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助理
第95章 助理
在安亭認識的女孩子中，宋瓷的身高是168，喬涼是171，包維維是158，而顧雪麗是165。
雖然顧雪麗的年齡是最大，但與身高並不掛鉤。
這一刻，雪麗姐取出吉他，興奮道：「小房東，我們來探討一下音樂吧！！！」
安亭：「.」
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人家顧雪麗沒有不良企圖。
話又說回來，安亭和顧雪麗對於音樂的認知是不一樣的。
在顧雪麗心目中，音樂是夢想。
在安亭心目中，從頭到尾都沒有音樂。
少年對於音樂根本不感興趣，只是將音樂當成一個工具或者踏板，作用有三：第一，拿下A站；第二，孵化【秘密基地】；第三，留住顧雪麗。
安亭不希望成為公眾人物，他對於藝人、歌手或者偶像，完全不感興趣。
抽煙上熱搜，捐款少被道德譴責，和家人朋友出門吃個飯被人跟蹤偷拍，這些事情想想都覺得煩，這與他重生的初衷是相悖的——在恪守與放縱之間，爭取最大的相對自由。
這也是他搞一個虛擬人物「A」的原因。
A火了，關我安亭什麼事！？
熱愛音樂的顧雪麗，對於安亭而言，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身份——私人助理或者監督者，一個連接安亭與川哥的橋樑。
由於安亭每周五天關在學校的緣故，他無法親自監督川哥，顧雪麗便是代替這個角色。
雖說川哥是一個有經驗、講義氣，又不太聰明的人，非常值得信任；但凡事都要留個心眼。
這一點…顧雪麗是清楚的。
上一次搬家那會兒，她與安亭已經挑明是租賃關係，是工具人關係。
只是…她對於安亭有著獨特的依賴，少年是落在自己生命中的一束光。
工具人，又或者說租賃關係，根本不重要。
……
言歸正傳。
早些日子，相較於搞原創，顧雪麗更加在意店裡的生意。
現如今生意已經穩定下來了，那必須將自己音樂事業提上來。
安亭本來以為是那種俗套的網文展開——就是直接問自己要歌，或者要個譜曲，再自己填詞，企圖一波爆紅。
卻不料。
雪麗姐沒有按套路出牌，她直接道：「小房東，我這段日子試著創作了一段曲子，你聽一聽。」
嗯。
她不要歌曲，不要譜子。
純粹是自己創作了，想要和安亭探討改進。
安亭有些意外，雪麗姐是真心熱愛音樂，她享受創作的過程與結果。
看出了少年的錯愕，雪麗姐解釋道：「雖然你創作了一首不錯的曲子，但我說到底只是填詞和演唱，我更想自己創作，完全的創作。」
這一首《Secret base》說到底是安亭的創作，而不是自己的。
雪麗姐想要當一個獨立的音樂人，一個完全的創作者。
安亭有一點被震撼到了。
身為一個從十幾年後重生歸來的人，那時候…在互聯網加速催化下，以及在資本化和消費主義的影響下，人人都向錢看，夢想已經是很遙遠的東西。
在一些電視節目上，所謂的說出你的夢想、我為你轉身，那些都是假的，那些都是資本的運作。
安亭不怎麼相信夢想，即便是重生，他也談不上什麼夢想，唯一的心愿是自己與其他人的幸福。
沒想到重回舊時光、還能見到談夢想的人。
「嗯…那你彈唱一段吧！」
一方面是對雪麗姐的創作充滿期待，另一方面是深受對方的感動，在這麼兩種情緒的交織下，少年準備聆聽一段聲音，一段美妙的聲音。
夢之聲。
然而。
這個涉世頗深的少年仍未知道自己即將經歷什麼。
接下來…顧雪麗來了一段狗屁不通的吉他。
那是不可名狀之聲音。
安亭很想說點什麼，又礙於雪麗姐一副很陶醉的樣子，無法說出口，只能強忍著複雜的心情，全部聽完了。
彈完以後，顧雪麗放下吉他，一臉激動地看著安亭，道：「怎麼樣！？」
安亭躊躇半會兒，語氣複雜，道：「唔….」
事實證明。
有夢想是好事。 可是…當一個很菜的人有夢想時，那可能也不一定是好事。
