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在乎就亂來
“對不起，我恐怕沒那個時間，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柳驚鴻在這個節骨眼上，哪裏願意被一個花花公子糾纏著不放？自己救了他一次，已經不欠他任何東西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和音樂扯上關係。她又變成了上輩子的真文藝女青年，在重大表演前是不會有一絲閑心討論其他事情，尤其不會牽扯上感情。
平日敲詐你幾筆是心情好，但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
說話間，整個俏臉湧起了一片淡然冷漠，又帶著幾分端莊專注，和往日大不一樣。
謝飛見眼前的女孩幾句話功夫，就在麵前築起了高牆深河，擺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靚麗美豔的俏臉湧起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專注和決斷，斷然不是她往日那種精靈古怪，放蕩不羈的都市女孩模樣。好像一瞬間就變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女，屹立在萬丈冰山上，居高臨下地給予回絕。
謝飛認識過各種各樣的女孩，但從來沒有見到一個變臉如此快當的。上一秒還是巧笑嫣然，下一秒就形同陌路。
以他的見識眼力和智商，一瞬間就明白過來，知道麵前的女孩有什麽十分重要的事情，不願意分心。故此不想繼續和自己耍嘴皮子，一直糾纏下去。
尤其這幅端莊淩然的模樣，更是看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少許，覺得喉嚨有些幹澀起來。
一瞬間謝飛就有了對策，連忙退開一步，欠身道：“既然柳小姐有事情，那我就不打擾了！等下星期音樂節開幕的時候，柳小姐可別忘記了答應的事情。”
答應你個死人頭！
本小姐放你一個大大的鴿子，你還找不到任何話說的！
柳驚鴻嘴角溢出一絲淺笑，淡淡道：“我答應的事情，絕對是說話算話的！謝先生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要繼續工作了。”
將謝飛的請帖壓在筆記本電腦上，坐回位置，繼續開始彈奏下一首樂曲。
對麵的艾麗莎對她擠擠眼睛，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許。這幾天可是樂隊最關鍵的時候，她這個主要演奏者可是不容許分心的。
謝飛並沒有直接離開，退回酒桌，點了一份晚餐。一邊用餐一邊欣賞柳驚鴻的演奏。
在台下才留意到柳驚鴻的表演，和兩個多月前完全不一樣。上次在霧都酒店臨時演出時，表情十分輕鬆隨意，就算是在彈奏鋼琴中，都依然有餘暇和旁邊的人談論兩句。
今天則是全神灌注地盯著鋼琴，自從手指頭一按下，目光就一直沒有抬起來過，更不用說朝他這邊看上一眼。盡管對音樂知道不多，但也能從她的鋼琴聲中聽出一些味道。
猶如行雲流水的的鋼琴聲，轉眼就將謝飛帶入了一個鳥語花香，百花盛開的音樂世界。行雲流水般的鋼琴聲化為綿綿春雨，籠罩著整個大地，轉眼電閃雷鳴，狂風怒號，雨水匯聚為洪流，從山巔傾飛瀉直下，奔騰萬裏。
謝飛聽得心神澎湃，等琴聲一停，就使勁拍掌。這才發覺自己麵前的菜肴都忘記吃了，四周滿座的客人，也是如此，聽得如癡如醉。
這位神通廣大的美女，難道真的準備當鋼琴家？
謝飛對音樂不算門外漢，這時才聽出柳驚鴻的演奏有了一個巨大的進步，要是說上一次是非常動聽的話，那現在就是感動心靈，讓你沉醉其中，難於自拔。
柳驚鴻在八點結束演出的時候，都不知道謝飛那混蛋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心頭知道又放棄了一筆送上門來的竹杠，但為了自己遠大的前途，不對，是錢途，這點放棄是必須的。
東方人要盡快融入西方，且獲得尊重，那最簡單的選擇就是成為音樂家。音樂無國界，演奏家更是在什麽地方都受歡迎。上輩子她已經親身體驗過一次，這輩子隻是重新走一次上輩子的道路。
一瞬間，柳驚鴻知道她雖然穿越了一次，但骨子裏依然還是原來的真文藝女青年。想賺錢都是走文藝路線。
心頭悲哀了一聲，剛摸出電話，才想起那邊是半夜三更。
一切等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柳驚鴻就將嚴嘉高檔商店需要的貨物全部送了過去，又送了十六個隨身聽過去給當小老板的秦絹，告訴她假期暫停營業。
