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第三條明線與一起上學
第165章 第三條明線與一起上學
差不多是夜晚七點半。
周睿和何毅抱著複雜的心情離去。
安亭長舒一口氣，重生的時間越長，越討厭處理商業線。
別看他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其實很疲倦。
但是…沒辦法，這是從一開始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他要在放縱與恪守之間爭取最大的相對自由，將人生容錯率拉到最高，帶領所有人走向圓滿結局。
人生的峰谷里，當小夥伴們仍在攀登的時候，安亭看似慢條斯理，悠悠閑閑，實際上已經默默登頂，甚至繞了一圈，替他們鋪好道路。
人生從來沒有捷徑，如果你認為有，那大概是別人幫你鋪好了…
「呼…」
乾燥很長一段時間的C市突然下起了雨，不大不小，安亭沒看天氣預報，這麼看來，應該是新的冷空氣南下。
雖然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風雨飄渺，寒冷刺骨，但店裡非常溫暖，奶香四溢，瀰漫著歌聲。
雖然從飲品店開始創業是心血來潮，但這麼看來，安亭認為自己的選擇很對，總有一天，我要把秘密基地開到世界各地。
無論到哪裡，我們都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秘密基地。
就在這時。
一輛三輪車停靠在店門口，裝滿手機配件，應該是附近的流動攤販，面對突如其來的冬雨，找個地方躲雨。
這種行為堵住門口，其實妨礙了店裡做生意。
安亭想了一會兒，並沒有去驅逐，大家都不容易。
下一秒，一個側目，瞧見三輪車上濕漉漉的身影有些熟悉——等等，這不是衛鋒嗎？
安亭讓顧雪麗做了一杯熱飲，自己走了出去，來到衛鋒面前，「進來坐坐吧。」
「額…不用了。」
羞恥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放不下這一輛三輪車，車上都是手機配件，四處都是躲雨的陌生人，萬一有人手腳不幹凈。
少一件都難受。
衛鋒之前在城市廣場的後巷偶遇過安亭，知道後者在這裡兼職，本來不想過來這裡躲雨，奈何雨不小，考慮到貨物的安全，還是來了。
「不進來沒關係，至少喝一杯熱的，別感冒了。」安亭將熱飲遞了過去。
室外溫度不到20℃，衛鋒淋了點雨，身體濕了不少，有些發抖，他望著對方手上冒著煙的熱飲，伸出一張錢。
看著錢，安亭卻收回了熱飲，賤兮兮道：「誒，給錢的話，那得進去，走正規流程。」
要麼…朋友之間請喝東西。
要麼…就是買賣行為。
衛鋒先是一怔，而後帶著怒意：「你還是那麼惹人厭。」
無奈之下，衛鋒還是沒有給錢，接過熱飲，喝之前，略顯囂張，道：「事先聲明，伱自己請的，我不欠你什麼…」
「你還不是一樣頭鐵。」
安亭苦笑一聲，在體育中考前，安亭勸過這個人，就是不聽。
衛鋒是一個極其倔強的人。
而後。
安亭沒有第一時間走回去店裡，兩個人站在一起。
看似站在一起，實則不在一個層次。
哪怕拋去老闆這個隱藏身份，光是重點高中生的身份，安亭就比初中畢業擺攤的衛鋒厲害不少。
這年頭的三四線城市…大學生還不至於遍地走，學歷沒有那麼貶值。
衛鋒也懂這一點，都沒怎麼正眼看安亭，大抵是沒什麼自信心。
接下來安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走到三輪車前，饒有興緻地打量車上的手機配件，充電寶、數據線、讀卡器、耳機、手機殼、貼膜…
「不要為了同情我，特意光顧我。」
衛鋒以為安亭是出於同情、想要光顧自己。
卻不料，安亭沒有看他，而是一邊認真打量商品，一邊道：「生意行嗎？」
「不怎麼行…我都有點想進廠了。」
2006年12月，馬上要到2007年，雖然手機已經越來越普及，但都是一些按鍵機，配件需求還是有，但沒那麼高。
像這樣子擺攤，成本低，混口飯吃還行，但沒什麼錢途。
讓衛鋒沒想到的是，安亭突然偏過臉，眼中冒出一抹小星星，興奮道：「別進廠，繼續擺攤，很有前途的！」
「你在侮辱我！？」
2008年，隨著3G時代的來臨，手機移動端會迎來一批技術性革新，賣配件，甚至貼膜都能賺不少。
以安亭目前的實力，做手機是不可能的，沒那個能力。
但…做手機配件的話，吃不上肉，也不是不能喝口湯，雖然不在計劃之內，但正好碰上衛鋒，他不介意一舉兩得。
一是幫助衛鋒走出人生困境，二是賺錢。
就這樣，安亭即將開拓第三條商業線…
三條明線，分別是飲品業的秘密基地；互聯網，以及手機配件。
一條暗線，C市第二個商業中心的土地。
…… 十二月上旬決定元旦晚會表演項目，十二月最後一天上台表演。
