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緊急藥品
“驚鴻，你買到藥就送到飛機場，等下剛好有一班飛機飛國內！不然就來不及了……”
幾分鍾後嚴嘉的第二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急匆匆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柳驚鴻就知道這事情很重要，連忙道：“你別慌，從我這裏空運回去，至少也是十多小時，要是路上出了問題更麻煩。你說的兩種藥，我請人從羅江替你送過去，送什麽地方？”
“這樣，你還是空運，同時請你朋友馬上送來，兩不耽誤！地點就是紅十字醫院，收貨人是我。”嚴嘉稍微放下一點心，說出了地址。
小姐姐，你別這麽熱心好不好？你是替我找麻煩！不然我馬上送過來都行。現在國內都晚上八九點了，難道自己準備晚上一兩點找出租車送過去？
柳驚鴻搖搖頭，先去附近的藥店問了一下，然後傻眼了。兩種藥都是處方藥，沒有醫生的藥方是不出售的。
幹！難道要讓自己真的去走私藥品不成？原來在霧都留學的時候知道兩個診所是偷偷摸摸賣的，難道要過去那邊買不成？
尤其現在光天化日下玩傳送？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柳驚鴻猶豫了一下，最後想出一個穩妥的法子。直接傳送到河水中，二十分鍾後，從泰晤河畔遊上岸邊的樹叢，穿上隨身攜帶的密封塑料口袋裏的衣服，才以最快的速度搭乘了路邊的車輛，朝城裏趕去。
最讓她揪心的是兩個診所在二十多年前還不存在，她買藥的計劃泡湯。正在焦急的時候，見三個年輕的亞洲人從身邊走過，一人埋怨道：“今天又是五堂課……”
聽到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柳驚鴻大喜，連忙上前道：“請問一下，你們是留學生嗎？知道哪裏有賣處方藥的地方嗎？不需要醫生處方的那種藥店，我國內的朋友急著要買回去，能不能幫幫忙介紹一個。”
她這病急亂投醫隻的亂問一通，並不抱有多大希望。
說話的三個年輕人掃視了麵前的女孩兩下，見她穿著打扮時尚優雅，長得十分靚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長裙緊貼身軀，露出婀娜多姿的身段，手中一個寬大的提包，麵帶期盼地盯著他們。
“我們是留學生，你說的那種藥店我們知道一個，不過價格比外麵要貴一半，至於有沒有你要的處方藥，需要你過去問了才知道。”
說著，轉身指著後麵的街道道：“你從右手邊走過第二個街口向左拐，就是有個大廣告牌的地方。過去直走兩百米有一條小巷，可以看到一個診所的招牌，你進去問問吧。”
“方明，你說那麽多幹什麽，為什麽不帶人家過去？反正下午你沒課！”一個帶著眼鏡，下巴有著胡子渣的男子推了說話的同伴一下，擠擠眼睛道。
柳驚鴻連忙擺出幽怨期盼的樣子，對麵前一臉書卷氣息的大男孩道：“要是可以的話，最好帶我過去問問，拜托了。”
叫方明的文靜青年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帶你去，要是買不到，我們再去第二家。不過那邊要遠一點，有四五裏路。”
柳驚鴻伸手就攔下一輛出租車，道：“我們乘車過去吧。”
坐上車就用地道的霧都腔對司機道：“前麵廣告牌左轉。”
方明愣了一下，在旁邊道：“你是華僑本地人？”
柳驚鴻苦笑道：“要是本地人就不會連藥店都找不到了，我是過來旅遊的。國內朋友突然打電話讓我買藥，我隻有盡力了。”
方明就不開口了，知道她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女孩。
幾分鍾後，柳驚鴻丟下十英元的鈔票，下車道：“不用找了，先在這裏等我們五分鍾。我們或者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OK！”司機對她比出一個手勢。
在支付了兩千多英元後，柳驚鴻終於將兩種注射類藥劑買到。柳驚鴻對於身邊幫忙的男子道：“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我請你吃杯冷飲吧。”
方明連連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舉手之勞罷了。再說了，下午我們還有一個同鄉會。著名的青年企業家，愛國華僑謝飛先生也要出席，我恐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謝飛？！看來還真巧，我也認識他，能不能請你替我轉交一個便簽給他。我現在忙著送藥去機場，就再拜托你一下了。”
柳驚鴻回轉剛才的藥店，寫了一張紙條折疊遞給了麵前的留學生，又支付十英鎊的費用，讓巷口的出租車送他回去。
一小時後，方明將這張帶著一絲幽香的便簽遞給了英挺帥氣的謝飛。
