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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也配?

  「沒想到我居然這樣回來了。」他伸了伸懶腰,感覺天地都要被他撐開一般。他看向闢地斧,開天從闢地斧上浮現出身影,那股氣息,那股獨特的氣息,沒錯,是他,開天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那個人。

  「主,主人。」開天的魂體跪了下去。「宋偉」呵呵一笑:「走都走了那麼多年了,叫什麼主人。我只是寄托在這小子身上魂血的一絲分魂。」

  「主人。」開天堅持叫道。「罷了,罷了。」宋偉,不,現在應該是蚩尤搖了搖頭:「你啊,性子還是那麼倔,當初三皇鎮壓我的時候,我把你丟了出去,他們明明沒有時間去尋你,你卻非要自己飛回來。結果落個斧體碎裂,你也只能以魂體存在。後悔么?」

  「不後悔,主人,我不後悔。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會有我的出現。主人,你真的回不來了么?」開天焦急的說道。

  「不要著急,我會回來的,這個小子你要照顧好他。」

  「喂,師兄,你看這把斧子居然還有器靈。這王行有點意思,這樣都沒死。我覺得他身上肯定有寶貝,再審判他一次吧?」司馬鄴說道。

  宋秩卻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這個人身上的感覺和王行判若兩人,剛剛王行明明要被審判致死,結果又突然復活,不禁讓他心裡有些忐忑。但是一把有器靈的寶貝,絕對抵得上這些風險,他有些兩難。

  不過他們看著那王行復活之後,也只是器靈講話,而且身上的傷勢也沒恢復,篤定了王行只是靠著寶貝死而復生,而現在這番故作鎮定也只是另一種的裝腔作勢。

  宋秩心一橫,雖然氣息不同,但是現在的宋偉氣息仍舊不是很強,他們有信心,兩個元嬰期再對付不了一個龍門境,他們可是號稱殺戮最強的刑堂弟子,除了火赤峰的那個叫做血無玉的變態,他們還沒有碰見過比自己身上沾的殺戮更多的人。

  獬豸之角又一次指向了宋偉:「罪人王行,獬豸審判,判你五臟俱爛,七竅不通,丹田崩壞,肉體潰爛,五行逆轉,天地所不容。」

  結果那道白光照耀在宋偉身上,卻是沒有對宋偉造成任何傷害,宋偉還是站在那兒自顧自的跟著開天講著話。

  「怎麼可能。」二人有些慌亂,一個龍門境的小修士怎麼可能抵得過兩人的聯手審判呢?怎麼會如此可怕呢?

  二人眼神一對,自己將自己的舌頭咬破,吐出一口舌尖精血。既然王行不跑,他們就必須得再加把力。殘害同門,搶奪寶物,不出去還好,一旦王行先於他們二人出去,將事情一上報,且不說別人,就說王行的那個師父呂岩。那是真正的無法無天,刑堂曹國舅曾經說過,洛河門中有幾個人絕對不能惹,其中便有那個呂岩。用曹國舅的話來說,如果你觸怒了宗主,有我刑堂堂主的面子,可能還能饒了你,罪責判清一些,如果你觸怒了呂岩,別說我的面子,宗主周騰的面子他都不會給。

  一口精血噴出,獬豸的身形清晰了幾分。獬豸之角更是大放光芒,白光猛然增強了幾分,他們看著王行,王行終於有了動作。

  王行兩手抬頭,看著獬豸:「小小妖獸,也敢自稱司法之獸,愚昧!明明只是個詛咒妖獸而已。」

  獬豸好像被觸怒了一般,居然從趴著的狀態變成了站起的狀態,頭上光芒再次大做,源源不斷的吸取著司馬鄴和宋秩身上的精氣,甚至於還有著他們的壽命。

  「不要啊,不要。」司馬鄴和宋秩兩人掙扎著,卻怎麼也掙扎不開,他們的靈氣,精氣,精血都在飛速的消耗著,一切消耗完了,就開始消耗壽命。很詭異的一副景象,司馬鄴和宋秩二人的頭髮慢慢由黑變白,他們的身體也由健壯慢慢消瘦下去,開始變得乾枯,皮膚也失去了光澤。

  他們張開嘴驚呼著:「不要啊,不要。」聲音也已由原來的清脆變為了嘔啞嘶折,好像一瞬間度過了數百年。原來元嬰初期修為能有八百多年的壽元,而現在,司馬鄴和宋秩眼看著就要走完這八百多年的壽程,他們不敢相信,自己信奉的司法之神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其實這也跟他們手中的獬豸之角有關係,他們手中的獬豸之角本就不是正品,是由真的獬豸之角的一些粉末製作而成,能召喚出來獬豸的一絲幻象就是極限了,而現在召喚出來的幻象居然想擁有本體,突破空間而來,自然需要更多的靈力,如果他們手中是真正的獬豸之角這種情況便會好上一些。

