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統治權
第116章 統治權
美人魚港，政務廳。
格林看完瑪格麗的親筆信，右手的拇指貼著食指搓了搓。
瑪格麗的字跡優美，用詞……頗為大膽，她的祖母。
也是難為小玫瑰了，還好格林領主向來心胸開闊，從不計較細枝末節。
格林收好信件，起身走到窗前，望向了外面。
微風拂過，海水泛起了漣漪。
陽光照射下，海面波光粼粼，宛如無數寶石在閃耀。
梅斯公爵、艾德公爵、史坦尼斯公爵、藍禮公爵……想到這些公爵，格林的眼眸微微顫動。
格林又想到了培提爾和瓦里斯，雖然他們兩人各懷心思，但是他們的目的卻是一致，都想讓維斯特洛陷入混亂。
格林思索久了有點心累，他果然更喜歡橫推！
所以說，這個世界格林最羨慕的是誰？
當然是手拿大女主爽文劇本的龍媽，她雖然前期是個小可憐，但是後面……開掛的人生無需解釋。
…………
那個只要登高一呼，就能召集十幾萬兵馬的勞勃國王還在，要穩住！
前期別浪！為了部落，格林酋長重新打起了精神。
格林回到了桌前，拿起了鵝毛筆。
先是處理軍務。
比如，格林通知各兵團的兵團長，他會在兵團駐紮地親自面見他們推薦的三十夫長人選，並直接選拔。
然後是私人信件。
第一封信，寫給瑟曦王后，內容是：剛剛抵達美人魚港，不日便能回到紅堡。
第二封信，寫給丹妮莉絲，內容是：他已安全抵達維斯特洛，望她在潘托斯珍重。
第三封信，回信瑪格麗，內容是：不日便會抵達君臨，望能面見想要打他屁股的老太太。
…………
次日。
格林雙腿疊放，斜靠在椅子扶手，他的對面端坐著來自君臨總教的扎里修士。
中年的扎里修士，髮際線有些高，身材發福，面容和藹可親。
七神信仰是七國最主要的宗教信仰，人們往往簡單的稱之為「教會」。在維斯特洛大陸，只有北境、蟹爪半島、鐵群島三個地方，七神的影響力最低，北境和蟹爪半島的舊神和鐵群島的淹神更受推崇。
因此，為了區別與古老的信仰，教會的神有時也被稱為新神。
格林開始收復克萊勃舊地時，駐紮在蟹爪半島的修士就曾接觸過（15章）輕語城。
蟹爪半島位於王領，卻又遊離於王領之外。
蟹爪半島說是信仰舊神，但是在幾百年來從未停止過的爭鬥之下，蟹爪半島人更崇尚武力。
格林需要七神信仰來讓蟹爪半島更好地融入維斯特洛，並用來鞏固克萊勃在蟹爪半島的統治權。
但是格林記得他們的老總主教曾說過，國王的律法是一回事，諸神的律法是另一回事。
對於格林來說蟹爪半島是他的私人財產，他願意為它披上漂亮的外衣，但是絕不會容忍有人在蟹爪半島凌駕於克萊勃的統治權。
「尊敬的扎里修士，我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領地主教的任免權是否在我的手裡。」
格林口中說是尊敬，但是現在的坐姿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扎里修士的聲音不緊不慢：「格林領主，我們非常感激您的信任和支持，願諸神保佑您！」
格林眉毛一挑，默念：但是。
扎里修士的語氣誠懇：「但是，總教盼望加重這份珍貴的信任！格林伯爵，我們是一致的，我們一直都在祈禱，諸神的仁慈能夠到達這片地域，我們還希望克萊勃家族為蟹爪半島帶來永久的和平。」
扎里修士說了一大堆，聽起來是很不錯，但在格林卻沒有聽出什麼實際的東西。
所以，格林討厭……本人以外的畫餅之人。
格林稍微加大了斜著身子的角度，微微皺眉：「扎里修士，還請直言，你們同意嗎？」
頓了頓，扎里修士開口道：「實不相瞞，我們從未有過……這種先例。」
格林微微搖頭：「蟹爪半島的情況特殊，我想您很明白這點。」
格林接著道：「我的領地正在籌備新一輪戰事，如果一切順利，蟹爪半島即將迎來難得的和平，而我的責任也會隨之改變，那就是維護蟹爪半島的安定。」
扎里修士微笑著緩緩點頭：「格林伯爵，非常感謝您的坦誠！我們也是盼望和平，我們是一致的。」
格林很自然地坐直了身姿，語氣同樣誠懇：「您說得對，人與人最重要是坦誠，我們不得不承認，這十幾年來我們相互間的信任早已出現了問題。
