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139章 被偷襲了（2更）
第139章 被偷襲了（2更）
艾德公爵的灰色眼眸微動，他目光銳利地看向了派席爾。
「我聽聞你當時把柯蒙學士趕走了？」
派席爾鄭重地點點頭，道：「我把柯蒙當自己兒子一般看待，對他的能力我也絕對有信心，但他還是太年輕，年輕人往往無法體會老年人的身體有多虛弱，瓊恩首相的身體本就經不起大膽的治療。
我不能眼看著柯蒙犯下錯誤，只好把他遣走，由我親自接手，當時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但從結果看我們還是失去了尊敬的瓊恩首相……或許是我做得不對，萊莎夫人永遠也不會原諒我。」
說完之後，派席爾滿臉都是自責的神情。
艾德公爵不擅於安慰人，他直接轉移了話題。
「瓊恩病危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些什麼？」
派席爾收斂了臉上的悲情，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道：「瓊恩首相在最後高燒彌留的階段，多次高呼勞勃，我不確定他是在叫他的幼子還是國王陛下。」
艾德公爵暗嘆口氣，追問道：「派席爾學士，瓊恩首相沒有遺言嗎？」
「我眼看瓊恩首相康復無望，便給他喝了罌粟花奶，好讓他不再受苦。」
派席爾緩緩地繼續道：「瓊恩首相向萊莎夫人和國王陛下說了些為幼子祈福的話。最後，他說了句種性強韌，接著吐詞已經含糊不清……」
艾德公爵擰緊了眉頭：「種性強韌？」
派席爾點了下頭：「是的，艾德公爵。在場之人都聽見了，但我們並沒有太意外，當時瓊恩首相已是神志不清。」
沉默了一會兒，艾德公爵問道：「派席爾學士，依你看瓊恩首相的死亡有沒有可疑之處。」
派席爾的身體僵了一瞬，他搖了搖頭道：「不，我認為沒有可疑之處。艾德公爵，死亡固然令人悲傷，但從另一方面講，卻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艾德公爵緊盯著派席爾的面容，沉聲道：「北方人不太會婉轉，我直接說吧，我的意思是瓊恩首相有沒有被人下毒？」
派席爾的惺忪睡眼猛地睜大，道：「艾德公爵，下毒太令人不齒，您的猜測讓人不寒而慄。我們身在維斯特洛，並非自由貿易城邦，只有在那裡，下毒的事情才是家常便飯般平常。」
頓了頓，他又道：「恕我冒昧，我不得不說您的猜測毫無根據，因為隨便雇一個鄉野學士都能看出常見的中毒癥狀，瓊恩首相卻沒有任何類似跡象。而且，所有人都愛戴瓊恩首相，怎麼會有禽獸膽敢毒害如此高貴之人呢？」
自由貿易城邦……艾德公爵的瞳孔微縮，他覺得派席爾似乎在暗示什麼。
艾德公爵覺得和這些人說話是真的累人，他很想直接把眼前之人提起來直接問一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裡不是北境，他告誡自己忍下來，不要為了痛快而得罪人。
而且狡詐之人難道會痛痛快快地向他道出實話嗎？艾德公爵覺得更大可能是另一個模糊的暗示或者帶有目的的謊言。
想起萊莎送來的密信，艾德公爵彷彿是隨意地道：「派席爾學士，感謝你的解答，但我倒是聽說毒藥是女人的武器。」
派席爾捏著流泄至胸前的白鬍須，沉吟道：「是有這種說法，包括女人、懦夫……還有太監……」
他似乎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壓低了聲音接著道：「您可知道御前情報總管瓦里斯原本是自由貿易城邦的奴隸？艾德公爵，您可千萬不能信任他。」
這個時候在他們頭頂上方傳來了信鴉的怪叫聲。
所以，派席爾前面的暗示是為了告知他不要相信瓦里斯嗎？其實派席爾根本不用提醒他這些，因為瓦里斯有種能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本事，艾德公爵會本能般地對他提高警惕。
派席爾的視線移向了屋頂，他感慨道：「是我向臨冬城通知了瓊恩首相的死訊，我這輩子從沒有懷著如此沉重的心情送出一隻信鴉。」
艾德公爵喃喃道：「黑色的翅膀，帶來黑色的消息。」
派席爾收回了目光，道：「有這樣的說法，但也不是全然如此，我們知道黑色鳥兒也會帶來歡欣雀躍的好消息。」
「派席爾學士，你說得對。」
艾德公爵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嚴肅的面容浮現了禮貌的微笑：「我已經佔用了你的太多時間，謝謝您的協助。」
派席爾顫顫地起身，撫胸道：「希望我幫到了您……艾德公爵，能為您效勞是我莫大的榮幸。」