馬上進入大三的秦絹哭喪著臉道：“美女姐姐，你現在請假沒關係，等開學了可不能請假啊！”
柳驚鴻沒聲好氣地道：“放心，你和我都喜歡一樣東西，就是賺錢。不看你的麵子，也要看錢的麵子是不是？不說了，我要出國一個多月，等我回來再聯係你吧。”
離開臨海市，又去了一趟申江，補充了一批剛買的小說，任憑她的租書店自生自滅。
才趕回歐洲，撥打了幹姐姐的電話：“姐，你要的貨物，我分三批替你送來了，你選個好日子開張吧。這幾天我被伯納德先生叫去他組建的樂隊，準備參加歐洲夏季音樂節，忙得天昏地暗，恐怕暫時沒時間買東西了。”
嚴嘉語氣十分古怪地道：“為什麽我覺得不是參加音樂節那麽簡單，是不是某個混蛋想招攬美女秘書搞出來的花樣？！”
柳驚鴻驚呼一聲道：“你怎麽知道？昨天親自跑過來送請帖，我直接將他轟走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我這些天的狀態有點好，想去歐洲音樂節上長長見識。就算拿一個三等獎，也算是不枉出國打工一趟！”
嚴嘉聲音一下珍重起來，“驚鴻，我不和你開玩笑了。你就算這次失敗了，還有明年後年。你才十七歲，有的是奮鬥的時間。你遲早都是鋼琴家的，這一點，我從第一次聽你彈琴的時候就堅信不疑了。”
柳驚鴻心頭暖洋洋的，笑罵道：“又灌我蜜湯？你上次騙我過來不就是這麽說的嗎？你們城裏人真是花樣多，騙得我這鄉下姑娘連北都找不到！要是當不成鋼琴家，我就去跳大西洋，死給你看！”
嚴嘉發出一串爆笑，好半天才回複道：“居然還學會威脅人了？還鄉下人？我媽天天在家裏說我，你看看人家驚鴻，什麽都懂。你這個外語學院畢業的，看起來倒是鄉下來的。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生錯了女兒了？……”
後麵學著陳敏的聲音，數落了好半天。
柳驚鴻等她說完，才氣呼呼地道：“這幾天我大部分時間都關機，別打電話給我。我可做著美夢呢！誰叫醒我我修理誰！”
一下掛斷電話。
嚴嘉放下電話後，仔細尋思了半天。聽死丫頭的口氣，好像很輕鬆，打電話過來隻是叮囑一下不讓她分心，難道她真有幾分把握一鳴驚人？其他人可不清楚，這丫頭的性格可是沒有幾分底氣不會那麽說的。
隻是歐洲三大音樂節，比起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含金量遜色一籌。等幾天丫頭成績出來了，看看結果再讓她向那個至高無上的榮譽發起衝擊。
柳驚鴻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家裏的，叮囑母親，“媽，我這幾天有點忙，暫時不打電話過來了。家裏要是有什麽急事，你就帶著弟弟妹妹去省城躲幾天都行。遊戲室這邊我請徐姐幫著照管，你放心好了。”
張秀同意之後，柳驚鴻又讓兩個丫頭片子接電話，“你們負責監督媽媽吃藥，有什麽急事，無論什麽時候都打電話給我。不用聽媽媽的，聽大姐的。”
柳瓊大聲回答道：“姐，我們知道了！”
柳驚鴻才放下電話，將所有心思都傾注在練習鋼琴上。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中，柳驚鴻和伯納德的樂隊完成了一個驚人的質變，從業餘樂隊變成了極富特色的交響樂隊。隊伍人數也擴展到五十多人。
這支交響樂隊盡管不是科班職業出身，但所有人都具備一個特征，就是功底十分紮實。不知道伯納德施展了什麽法子，很快就將一盤散沙組合成了一支不錯的隊伍。
柳驚鴻上輩子擔任過小提琴手首席，自然也有不少指揮樂隊的心得。很快加入其中，用自己過去的經驗幫著伯納德管理樂隊。
最讓柳驚鴻驚奇的是，她和伯納德南轅北轍的管理方式，恰好將樂隊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有時候柳驚鴻都當她還是首席小提琴手，管轄著弦樂器的節奏。
伯納德的理論十分簡單，他們這些業餘的既然無法和專業的世界頂級樂隊比較，為什麽不發揮特長，在離經叛道的基礎上走得更遠一點？
對於這理論柳驚鴻深以為然，專業的既比不過人家，當然比自己最擅長的。
不知道是脾氣性格發生了改變的緣故，還是見慣了後世的各種民間選秀節目的火爆，柳驚鴻也大大放飛自我了一次，與伯納德一道進行各種樂曲的改編。將各種古典經典樂曲弄得麵目全非，滿滿的中二氣息撲麵而來。
要是換成上輩子，她絕對不會認同這種改編的。但這輩子，一顆心都不在音樂身上，一心向錢看了，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