您得承認，這不是我個人的想法，我們不能忽視以為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因為存在的問題不會無故消失，所以我的條件並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我一直都是誠意十足。」
對於格林的直言，扎里修士依然面色和藹，卻暫時無言以對。
他們拍國王之手馬屁的時候，誰會想得到蟹爪半島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來。
經常駐留蟹爪半島的修士相比紅堡的大人物了解的更多，部分人甚至私下裡稱呼格林伯爵為蟹爪半島之王。
扎里修士開口道：「我們感受得到您的誠意，這點對我們來說也是彌足珍貴，我們更會珍惜這份珍貴的信任。」
格林擰起了眉頭，道：「看來，您是帶來了否定的答案。」
扎里修士解釋道：「我是帶來最真摯的誠意……」
格林揮手打斷，語氣嘲諷：「不，這位修士，您帶來的只是甜言蜜語！我從您的言語里感受到的只有輕視和傲慢，和我快要遺忘了的記憶，幾乎是一模一樣！」
扎里修士終於維持不住平和的面色。
他剛要張口，卻又被格林不耐煩地打斷。
「扎里修士，蟹爪半島不歡迎傲慢的客人，但我依然尊重您和您同伴的賓客權利，你們可以安全離開我的領地。」
他怎麼就突然掀桌子呢？
扎里修士面露慍色：「格林伯爵，我們是七神修士！」
格林冷聲道：「這位修士，您忘記了史坦尼斯公爵嗎？」
扎里修士愣住，史坦尼斯公爵永遠是他們無法言說的痛。
史坦尼斯13歲時，他親眼目睹了史蒂芬公爵夫婦乘坐的船在破船灣里沉沒，公爵夫婦雙雙死去。
從那天起，史坦尼斯憎恨殘忍奪走他父母的七神，他指天發誓，絕不敬拜任何淹死雙親的殘酷神祗。
史坦尼斯永遠是言行一致的人，特別是在龍石島，印象最為深刻。
經常在某個區域活動，修士便對那片區域非常了解，因為他們得到情報的渠道足夠廣泛。
扎里修士記得史坦尼斯公爵貌似很器重格林伯爵，而且聽聞史坦尼斯公還找來了一個拉赫洛的女祭司。
想到這裡，扎里修士瞬間沒有了脾氣。
扎里修士恢復了和藹的神色：「格林伯爵，請不要著急，人與人之間最難的是相互理解，我們誠意十足。」 嘆口氣，他繼續道：「您心繫和平，這是最美好的品格，諸神是仁慈的，願諸神保佑您！」
做事要靈活，他都是為了創造我教歷史的新篇章！
…………
第二天，格林在美人魚港的碼頭，依依不捨地送別了趕去總教的扎里修士。
格林還在遺憾只能伴送到碼的時候，他收到了潘托斯商行送來的情報。
丹妮莉絲刀了伊利里歐？
這是提前覺醒了？
格林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墨發，會是另一個版本的大女主爽文劇本嗎？
卷王格林朝著政務廳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
…………
君臨，梅葛塔。
瑟曦·蘭尼斯特頂著臉上的紅印，怒聲道:「我會把這當成榮譽的獎章！」
勞勃·拜拉席恩聲如洪鐘：「那就給我安靜地戴好，否則我再光榮你一次。」
瑟曦王后倔強地昂著下巴，怒視著面前的勞勃國王。
「該死的，只要回到這裡，全都是讓我頭疼的事情。」
勞勃先是抱怨了一句，接著朝著瑟曦大聲道：「瓊恩死了，喬佛里身為我的長子，我容許不用虛偽地假裝傷心，但絕對不可以慶祝！伱還送去美酒美食，鼓勵他那荒唐的舉動！他*的，你這是什麼母親！諸神哪，這個蠢女人竟然還是我的王后！」
瑟曦王后嬌喝：「喬佛里不僅是鐵王座的繼承人，他還是瑟曦·蘭尼斯特的兒子！紅堡是他的家，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
勞勃國王被瑟曦的荒謬言語氣得滿臉漲紅，忍不住再次舉起了手。
面對盛怒中的勞勃，瑟曦反而毫不畏懼地向前靠近了一步。
「該死，都該死！」
理智尚存的勞勃放下了手。
再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怒氣，勞勃擔心他會成為第一個一巴掌扇死王后的國王。
想想長子，又想想妻子……勞勃想喝酒。
瓊恩突然死了。
除了他的兩個弟弟，還有那個膽小如鼠的充氣魚也從那麼遠的地方跑來湊熱鬧！
還有，奈德那個混蛋為什麼還沒有消息，奔狼也要過冬嗎？！
