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武林第一美人
第29章 武林第一美人
「嫂嫂病故了？」
殷素素失聲驚呼。
在她記憶里，哥哥嫂嫂新婚燕爾，舉案齊眉，甚是甜蜜恩愛，怎麼一轉眼就病故了？
聽其意思，似是哥哥有了新歡，導致阿離侄女嫉恨，這才殺人潛逃。
短短十年，怎麼就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殷素素不能理解。
「芸娘死了？」
殷野王臉色猛然一變，砰一聲站起身，就要離席去瞧芸娘最後一面。
「該死的孽障，居然敢殺芸娘，看我不宰了她！」殷野王氣的發狂，大步轉身離去，面色鐵青如墨，就連殷天正夫婦大聲疾呼都沒停下。
大廳里寂靜無聲。
誰都沒料到會發生這一幕，邱明軒、張翠山等人，兀自沉默，不發一言。
少頃，只聽殷天正長嘆說：「讓邱真人和賢婿看笑話了，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原先倒也和兒媳相好，只是一次意外，野王被人圍攻，兒媳為了救他，練了邪門的《千蛛萬毒手》，雖救得他性命，卻也因毒化傷了面貌，變得醜陋不堪，野王因此嫌棄，納了一房小妾。
不曾想，那小妾頗有手段，竟哄得野王團團轉，兒媳因此抑鬱成疾，孫女阿離亦是對野王頗多怨恨。
這次老夫派野王去接應邱真人，兒媳突然病故，阿離懷恨在心，以為是那小妾芸娘下得毒手，於是闖入房中拿著匕首殺了芸娘，因害怕野王責罰，便趁夜逃走了。」
大廳里，殷天正如煙長嘆，面色愁苦的說出家庭悲劇，讓邱明軒、張翠山、殷素素心情複雜。
只有邱明軒的徒弟們，面對飯桌上的豐盛食物，不禁狼吞虎咽，兀自充耳不聞。
似乎對殷野王的家事不敢興趣。
倒是邱明軒身旁的一個綠衣少女，容顏秀麗，宛如芝蘭，不禁心想：「我以後嫁人，卻不能嫁給這般男子，免得一生不得善終！」
思及至此，少女眸光閃爍，不經意間看了眼身旁的英俊道士，眼底閃過一抹痴迷。
她叫周芷若，是邱明軒的大徒弟。
……
在鷹窠頂呆了三天，邱明軒一行人辭別殷夫人，前往碼頭上，準備乘舟入海。
然而還沒靠近碼頭，突然遠遠聽見殷野王的怒喝聲：「賊婆娘，敢暗算我！」
邱明軒等人悚然一驚，立即奔向前方，但見一個僻靜處，殷野王正與一個老嫗交手，那老嫗頭髮花白，杵著一根金蛇拐杖，偶爾撒出金花暗器，端是厲害非凡，縱是殷野王都落入下風。
在地上，躺著幾具屍體，皆是天鷹教弟子，還有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在大聲提醒：「婆婆小心，這是我爺爺創立的天鷹劍法，共有三十二招……」
「孽障，給我閉嘴！」
殷野王怒喝，不禁氣的發狂，然而他越生氣，那小姑娘越高興，忍不住拍掌叫好，嘴裡胡說八道，擾亂殷野王心神，幫助老嫗打親爹。
「阿離！」
邱明軒一行人到來，殷天正猛然怒喝，突然縱身一躍，彷如天鷹橫空，撲向老嫗。
雙手虛握成爪，指風凌厲過人，乃是殷天正揚名天下的「鷹爪擒拿手」。
那老嫗，便是「金花婆婆」，過去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紫衫龍王」，自然認識「白眉鷹王」的厲害，瞧見殷天正攻來，當即臉色一變，疾聲喊道：「殷二哥停手！」
殷二哥？
殷天正聞言一驚，世間喊他這個稱呼的人可不多，登時卸了三分力，刷一下撲過來，凌厲爪風與珊瑚金拐碰撞，發出金鐵交擊之聲，只三兩招，便搶入近身，抓出了「金花婆婆」的白皙脖頸。
「你是何人，如何喊我殷二哥？」殷天正喝問說。
「爹，跟她廢什麼話，殺了她！」殷野王大聲喊道，顯然是氣壞了。
被擒住脖頸的「金花婆婆」，突然咳嗽兩聲，嗓音低沉說：「殷二哥，幾十年不見，沒想到竟忘記了小妹，還記得當初在光明頂，你，我，謝三哥，韋四哥，咱們四人義結金蘭，多麼快意瀟洒，如今竟要殺小妹嗎？」
此言一出，殷天正大吃一驚，立即鬆開大手，震驚說：「你，你，你是黛綺絲妹子？」
「咳咳。」
金花婆婆咳嗽兩聲：「正是我。」
「可是，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殷天正震驚，幾乎不敢置信的望著金花婆婆。
「易容術罷了。」
金花婆婆嘆息，似是沒想到會暴露身份，在臉上輕輕一揭，私下一張麵皮。