  司馬鄴和宋秩死了,被獬豸之角吸幹了壽命和精血而死。一般來說本身召喚出來的獬豸不應該有任何靈智,更不會脫離他們掌控,手中的獬豸之角只不過是他們的一種施法工具,怎麼會成為要命的工具呢,以前都是被動傳輸這怎麼會成為了主動索取呢?他們兩個死也沒有明白,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他們現在面對的是一隻被挑釁了尊嚴的神獸以及當年站在這個大陸上的頂尖強者,沒有之一。

  獬豸的身影愈發清晰,身上的氣息也愈發龐大,可是總是差那麼一絲形成真正的實體。它咆哮著,呼喊著,掙扎著,卻怎麼也完不成。

  「原來你就只能變成這樣啊。」蚩尤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看來這兩隻仿製的獬豸之角也不是含有什麼王族獬豸角的粉末,而這個獬豸也不是什麼王族獬豸。

  「審判我?誰能審判的了我?誰又給你的權利呢?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老祖,問問他敢不敢審判我。一群詛咒之獸,也敢妄稱公道?也敢判定善惡?誰給你的權利?你配么!」蚩尤散出自己的氣息,看向獬豸。

  獬豸開始四角刨地,變得萬分不安,忌憚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蚩尤,低低的吼叫著,想要向蚩尤發出攻擊。

  「畜牲!你還敢動!本來我定的執掌善惡之神為九陰,你老祖在我被三皇暗算之前,還只是三皇手下的一隻小寵物,不對,寵物都算不上,就是一隻畜牲,沒想到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連獬豸這種畜牲都被定了執掌善惡,還是一族!你也配?你們也配?」

  「你明明就是詛咒之獸,還被定為審判之獸,司法之獸!你們算得了什麼?還讓我被這天地所不容?你怎麼不問問這天地他敢不敢?」蚩尤直接向前,一把抓住了獬豸之角,剛剛還無比瘋狂的獬豸現在卻如一隻喪家之犬一般,嚶嚶狂吠都不敢,蚩尤左手一用力,右手一招闢地斧:「開天,到我手裡來。」

  闢地斧直接飛到了蚩尤的手中,開天心情無比激動,好像回到了之前的那些日子,自己在主人手裡,征戰蒼穹,斬異獸,抽龍筋,踏蝰蛇,一起一王戰三皇,一起讓這個世界的日月都隱住了光芒。

  蚩尤將斧子放在獬豸的頭上:「知道我是誰了嗎?知道了嗎?」獬豸看著拿著斧子的蚩尤,忽然想到了族中老祖的祖訓:「如果看到一個拿著叫做開天的斧子的男人,跑,馬上跑,不要遲疑!跑慢了你就跑不掉了!」

  獬豸很後悔,非常後悔的點點頭。「既然知道,就更不能留你了。」蚩尤呵呵一笑,拉著獬豸的角一把將它從虛體拉成了實體,換而言之,這隻獬豸被蚩尤一把拉了出來,開天直接跟上,獬豸的頭應聲而落,屍體也被地面吸收,不過地面好像也懼怕蚩尤一般,獬豸的頭被丟在宋偉腳下的地上,卻也不敢吸收。

  「開天,我這縷魂魄堅持不了太久,馬上就要離開了,你好好的幫著這個年輕人,還有現在是什麼情況?」

  「主人,十二戰將只剩下了九陰,句芒和旱魃,九大軍主也只見過了相柳,夔牛,和火猩猩,主人,您趕緊回來吧,我救不了他們,九陰,句芒,旱魃重傷不知癒合沒有,天吳,強良戰死了,夸父,後土被砍下了頭顱,主人。」

  「共工,帝江,風廉,祝融,玄冥他們呢?他們現在怎樣?」

  這不說不要緊,一說開天又開始心酸還帶著氣憤,「他們五個叛變了,他們居然還飛升了,還被人稱做五帝!也就是他們的饕餮,旋龜,蝰蛇,肥遺,豪彘,太牢都被封印,生死不知。」

  「唉,算了,他們五人實力本就強悍,我不在他們自然想奔向更好的前程,不過三皇這個仇我會報的!我會回來的!時間不多了,我走了,你照顧好這個小子,他會幫我報仇的。」蚩尤沖著開天擺了擺手,開天兩眼含淚,看著宋偉又往後倒去。

  宋偉睜開了眼:「這就是地府么?咦,開天,你們器靈死了也會進入地府?」

  「滾!」開天正沉浸在蚩尤走後的悲切之中,自然無心和宋偉開這種玩笑。

  宋偉看著開天的表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什麼,他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了,他只記得自己的意識墜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在他要迷失之時,一隻手把他拉了出來,他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活了過來。

  他疑惑的看著開天,開天一直在嘴裡嘟嘟囔囔,宋偉也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只好湊過去聽,結果湊過去的時候呢他只聽到了一句話:「為什麼是你呢?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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