一共三周，時間緊迫，周日下午也要排練，學園偶像們下午四點要在舞蹈室集合。
為了遷就宋瓷，安亭提前上學。
這是一個多雲間晴的冬日。
下午兩點半，穿上完整冬季校服的安亭和宋瓷一起出門，時間太早，沒有約其他小夥伴。
小鎮路口的公交車站，等待之際，宋瓷說：「你不用特意陪我一起上學，我一個人沒什麼。」
聽到宋瓷的話，安亭聳聳肩，挺了挺書包，笑道：「無所謂，反正在家裡的學習效率太低，早點回去學校不是壞事。」
「真用功。」
「嗯…馬上期末考試，我可是中考狀元，期中考試被你搶了風頭，怎麼說也要搶回來。」安亭嘿嘿一笑，道。
這肯定是玩笑話。
考進前50名算成功。
相較於不良少年形態的安亭，宋瓷更喜歡叔叔形態的安亭。
她很樂意見到安亭奮發向上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要不要姐姐揉揉你的頭？」
其實…同居這麼長時間，安亭與宋瓷的相處模式都固定下來，主打一個陪伴，很多時候都是各忙各的，偶爾有一點點小爭執，也不乏一些姐弟間的互動。
「揉我的頭，你得夠高才行！」
「切~」
初三時期，宋瓷的身高是一米六六；暑假那會兒，長高一米六八；一直都維持這個高度，大概率是不會再長了。
安亭突然想起——自己要申請走讀的事情還沒有對這個女生說過。
要不要跟她說一聲呢？
短暫的思忖，一輛29路公交車已經來了，安亭還是沒說，期末考試，寒假，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輛29路公交車沒有售票員，投幣，上車。
上學高峰期一般是三點半之後，兩點半的公交車空蕩蕩的。
宋瓷喜歡坐在前面，安亭喜歡坐在最後一排。
每每意見不合，安亭總是服軟，跟著宋瓷坐在公交車最前面的橫向座位上，就是司機叔叔後面的座位。
上車后，宋瓷戴上耳機，閉上眼睛，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睡著了；安亭則是開始背英語單詞。
未來考上什麼大學先不談，少年是很想把外語學好的。
看著看著，車窗縫隙溢出一陣微涼的風，凌亂一旁少女的青絲，因為是冬日，所以沒有綁馬尾，風+車子顛簸，黑長直的秀髮延伸到少年的手臂上，像是有思想的藤蔓一樣，縈繞在少年的身上。
與少年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連接，植入血管，匯入心房。
安亭無法集中精神看書，偏過臉，悄悄打量宋瓷的睡容。
面容恬靜，呼吸勻稱，應該是睡著了，高中生都有睡午覺的習慣，今天提前一小時上學，只能在車上補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瓷的秀髮是越來越長，平日里都束縛著，有點看不出來…
如果說喬涼靈動得像是一幅漫畫或者插畫的話，那宋瓷則美得像是一幅水墨畫。
沒想到前世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女生，現在近在咫尺。
安亭答應過宋瓷未來三年不早戀，卻沒有刻意去逃避愛情，只是遇不上——這個女生的存在，好像讓其他女生都變得不過如此。
沒什麼可奇怪的，從一開始的時候，少年就承認過自己對於宋瓷是抱有好感的。
只是，颱風停電那一夜，宋瓷把話挑明了——0%。
唯一一個讓少年動搖的人是喬涼…
但…那種心動，很多都是建立在澀澀之上。
沒辦法，畢竟是純欲系天花板。
安亭本來是想要捏捏宋瓷的臉蛋，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拿出來一看，喬涼發來的信息。
由於那丫頭總是神出鬼沒，安亭一直都沒跟她交換聯繫方式，不是不想要聯繫方式，主要是總忘了。
那個神奇的女生，總能做出一些離經叛道、不合尋常的事情，打亂你的節奏。
上一秒想好的事情，下一秒就忘了。
喬涼：「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安亭眉頭緊鎖：「為什麼問這個？」
喬涼：「我在城市廣場等你們。」
安亭：「等我們幹嘛？」
喬涼：「一起上學！」
喬涼和宋瓷都是舞蹈隊的人，等下四點一起排練，等待兩人一起上學，並不是非常出格的事情。
安亭並不討厭這個女生，對於一起上學什麼不抗拒，起了玩心，故作嫌棄：「不想跟你一起上學。」
然而，對方很快回復：「為了答謝你幫我說服宋瓷加入舞蹈社，我本來是要給你看澀圖的，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上學，那澀圖…就不給你看了。」
安亭秒回：「敵軍還有25分鐘到達戰場！」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