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格林的提議4
第189章 格林的提議4
瓊恩·雪諾一把接住小格里芬扔過來的酒袋，便打開塞子喝了起來，他的確是渴了。
「你不擔心下毒了嗎？」
「咳咳……」，正在灌酒的瓊恩嗆了一口。
小格里芬先是哈哈一笑，接著噙著笑開口道：「瓊恩，你喝的肯定沒事，但我得提醒你，在這片大陸要小心毒藥。」
瓊恩囧著臉撇了眼手中的酒袋，又灌了一口，把塞子塞了回去。
「我會注意的。」
瓊恩把酒袋遞了過去，他發現小格里芬的睫毛像珊莎妹妹一樣長，長相帶有格林大人類似的俊美感，少了些男子漢的……瓊恩忽然想起了被格林打得讓他懷疑人生的那段時間……實力的高低不能用相貌來做判斷……瓊恩再次囧臉。
小格里芬接過酒袋重新掛在了腰帶上，道：「瓊恩，開心點，伱很快會喜歡上這裡的。」
瓊恩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搖搖頭，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小格里芬。」
羅利大笑了一聲，道：「剛離家都會那樣，晚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肯定讓你開心整晚，再也不想家了。」
聽完羅利的話語，瓊恩一下子想到了女支院，他從沒忘記奈德舅舅對自己的教導，所以他準備禮貌地拒絕羅利的好意。
小格里芬彷彿從瓊恩臉上已經知道了什麼，他嗤笑一聲，解釋道：「瓊恩，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個地方。他說的是港口小鎮的篝火聚會，他們每七天就會舉辦一次，一起唱歌跳舞，熱鬧一整夜。」
他又道：「所有人都可以參加，也不會有人問你來自哪裡，我們的運氣很好，今晚正好是充滿歡聲笑語的那一天。」
羅利咧開了嘴，道：「還等什麼？」
…………
夜晚，男男女女圍著篝火歡快地跳舞，歡樂的笑聲和歡快的步伐讓這裡顯得非常熱鬧。
小格里芬和羅利早已加入了熱鬧的舞池，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加入邀請的瓊恩正坐在稍微遠離的角落……獨自飲酒。
瓊恩眉眼含笑看著熱鬧的人群……其實他很想加入，但不知道為何總是提不起最後的勇氣。
「嘿，你是需要喝酒來壯膽嗎？」
「咳咳……」，瓊恩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孩聲音說中，忍不住咳嗽，也是為了順便掩飾一下自己的窘態。
瓊恩抬頭看了過去……她有一頭漂亮的紅色捲曲秀髮，她的小麥色皮膚散發著活力的光澤，給他一種很活潑的感覺。
北境男人不懂得巧妙的言語技巧，他痛快地承認：「你是對的，我想加入，但缺少勇氣。」
紅髮女孩的聲音很活潑：「你這樣喝下去，只可能是睡在這裡！來吧，我就是的勇氣，害羞的男孩！」
瓊恩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我沒害羞……」
紅髮女孩抓住了他的手，瓊恩有些呆愣地起了身，乖乖地被她拉走。
…………
走進舞池，紅髮女孩放開了瓊恩的手，她靈巧地轉了圈，長裙隨著她的動作飄動，彷彿一朵綻放的花朵，周圍的人笑容友善，他們為她和他讓出了空間。
紅髮女孩看了眼盯著自己的瓊恩，她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明亮，她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活潑靈動，猶如一直飛翔的小鳥，彷彿在空氣中跳躍，周圍的人為她歡呼，她的熱情和活力感染著在場的每一人，包括瓊恩。
紅髮女孩重新抓住了瓊恩的手，道：「我的男孩，找到勇氣了嗎？」
她的笑容純真燦爛，瓊恩感受到了猶如夏日陽光般的溫暖氣息。
瓊恩抓緊了紅髮女孩的手，他笑著點點頭：「我找到了。」
夏日般的女孩陪伴著他，瓊恩笨拙地隨著眾人跳舞。