剎那間，天地間彷如春華綻放。
只見金花婆婆，突然換了張臉，五官精緻，瓊鼻深眼，肌膚瑩白如雪，竟是個三十幾歲的美艷婦人，眾人瞠目結舌，全都看呆了。
「好美！」
此刻，不知多少人眼神獃滯，沉浸在黛綺絲的美艷中，久久不能自拔。
「黛綺絲妹子，果然是你！」
殷天正凝聲說。
「是我。」
黛綺絲點頭，一雙眼神清澈明亮，感慨說：「殷二哥，多年不見了。」
「是啊。」殷天正點頭，「不過老夫年歲已高，怕是活不了多久啦，倒是妹子你，依然美艷如初，不負當年武林第一美人的名頭！」
「咳咳，甚麼第一美人，不過虛名罷了，如今世上再無明教紫衫龍王，只有一個隱居東海靈蛇島的孤寡老太婆罷了！」黛綺絲嘆息。
「孤寡？」
殷天正詫異說：「我聽說，你不是嫁給韓先生嗎，難道他辭世啦？」
「很早的事啦。」
黛綺絲說：「當年我和他在西域遭人暗算，導致舊疾複發，蝶谷醫仙胡青牛得知我叛教而出，不肯給他治病，早早就撒手人寰啦。」
塵封舊事緩緩道出，雖然黛綺絲表情平靜，但清亮的眼神依舊黯淡悲傷。
殷天正瞧見，張了張嘴，最終只能嘆息道：「斯人已逝，妹子你請節哀！」
「許多年前的舊事啦，要不是遇見殷二哥你，妹子怕是根本不會提起！」
旋即，黛綺絲話題一轉，詢問說：「倒是殷二哥你，怎麼能縱容兒子寵妾滅妻呢，小阿離若非遇見我，怕是早就不知死幾次了！」
提起此事，殷天正登時啞口無言。
「晚輩私事，就不勞紫衫龍王操心了！」殷野王拱拱手，表示對四大法王的恭敬，旋即威嚴看向殷離，沉聲怒喝：「阿離，還不跟我回家！」
「我不！」殷離驚恐尖叫：「你會殺了我的，我打死也不跟你回去！」
「孽障，輪得到你拒絕！」殷野王怒喝，猛地縱身一躍，撲向殷離。
「住手！」
黛綺絲臉色一變，閃身撲向殷野王，想要攔住他，然而已經遲了半步。
就在這時，只見藍光一閃，在殷離驚恐的眼神中，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藍衣背影。
「野王兄，自家閨女，如何這般凶神惡煞，嚇著小朋友怎麼辦？」
擋在殷離面前的，正是邱明軒。
他在此處，怎麼能讓殷野王欺負殷離？
那小妾芸娘被殺，如今殷野王正在氣頭上，連殷天正夫婦都攔不住他。
殷離跟他回去，還不知如何處罰，萬一真被折磨死了，邱明軒見死不救，豈不是一樁罪業？
只聽噗一聲，殷野王身軀一震，憑空倒飛半米外，踏踏踏倒退數十步。
但奇怪的是，只有一股外力逼著他退後，殷野王倒是沒有半分受傷。
這種精細微妙的力道控制，簡直匪夷所思，不禁讓黛綺絲震驚。
「殷二哥，妹子久居海外，多年沒踏足中原半步，不知這位年輕道長是誰？」
黛綺絲詢問說。
「妹子，這位是邱真人，武當山張真人的關門弟子，武功卓絕，超凡入聖，在江湖上做好大事，百姓們人人稱頌，老夫都欽敬萬分！」
提起邱明軒，殷天正精神一振，忙不迭朗聲大笑，給黛綺絲介紹起來。
神情容態，充滿欽敬，令黛綺絲暗暗驚詫。
「原來是武當張真人的徒弟！」
黛綺絲恍然大悟，武當張三丰威震江湖七八十年，縱是陽教主還活著的時候，提起張三丰都滿臉欽敬，準備將《乾坤大挪移》煉入更高層次，再去挑戰張三丰。
可惜沒多久就失蹤了，想來是突破失敗坐化了。
思及至此，黛綺絲暗暗嘆息，過去往事在心底宛如苦酒般泛起。
「你是天尊！？」
然而，黛綺絲剛踏足中土，所以沒聽說邱明軒的傳說，可殷離卻耳熟能詳，登時眼睛一亮，不禁驚喜尖叫，緊緊抓著邱明軒的大手，彷如找到比金花婆婆，或者說「紫衫龍王」更強大的靠山。
「放手！」
然而殷離話畢，突然一道清脆如鈴的怒喝聲響起，蘊含深厚內力，落入殷離耳畔，不禁將她震得血氣翻湧，臉色蒼白如紙，忍不住眩暈，險些摔倒。
眾人驚詫望去，發現一群孩子中，竟有一個綠衣少女，表情慍怒，目光銳利如電。
周芷若？
殷天正、殷野王、張翠山、殷素素，全都表情詫異，就連那些小孩子都嚇了一跳。
此刻的周芷若，表情含煞，目光銳利如電，緊緊盯著殷離，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
霎時間，空氣寂靜無聲。
「好深厚的內力！」黛綺絲亦是驚訝，表情凝重，深深打量著周芷若。
然後，視線掃過一眾孩子，發現這些人，一個個神采奕奕，呼吸均勻而綿長，彷如每個人都身懷深厚內功，不禁心神駭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