勞勃警告道：「瑟曦，別再讓我發現你那愚蠢的教導！要是還有一次，我就把喬佛里送去風息堡！到了那個時候，除非我死，你別想再見到他！」
瑟曦怒聲道：「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那把鐵椅子上坐著的是我！」
勞勃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瑟曦盯著勞勃離開的身影渾身都在發抖，她是氣得！
…………
房間門外，勞勃發現了擋在前面，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詹姆·蘭尼斯特。
勞勃國王嘲諷道：「又是個蘭尼斯特？怎麼弒君者想要重操舊業嗎？」
詹姆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勞勃國王的語氣輕蔑：「蘭尼斯特，如果你不敢背後捅我一刀，那就收起你那無用的怒火！」
說完，勞勃雄壯的身體直徑撞開了詹姆，留下了一個冷哼的聲音。
詹姆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握著劍柄的手背上青筋鼓動。
…………
…………
貝勒大聖堂位於君臨維桑妮亞丘陵頂部，也被稱作貝勒聖堂，是七神信仰的中心和總主教的駐節地。
聖堂本身是一座壯麗的大理石穹頂建築，有七座水晶塔樓聳立其間。
聖堂內部的走廊。
瓦里斯雙手相挽，恭維道：「梅斯公爵，只有玫瑰的花香，才能安撫人們失去首相的悲傷。您的及時到來，讓他們重新拾回了希望。」
梅斯公爵摸著鬍鬚，道：「我們都在期盼瓊恩首相能恢復健康，他的逝世不免讓人悲痛。瓦里斯，我也只能盡些綿薄之力！」
瓦里斯頷首道：「您真是仁慈又謙遜！想比您，我只剩下突然失去瓊恩首相的慌亂。」
培提爾的裝扮依然板板正正，但難掩臉色的疲倦。
「瓊恩首相一手把我培養成了御前大臣，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
說著，培提爾臉色苦澀地搖了搖頭，繼續道：「我一直以為我是在為王國服務，現在我才看清了內心，我其實是在為瓊恩公爵服務！諸位大人，我很彷徨，甚至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培提爾情真意切，梅斯公爵連忙安慰道：「培提爾，你太謙虛了，你的能力我在高庭也有耳聞，能管好王國財政，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培提爾面露感激：「梅斯公爵，您的到來，安撫了我的彷徨，能被您誇讚，是我莫大的榮幸！」
梅斯公爵拍了拍培提爾：「御前大臣都是王國的棟樑，希望你們早日走出悲傷，王國政務離不開你們的操勞。」
瓦里斯微笑著恭聲道：「梅斯公爵，您的言語讓人心生歡喜，您在無意間鼓舞了我們，我們必定竭盡全力！」
培提爾勾著唇角，道：「您看，所有人都被您鼓舞了，您才是王國的真正棟樑。」
梅斯公爵摸了摸鬍鬚：「只要我們能齊心協力，王國很快就能安穩下來。」
說的真好！眾人紛紛附和！
一個冷哼，打破了友好愉快的氣氛。
當綳著面容的史坦尼斯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走廊內陡然一靜。
史坦尼斯冷冷地道：「我在很遠的地方就聽見了你們的歡聲笑語，這裡是在舉辦婚禮嗎？」
「哈哈！」
藍禮大聲笑著從一邊走了過來。
「史坦尼斯，雖然多次見識過你打破氣氛的能耐，但我每次見到還是很佩服！」
…………
…………
天空逐漸從漆黑中蘇醒，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為君臨城披上了柔和的暖色。
當~~當~噹噹當~當~噹噹當~~~~
格林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搖望著巍峨的君臨、高聳的紅堡，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前世的曲調。
我格林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