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功參造化，武當二仙
第21章 功參造化，武當二仙
邱明軒拜入張三丰門下，成為張三丰關門弟子，這件事在武當山引發轟動，但很快就消散，因為張三丰再度閉關了，邱明軒隨侍左右，也進入後山「紫霄洞天」，當兩扇板門關閉的一剎那，光陰悄然流逝。
暑往寒來春夏秋，夕陽西下水東流。
不知不覺，已是九年後，江湖上發生一件大事：消失十載的武當派張翠山「張五俠」，居然從海外返回來了，並且與天鷹教妖女「殷素素」結為夫婦，生下一個孩子，被迎回了武當山。
剎那間，江湖風起雲湧，各門各派蠢蠢欲動，彼此飛鴿傳書，互通消息，約定四月初九，張三丰百歲壽誕之際，齊上武當山討要說法，追問「金毛獅王」謝遜及屠龍刀的下落。
這一日，三月初八，武當山後崖「紫霄洞天」傳來清脆的銅磬聲，幽幽傳響武當山。
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等「武當七俠」，包括親近的「殷素素」「宋青書」等人，齊齊前往後崖，在「紫霄洞天」門外安靜等待起來，大氣都不敢喘。
時值晌午，太陽升到最中央，突然兩扇朱漆板門「吱呀」一聲洞開。
從燭光昏暗的石室里，施施然走出二人。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道士，穿著藍佈道袍，挽起蓮花冠，踏著四方步，宛如仙人，他嘴角含笑，眼睛深邃，宛如嬰兒般清澈。
正是閉關九年的張三丰。
在他身旁，侍立一位青年道士，穿著藍佈道袍，扎著丸子頭，負手而立，眼睛炯炯有神。
正是邱明軒。
「恭賀師父（太師父）出關！」
石室外，是一條寬約數尺的懸崖棧道。
此刻擠滿了一眾武當弟子，看見張三丰出來，不禁作揖一禮，大禮參拜。
聲音洪亮，震蕩山谷，久久不絕。
「翠山！」
張三丰第一眼，就瞧見張翠山，雖然清瘦許多，皮膚黑了許多，但張三丰一眼就認出來，不禁驚喜道：「你回來啦！」
說罷，張三丰緊緊抓著張翠山大手，歡喜的流下淚來。
「師父，弟子不孝，讓師父您擔心了。」
張翠山激動道，泣不成聲。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張三丰朗聲大笑，聲音蘊含雄渾內力，震得山谷轟隆隆宛如雷鳴。
「師父，五弟不僅回來了，還給您帶回來個漂亮徒媳呢。」宋遠橋插嘴說。
「真的？」張三丰聞言大喜，忙不迭道：「你媳婦呢，快讓她來見我。」
「素素！」張翠山呼喚，人群中一個美艷的年輕婦人，緩緩走出來，在張三丰面前盈盈拜倒：「徒媳殷素素，參見武當張真人！」
張三丰瞧見殷素素姿色姣好，與徒弟張翠山十分般配，不禁眉開眼笑：「你嫁給我徒弟翠山，往後便跟他一起，喊我師父吧！」
「是，師父。」殷素素感激說。
「可惜，無忌侄兒半路上被人擄走，否則師父見了必定更為歡喜！」俞蓮舟搖頭，神情容態滿是遺憾，隱隱露出幾分鬱氣。
「二哥！」張翠山低呼，表情心疼，不忍心俞蓮舟自責，卻又想到生死未卜的孩兒，不禁面露苦澀，與殷素素對視一眼，表情黯然。
「蓮舟，怎麼回事？」
張三丰面色肅然，一雙眸光銳利如電，不禁皺起眉頭，沉聲詢問俞蓮舟。
「是，師父！」
於是，俞蓮舟將張翠山夫婦有個孩兒，喚做「張無忌」，在前往武當山的路上，被兩個神秘人劫走，以俞蓮舟、張翠山夫婦三人聯手，都沒能將人攔下，這讓俞蓮舟一路上慚愧自責，滿腔鬱氣。
「師父，那兩人使得一種非常陰毒的冰寒掌法，徒兒闖蕩江湖，居然聞所未聞！」
說罷，俞蓮舟攤出右掌心，只見右掌烏青發紫，彷彿中了寒毒，張三丰瞧見，不禁瞳孔一縮，沉聲說：「玄冥神掌！」
「師父，您知道這兩人的身份？」
俞蓮舟驚喜說。
張三丰面色肅然，不禁眯起雙眼說：「七十年前，江湖上曾有個絕頂高手，喚做「百損道人」，練得一手陰毒掌法，名為「玄冥神掌」。
為師那時年輕，在武當山一朝頓悟，將《九陽功》煉入第九重圓滿之境，於是下山闖蕩江湖，結果遇到此人，激戰三日三夜，方才斃殺他！那也是為師闖蕩江湖最危險的一戰！本以為，此人早就死了，沒曾想竟還有傳人在世，蓮舟，幸虧你練功勤勉，將本門九陽功煉入第八重境界，體內九陽真氣雄渾，否則，只這一掌，對方寒毒入體，你便必死無疑！」
俞蓮舟心驚肉跳，眾人亦是駭然。
說話間，張三丰抓住俞蓮舟手腕，一股雄渾內力灌輸過去，宛如奔騰的大江，在俞蓮舟經脈里一轉，那右掌上的烏青顏色飛速消散。
