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伯納德的秘密
六台筆記本電腦，四十台隨身聽，兩台萊卡照相機，三台即時成像相機，一台索菲亞播放機，全部被柳驚鴻裝在了一個大號的牛皮紙箱中。
地點是省城她剛剛租下的一間出租房內。
在還沒有快遞的年代，她也不可能去飛機場請剛剛興起的貨運公司代送。畢竟萬一遇到嚴嘉和她的狐朋狗友可就麻煩了。嚴嘉作為翻譯，可是經常出現在機場的。
這次是專程請一位出租車司機送到了翻譯姐姐的家中，遠遠的看到保姆出來簽收了貨物，這才將一顆心放了下去。
這批貨物可是價值二十多萬，要是弄丟失了，她可是血本無歸。故此全程陪同，並編造了一個借口，請出租車司機保密代送。五十元的封口費足以搞定出租車司機了。
在十分鍾前，她在國外還打電話專程詢問了一下嚴嘉的行蹤，確定她在外麵的旅遊景點後，才跑過來“偷偷摸摸”送貨的。
搞定一處！下麵換地方。
半小時後，她用同樣的方法，同樣的借口，將八瓶進口的藥物，兩個隨身聽和一個手機送到了自己的門市上。還差一點被出門遛狗的小妹柳茜發現，嚇得她趕緊縮在出租車裏。
下午七點，她來到臨海市的南海大學，這次不用“做賊”了，大大咧咧地出現在秦絹同學的麵前。
“柳美女，你那還有多少隨身聽？至少有七八個同學想買。很多同學都想買一些外語書，你能進嗎？”
柳驚鴻眼睛一下張得老大，什麽不買？買書？這不是讓她虧本嗎？
這丫頭沒商業眼光，不過對於大部分女大學生來說，在意的也就是各種書籍了。
在心底呻吟了一聲，柳驚鴻苦瓜著臉道：“可是可以進，隻是要收一點運費，不賣你們高價。一本書五元，書本最好支付外匯。”
“柳妹妹，你也太良心了吧？人家都是收一二十的代購費，你怎麽收那麽低呢？”秦絹十分驚訝地追問起來。
柳驚鴻板著臉道：“這叫廉價競爭。我是專門做代購的有門路，比起正常人來說，當然更便宜一點。不過我真不想做這東西，賺不到多少錢。算了，就算支援你們大學生，五元的運費也不要了，隻要多買我兩件貨物就足夠了。”
秦絹想不到遇到這樣的情況，呆了一呆，伸手擁抱住她，很感動地道：“謝謝你，柳美女，你真的是太會做生意了。改天我將書單給你啊！”
柳驚鴻取出隨身口袋中的五個隨身聽，遞了過去道：“隻有五個，國外好幾個地方都斷貨了，暫時沒有了。”
秦絹接在手中，連忙道：“你等我半小時，我將東西賣了拿錢過來給你！”
柳驚鴻揮揮手道：“改天吧，我等下還有事情。”
對於大學這邊，僅僅是無事過來隨便賣賣。說起來也是尷尬，她和老實人做生意，就得解釋她的進貨來源。和奸商做生意，更怕各種出賣。最後隻好選擇少賣一點，安全第一。
或許，是不是可以在大學附近開設一家代購商店？雇傭一個員工！還可以做點小生意之類的……
柳驚鴻思索了半天，最後決定可以試上一試。
至於地點，就選在國內最為繁華的申江市，要是虧本就關門大吉好了。
思路就是以大學為突破口，裝模作樣地出售一些外國書籍，兼營代購業務。反正開設一家小複印店或者租書店成本很小，也不需要什麽關係，直接去辦幾個證就行了。
辦完了手中的私事，她又去老家看了一趟，遠遠見破舊的老房子全垮塌了，心頭反而是有些高興。修房子已經是定局，先讓母親去辦理各種手續。
下一刻她消失在山林之中，回到伯明堡的一間小房子，這是在酒店的兩公裏外租下的，方便她堆放各種商品和隨時傳送。
忙碌了一下午，回到西方才下午一點。來到不遠的圖書館，進入網絡查看了一下郵箱。和往日不同的是，郵箱中多了謝飛的一封郵件。
“神奇的柳小姐，前些日子聽到你關於隨身聽的建議，覺得很有必要考慮一下。我需要更為詳細的資料。所謂解鈴人還需係鈴人，你能不能提供一份關於MP3播放格式的詳細資料？最好是實驗室的原始數據，我出兩萬英元購買。”
去死好了！
這不是讓自己去當商業間諜嗎？
柳驚鴻氣衝衝地刪除了這份郵件，才發現後麵還有一封十分簡陋的地圖，上麵用一個紅點做出了標注。
這混蛋果然是不懷好意！
柳驚鴻將手指頭按在鼠標上，幾次想點刪除，最後又忍住。
兩萬英元對她太有吸引力了。這可是人民幣二十四五萬，加上自家攢的七八萬美刀，就是在國外都能替母親支付一半的醫療費了。
為什麽這家夥居然有那麽好的運氣，買彩票都會中獎。
