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功德圓滿，丹化嬰兒
第72章 功德圓滿，丹化嬰兒
汴京，國子監，金水河畔。
一個青袍儒巾的讀書人，正在捧著書卷，如痴如醉，不顧旁人驚詫神態，指指點點的目光，兀自大聲誦讀。
「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這個青袍儒巾的讀書人，正是邱明軒，從大理國一路北上，進入宋朝國都『汴京城』，成為一個讀書人。
這些日子，他在金水河畔，大聲誦讀先賢經典，旁若無人，如痴如醉，幾乎成為「汴京奇景」。
旁人都說他讀書讀瘋了，都叫他「邱瘋子」。
宋朝沒有宵禁，就連大晚上，都能聽見他站在金水河畔，旁若無人的大聲誦讀。
你說，他不是瘋子是甚麼？
《論語》、《尚書》、《詩經》、《禮記》、《周易》等等儒家經典，全都被他捧著經卷誦讀。
一字又一句，抑揚頓挫，充滿感情。
漸漸地，無數百姓看熱鬧，以為「市井奇景」，可很快就有父母領著自家孩子，去聽「邱瘋子」讀書。
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讀書人！
大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東華門外唱名者，方為好男兒。
士大夫階級，科舉制度，在這個社會，有著獨特地位，幾乎所有老百姓，全都崇尚讀書識字的士人。
能有人免費誦讀文章，怎麼可以不聽？
就算聽不懂，能讓孩子沾染幾分文氣，那也是極好的。
所以，邱明軒站在金水河畔大聲讀書時，就有無數百姓圍觀，算是汴京一個奇景，漸漸傳揚出去。
老百姓的想法，邱明軒沒工夫去理會，因為他正沉浸在儒家經典浩瀚書海中，感受著儒家先賢精神文明世界。
邱明軒穿越五世，從未如此真誠讀過書，一遍又一遍，每次大聲誦讀都有全新的心得感悟。
【道心魔胎】的驚人悟性，這一刻發揮最大作用，讓他思維跳躍，近距離感受儒家真意。
正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邱明軒如此真誠讀書，一雙眼睛漸漸明亮，讀書讀出真味，胸膛里蘊養出一口浩然正氣。
「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
邱明軒此刻，便進入孟子儒家「亞聖」境界，精神集中凝一，漸漸蘊養出一口正大光明的浩然之氣。
此氣化劍，可斬日月！
說來也怪，離開大理國天龍寺，邱明軒撿起儒家經卷讀書，竟精神集中，再也沒精神錯亂過，好似找到了「正確方法」，理智始終保持清醒狀態，並漸漸對儒釋道三家經典合一，超凡入聖，有一種「精神升華」的感覺。
這也是他進入汴京城，如此真誠讀書的理由。
他隱隱有所感悟。
他所尋找的「丹化嬰兒」之法，便在這典籍里，便在三家經典之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冬夏致日，春秋致月。」
「夫孝，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也。」
金水河畔，邱明軒蘊養出浩然之氣，讀書時一雙眼睛漆黑明亮，宛如夜幕里的星辰閃爍。
其聲清朗，如洪鐘大呂，天地共鳴，轟傳金水河兩岸。
太陽東升時，他衣衫飄逸，漸漸籠罩一層紫霞，神采奕奕，宛如神仙下凡。
驕陽似火，身上泛起金光，彷彿金仙臨塵。
夕陽西墜，身上泛起紅光，好像神聖降世。
夜幕降臨，弦月懸空，一道聖潔的月光垂下，將邱明軒讀書的身影籠罩，宛如月中仙人。
百姓們全都驚呆了，一個個瞠目結舌，表情震撼，沉浸在邱明軒朗朗讀書聲中。
