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
第31章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
藍天碧海，一望無垠。
一艘艘海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航行，甲板上有小孩子，正在練武。
正是周芷若、殷離等人。
從海鹽縣出發，已經過去旬月，枯燥無味的航行日子，只能靠練功打發時間。
砰！砰！砰！
在寬闊的甲板上，周芷若和殷離正在交手，但見二人身法迅疾，行動敏捷，每一招每一式都沉穩有力，其武功之高明，令殷天正、黛綺絲都暗暗驚嘆。
實在太嚇人了！
短短几個月時間，小阿離武功就突飛猛進，到達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儼然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這要是再修鍊幾年，怕是殷天正、黛綺絲都得自愧不如！
「啪——」
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被擊飛出去，在空中翻滾平穩落地。
「第九招！」
殷離緩緩吐氣，望著周芷若，不禁笑道：「大師姐，今天你用了九招才擊敗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咱們倆身份就該互換啦！」
甲板上，一襲綠衣的周芷若，表情淡然，負手而立，脆聲說：「等你打過我再說吧！」
二層甲板上，黛綺絲望著這一幕，好奇道：「殷二哥，你說阿離能擊敗周芷若，成為邱真人的大徒弟嗎？」
「難！」
殷天正沉吟道：「周芷若那丫頭，天資悟性極高，在武學方面往往舉一反三，形成一套自己的武學理解，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
阿離那丫頭，雖然古靈精怪，但都是小聰明，比周芷若還差得遠。
如今，只是憑藉邱真人洗髓伐脈，又與周芷若師出一門，彼此武功技法熟悉，方才進步飛速，不過二人往後修鍊越久，差距也會慢慢越來越大。
練武，最重要的，仍然是天資悟性！」
此刻，殷天正聯想到自己，武林中「鷹爪功」是爛大街的功夫，可將「鷹爪功」煉入圓滿之境，又自創「鷹爪擒拿手」的，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
就連他兒子殷野王，從小被他細心傳授武學，在「鷹爪功」方面的造詣，仍是不能讓他滿意，反而以掌劍獨步江湖，闖出名堂。
每個人的天賦，都是不一樣的。
「快看，有浮冰！」
驀然，瞭望塔上的船員，指著前方海面尖叫大喊，眾人大吃一驚，紛紛跑上去瞧。
「真的有浮冰！」
周芷若、殷離等一眾小孩子，忍不住精神振奮，彼此歡呼雀躍。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航行幾個月的時間，極為考驗耐心。
要不是每日練武，這幫小孩子早就無聊死了。
「冰火島快到了！」
這個消息，席捲整個船隊，每個人都精神振奮，彷彿看到了回返中土的一天。
……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船隊繼續往北航行，海面上的浮冰越來越多，越來對堅硬厚重。
深海里的海洋生物，種類越來越奇異，甚麼鯨魚、海豹、海獅之類，讓周芷若、殷離之類的小孩子，看得新鮮驚奇，眼睛里放光。
漸漸地，一座冰山陸地映入眼底。
「冰火島！」
張翠山望著遠處熟悉的山形地貌，不禁大聲驚呼，表情充滿驚喜。
「終於到了！」
殷素素喜極而泣。
距離冰火島還有數千米，甲板上的一眾武林高手，便忍耐不住，驀然縱身躍起，撲入大海上，踩著一塊塊浮冰，直往冰火島掠去。
其中，甚至包括了邱明軒的徒弟們。
一個個「小不點」，此刻運功提氣，施展「武當梯雲縱」輕功，踩著一塊塊浮冰借力，身法迅疾如電，緊緊跟著殷天正、黛綺絲、張翠山、殷素素等人，速度竟是絲毫不慢，只把船上的天鷹教弟子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里充滿艷羨。
冰火島上，寒風刺骨，眾人施展輕功奔來，彷彿踏雪無痕，跟著張翠山夫婦的蹤影，直奔島嶼中央。
「謝大哥，謝大哥！」
張翠山夫婦一邊疾奔，一邊狂喊，聲音蘊含雄渾內力，在冰火島上響徹不絕。
不一會，一道黑影奔來，彷彿是個野人，滿頭金髮，穿著厚實的獸皮衣。
