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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第217章 216人少好乾活

  楊登歡緩緩坐在床邊,身子靠向枕頭,腦袋裡一團漿糊。


  一天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許多線索居然那麼快就被發現了,這讓楊登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整個案件的推進,也有些讓楊登歡始料未及,沒有想到下車的第一天,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發現了這麼多線索。


  案件現在看來,多半和「遠行計劃」有關。但是卻撲朔迷離,整個事件宛如在一片迷霧之中。


  這種發現,究竟有多少是真實的情況?其中會不會有詐?


  諜戰,欲擒故縱,瞞天過海,歷來都有,消息有真有假,線索也是這樣!


  不能讓別人帶節奏,不能被眼前的假象迷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楊登歡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彷彿要透過迷霧,看清楚迷霧後面的那隻黑手!

  第一,要搞清楚誰將「遠行計劃」泄露了出去,究竟泄露給了哪個人,或者哪一個機關?

  第二,敵人針對「遠行計劃」的破壞活動,究竟是什麼?肯定不是殺幾個人這麼簡單,這隻不過是對方精心設計的幾個圈套中的一環而已。


  一夜之間,意外了五個人,對手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究竟目的是什麼?

  一切皆不可知!這隻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楊登歡身子慢慢躺了下去,合上了眼睛。


  楊登歡太累了!不一會兒,房間中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嚕聲。


  第二天一大清早,楊登歡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楊登歡猛然躍起,習慣性的摸向枕頭下面的手槍。卻發現自己居然連衣服都沒有脫。


  楊登歡伸手從后腰拽出手槍,卻聽見門外曹有光急切地喊聲:「楊登歡,還睡啊!快起來,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楊登歡一愣,提著手槍開了房門,曹有光一進門就看到楊登歡手裡的手槍,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你平時嘻里馬哈,居然這麼警覺啊!」


  「究竟出了什麼事?」楊登歡問道。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穿好衣服,會議室!余獨醒在那等著呢!」曹有光大聲說道。


  「我穿著衣服呢,昨晚就沒脫!」楊登歡說道。


  「洗把臉,十分鐘後會議室見!」曹有光說完,匆匆轉身離開。


  會議室。


  長方形的長桌上,曹有光和余獨醒並肩而坐,陳延生等北平來的人坐在桌子左側,右邊則是滿滿地坐了一大群上海區的隊員們。


  楊登歡見北平眾人坐位中,離著曹有光最近的椅子上還空著,顯然是給自己留的,於是也不客氣地過去坐下,輕輕地揉著肚子。


  余獨醒神色頗為尷尬,輕咳了一聲,看向曹有光,曹有光面無表情,余獨醒只得嘆了口氣說道:「老梁,你說說吧。」


  梁大鬍子果然鬍子很漂亮,如果穿上帶有長穗肩章的軍服,那就是妥妥的一個大帥,頗具喜感。


  這讓楊登歡不由得想起那一句經典的台詞「俺不是大蒜(帥),俺是大蔥。」


  梁大鬍子揪了揪自己的大鬍子,咳嗽了一聲說道:「昨天晚上,我負責在這裡值班,晚上大約……」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具體說來,應該是今天凌晨了!」


  「說重點!說重點!時間大家都知道!」余獨醒使勁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說道。


  「今天凌晨,大概兩點半……」梁大鬍子說著話,眼睛望向身邊的一個小個子。


  小個子連忙說道:「不錯,兩點二十。」


  「兩點二十!」梁大鬍子又確認了一句,接著說道:「法租界麥蘭捕房的老總金大山派人來電話,說是在一馬路和禮賢路路口的三新大旅社419房間,發現了目標。」


  楊登歡伸手摸出地圖,用手比劃,先找到了一馬路,緊接著手指沿著一馬路一路上延,終於在禮賢路路口停了下來,手中紅筆在交叉點上畫了一個圈。


  「收到信息之後,我立刻組織在家的預備人手,火速乘車趕往一馬路,到了三新大旅社門口,我覺得人手可能有些不夠,就派了小江蘇……」


  小個子連忙站了起來,沖著大家連連點頭說道:「我就是小江蘇,昨天梁科長派我在三新大旅社附近收攏隊伍,我把附近咱們的人都收攏在一起,趕赴三新大旅社,大概用了十幾分鐘,收攏了有十幾個人。」


  「我沒有等小江蘇,帶了幾個兄弟直接進了大旅社,詢問419房間的客人。前台負責接待的夥計聽我問419房間的客人,當時就是一愣,我立刻察覺到不對,馬上帶著人飛奔上樓!


