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跟誰不會較真似的
白茶險些以為是齊悅弄錯了。
白老夫人被趙悅彤害的癱瘓在床,怎麽可能去公司鬧?
白家那邊的情況,白茶不在意,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白容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早就成不了氣候了。
趕到公司後,她冷笑出聲,還真有可能。
白老夫人坐在輪椅上,目光灼灼地望著白茶。
而趙悅彤在外婆後麵站著,雙手握在輪椅扶手上,躲避著白茶的眼神。
白茶很震驚,以她親奶奶的胸襟,竟然能寬闊到原諒害她到這般境地的外孫女,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兩人統一陣線。
齊悅先一步看到白茶,趕忙悄悄過來,將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講了遍。
一大早公司剛開門,白老夫人和趙悅彤便過來鬧,說是不見白茶不罷休,白老夫人嘴上罵咧咧地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說白茶忘恩負義白眼狼,活該母親早死。
這是個老人還還是個病患,一時間公司上下拿她沒辦法,保安來了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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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還提起,雖然這老太太是趙悅彤帶來的,但趙悅彤從頭到尾都沒出過聲,瑟瑟縮縮的。
白茶自然猜得到原因,趙悅彤當時借了白沁的東風簽下華晨,本就是個無人問津的小透明,甚至許多員工都不知道公司裏還簽下了趙悅彤,趙悅彤要是再撕破臉皮跟公司的人對著幹,以後還想不想混了。
這件事換成別的員工,早就被公司處置了,然而白茶背後有陌禦塵罩著,申遠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吩咐齊悅盡快把白茶叫過來處理。
申遠洋看到白茶來了,穩重地說道:“白茶,這裏麵可能有什麽誤會,你好好跟家人解釋一下。”
白茶點點頭,“謝謝老板理解。”她看向齊悅,淡聲道:“先把人帶到我辦公室。”
“為什麽去你辦公室,就在這裏說啊,怕別人知道你是怎樣的貨色心虛了?”白老夫人諷刺道,語氣陰陽怪氣地,帶著老人的粗調也夾雜著刺耳的尖聲,讓人打從心裏厭煩。
白茶要笑不笑看著她:“行啊,你繼續在這裏罵,但別想在我這裏討要什麽條件了。”
果不其然,對方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嘴巴倒是閉上了。
辦公室裏,白茶讓齊悅給自己倒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喝著,將白老夫人和趙悅彤晾在一旁。
白老夫人來這裏罵罵咧咧許久,早就渴了,喉嚨發幹像是能冒煙,她鄙夷地看著齊悅,像老佛爺使喚丫頭似的吩咐:“給我倒杯水。”
齊悅看了眼白茶,見白茶姐沒反應,便聰明地也不動彈。
共同處事這麽久,她從一開始的木訥到現在還算通透,對白茶的一舉一動都能解讀下來。
“沒聽到嗎?說你呢。”白老夫人見眼前這個小姑娘很文靜,還以為很好使喚,誰想到跟個聾子一樣。
白茶在一旁默默看著,以前的白老夫人尚且會為了所謂的臉麵還自持清高,就算耍潑皮也隻會關起門來在家裏鬧,現在倒好,白容破產,她成了癱瘓,脾氣更加陰晴不定,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什麽都不顧了。
思及此,白茶斂下眼,淡淡說了句:“齊悅,你出去吧。”
“好,白茶姐,我就在外麵,有什麽你就叫我。”齊
悅看這老太太不是善茬,很是擔心。
“恩,放心吧。”
白老夫人從頭到尾被無視得徹底,使勁喘著粗氣,最後下不來麵子,隻能使喚外孫女,“去,給我弄杯水,還大公司呢,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沒有,來這麽久都不知道送杯水!真是什麽公司留什麽樣的人。”
趙悅彤悄悄看了眼白茶,見她恍若未聞,心裏犯嘀咕。
不過她麵上沒表現出來,乖乖地去找了個一次性杯子,去一旁的飲水機裏接了杯水。
白老夫人動不了,趙悅彤隻得將杯子抬高喂給她喝,一口水喂下去,白老夫人大叫著吐出來!
水杯被打翻,全數潑在了老人的衣服和皮膚上,白老夫人繼續大叫出聲。
“你是蠢貨嗎?傻x玩意,滾燙的水拿來給我喝,是巴不得我早死是吧!還不給我擦擦,燙死了!”被燙的皮膚已是紅腫一片,但她動不得,罵了一通還得求助趙悅彤。
若不是動不了,肯定早就一巴掌甩在趙悅彤身上了。
白茶蹙眉,輕嗬一聲。
還沒跟這兩人談正事呢,就內訌了。
趙悅彤也一肚子火,她剛剛心不在焉的,沒注意到接的全是熱水,但這也不能全怨她啊,她能去接個水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好嗎?
她真想把這個老家夥扔在這裏一走了之,但是想了想此行的目的,忍了下去。
“對不起外婆,我給你擦擦。”她從包裏掏出紙巾給外婆擦幹水漬。
白茶在一旁像是看了一通鬧劇,耐心告罄,放下咖啡杯,出聲:“好了,鬧也鬧了,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一句話便問到了重點上。
這兩人過來又哭又鬧的,可不就是來牟取利益了。
白老夫人以為白茶是怕了,高傲地說:“你把你爸害成這樣,自己倒是過得挺滋潤。白茶,你小時候你爺爺就把你接回來了,這麽多年,你吃白家的,喝白家的,用白家的,現在出息了,有本事了,聯合外人把白家的東西一掃而空,拍拍屁股走人。你以為世界上有這麽好的事?”
“吃白家的,喝白家的,用白家的。”白茶扳著指頭一個個數,隨即宛然一笑:“我自認沒用過奢侈品,林林總總加起來撐死不超過兩百萬吧,我親生母親的財產被許心蘭霸奪,任由白家的公司和他們一家三口揮霍,花出去的錢應該遠不止兩百萬,我還沒跟你算利息呢。”
跟誰不會較真似的。
白茶不覺得自己對白家有愧,她報仇報的心安理得,問心無愧。就算是把白容害成現在這樣,她也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混賬,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白老夫人尋求同伴一樣看向趙悅彤。
趙悅彤自然應和:“就是,白茶姐你太狠心了。外婆怎麽說也是你奶奶,舅舅好歹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樣做就不會不安嗎?”
“在我的記憶裏,我已經跟白家斷絕關係了。我這人辦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該是什麽就是什麽。”
白老夫人扯著嗓子跟白茶理論:“說得好聽,不就是怕擔責任嗎?你把你爸害得中風,把我害的癱瘓……”
“老夫人。”白茶客客氣氣地開口,連“奶奶”都不打算叫,衝著白老夫人身後揚了下下巴,“據我所知,你癱瘓可不是我害的,好像是您外孫女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