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第329章 永恆靜滯
第329章 永恆靜滯
死神戴著黑色的兜帽遮在頭頂，在兜帽之下的皮膚遍布皮屑和皺紋，斑駁不堪。他的嘴唇發黑開裂，眼睛凹陷，看上去幾乎就是具骷髏，本該長有瞳孔的地方卻燃燒著兩團熾熱的藍色火焰。
纖長的白骨手指在空中劃過一個奧妙的圓圈，米爾寇的低吟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隨著咒語的完成，一個黑洞出現在空氣當中，隱隱有散發著黑光的鱗片從洞口的背後劃過。
「嘶嘶。」
凱蘭沃拿著長劍擋在眾人面前，阻擋著殭屍的來襲，他不安地看了一眼那半空的黑洞，正當他提起防備時，一個黑影伴隨著嘶鳴聲電射而出。
那是一條全身布滿黑色鱗片的巨蛇，綠色的泥漿點綴在鱗片上顯得格外邪惡，它分叉的信子在口中閃著黑光，凱蘭沃來不及反應，就被這條巨蛇死死纏住動彈不得。
巨蛇把凱蘭沃摔絆在地，米爾寇其他的殭屍也陸續來到屋頂。午夜拿起石板向後退卻，而伊爾明斯特冷靜地等待著殭屍們離開樓梯，然後對他們施展法術，希望能給對方一個巨大的驚喜。
結果讓老賢者大為寬慰，一大堆火球從他手中躍出，每顆都準確地擊中了一具殭屍的胸膛。大多數火球讓殭屍離開了屋頂，有些則爆炸開來，只留下屍體的餘燼和燒焦的骨頭。幾乎是瞬間，法術就把保護著米爾寇的殭屍們摧毀殆盡。
米爾寇聽到了伊爾明斯特的聲音，也看到了爆發出的火光，他知道自己得單獨對付那個女人和她的朋友了。他們膽敢前來追捕他，在追捕失敗后，還偷走了一塊石板。這三個人還將繼續騷擾他，直到他徹底消滅他們。
凱蘭沃此時正被聖者召喚出的巨蛇死死的卡住脖子，午夜心中大急，想要幫助凱蘭沃，只剩下伊爾明斯特一人直面死神。
「冰風.」
老賢者開始向聖者念動【冰風暴】的咒語，但米爾寇只是抬起一隻手，瞬發了【沉默術】，老法師身邊五英尺內的一切突然安靜下來，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由於無法說話，伊爾明斯特無法完成法術中的語言要求，法術也隨之失效。
午夜注意到伊爾明斯特身上發生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從凱蘭沃轉移到了米爾寇身上。
「過來，親愛的，」米爾寇說，他的聲音沙啞刺耳。「把石板給我，我就饒了你的朋友。」
午夜沒時間向神祇爭論這一承諾，她召出一道聖化的【魔法飛彈】，放下石板並釋放了法術。十幾支金色的箭矢從她指尖出現，擊中了米爾寇——然後無害地消散了，只留下一個金色的光環附著在死神腐爛的外形上。
米爾寇抬起手臂，檢視身上新鮮的光輝，然後對著她失敗的法術大笑，「你這是在嘲弄我嗎？凡人！」
午夜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止不住顫抖。雖然【魔法飛彈】這個法術通常非常簡單，可效力也會隨著她的施法者等級而增加，否則她也無法一次性射出十幾枚魔法飛彈，按照法術的規則來說，這至少需要25級以上的施法者等級才能做到，這對她的控制造成了比預期還大的影響。
米爾寇伸出手，「再說一次，把石板給我。」他看了看凱蘭沃，做了個手勢，巨蛇立刻更緊地扼住了戰士的咽喉，他的臉變成了紫色。「在你的朋友死掉之前，伱還剩最後一點時間。」 法師連一刻都不會相信米爾寇真的會信守承諾放過她的愛人。她絕不想按要求行事，但也無法就這麼看著凱蘭沃死去。她的目光離開米爾寇，向周圍的城市望去，希望優柔寡斷的樣子能為她爭取一點思考戰術的時間。
城市的北面升起了巨大的黑色煙柱，午夜幾乎能聽到遠方的尖叫和鋼鐵碰撞的聲音。那是部分試圖出逃的妖民撞到了結界上，隨後被守在城市邊緣的獅鷲騎士殺死，但妖民的數量卻比獅鷲騎士更多，那些珍貴的戰士正在以極快地速度犧牲。
死神單手升向天空，彷彿在呼喚著什麼東西的到來，隨後，城市的各個角落便亮起了藍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一樣向黑杖塔飛來。
「是靈魂！」老賢者苦著臉喊道，經歷過坦瑞斯之戰後，他已經明白了靈魂對於神靈的意義。
那些死亡軍人的軍隊正被死神呼喚，凝聚在他的手心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球，死神譏諷地說道：「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凡人，如果你再不交出命運泥石板，我將會施放你從沒見過的強大法術，殺死劍灣所有的凡人！」
靈魂凝聚的光球開始散發出微微黑光，似乎正在迎合米爾寇的說法，它即將蛻變為米爾寇施法的原料，將眾生泯滅。
「你的決定是什麼？」米爾寇質問。
「你贏了。」午夜說，蹲下身拿起腳邊的石板，似乎已經認命。
伊爾明斯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暗淡，和一絲決絕，他沒想到竟然會遭遇如此境地。
「我能接受嗎？一個由邪惡死神所永久統治的黑暗世界？」伊爾明斯特心中咬了咬牙，似乎做了某種決定，他的額頭亮起了一個鷹一樣的紫色紋路，正當老賢者準備不顧一切連接那未知的存在時，午夜背在身後的手對他打了個手勢，讓老賢者停了下來。
是的，午夜沒有妥協，她一邊準備交出石板，一邊暗中準備一個她從未施展過的強大法術——【永恆靜滯】！
這道法術非常困難，可能會耗盡她所有的體力，並且，為了防止死神發覺，午夜將要運用到瞬發的超魔技巧，瞬發的高昂代價將會使得這個法術的代價成為一個可怕的14環法術，這可怕的代價即便接受了女神知識的她也難以承受，甚至可能徹底燒毀她。
但她別無選擇。如果法術成功，米爾寇會困在停滯的時間裡，她和朋友們就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對付他了。而如果失敗，死神就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午夜甩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施展了法術。彷彿一股熱浪從她的身體里馳過，她倒在屋頂上，肌肉和神經都無法繼續支撐，全身好像針扎一樣疼痛。法師試著呼吸，可連張嘴的力氣也失去了，黑暗籠罩著她的眼睛。
米爾寇的時間，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