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子嬰離去
第53章 子嬰離去
「唲~~~」
當無數宮廷侍衛沖入子嬰府邸之時,突然一聲空靈且嘹亮的鳥鳴聲響起。
從高天的白雲之上,巨大青鳥俯瞰而下。
它的羽翼如同刀鋒,它的利爪猶如鋼鐵。
俯衝落地便伴隨大量士卒驚恐的叫喊。
「轟!」
青鳥蠻橫的落地,猶如一顆炮彈般炸起無數煙塵。
同時青鳥周身還出現一股旋風。
那旋風將周圍數人捲起,然後僅是瞬間便拋飛出去。
「果然來了嗎?呵,都住手吧。」
趙高露出一個好似瞭然的笑容,怪異的看了一眼還在愣神的子嬰隨後便命令所有人住手。
趙高傻嗎?
當然不傻,甚至心機本就很深沉。
那為何他要殺子嬰呢?
說到底也就是為了給胡亥一個交代罷了。
仙君白帝子要考教子嬰,能考教什麼?考教通過後又會做什麼?
只要不傻必能猜出一二。
而自己如果輕易放子嬰出咸陽,以胡亥的高傲與暴虐他能放過自己?
再者,到時李斯與章邯之流再合謀對付他,那他可真就回天乏術了。
至於說趙高害怕所謂仙人?
怕當然是怕的,但他更多的還是恨。
如果不是所謂仙人降世,他如今又怎麼會將一切計劃落空?
而此次,也的確是他的機會。
待張良帶走子嬰后,這根本就不用趙高與胡亥進讒言,是個人都會明白其中關鍵的。
仙君白帝子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他胡亥!
甚至都懶得接觸便帶走了子嬰,祂想要幹什麼?
胡亥是不通政事並荒淫無度,但他不是傻子。
到時之前一切蠱惑他去迎回所謂天命之仙的臣子只怕就難了。
章邯?李斯?
人頭滾滾之下,絕對不會落下其中任何一個。
皇帝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莫須有安上一個罪名都是可以的,胡亥可不是一個講規矩的皇帝。
到那時他趙高還用擔心什麼嗎?
專權於大秦,至於之後?只要大軍掌握在自己手中,趙高自認為整個天下還翻不了。
至於仙人對凡人動手?
趙高自覺不太可能,就如那仙君白帝子,如果祂真要換凡間皇帝,祂或許只需施展一下如同記載上的那種仙隱神通誰敢反對?
所以,在趙高看來,這仙君白帝子要麼愛惜仙之名聲不願對凡人動手,要麼就是有所謂仙的規矩在束縛著祂。
至於之後通過考驗的子嬰?
要是子嬰真的借力仙君之勢出仙境並造反,大不了便鬥上一場。
如若其有仙人之能,到時趙高只需迎子嬰為正統便罷了,他自認為子嬰可要比胡亥講規矩一些。
不過那也只是最後實在不敵,沒有選擇時他才會如此做。
他趙高一生被始皇帝壓了一輩子,一輩子都生活在小心翼翼之中。
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他再也不願回到以前那種卑微且朝不保夕的狀態。
此時此刻的趙高心態早就膨脹了。
特別是在他篡改遺詔,立胡亥為二世,整個天下為他所玩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趙高了。
「郎中令,我們又見面了。」
張良看向趙高,眼神平靜的可怕。
而此時的趙高卻好似沒事人一般笑道:
「呵呵~上使比老夫想象的還要急切啊,竟然都不願等上片刻。」
「等上片刻?然後等你做完這一切?」
張良平靜的眼神下,流露出著冷漠。
「郎中令,你是篤定良不敢殺你嗎?」
趙高聞言神情一滯,隨後無所謂的笑了起來。
「殺我?上使您可別這麼說,您是何身份?我趙高自認為我好像還沒那麼大的殊榮。」
「再者,我觀上使言行,想必仙君道場規矩眾多吧?」 「而且上使您不覺得我也很為難嗎?如若老夫今日輕易放行公子子嬰與您,我恐怕很難與陛下交差啊。」
「上使家大業大,可也要體量我等凡人苦楚不是?」
趙高侃侃而談,彷彿早已看淡生死。
而張良靜靜看著趙高,突然倒也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很是耐人尋味罷了。
而此時剛剛被嚇得面色蒼白的公子子嬰這時也終於回神過來。
仙鳥,上使?
他得救了?
公子子嬰盡量壓下剛剛心中的巨大恐懼,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在一眾士卒恐慌的眼神中走上前。
他先是看了看趙高,眉宇氣憤,但也算通過趙高與張良的對話明白一切。
合著,這趙高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然後藉此刀兵恐嚇自己?
當然,子嬰也知曉,如果這上使張良沒有跟來的話,趙高極有可能假戲真做。
只能說一切萬幸。
有那麼一瞬間,子嬰對權利鬥爭真的心灰意懶至極。
如果可以,他此前早就想過普通人家的生活了。
只可惜血脈身份使然,他無論如何低調,最終都得過著這戰戰兢兢的日子。
胡亥上位時殺死了太多人了,他雖然好似置身事外,但卻也被嚇得不輕。
要不是因為他是成蟜之後,他還真沒可能躲過那場大屠殺。
說到底,他能倖免,也是因為胡亥無法生育,而他恰好還是胡亥從兄的雙重原因罷了。
骨肉相殘只是為了王位?
子嬰無比感傷,此時再經歷趙高這麼一嚇,突然便有點厭世。
「子嬰,見過上使,謝上使救命之恩。」
子嬰對著張良拱手拜禮,張良當即回禮:「公子言重了,說起來此事也跟良有莫大關係。」
「讓公子受驚實乃良之過錯,還望公子海涵。」
子嬰聞言看向一身氣質與打扮頗為出塵的張良,心中驚嘆良多,不過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轉而道:「此事暫時揭過罷,我聞上使尋我?不知所為何事?」
張良聞言,倒也不含糊,當即將來意表明。
「仙君有意考教我?」
子嬰聞言大駭。
是的,沒有驚喜只有駭然。
這時他也終於明白趙高為何這般大張旗鼓弄出動靜要殺自己了。
他之前還只是以為張良尋他,要說些什麼,但結果卻是如此?
這要是胡亥知道了自己還有活路?
哪怕自己嘴再會說恐怕也難了。
子嬰都沒想便要拒絕,但他忽然發現,自己此時拒絕了仙君只怕也難有活路了。
胡亥的嫉妒之心,防範之心絕對不可能讓他繼續活著,他的子嗣倒可能有一些活路。
「唉,也不知是何人在仙君當面言我,我本無意爭奪權勢,這下可是害苦我了。」
張良聞言有些尷尬,說到底這次事情正是張良與魏轍兩人的口舌成果。
如果魏轍不提子嬰,如果張良不提來找子嬰,或許本就沒這事。
「罷了,事已至此,便去拜見仙君吧,我想只要我表明心中所想,仙君定然不會怪罪。」
子嬰這話既是說給趙高與周圍人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張良聽的。
總之,最後,子嬰還是跟隨張良離去了。
余留下一個府邸的妻妾與子嗣。
當然,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只要子嬰未歸,這府邸妻妾子嗣定然是不會被害的,苦倒是可能要苦一下。
胡亥不是傻子,秦朝百官也都不是傻子,他們會知道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