雪麗姐的吉他彈得不錯，歌聲不錯，模仿別人的歌非常好，就是創作能力，可能有一點點缺陷。
即使是再怎麼低情商的人也不可能打擊別人的夢想。
安亭沒有說實話，只是說：「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正好我也有一首歌，沒有填詞，但可以彈一下，你感受一下。」
安亭很喜歡用沒有填詞這個理由。
而事實上，他只是忘記歌詞，也不是完全忘了，記得一部分，反正就跟很多平時聽歌的人一樣，沒有刻意記歌詞，朗朗幾句。
他其實記得一些老歌的完整版，可在這個平行時空的2006年，不少老歌都已經出現；而新歌，沒面世的新歌，他都不記得歌詞。
「好…」聽到安亭要給自己演示一遍新歌，顧雪麗莫名興奮。
她喜歡見到這個男生彈吉他，就跟小時候一樣。
2006年，正處於一個華語音樂神仙打架的時代，灣灣地區有杰倫，香江地區有醫生，乃至於佔據華語樂壇半壁江山的辣個男人。
等這些大佬們的威力散去一些以後，大陸地區又出現非主流三巨頭…
因此，安亭深諳插足流行音樂沒意義，不想與主流競爭，他的目標都是從二次元、民謠，或者電音入手，屬於是另闢蹊徑。
上一次的《secret base》，這一回是《unravel》。
那一刻，雪麗姐的雙眸放光，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如果說上一首歌是靈光乍現的話，那這一首才是真正體現少年的才華，「這也太好聽了吧，簡直是天籟。」
安亭撓撓臉，有些不好意思。
……
而後。
安亭和背著吉他的雪麗姐一起關店，一起回家。
八月末。
夜空都是那麼晴朗。
月明星稀，偶有微風。
安亭一邊走，一邊問道：「雪麗姐，搬家以後，日子過得怎麼樣？」
顧雪麗笑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很不安，也很孤獨；最近，我已經好多了。」
「為什麼？」
「因為…賺錢了。」
「額…」
顧雪麗問道：「是不是意外的俗氣？」
「嗯…有一點。」
精神追求都基於物質基礎，顧雪麗雖然沒有實現音樂夢，但光是賺到錢就已經讓她滿心歡喜。
安亭笑了笑，道：「有空的話，可以幫我物色一間房子。」
「唔？你不是住校嗎？」雪麗姐有點驚訝。
「暫時是，之後還是不想住校，看看能不能安排走讀。」
這是安亭計劃的一部分，他可不想一周被關在宿舍五天，這樣子在商業上很難完全施展拳腳。
雪麗姐好像明白少年的用意，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起了玩心，調戲道：「嗯，找什麼房子，去姐姐那裡住，我會好好疼愛你。」
安亭廣場地上的小台階絆了一下，差點摔死，「不要語出驚人…」
「開個玩笑而已，我有空幫你找找。」
眼看著馬上要到城市廣場的公交車站，顧雪麗已經搬家了，所以不再需要回去北城區，只能在此別過。
臨走前，背著吉他的女青年，加速幾步，又回過頭，嘴上笑嘻嘻，卻由衷道：「小房東，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謝謝你，謝謝你改變了我的生活，也讓我重新燃起音樂夢…就這樣子，886~」
安亭對於顧雪麗的改變還是兩方面，一方面是帶上她一起開店，讓她經濟有點起色，另一方面是帶她一起玩音樂，重燃夢想。
好開心。
說完，女青年身姿妖嬈，足下生風，走遠了。
晚風中，一襲粉發宛如櫻花飛舞。
望著顧雪麗的背影，安亭一額頭黑線，吐槽道：「886啊…好土。」
其實不土，甚至是這個時代很流行的用語。
只是安亭快於時代太多了。
有時候，太快於時代，也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