瓊恩看見了因為眾多女孩的重重包圍而無法脫身的小格里芬，還有紛紛逃避著大塊兒頭羅利接近的女孩們，他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音。
瓊恩開懷大笑，他第一次如此開心。
…………
帳篷內，瓊恩雙手枕著腦後，獨自躺在床上，微彎的嘴角上掛著笑意。
篝火聚會結束，夜已很深，但瓊恩仍是無法入睡，那個紅髮女孩讓他的心無法平靜。
門帘忽然被掀開，一個嬌小的身影進入了帳篷。
瓊恩的手從劍把上離開，喃喃道：「是你？」
紅髮女孩一下子坐到了瓊恩的身上，她俯下上身，她的小臉對著瓊恩的臉。
瓊恩僵硬著身體，道：「你父親……」
紅髮女孩兒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他今晚出海打魚，他故意沒告訴我。」
她接著道：「男孩，我叫蕾妮爾，漁夫的女兒。」
瓊恩感受著蕾妮爾的溫熱氣息，動了動嘴唇，道：「我叫瓊恩，來自維斯特洛的……私生子。」
「你不是貴族？」
「抱歉……」
「不，我好開心……」
「抱歉，我以為……」
「我想找個好看的丈夫，你既然不是貴族，那你會娶我嗎？」
女孩的小臉在瓊恩的視線內消失。
「……告訴我……」
「呼……我喜歡你。」
「真……的……嗎？瓊……恩……」
「……嗯……我敢肯定……我愛上了你。」
這一夜，帳篷內是魚水之歡。
…………
…………
一個星期後，清晨。
格林乘坐的美人魚號在王室艦隊的「護衛」下，緩緩地停靠在了龍石島的碼頭。
船尾艙內，格林看向了神色略帶不安的扎里修士（115章）。
「扎里修士，您不要離開船艙。」
看著檢查裝備的格林，扎里修士低聲勸道：「格林伯爵，龍石島充斥著渾濁的紅色，它危險重重，我願意代您拒絕他們的邀請。」
格林側過頭看了眼扎里修士，他笑了笑，道：「扎里修士，請放心，還請您耐心等待。」
「願諸神保佑您。」 說完，格林朝船艙門走去。
…………
船尾艙外，格林輕瞥了眼蒙頓新換上的板甲，道：「蒙頓，現在可以用上新鎧甲了嗎？」
蒙頓換上的藍色鎧甲在晨光下閃閃發亮，他嘿嘿一笑，憨聲道：「格林大人，我已經熟悉它了，我穿著新鎧甲也可以像以前一樣戰鬥。」
「期待你的表現。」
格林伸手拍了拍蒙頓，便邁開了腳步。
…………
嘎吱嘎吱，格林帶著背負著寒冰巨劍的族兵和蒙頓·維水踩著踏板走下了美人魚號。
迎接他們的是戴佛斯·席渥斯爵士等人。
戴佛斯微笑著主動見禮：「日安，格林伯爵。」
格林先是凝視了會兒一臉微笑的戴佛斯，才回禮道：「日安，戴佛斯爵士。」
戴佛斯朝著龍石堡的方向伸手：「請，史坦尼斯公爵很高興您的到訪。」
格林沒有挪動腳步：「戴佛斯爵士，王室艦隊的友好邀請讓我印象深刻。」
戴佛斯沉默了下，道：「格林伯爵，他們比較害羞，所以……可能看起來稍微與眾不同。我向您保證，史坦尼斯公爵很期待與您的會面。」
格林挪動了腳步，他邊走邊道：「我需要麵包和鹽。」
格林指的是維斯特洛傳統的賓客權利，即賓客來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麵包和食鹽，賓客權利即生效，在此後的做客期間，雙方均不得加害對方，違者會觸犯神聖的條律，被新舊神所不容。
賓客權利是舊神和七神的教義，這對改信了紅神的史坦尼斯還有約束力嗎？這並不重要……格林只是想要表達對他們的不信任。
格林是要提醒史坦尼斯公爵，自己不是他的封臣，也不是叫他來就得來的小人物，他不會把帶著強迫性質的邀請當做恩賜。
戴佛斯的面色僵了一瞬，他也討厭那些人，但他們同屬一個陣營，他不想在格林面前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他維持了臉上的微笑：「格林伯爵，史坦尼斯公爵是七國唯一的公正之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頓了頓，他接著道：「他看重您，所以不會把您當成外人。」
