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排練與點外賣
第161章 排練與點外賣
下午五點十五分。
安亭本來是想和宿舍一群禽獸一起去飯堂吃飯，就因為喬涼的一句話，男生們決定跟他絕交一個小時。
王子宏氣呼呼道：「安亭，我們先絕交一個小時，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揍你一頓。」
林生武秀了秀二頭肌，惡狠狠道：「體委，我們絕交一小時！」
陸仁：「+1」
安亭：「.」
絕交可以。
絕交一個小時就過分了。
不管怎麼說，宿舍三條禽獸就這麼憤憤不平離去，僅剩下高飛在陪安亭。
「說實話，你和喬涼真的沒關係嗎？」高飛好奇道。
高飛對於安亭從前認乾妹妹的行為一清二楚，倒是不會批判他的人格什麼的，就是隨口一問。
高飛交朋友的心態從一開始就擺著很正——求同存異。
千萬不要抱著挑毛病的心態交朋友，人生在世，最重要是志同道合，要是抱著朝聖的心態，建議去佛廟或者禮堂。
「反正你和宋瓷只是假裝情侶，並不會妨礙伱和喬涼發展關係。」
卻不料。
話音落下的同時，安亭反手從褲兜里摸出一個不明物體。
仔細一看，好傢夥，赫然是單詞本。
「安亭…終於瘋了嗎？」高飛顫音道。
安亭一本正經，道：「我只想學習！」
距離期末考試還剩下不到兩個月，考不進前五十名，那就無法申請走讀，這一件事安亭一直放在心上。
「還有，我答應過宋瓷，高中三年不談戀愛。」
從初中時期開始，高飛就是一個擺爛的人，生活態度頗有一絲遊戲人生的趕腳，可即便是擺爛，高飛都有一個原則——自己衰可以，不能拖別人下水。
這一刻，他見到安亭真心學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好吧，那你慢慢加油。」
「你也別太散漫了。」安亭叮囑道。
「知道了，越來越啰嗦。」
這時，安亭和高飛正在排隊打飯，突然發現後者打了兩份飯，甚至還要求打包，「額…你不是陪我吃飯嗎？」
聞言，高飛搖搖頭，一本正經，道：「並不，學生會在元旦晚會也有表演，就是合唱校歌，林詠學姐在排練，我打包過去一起吃…你也知道，林詠學姐每天清晨都給我們打早餐，我理應幫忙打個晚餐。」
「誒…真意外。」
高飛竟然有一絲好男人的風範。
感受到少年的詫異，高飛翻了個白眼，道：「雖然我喜歡跟不一樣的女孩子一起玩，交過幾個女朋友，但我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
又是這一句話，上輩子都聽膩了。
這傢伙是一個多情種。
安亭擺擺手，讓他趕緊滾。
無奈之下，安亭只好一個人默默吃飯。
誰來關愛空巢安亭。
在這個世界上，比起一個人在飯堂更令人難受的是，吃了兩口，在盤子里發現一隻蟑螂腿。
反胃。
「不吃了。」
安亭也有些擔心宋瓷的晚餐，雖然六點的飯堂還有飯菜，但都是剩飯剩菜，這樣子不太好。
懷揣著躊躇的心情走出飯堂，一邊是男生宿舍，另一邊是藝術樓。
身體比嘴巴誠實，雙手抱著腦袋，邁著看似不經意的步伐，往藝術樓走去了。
……
第一中學的小山丘地帶不再贅述。
高一男生宿舍D樓是制高點，下面的飯堂、行政樓和藝術樓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建築物。
再然後就是教學樓、教學廣場與其他宿舍。