關鍵是，手中還扛著一柄巨刀。
正是謝遜！
「五弟，五妹，是你們回來了嗎！」謝遜狂喊，嗓音低沉充滿激動。
「是我，大哥，我們回來了！」
沒多久，謝遜和張翠山夫婦團聚一處，彼此緊緊擁抱，不禁淚流滿面。
當然，謝遜也很謹慎，緊緊握住屠龍寶刀，睜著一雙盲眼蒼目，警惕四方說：「五弟，五妹，跟你們來的是甚麼人，是敵是友？」
「謝三哥，你連小妹都認不來了嗎？」黛綺絲緩步上前，看見謝遜雙眼果然無神，不禁嘆息一聲。
「你是…韓夫人？」
謝遜狐疑，不敢確定。
「不曾想，謝三哥還記得我。」黛綺絲感慨。
「哈哈，我謝某人雖然眼睛瞎了，但耳朵卻靈敏，韓夫人是波斯人，雖然說著漢語，但語氣腔調卻與我中土百姓迥異，謝某人當然記得清楚。再說了，你又喊我謝三哥，普天之下，除了嫁給韓先生的紫衫龍王，還能是誰呢！」謝遜朗聲大笑，豪邁不群。
「那老夫呢，可曾聽出來是誰？」殷天正表情嚴肅，突然沉聲說道。
「咦？」
謝遜表情驚訝，不禁說：「這位朋友嗓音低沉，吐字時彷如蘊含金鐵之聲，莫非是白眉鷹王殷二哥嗎？」
「哈哈，正是老夫！」
殷天正朗聲大笑，扶著頜下白須，感慨說：「獅王，多年不見啦！」
「是多年不見啦！」
謝遜微笑頜首，雖然雙目失明，但聽見故人聲音亦是激動莫名。
「那剩餘那些人呢？」
謝遜又詢問說。
「貧道武當派張三丰真人座下關門弟子邱明軒，攜眾徒弟們見過金毛獅王謝前輩！」
冰天雪地里，一襲藍佈道袍，扎著丸子頭的邱明軒，突然單掌一禮。
在他身邊，圍繞著周芷若、殷離等徒弟。
「謝某久居海外，竟不知張真人除「武當七俠」之外，竟又收了一個徒弟，真是孤陋寡聞啦！」
謝遜感慨，旋即握緊屠龍寶刀，沉聲說：「五弟，五妹，無忌呢，他為什麼沒來？」
「遠渡重洋辛苦，我們將他留在武當山，交給家師和師兄弟們照料了！」
張翠山說。
「那你們夫婦這次回來，又帶了這麼多人，難道來搶奪屠龍寶刀的嗎？」
謝遜下意識握緊了屠龍寶刀。
「大哥，並非如此！」
張翠山夫婦急忙解釋說：「是我們找到了「混元霹靂手」成昆的線索，欲請你回武當山，與偽裝潛入少林寺的「圓真和尚」對峙！」
「甚麼！？」
猛地，謝遜瞋目切齒，宛如霹靂獅子吼，聲音蘊含雄渾內力，震蕩冰山雪海。
「成昆狗賊在哪兒！」
張翠山說：「成昆如今潛入少林寺，法號圓真，是昔日空見神僧座下弟子，如今我們武當派與少林寺約好，要在明天三月初九，家師生日誕辰那天，在武當山紫霄宮與他當場對峙！」
緊接著，張翠山夫婦便把回返中土后經歷的一切，原原本本跟謝遜稟告一遍。
謝遜沉默著聽完，感慨嘆了口氣。
「沒想到，你們夫婦回返中土，居然經歷這麼多事，都是謝某人連累了你們。」
「大哥別這麼說！」
張翠山補充道：「你跟我夫婦義結金蘭，無忌又認你做義父，我們夫婦本該誓死守護你的下落，只是八弟能掐會算，信誓旦旦保證那「圓真和尚」便是當年害死大哥全家的「渾圓霹靂手」成昆，所以這才……」
說到這裡，張翠山欲言又止，竟是說不下去了。
顯然，張翠山也知道。
只要謝遜返回中原，以他得罪了那麼多人，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就連武當派，估計也不願意保他。
「呵呵。」
謝遜拍了拍張翠山肩頭，笑著說：「翠山吶，你還是改不了這副軟心腸，其實大哥並不怪你，反而感謝你們夫婦呢，只要真能找到成昆狗賊，替我死去的家人報仇雪恨，謝遜區區一條賤命又算的了什麼呢！」
「大哥……」
張翠山哽咽，淚流滿面說：「是小弟辜負了大哥，是我對不起你！」
「行啦，哭哭啼啼的，半點不像個江湖漢子，把眼淚擦乾淨了，待大哥問邱真人幾句話，便跟你返回中土！」謝遜拍了拍張翠山肩頭，旋即看向邱明軒的方向。
「謝前輩要問甚麼，請儘管說來！」
邱明軒淡淡一笑。
「哈哈，聽邱真人的語氣，倒是自信的很，那便極好，若果真能回答謝某的三個問題，且能讓我滿意，謝某人自願隨你回中土，介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遜朗聲大笑。
「謝前輩言重了，您要問甚麼，只要在下知曉，必定知無不言！」
謝遜說：「第一個問題，你如何確定，那少林寺的「圓真和尚」，就是昔日的「混元霹靂手」成昆？」
邱明軒聞言，不禁沉吟說。
「我與師父及師兄弟們曾經說，此事我是推算得出，卻也不算作假，我確實知曉你們許多不知曉的事情，你要我證明，此事卻難，當你見到他，自然就知曉。
對了，空見神僧不是找過你嗎？
若非他被成昆矇騙，想要化解你們這段恩怨，又如何甘願死在你的七傷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