才從演講台走下的的謝飛看到藥方上寫著一行字跡：
“敬啟黃世仁同學：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柳驚鴻”
忍不住失笑道：“我什麽時候成黃世仁了？”
連忙追問了一下紙條的來曆，謝飛了解清楚狀況後，不禁有些好笑。神通廣大的女孩子也有在街頭亂抓人的時候？自己抓了她一次，被嘲笑了無數次。現在逮著她同樣的窘迫事情，可得好生報複回來。
不過她不是在……
學習鋼琴？這隻是找個合理的掩飾身份罷了。
她的鋼琴彈奏得真好，不去當鋼琴家簡直是浪費了。嗨，國內果然是最優秀的人才，都上繳國家了。
難道她是真的在學習鋼琴不成？
謝飛一想到這問題，就有些頭大，他對這女孩約看越迷糊，越看越神秘了。
管他的，趁著這幾天有空，過去給她一個驚喜，看她這次又怎麽應付？現在她讓人代送這紙條過來，意思就是讓他多捐贈一點錢給留學生。
這事情好辦，想了一想，就決定成立一個名為“手有餘香”的基金，來資助留學生。
不知道又替自己惹來了一個麻煩的柳驚鴻，此時已在萬裏之外。回到省城的出租房後，柳驚鴻依然編造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讓出租車司機將藥品送到了在門口等候的嚴嘉手中。見四下漆黑一片，才從對麵的街道上消失無蹤。
回到國外自己的房間，撥打了電話。
“嚴嘉姐，藥品拿到了沒有？要是收到了，那我也就去上班了。”
嚴嘉高興的聲音傳了過來，“剛剛送到，替我感謝你的朋友，讓他跑這麽遠還鬧得拉肚子，真不好意思。”
柳驚鴻按捺住心頭的笑意解釋了一下。
“沒事，就是他中途下車找廁所，才急匆匆地打電話通知我，讓我轉告你藥劑請司機送來了。這家夥居然不會直接給你打電話，非要繞一個大圈子玩國際長途，真是笨死了，我都覺得好丟臉。不說了，東西收到我就去上班了，有事情繼續打我電話！”
再這樣下去，她可真要露餡了！
柳驚鴻搖搖頭，換上了一身白紗裙，朝樓下的餐廳走去。
斯麗嘉酒店走的古典風格，大部分時間都是演奏純音樂，少數時間有歌手過來獻唱。柳驚鴻剛一做到鋼琴前，就看到一個樂隊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艾麗莎對柳驚鴻道：“親愛的，前幾天我說的那幾首樂曲，準備好了嗎？”
柳驚鴻點點頭道：“準備好了！”
從筆記本電腦下拿出幾張壓著的五線譜，擺放在了鋼琴前。才發現過來的五人樂隊，四個女孩子，一個男孩子擔任鼓手。
尤其中央的豎琴手分明是主唱，這樣的風格，還真是少見。
豎琴手一開始演奏，柳驚鴻就忍不住多瞟了兩眼。身材略顯肥胖的豎琴手基本功十分紮實，嗓音也很空靈。演唱的古典歌曲很有感染力，和外麵流行的搖滾現代風格十分格格不入。
柳驚鴻替這個女子樂隊暗暗默哀一聲，她可最清楚不過了，古典風格很難出頭，尤其是樂隊更是難上加難。大概在大酒店或者俱樂部駐唱是主要收入來源，要是走公開演出路線，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樂隊的主歌唱完，她和店裏的三位同行加入了樂隊的伴奏。柳驚鴻才注意到兩個小提琴手也兼任歌手，嗓子不算出類拔萃，但都有自己的特色，一個沙啞，一個嘹亮，與豎琴手空靈的歌手融匯在一起，和聲很棒。
一曲演唱完畢，女子樂隊又和店裏四人合奏了一首貝多芬的《月光曲》。柳驚鴻見她演奏的時候，伯納德端著咖啡站在了她的旁邊，認真地看著她指尖躍動。
要是換成正常學生，多半會小小緊張一下。不過對於有著十多年各種重大場合演出經驗的柳驚鴻來說，心中古井無波，波瀾不驚，依然專注自己的演奏。
或者是大家都是走古典音樂的路子，一個多小時演奏下來，五個人的樂隊就變成了九個人。大家配合得非常默契，時不時來一段即興表演，惹來一陣陣掌聲。
等晚上八點，飯店客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伯納德將幾個人叫在了旁邊的餐桌上，讓侍者送來一瓶香檳，笑著道：“今天表演得很默契，感謝幾位年輕的姑娘，也感謝柳的配合！”
柳驚鴻見伯納德高興的模樣，知道恐怕不是感謝那麽簡單。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對伯納德道：“先生是不是準備組建一個演奏團隊？”
這次輪到伯納德吃驚了，看了女孩半天，才緩緩道：“有這個想法，但需要等半個月後再說！柳，從明天起你下樓來練習彈奏，我有一些東西想教給你，其他幾位女士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過來探討一下。時間是每天早上九點，下午三點開始。”
怪老頭是準備拿出壓箱子的東西了。不過自己早就知道是什麽了，這些天的鋼琴練習都是朝這方麵靠攏的，不過可千萬不能泄露出去。這東西他還沒有寫成手稿公開發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