再再然後就是田徑場。
藝術樓，就在行政樓隔壁。
雖說是藝術樓，但音樂生和美術生不在這裡出沒，這裡屬於普通學生，以及是社團的集中地。
這是一棟以紅色為主要基調的五層建築物，一樓是鏤空的，放眼望去，僅有整整齊齊的承重柱，以及幾張乒乓球桌。
二樓是會議室，以及多媒體教室，學生會的大本營就在這裡。
三樓是音樂室，高一學生和高二非美術生每周一節的音樂課就在這裡，學校的樂器社大本營就在這裡。
四樓是舞蹈室，同時是舞蹈社的大本營。
五樓都是空置的房間，沒有特殊用途。
下午五點半左右。
安亭爬了四層樓來到藝術樓的舞蹈室，藝術樓西斜，一到下午，基本上都是窗門緊閉。
在夕陽的守護下，走廊很唯美，像是金色的閃耀大道一樣。
站在門前，少年敲了敲門，並且喊了一聲：「喂，我是安亭…」
不是他有多講禮貌，而是怕發生尷尬，裡面女生在換衣服什麼的，青春戀愛喜劇裡面常有的情節。
所謂的當麻式開門。
「來了…」
聲音有些氣喘吁吁。
開門的人是喬涼，她是聽出了安亭的聲音，特意出來開門。
舞蹈室應該是全校唯一一個木製地板的教室，開門的瞬間，撲鼻而來的是少女的幽香，以及淡淡的霉味兒。
唔…青春氣息。
雖說是冬日，但在封閉環境下排練，姑娘們是受不了，一個個都脫下了外套，變得格外清涼。
外面是寒冬，裡面是盛夏。
喬涼已然脫下衛衣，僅剩下一件灰色背心，下半身是寬鬆的校服長褲，上緊下寬的著裝勾勒出完美身材，身上香汗淋漓，尤其是臉龐，本就不長的秀髮粘黏在臉上，那一根呆毛仍舊堅挺。
讓人浮想聯翩。
又由於舞蹈室是特製的木地板，入內只能穿舞蹈鞋，而她們才第一天排練，自然是沒有準備，只能是光腳或者襪子。
喬涼是光著腳。 喬涼臉上本來是很興奮，以為安亭帶東西來慰問了，所以才第一時間屁顛屁顛出來開門，沒想到少年兩手空空。
「切…你就這？」
「安亭，你知道嗎？人可以不到，慰問品一定要到！」
「再這樣子，我就不許你過來了！」
「我可是舞蹈社社長，有這個權力哦！」
卻不料。
下一刻，安亭舉起手機，自信滿滿，道：「小歪，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請吃飯，閣下又該如何答謝？」
那一瞬間，西斜的夕陽落在少年的身後。
整個人散發著聖光。
喬涼非常配合，捂著嘴巴，故作感激涕零，道：「亭~哥~哥~，當真？」
「喬涼大妹妹，當真！」安亭望著喬涼傲人的上圍，自信一笑。
唔…由於喬涼太過於活潑的性格，少年先入為主以為她是一個妹妹。
與此同時。
其他所有女生都笑了，這兩個人的對話太搞了。
喬涼轉過身子，對著女生們，興奮道：「宣布一件事，今天晚上有人請吃飯！」
女生們唧唧咋咋，宛如百靈鳥一樣，果然非常開心——既然安亭都亮出手機，那肯定不是吃飯堂，而是吃外賣。
緊接著。
在喬涼的帶領下，安亭進入舞蹈室。
進入的一瞬間，少年正好迎上宋瓷的目光，後者同樣渾身是汗，長袖T恤、校服長褲，以及有一點點黑的白色襪子，不是宋瓷臟，而是舞蹈室地板臟。
這妞兒，不喜歡露腳。
安亭看向宋瓷，帶著一絲豪氣，淺笑道：「喂，我請吃飯。」
正當安亭準備迎接宋瓷感恩的目光時，後者的額頭卻是冒出了生氣的符號，蹙眉，一字一句道：「我！是！大！姐！姐！」
「昂？？？」
嗯。
少年方才喊了喬涼叫做大妹妹，宋瓷聽進去了，自然是小氣。
你怎麼喊她大妹妹，卻喊我小姐姐！？
安亭不得不感慨宋瓷的耳朵，真的靈敏。