自己是不是也去買幾張彩票試試？柳驚鴻在心頭吐槽一句，猛然下定決心，這兩萬英元她賺定了。不就是一些原始數據嗎？她去將整個電腦偷了走輕而易舉。
她現在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第一次遇到謝飛的時候，建議那混蛋買比爾大叔公司的股票。現在她出國了，已經擁有合法的身份文件，一樣可以買。差距僅僅是本錢多少的問題。
現在視窗軟件沒有發售，發售之後就是股票價格翻倍，這段曆史她可是知曉的。為什麽不用盡所有力氣去買這股票呢？
反正曆史上的經濟知識她隻知道一些影響最為深遠的，現在就是一個，靠信息賺錢比她代購賺錢的利潤更大。
一瞬間，柳驚鴻就打定主意，將她存在銀行裏的外匯，全部買成她現在唯一知道可以升值的股票。
這兩萬英元的酬勞，先去踩點看看在決定來不來一票。
從出租房走了出來，沿著古老的大街，朝斯麗嘉大酒店走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開始彈奏起鋼琴來。每天早晚練習兩個多小時，做足樣子，讓伯納德這個怪老頭無話可說。
來這裏快十天了，每天專心練習鋼琴，進步是很大的。就算自己前輩子是音樂家，但現在的柳金花，可說基礎是零。仗著原來的記憶和協調能力，勉勉強強能彈奏出一些高難度的曲譜，但真要計較，可以說有不少錯誤的。
她現在的練習，僅僅是從生疏到熟悉罷了。伯納德先生眼光銳利，盡管什麽都沒說，但絕對看出問題所在。
她至少需要達到某個高度，伯納德才會正式傳授她的鋼琴技巧。
就不知道這怪老頭究竟能傳授自己什麽東西？
她可是打聽過了，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彈奏鋼琴，他的住所裏也沒有鋼琴。
一想到這裏，柳驚鴻放下所有的心思，將全身的精力放在了基本技巧的練習上。萬丈高樓平地起，音樂的演奏技巧其實就是肢體記憶大於頭腦記憶，“不動腦子”的演奏出來，才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輕快柔和的鋼琴聲漸漸變得艱澀低沉，幾節最簡單的旋律，被她重複幾遍甚至幾十遍。因為這輩子長期體力勞動的緣故，她的手指粗壯有力，讓她更為適合鋼琴的彈奏，也更為磅礴雄壯。
正專心致誌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伯納德的聲音，“柳，注意你的左手食指力量，和其他幾個指頭比，你的食指力量沒有用夠，差了一點！我聽不到這指頭的聲音。”
這一出聲，嚇得柳驚鴻差點又來一個現場大變活人，直接消失。鋼琴一下停下，柳驚鴻手掌按著胸口道：“我明白了！這是我的一個壞習慣，我會改正的！”
想起了也是好笑，這輩子變成了左撇子，也繼承了柳金花的所有習慣，左手最靈活的食指，總會在按鍵的時候微微翹一下，導致力量不夠。
應該想法子解決這問題了。
柳驚鴻找出一塊創可貼，貼在了左手食指尖的第一個骨節上，看你前麵的那個指頭如何敲起來不聽使喚？
再次回到老鋼琴麵前，再次按了兩下鍵盤，就發現過猶不及，靈活性沒有了！隻好恨恨撕下創可貼，重新想法子糾正這毛病。
晚上表演結束的時候，柳驚鴻正準備趁著月黑風高，先去“工作地點”踩點。艾麗莎收起手中的小提琴，對她道：“丹妮絲，有沒有興趣去我家坐坐？既然伯納德先生想教你鋼琴，我想，你有些事情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就算拿到肖邦鋼琴比賽的第一名，也賺不了多少錢！我過來彈鋼琴僅僅是當幌子，心思可真不在音樂上。
柳驚鴻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地表情，好奇地道：“什麽事情？為什麽伯納德先生不親自告訴我呢？”
艾麗莎搖頭道：“這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事情，你自然無法從他那裏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