  結果上樓一看,房間中就像給土匪洗劫一樣,滿地狼籍,十分雜亂。前台負責接待的夥計也跟了上來,我就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夥計嚇壞了,結巴了半天,才說了出來,原來在咱們到達的十分鐘之前,有一夥黑衣人也來找河下世良。」


  曹有光聽了臉上肌肉一跳,瞬間穩住了心神,但是語氣仍然有些急切地問道:「人呢?被他們抓走了?」


  「那倒沒有。我問夥計了,當時夥計看樣子嚇得不輕,說那群人非常兇狠,進了旅社,二話不說直接衝上了四樓,他們顯然知道河下世良所居住的房間,直接衝過去踹門而入。


  可是河下世良卻不在房間,黑衣人正在搜查的時候,正好河下世良上樓回來,一看這個情況,撒腿就跑,這群黑衣人跟著就追,他們一跑一追不見了蹤影。我們去晚了一步!」梁大鬍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也不能全怪你們。」楊登歡笑著說道,隨後眉頭一皺,疑惑地說道:「你們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是有些奇怪!」梁大鬍子點頭說道:「凌晨兩點多鐘,河下世良去幹什麼了,居然不在房間?不過他要是在房間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是特務處的科長,這些疑點還是一眼就能瞧出來的。


  「現場封了嗎?」曹有光問道。


  「封了!我派了四個兄弟守在那裡,誰也不許接近。務必保持原狀,等候我們勘測。」梁大鬍子說道。


  「技術人員已經在路上了。」余獨醒直到現在,才悄聲給曹有光說了一句。


  曹有光儘管十分不滿,但是也很無奈,指責余獨醒?好像人家也沒什麼責任!

  指責梁大鬍子?


  梁大鬍子做的每項程序都中規中矩,讓人無可挑剔!你不能保證換一個人就能比梁大鬍子做得更好。 只能是亡羊補牢了!要不然還能怎麼辦?大好形勢啊,一個晚上就給搞沒了。


  曹有光沖著余獨醒笑了笑,眼光望向楊登歡說道:「登歡,你看……」


  「老孫呢?」楊登歡環顧左右問道。


  「老孫昨天回來的晚,今天我就沒有叫他。」和孫鐵城一個房間的周彥武連忙說道。


  「趕緊叫起來,待會兒咱們一起去勘察現場!這事離了老孫不行!」楊登歡說道。


  「待會兒?你現在要做什麼?」曹有光一愣問道。


  「吃飯啊!大清早起來,早飯還沒吃呢!一天之計在於晨,早飯不吃一天都沒精神!」楊登歡誇張地說道。


  曹有光被他這幅模樣也給氣笑了,指著楊登歡說道:「你啊,真能扯!第一次聽說『一天之際在於晨』這句話是讓吃早飯的!」


  「那是你沒遇到我!遇到我,你早就聽說了!」楊登歡笑道。


  曹有光不由得也氣笑了,余獨醒也哈哈一陣大笑。


  幾個大佬都笑了,下屬焉有不笑之理?頓時會議室中笑聲一片,剛才那種不祥和的戾氣頓時煙消雲散。


  余獨醒感激地看了一眼楊登歡,楊登歡笑道:「余區長,你不會沒給我們準備早飯吧?朝廷可是不差餓兵啊!」


  「哪能啊!餓著誰也不能餓著我的楊兄弟啊!」說話之間,極顯親昵,大手一揮,大聲說道:「通知伙房,立刻上飯!咱們就在這兒吃!吃飽了上路!」


  尼瑪!吃飽了上路?這廝國文老師是不是體育特長生留校了!