漸漸地，他們發現全身疲憊消除，精神與邱明軒的朗朗讀書聲共鳴，彷彿看見天花亂墜，無數金色文字，從邱明軒口中誦讀而出，宛如金花飛舞，一片片融入他們身體里。
無論做什麼事，都感覺頭腦清醒，靈光不斷。
「嘶！」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邱瘋子，讀書……成聖了！」
此言一出，汴京城轟然議論，更多之人湧來金水橋，想要聽邱明軒讀書，近距離觀看聖人。
一時間，邱明軒所在的金水河畔，成為汴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形成人山人海。
有趣的是，無數百姓摩肩擦踵，想要近距離靠近邱明軒，可卻被一層無形之力隔開，始終保持著數十米的距離，讓邱明軒捧書誦讀，神態自若。
三教九流，達官顯貴，皇親國戚，全都來湊熱鬧，汴京城裡有人讀書成聖的消息，漸漸傳遍天下。
不久后，在圍觀「邱瘋子讀書」的人群中，多出了一些熟悉的人影。
甘寶寶、鍾靈、刀白鳳、木婉清、枯榮大師等等。
眾人望著他，表情複雜，五味雜陳。
一個月後，邱明軒讀書的聲音，越來越大，與天地共鳴，漸漸響徹整個汴京城。
三個月後，響徹大宋國境！
半年後，響徹九州四海！
大理國、遼國、西夏國、高麗等國家，百姓們都能從天地間隱隱聽見讀書聲。
一年後，邱明軒在金水河讀書，已然成聖，天下四方，盡皆有讀書聲徐徐回蕩。
許多部落異族，都以為天神降臨！
這一日，邱明軒放下儒家經卷，突然走到金水河畔，深吸一口氣，仰頭望天。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忽然，邱明軒吟誦一首世人從未聽過的《正氣歌》。
其聲音清朗，宛如洪鐘大呂，與天地共鳴，每一字每一句，都發人深饋，洗滌心靈。
世人全都驚呆了，不禁記述下來。
一首《正氣歌》念完，邱明軒眼睛漆黑明亮，宛如星辰般，突然心念一動，胸膛里積攢的浩然之氣，突然猶如白虹貫日，凝聚出一柄浩然正氣之劍。
「斬！」
邱明軒口誅筆伐，一柄浩然正氣劍落下，邱明軒頭腦一清，一個精神念頭被斬出，化為一個邪氣凜然的道士，在他腦海意識中一閃而過。
正是『無天』！
「再斬！」
邱明軒眼神銳利，一柄浩然正氣劍斬去，第二個精神念頭被斬下，化為一個蠻橫凶戾的僧人，正是『無法』。
「三斬！」
邱明軒揮劍再斬，精神世界澄凈清澈，宛如碧玉藍天，不染半分塵埃。
所有的雜念邪念，全都被斬去。
精神凝一，再無異心。
「如此這般，方為一顆無暇道心。」
邱明軒淡然微笑，眼睛深邃平靜，突然心裡升起頓悟，對金丹九轉之上的境界，有了最新領悟。
旋即，他轉身邁步，進入皇宮中，見到了哲宗皇帝，為他洗髓伐脈，請求編纂一部《道藏》。
道藏？
你不是儒家弟子嗎？
怎麼要編纂一部《道藏》，莫非是想成仙？
不對，你已經成仙了！
哲宗皇帝滿頭霧水，可對於邱明軒的請求，他欣然應允，下旨詔令搜訪道書，配合「邱聖」編書。
邱聖人要編書？
汴京城裡，無數達官顯貴，三教九流，全都議論紛紛。
消息傳遍天下，無數百姓富戶、三教九流、達官顯貴、皇親國戚、道士天師，紛紛將自家藏書全都貢獻出來，不遠千里送給「邱聖」編書。
若是旁人，他們自然不願意。
可「邱聖」是誰？
那是讀書成聖之人，擁有大神通大法力，是神聖仙佛之流，能給他提供編書素材，那是無上榮幸。
說不準，還能分潤一些編書功德，跟著「雞犬升天」，飛升仙界成為仙童之類。
再不濟，進入地府，做個陰神總可以吧？
最差最差，也能混個『功德金身』，投胎轉世做個王孫公子，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三街六市，街頭巷尾，關於這類謠言廣泛傳播，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許多百姓都深信不疑。