格林微微搖頭：「我只帶了兩名護衛，這是我對史坦尼斯公爵的尊重，但是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我想不出您替史坦尼斯公爵拒絕的理由，戴佛斯爵士。」
沒等戴佛斯回答，他又道：「進入城堡前，請讓我見到麵包和鹽。」
戴佛斯無奈地聳了下肩，他轉過頭低聲吩咐了自己的兒子。
…………
眾人無聲地走路，氣氛顯得沉悶。
走步中，格林看向了臉色有些沉重的洋蔥騎士，道：「戴佛斯爵士，想聽個笑話嗎？」
戴佛斯看了眼面容變得溫和的格林，微微點頭。
「兩天前，我在黑水河碼頭上船的時候，聽到……」
停頓了一下，格林繼續道：「蟹島的阿德里安·賽提加伯爵宣稱了對蟹爪半島的統治權。」
說完，他自己呵呵笑了一下。
蟹島的賽提加家族是效忠於龍石島的貴族，他們源自於東大陸的瓦雷利亞自由堡壘，是一支血統古老高貴且富有的家族。
格林的眼眸微顫……傳聞賽提加家族的城堡內塞滿了名貴的密爾地毯、瓦蘭提斯玻璃、金銀器皿、珠寶酒杯、一隻雄奇獵鷹、一把瓦雷利亞鋼斧，一個可以喚醒海底怪獸的號角、無數箱紅寶石以及喝不完的葡萄酒。
…………
格林的笑聲不高，但讓戴佛斯爵士覺得臉頰發燙，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也是頓時寂靜。
「嘿嘿嘿！」
蒙頓呆愣的眼神掃了眼周圍的人，然後……他忽然笑出了聲……領主講完笑話，卻沒有一個人笑，他自然要補上。
格林：「……」
戴佛斯等人：「……」
蒙頓眨了眨眼睛，接著拉下了頭盔的面甲。
戴佛斯沉吟了一會兒，朝著格林開口道：「阿德里安伯爵每天都泡在葡萄酒里。」
「醉話嗎？」
格林冷笑了一下，道：「戴佛斯爵士，你應該很清楚史坦尼斯公爵要接見我的目的，但是你們的行為讓我感受到了輕視和傲慢。」
頓了頓，他問道：「大家都明白你們在準備什麼，你們這是已經召集到十萬兵馬了嗎？打個比喻，你們是要我求著加入你們嗎？」
戴佛斯深深感覺到格林的怒火，他暗罵那些人的愚蠢，本來把握很大的盟友，現在看很可能要失去了。
他硬著頭皮解釋道：「格林伯爵，您可以不相信別人，但您絕對可以相信史坦尼斯公爵，而且他才是鐵王座的真正繼承人。」
格林冷冷地道：「戴佛斯爵士，你是忘了十幾年前的那場大戰了嗎？」
戴佛斯本就不是個舌頭靈巧的人，他張了張口，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
他明白格林所指的意思，他們都很清楚拜拉席恩家的鐵王座是如何得到的，血統和繼承權的確會佔據優勢，但是按照現在的局勢，戰爭的最終勝者才能坐上那把鐵椅子。
戴佛斯還是開口道：「格林伯爵，每個心懷正義之人都無法容忍蘭尼斯特的醜陋。」
格林的眼眸微動……你說得對，可以說幾乎七國的每個人都可以充分的有理由攻擊蘭尼斯特。
「民眾的愛戴……」
格林輕嘆口氣，伸手拍了拍戴佛斯的臂膀，道：「戴佛斯爵士，你覺得史坦尼斯公爵是坐上了鐵王座才受到眾人的愛戴，還是因為受到眾人的愛戴而坐上鐵王座？」
戴佛斯直接頓住了腳步，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愣愣地看著格林，他的內心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
格林再次拍了拍戴佛斯，提醒他繼續走步。
戴佛斯回了神，他的語氣罕見地帶著些許急切：「格林伯爵，法理……」
格林抬了下手，他打斷了洋蔥騎士的言語：「戴佛斯爵士，我很敬佩您的品格，這是實話。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過來見見你，看你安好，我很欣慰。」
格林的笑容溫和，並且語氣很誠懇。
戴佛斯先是朝著格林撫胸頷首，才道：「格林伯爵，鐵王座需要一個心懷真正公正之人。」
格林贊同地點點頭：「我不得不承認，這很難得，但是……」
他又道：「我向您坦誠，蟹爪半島人永遠不會忘記守護鐵王座的神聖使命，但蟹爪半島人永遠不做某一個人的僕人。走吧，戴佛斯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