派席爾相送到門口的時候，艾德公爵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道：「派席爾學士，還請見諒，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派席爾頓住了腳步，渾濁的目光看向了艾德公爵。
「瓊恩首相病危的時候，不知瑟曦王后在不在場？」
派席爾輕輕搖頭，語氣無奈地回答道：「我們的王后從沒有露過面，大家都知道她不喜歡瓊恩首相，就算是勞勃陛下也不能強迫蘭尼斯特王后做不願意的事情。」
…………
首相塔外，格林的劍輕鬆地架住了瓊恩·雪諾劈下來的劍，他歪了歪頭，道：「瓊恩先生，你沒吃飽飯嗎？或者說……」
格林的劍一推，瓊恩連退了數步才穩住了身形。
格林抓著劍柄，長劍立於他的身側，疑惑地道：「其實你是一位女士？」
在旁邊看熱鬧的艾莉亞·史塔克大聲道：「格林伯爵，不要小看女孩！」
格林莞爾，他朝著艾莉亞揚聲道：「抱歉，艾莉亞女士！」
艾莉亞昂了昂下巴，又朝著瓊恩大喊道：「哥哥，把格林伯爵揍趴下！」
這個小女孩前幾天不還說我們是好朋友嗎……好吧，善變是小孩子的權力。 格林一點都不生氣，他繼續嘲諷有些站不穩的瓊恩。
「瓊恩，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
瓊恩穿著灰色袍子，外罩皮革背心和鎖子甲，內里已是汗如雨下，他氣喘吁吁地用雙手緊緊握住了劍。
他為什麼會這麼強？瓊恩一直很得意他的劍技，但現在都有點懷疑臨冬城的那些人會不會是故意想讓。
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地連續倒下了三次，瓊恩不得不懷疑人生。
瓊恩囧著臉朝著蹦蹦跳跳賣力呼喊的艾莉亞勉強笑了笑。
他緩緩地呼了口氣，目光再次變得銳利，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對手。
格林提起劍單手握住，擺出了戰鬥姿勢。
鏘！鏘！鏘！
瓊恩舉劍格擋了三劍之後，先是步伐踉蹌，隨後重心不穩，狠狠地跌坐在地面。
格林收起了劍，走到近前，朝著呆愣中的瓊恩伸出了手。
眼前出現的手讓瓊恩回了神，他抬頭看了看面容溫和的格林，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抓住借力起了身。
瓊恩平復了一下氣息，微微頷首道：「大人，感謝您。」
格林拍了拍瓊恩的臂膀，抬腳向另一處走去，他發現了艾德公爵的身影。
…………
瓊恩接過蒙頓遞來的水杯，沒好氣地道：「蒙頓，請你收斂下臉上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表現很糟糕。」
蒙頓憨憨地道：「瓊恩，不要喪氣，格林大人以前在高庭打敗過100個劍士，是他太強了。」
瓊恩無奈地嘆口氣，他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南方人本來就很弱，臨冬城裡的人都說一個北方人可以打敗十個南方人。
不過能打敗100人是很強，仔細想想瓊恩覺得還是被蒙頓安慰到了一點點。
…………
首相塔書房。
艾德公爵靠在了椅背，直接把雙腳放到了桌子上。
格林也倚在了椅背，他笑了笑，道：「艾德公爵，看來派席爾那裡的收穫並未讓您滿意。」
「格林，叫我奈德吧。」
艾德公爵的語氣里含帶著怒氣：「和他們說話能把人累死，我都分不清是不是謊言，天殺的！」
格林仰臉笑了笑，他起身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奈德公爵，恕我冒昧，君臨不是先民之地，您只能盡量去適應。」
…………
兩天前，格林被艾德公爵叫到了首相書房，還沒等格林感慨完以前在這裡被瓊恩首相「欺壓」的日子，艾德公爵忽然來了一句。
「格林，我信任你，我需要你的協助。」
格林·克萊勃·蘭尼斯特·提利爾·拜拉席恩·史塔克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
艾德公爵通過一些打探已經確認了格林的榮譽之心，而且站在他的角度他想不到格林會出賣自己的理由。
艾德公爵坦誠地告訴格林，他懷疑瓊恩首相死於謀殺，希望格林可以協助他秘密調查真相。
艾德公爵凝視著格林的眼睛，語氣很沉重地道：「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我們必須懷有一顆公正之心。」
格林告別了艾德公爵后，立刻前往了梅葛塔，不得不向瑟曦王后領取了「監視」史塔克的任務。
總之，深謀遠慮的格林領主被艾德公爵偷襲成功了。所以，他今天碰到了機會就以較量劍技的名義揍瓊恩·雪諾出出氣。
…………
「天殺的……」
艾德公爵一口就喝掉了半杯酒，想起這幾天糟爛的事情，又忍不住低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