沒辦法，邱明軒是真有神通法力！
在金水河畔讀書，那讀書異象，所有人都看見了。
伱說他是凡人，百姓都不信！
就這樣，邱明軒編纂《道藏》一晃三年而過，忽然這一日，天地間傳來清朗笑聲。
「成了！」
剎那間，天地風雲色變，汴京城上空，七彩祥雲籠罩，垂下萬千金光，諸般異象驚人。
在汴京城靠近皇城的一個書藝局院落里，邱明軒身軀聖潔，忽然走出半空中，頭頂凝聚三花，胸膛凝聚五氣，腦後浮現一輪智慧神光，宛如傳說中的仙人。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有人看見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邱聖從儒家聖人，修鍊成道家仙人了。」
儒聖是人間至聖。
道仙是天界真仙。
邱明軒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腦後浮現一輪智慧神光，在書藝局官員道士看來，便是徹底成仙了。
「修得三花聚頂，練得五氣朝元，凝聚浩然之劍，斬去無法無天！」
邱明軒踏步升天，宛如仙人般，微笑吟誦一首打油詩。
眾人聽了，全都詫異震驚。
可邱明軒走入半空中，體內九轉金丹嗡嗡轉動，卻是仍不能丹化嬰兒，走出那最後一步。
「怎麼還不行？」
邱明軒皺起眉頭。
按照他的思考，凝聚浩然之劍，斬去無法無天，便是三教合一的手段。
再編纂一部《萬壽道藏》，使得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便是進入道家真君之境，足以丹化嬰兒。
可怎麼，還差了一步呢？
「還差了什麼……」
邱明軒皺起眉頭，腦後一輪智慧神光，不斷閃爍光暈，他念頭萬千跳躍，尋找突破契機。
「還差一個我。」
忽然，耳畔有人呢喃說道。
「還差一個我？」
邱明軒下意識附和，旋即悚然一驚，不禁毛骨悚然。
「誰在說話？」
他面色一變，不禁扭頭望向四周。
他已經凝聚智慧神光，斬去無法無天，精神世界澄凈清澈，怎麼還會有『雜七雜八』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可旋即，他表情一怔，似是不敢置信，低聲喃喃：「還差一個我，還差一個我……」
「無法，無天，無我？」
邱明軒表情獃滯，瞠目結舌，陷入巨大的恐懼中，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彷彿精神世界要崩潰一般。
「原來我是魔？」
邱明軒不敢置信的低聲喃喃，突然腳底湧現一團無量業火，將其聖潔身軀焚燒。
見狀，邱明軒表情詭異，似哭似笑，宛如瘋魔。
「哈哈哈……」
「原來我只是一個魔。」
「這便是真正的【道心魔胎】嗎？」
「邱明軒，你好狠的手段。」
「居然一直藏在背後。」
「你贏了。」
不一會，在汴京城百姓驚駭的眼神中，踏步虛空走入半空中的「邱聖人」，突然腳底湧現無量業火，身軀焚燒成灰燼，一顆金燦燦的寶珠冉冉升起。
霎時間，一道璀璨金光，籠罩這顆金丹寶珠，一個白白嫩嫩的嬰兒，在金丹寶珠里誕生，舉起粉嫩拳頭，砰一聲將金丹打碎，真正顯露人間。
那嬰兒眉眼，竟是與邱明軒極為相似。
它眼睛純凈，嘴角含笑，白白胖胖的身軀，沐浴在璀璨金光中，直往天地外射去。
「恭祝邱聖飛升！」
汴京城百姓見狀，紛紛跪地歡呼。
一個新的征途，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