  不管說吃飽飯會不會上路,但是早餐還是挺豐盛的。


  不僅有中式的油條生煎小籠包,還有西式的牛奶麵包和果醬。


  這讓楊登歡十分好奇,上海果然是一個神奇的都市,就連吃飯都和這個時代與眾不同。


  孫鐵城昨天晚上,或者說今天凌晨才忙完回來,剛躺下不久,就被叫起來被迫營業,心裡自然十分不爽,嘴裡嘟嘟囔囔,但是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的食慾,牛奶麵包和果醬火腿倒是一點都沒少造。


  楊登歡看著饕餮大嚼的孫鐵城,笑著說道:「老孫,來兩個小籠包,這邊的南翔小籠還是挺有名的。」


  孫鐵城幾片麵包下了肚,人也精神了許多,他原本性格也開朗,剛才被硬拉起來的不快早就消失到了九霄雲外,一本正經地和楊登歡胡扯。


  「登歡,你說嘛!你說嘛呢!讓我吃包子?讓我一個津門人吃包子,那我們狗不理怎麼辦!嘛包子能趕上我們的狗不理!」


  「得嘞哥哥!我錯了!您接茬還是麵包牛奶吧。」楊登歡知道孫鐵城在開玩笑,也就打趣地說道。


  「誒!這話就對了!來上海,就得麵包牛奶,這就是城市風格!知不知道,全中國好的麵包師,百分之八十五都在上海!」孫鐵城又咬了一口麵包說道。


  「明白了!您老人家聖明!那全中國百分之幾的好包子在咱們津門?」楊登歡開玩笑說道。


  「百分之幾?當然是百分之百了!出了天津衛,我尼瑪再也沒有吃過帶餡的!關鍵是沒那個味道!」孫鐵城得意洋洋地吞進了最後一口麵包,誇張地說道:「大家都吃快著點,趕緊辦正事,辦完說不定還能再睡個回籠覺呢!」


  曹有光將碟子里的最後一個小籠包夾了起來,斯斯文文地蘸了醋,放在口中,細嚼慢咽,這才放下筷子,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


  余獨醒看到曹有光吃完,笑著說道:「老曹,怎麼樣?吃完了咱們就……」


  「出發!吃完了咱們出發。」梁大鬍子連忙介面說道。


  「對!吃完就出發。」余獨醒看了一眼梁大鬍子說道。


  「昨天晚上上海區的兄弟忙活了一晚上,想必也累了,咱們兄弟不外氣,你們今天在家歇一歇,現場勘測這活兒,交給我們做就行了。」曹有光一邊說話一邊站了起來。


  杜建喜和陳延生等人,紛紛放下筷子,跟著起身。


  「小杜你留下,家裡不能沒有人。」曹有光看了一眼杜建喜說道。


  「現場我那裡留了人。你們過去我怕引起誤會,我們陪你過去吧。」梁大鬍子說道。


  「那行吧,你派一個兄弟就行了。」曹有光從腰裡拔出手槍,熟練地拉栓退膛上膛,反反覆復地檢查了幾遍,這才重新掖進腰裡。


  陳延生幾個人有樣學樣,神色凝重地檢查武器,鄭重其事地插進腰中。


  「目前看來,除了咱們之外,那些也在尋找河下世良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他們究竟屬於哪一股勢力?都猶未可知,還是多帶幾個人吧,以防萬一。」余獨醒看上去有些憂慮重重。


  「人少好乾活!說不定黑衣人也會回去復盤,要是去的人太多,說不定這些黑衣人都躲了不敢出來,反而失去機會。」


  曹有光說完,沖著周彥武說道:「你開一輛車,延生和老孫上你車,跟在我們後面!」


  說完,曹有光看了一眼梁大鬍子說道:「老梁,你和登歡上我車!老梁帶路。」


  余獨醒見曹有光如此堅持,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昨天自己擺出那麼大的陣仗,居然還是失了手,現在吃兩句曹有光排暄,也不好說什麼。


  曹有光幾個人大步出了小樓,樓外停著幾輛黑色小轎車,曹有光回頭將手伸向張玉坤。


  「鑰匙!」曹有光說道。


  張玉坤回頭看向余獨醒,余獨醒點了點頭,張玉坤把鑰匙恭恭敬敬地雙手遞在曹有光手中。


  「再給他一輛。」曹有光指了指周彥武。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出了大門,拐上禮查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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