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第288章 戰爭
第288章 戰爭
「我們不了解的東西，哪怕是一粒灰也不能留在這座神殿里。」伊爾明斯特說。他看似相當認真，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達成的要求。「任何屬於個人的物品也要從這裡拿走，我們無法分辨哪些會被我們的敵人利用。」
伊姆瑞克和午夜在神殿中幫助伊爾明斯特尋找書籍，伊姆瑞克注意到枕頭下藏著一本日記，封面是黑色的皮革，面朝下地倒扣著。他將書翻過來，閱讀最後的記錄，上面如此寫道：
「今日我為拯救陰影谷而死，明日我將在洛山達的國度中重生。」
一旁的午夜看到說：「陰影谷一直飽受散提爾堡和塞爾的襲擊，如果不是伊爾明斯特的話，這裡恐怕早已陷落。」
伊姆瑞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將書頁繼續往後翻，但之後全部都是空白了。
突然，他意識到有一頁似乎過於厚了，他心中一動，小心的將書頁撕開，果然裡面藏著一道夾層。
夾層里的書頁里是一種他從沒見過的語言，伊姆瑞克走到伊爾明斯特身邊，將其交給了他。
伊爾明斯特接過書頁，翻看起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而激動，沒過一會便大喊道：「就是這個！」
伊爾明斯特終於抬起臉，嘟囔了些什麼，接著目光又回到他手裡那本脆弱的書籍。他儘可能小心地翻著書頁，以免它們化為灰塵，漏失掉可能扭轉班恩戰局的深遠秘密。
午夜注視著老人，手裡心不在焉地撥弄著吊墜。神殿的大殿已被清空，禮拜用的長椅被搬到房間的兩冊。黑髮的法師放棄了揣摩賢者心思的努力，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他曾如此許諾，她現在只能選擇信任年邁的賢者。
「你需要現在使用吊墜嗎，伊爾明斯特？「午夜走到賢者旁邊問道。
伊爾明斯特的臉上冒出半打新皺紋，鬍子似乎向上翹起。「那小玩意兒？我要它做什麼？你可以留著它，也許它在坦瑞斯能賣個好價錢。」
午夜咬住嘴唇，「那你要我在這裡做什麼？」她問。
伊爾明斯特聳聳肩，「加固防禦，大概。」
午夜搖搖頭，「但要怎麼做？你.」
伊爾明斯特傾身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黑暗守護者謝阿的儀式嗎？」
「自艾爾吉起，自阿皮尼蒙初，借汝之力——」
伊爾明斯特微笑著，「盧錫安·魯瑟姆的夢幻之舞呢？」
午夜的嘴唇在顫抖，她一字不差地背誦起咒文，但伊爾明斯特在背完之前阻止了她。
「現在為我念，科諾姆，希芙，塞克的神卷……」
一旁的伊姆瑞克皺了皺眉頭，他從沒聽過這些書籍，伊爾明斯特擁有非常古老且完善的知識，他知曉是正常的，可是午夜是如何知曉的，難道，，，，，，
伊姆瑞克看向午夜胸口的吊墜，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融合開始了。
詞句接連不斷地從午夜嘴裡冒出，房間里突然間光芒四射，璀璨的藍白色光線穿過牆壁，地板和天花板，透過開啟的門廊衝進前廳，在神殿里燃起一團驚人的烈火，接著沒入牆壁。
午夜愣在原地。
「這不太難，對吧？」伊爾明斯特說完，轉身離開。
「等一下！」午夜喊道，「我怎能記起根本沒學過的法術？」
伊爾明斯特舉起手，「你並不能。是時候準備最終儀式了，去吧。」
午夜走開了，伊爾明斯特感覺到一陣遲來的不安。自降臨之夜起，他就一直在為這一刻做準備。他預見到將在這場戰爭中擁有兩位幫手，但他們的身份讓他嚇了一跳，只有瘋子或者笨蛋才會忽略掉這一事實的嚴重性。
當然，伊爾明斯特不是瘋子和笨蛋，否則他無法在國度存活五百年之久，雖然很多人宣稱他兩者皆是。無論如何，他只能決定將命運交付給他們，兩個完全不懂得諸神奧秘的法師。
午夜已經認定諸神的棋盤造成了自己的困境，伊爾明斯特留意到法師對神祇的關注似乎十分在意，她好像相信自己是因為某種目的才被選中。很有些自負，伊爾明斯特想。
當然，除非她的猜測屬實，他無從得知。
他多麼希望希倫此時還在這裡啊，如果有她的幫助，自己會更有信心，但她早在這場浩劫開始之前就離開了諸國度，而欣布也沒有回應他的任何聯絡。（希倫和欣布都同樣是密斯特拉選民）