剎那間，俞蓮舟渾身舒爽，再無半分不適感，並且經脈拓寬許多，真氣運行更為通暢，比起之前彷如快了十倍，猛地渾身一震，彷彿突破桎梏，進入《武當九陽功》第九重圓滿之境，在丹田內蘊養出一口「氤氳紫氣」。
「多謝師父！」
俞蓮舟感激說。
在燦爛的陽光下，他肌膚晶瑩如玉，泛起淡淡紫光，彷如仙人般。
「二哥（二弟），你突破了！」
霎時間，武當七俠震驚，不禁齊齊驚呼。
「師父功參造化，不僅替我解除寒毒掌力，更替我擴寬經脈，讓我真氣流轉更順暢，這才突破第九重圓滿之境。」
俞蓮舟感激說。
能夠突破《武當九陽功》第九重境界，顯然俞蓮舟的心情非常激動，望向張三丰的眼神里，充滿感激和崇拜，這就是他無所不能的師父啊！
「對了師父，剛才忘了問您，您這頭髮鬍鬚怎麼突然變黑了，莫非您老人家功參造化，已然返老還童了？」
突然，宋遠橋詢問說。
打量著張三丰滿頭黑髮，頜下一部墨染長須，整個人彷如返老還童，恢復青春，回到三四十歲的年紀，不禁讓宋遠橋驚為天人，疑惑萬分。
「哈哈哈。」
說起此事，張三丰頗為自得，指著邱明軒說：「此事還得多虧了明軒！他與我閉關這九年，我們倆研討武學奧義，互有啟發，修為境界一日千里，這才得了諸般玄妙，頭髮鬍鬚自然而然就變黑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邱明軒說：「明軒，還沒見過你五師兄夫婦吧，快過來見禮！」
「是。」
邱明軒微笑上前，沖著張翠山夫婦分別作揖一禮：「五哥、五嫂！」
「八弟！」
張翠山夫婦連忙還禮。
「回到武當山的第一天，就從師兄弟們嘴裡得知，師父又收了個天賦驚人的關門徒弟，年僅十四歲就將本門九陽功煉入第九重圓滿之境，如今跟隨師父閉關九年，想必功參造化，已入化境，真是令吾等羨慕啊！」
張翠山恭維說。
「五哥謬讚了，五哥不聲不響，就娶了五嫂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回來，方才羨煞旁人！」
邱明軒謙虛微笑，不著痕迹誇了張翠山夫婦一句，讓張翠山對視一笑，旁人也瞧見開心。
旋即下一秒。
邱明軒扭頭，看向坐著輪椅的俞岱岩，正色說：「不過，與師父閉關這九年，小弟確實修鍊出一些小手段。三哥，小弟如今凝氣化液，體內氤氳紫氣彷如波濤大海，無窮無盡，已然可以替你治傷，你要試一試嗎？」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八弟，此言當真？」
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等「武當七俠」，甚至是「殷素素」，全都不禁失聲驚呼。
「是真的！」
就在這時，張三丰撫須笑道：「明軒這孩子，天賦異稟，修鍊起來比為師還要快！已然將《純陽無極功》推演到不可思議之境，比老道我都高出不知多少，岱岩苦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苦盡甘來了！」
宋遠橋等人聞言，全都不禁歡喜的流淚。
俞岱岩更是嚎啕大哭。
殷素素喜極而泣，直接躲入張翠山懷中，忍不住放聲大哭。
少頃，迎著眾人緊張期待的眼神，邱明軒鄭重說：「三哥，你卧榻多年，昔日骨傷已然癒合，如今，小弟須得將斷骨重新折斷複位，再以氤氳紫氣治療，您須忍一忍這骨裂之痛！」
「八弟放手施展，三哥我癱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多疼幾下，只要能讓我重新再站起來，讓我作甚麼我都心甘情願！」
俞岱岩激動說。
「那便好。」
邱明軒點頭，突然動作閃爍，身軀浮現殘影，彷彿長出千百條手臂手掌，在俞岱岩身上連續拍擊揉捏著，震驚了一眾武當弟子。
只聽「咔嚓咔嚓」一陣清脆骨響，宛如鞭炮齊鳴，短短几個呼吸，在俞岱岩還沒感覺多少劇痛，整副錯位的骨骼就全部折斷複位，接著邱明軒一掌拍來，一股雄渾之極的「氤氳紫氣」，倏然籠罩俞岱岩全身，所有骨裂全都飛速癒合，體內經脈亦被拓寬。
「嘶——」
這一幕太駭人，一眾武當弟子，不禁瞪大雙眼，臉色猛然一變，彷如見證仙人。
只見邱明軒肌膚瑩白如玉，渾身綻放耀眼紫光，彷如仙人般，拍掌按在俞岱岩身上。
濃郁紫光也將俞岱岩籠罩，一層烏黑腥臭的污垢，從俞岱岩肌膚毛孔里滲透出來，彷彿傳說中的「洗髓伐脈」，只把宋遠橋等人看呆了。
「成…成仙了！」
殷素素瞪大雙眼，腦子裡空白一片，彷彿被雷電擊中，兀自低聲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