這都能聽進去。
正當安亭和宋瓷在互動的時候，在場的女生們又開始起鬨，調侃安亭是24孝男友，怕女朋友排練太晚，吃不上熱乎乎的飯菜，本著愛屋及烏的心態，請所有人吃飯。
宋瓷知道安亭不缺錢，中考獎學金和兼職工資，夠他在中學生圈子裡豪橫的了。
起初，宋瓷不喜歡占安亭便宜，計較，這是一種不認可的反應，不認為是家人；現在，她已經可以很自然接受少年的好意，一定程度的好意。
「嗯，點外賣吧，大冬天，不想吃冷冰冰的飯菜。」
這也是真心話。
冬日的校園，一般過了五點鐘，很難吃上熱乎乎的飯菜。自從飯盒被偷了之後，宋瓷沒有再蒸飯了。
「那交給我吧！必須讓你們吃上熱乎乎的飯菜。」
這一刻，少年的心中一種使命感油然而生。
「好耶！」
第一中學的舞蹈隊是女子社團，當初創辦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性別問題，應該是報名的男生偏少，索性不招男性了。
有一點點像是籃球隊，本來是想要組個女隊，結果人都招不齊。
儘管不知道舞蹈社一共有多少人，但參加元旦晚會表演的只有七個人。
七個…
奇數是必然的，在每一個團隊中，奇數才能突顯C位。
C位並不是別人，而是宋瓷。
喬涼的玩心遠遠大於勝負欲，她雖然是社長，但對於這些細枝末節毫無興趣，大概是看出了宋瓷的勝負欲，故意讓給她的。
可能是安亭想太多了，這個缺心眼的丫頭有這麼多心思嗎？
言歸正傳。
「那你們要吃什麼，抓緊時間。」
安亭叫的是舊市場那一家茶餐廳，因為秘密基地是包吃兩餐，所以記錄了城市廣場附近餐廳的外賣電話。
七個女生圍了上來。
宋瓷點了一個排骨飯，喬涼是雞腿飯。
安亭剛剛沒吃飽，吃出蟑螂腿，本來也想叫一個雞腿飯，奈何喬涼這丫頭憤憤不平，道：「亭哥哥，你不要這樣子，你點不一樣的，這樣子分享才有意思！」
「可惡，這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嗎？」
「咯咯咯。」
無奈之下，安亭還是點了一份不一樣的牛肉滑蛋飯。
時間大約是5.40分，反正等待外賣都是花時間，女生繼續排練了。
安亭在屋內看了一會兒，還是出去了，站走廊，靜待外賣的到達。
一方面是排練第一日，都是分解動作，沒什麼好看的，唔…這是違心話，還是有點好看的，長相身材都擺在那裡。
另一方面是舞蹈室的味道有些奇怪…
高中沒有舞蹈專業，舞蹈室一年到晚都不怎麼使用，木製地板會有淡淡的霉味，七個女性脫掉鞋子，窩在一起排練，出汗量自然不少…
汗水、黴菌，以及芬芳，交織在一起，再加上少女們婀娜的身姿，尤其是喬涼和宋瓷，饒是擁有29歲靈魂的安亭，不由得陷入恍惚，心裡悶悶的，燥燥的。
迴避，迴避…
這年頭，沒有外賣平台，沒有騎手，都是商家自行配送。
安亭沒有用私人名義，而是用秘密基地的名義，對方知道是老客戶，加急處理，不到二十分鐘，便是抵達了。
正當安亭打算去取外賣的時候，喬涼和宋瓷一起出現了。
一共八份晚餐，少年一個人有些吃力，兩人便是幫忙了。
兩個女生都穿上鞋子，宋瓷還是很正經綁了個蝴蝶結，喬涼則是將鞋帶都塞進裡面。
很多細節都能體現性格。
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一個放肆，一個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