「伊爾明斯特，我們準備好了。」午夜說。 賢者轉身看向兩人。神殿的主門已經洞開，隨時準備好釋放出可能會毀滅他們的能量。
「希望如此。」伊爾明斯特說。他端詳著午夜的臉，施法者的臉上沒有一絲疑慮，她將諸國度的安危放在首位，伊爾明斯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能信任她。「在我們開始之前，你們還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密斯特拉告知了你們命運石板的事，但她沒告知你們它藏在哪裡。」
午夜的眼中閃過理解的光芒，「而你可以，我們在你的研究中釋放的法術，是用來定位國度中強大的魔法來源——」
「其中一塊石板在坦瑞斯，儘管我無法給出精確的位置。」伊爾明斯特說，「另一塊卻巧妙地避開了我的視線。給我些時間，我肯定能找到它。」
「現在，讓我們開始吧，」伊爾明斯特說，「這個儀式會花費很多時間……」
——
烽火被點燃，這預示著不速之客已經蒞臨陰影谷，班恩的軍隊正在突破森林東側的防禦，他們很快就會到來。
黎明將近，就和大多數部隊一樣，在烽火點燃時，凱蘭沃已經陷入沉眠。但隨著信號一併而來的號角聲立刻叫醒了他。
「那些蠢貨恐怕騎了一整晚。」民兵隊長梅黑爾說，趕走身上的瞌睡蟲。
「真是瘋了。」凱蘭沃回應著老戰士，不敢相信有將領會嘗試如此愚蠢的謀略，那些散提爾堡的軍隊在森林中的死傷率簡直可怕。
「是啊，」梅黑爾說，「但畢竟我們在對付的是散提爾人。」他笑著拍了拍凱蘭沃的後背。
凱蘭沃和梅黑爾身邊有許多戰士伏擊，他們此時正在從陰影谷往東方道路的必經之地——克拉格之池。
士兵們將道路完全堵住，貨車也被掀翻來幫忙阻礙道路。砍倒的樹木被橫放在障礙物跟前的路上，讓道路更加難以通行。另外，還有弓箭手躲藏在障礙北側的樹林里。
不僅如此，還有大量伊姆瑞克布置的魔法陷阱橫貫在障礙之前的空地上。
士兵們此時已經沒有任何可做的事情了，自從烽火點燃，他們便一刻不停地凝聚注意力，等待著班恩軍隊的到來。
「我不懂班恩的策略，」梅黑爾坦承，「他給了我們休息整晚和填飽肚子的時間，與此同時，卻驅趕他的軍隊連夜趕路。等他們到達這裡，也會變得又累又餓。」
凱蘭沃搖搖頭，「我希望午夜能在這裡。」他指著克拉格之池，「她的法術能把這片水池變成硫酸，如此一來我們只需將散提爾人逼退，就能確保勝利了。」
梅黑爾大笑道：「沒準班恩還沒到陰影谷，就把自己的軍隊全部耗死了，照這個進度還真有可能，到時候也不需要你的午夜來了。」
「等等，有動靜。」凱蘭沃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梅黑爾拔出寶劍，大聲喝道：「準備迎敵！！」
在他們交談之際，散提爾的軍隊距離擋在克拉格之池旁路上的障礙物越來越近，班恩的弓箭手被派到了前線。
在軍隊越過那堵由石頭、雜物、泥土和翻倒的馬車組成的障壁之前，谷地人必須從樹上逃走，他們一直在那兒騷擾從東面來的散提爾人。
不過凱蘭沃讓大部分士兵都退進森林深處，因此散提爾的弓箭手也起不了什麼效果。等到班恩的軍隊開始翻越障壁、自亂陣腳的時候，戰士才會下令攻擊，而現在，從克拉格之池對面的樹林中以弓箭擾亂對方就可以了。
軍隊被迫停留在障壁前方，跟在隊伍最後的班恩變得怒不可遏。「我們為什麼不能直接越過那堆石頭？」
當一名年輕的軍官向他報告情況時，班恩吼道，「我要我的軍隊在一小時之內到達陰影谷，所以你最好下令讓他們破壞或者翻越那堵牆。」
說話的軍官抖若篩糠，即便軍隊被神明親征的現實灌滿了熱血，此時也在巨大的傷亡面前有些膽寒「但但是，班恩大人，谷地人正希望我們在遭受攻擊前就去翻越障壁，我們如果翻牆，那就是他們下手的好機會。」
「為什麼不繞過去？」另一位軍官問。
黑暗之主皺起眉，「那樣一來，我們的軍隊就必須分散開穿越森林，那才是正中谷地的下懷。」
來自前線的年輕軍官有些結巴，「可我們會失去大量人手.」
「夠了！」班恩喊道，他的手套拍到軍官的臉上，坐騎上的對方應聲而落。班恩低頭看著這個正搖搖晃晃爬起來的傢伙，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我是你的神，我的命令是絕對的。我們要全力越過路障，就現在。」
軍官重新上馬，「是的，班恩大人。」
「你負責率領第一隊。」黑暗之主補充道，「現在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