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7章 災厄的容器 蒼白的毀滅者
第147章 災厄的容器 蒼白的毀滅者
「噗噗——」
風聲二響,剛剛爬起身的末日使者,又一次飛了出去。
「噗噗噗——」
風聲三響,末日使者撞在一面凸起的岩壁上,無論正面還是背面都是血肉模糊一片。
「痛……開始痛了!」
「嗚嗚嗚……太開心了……」
「但是還不夠!再痛一點!再痛一點啊!」
……
當成沙包來回轟砸,沒幾下,末日使者又變得傷痕纍纍。
夜寒君尋思著這也不是個事兒。
總不能每次召喚出來,都要讓花燭把默干到殘廢,再讓它回去睡大覺吧?
不過……
昨日的擔憂,倒是可以打消了。
開始毆打默的時候,「惡魔侍者」就出現了職權加速流動的效果。
當默表達出「痛!很痛!太痛了!」的時候,職權加速流動的效果,從涓涓溪流變成湍急而過的江流,嘩嘩嘩往前奔騰的勢頭可猛了。
——意外之喜!
按照「因獸制宜」的培養方針,夜寒君只要能讓默日復一日體驗它想要的痛苦。
他就能完美扮演「侍奉惡魔」的角色,觸發共鳴法則的頻率能夠維持在極高的水準。
如此,追上「執教者」的進度,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花燭,停一下。」
一聲令下,女巫收手。
末日使者顯然沒有過癮,嘴裡不停喊著「痛苦為什麼沒有了」,漸漸陷入急躁和茫然之中。
夜寒君拔出灰日之鑰,召喚生死門。
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席捲而至,彷彿要將靈魂從肉殼中拖出。
憑藉迄今為止掌握的技巧,夜寒君屏蔽花燭,讓她呆在外面護法,而不是進入門內參與訓練。
但是——末日使者跟著他一起吸了進去!
一來到生死門內的白色小島,默忽然閉口不言。
立於左肩之上的三眼烏鴉,更加警覺地環顧著四周,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嘩~~~」
灰影蠕動,戰鬥化身凝聚成型。
這是一頭泥塑圓滿的「投石鼠」,背脊之上一共可以負載五塊拳頭大小的石塊。
聽著是不是很迷你?
不,這些石塊雖然只有拳頭大小,但是被泥石鼠的血液溫養過。
只要脫離它的背部,真正投擲出去,每一塊的重量都能達到上百斤。
等到落於地面,必然是轟的一聲炸響,沒能閃躲的倒霉蛋,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痛……我想要痛苦……」
「嗖——」
投石鼠投擲「重石」。
間隔不過五十米,這塊石頭投擲到末日使者的頭頂上,然後自由落體。
「?」
肩膀上的三眼烏鴉撲稜稜飛走。
默則抬起頭來,也不知憑藉什麼樣的感知器官,獃獃地對著落下來的石頭。
「砰!」
沒有閃躲,重石就這麼砸到末日使者的腦袋上,像是西瓜崩開一個口子。
「太輕了……再重一點啊!」默不滿地嘟囔著。
「嗖——」
投石鼠開啟連續投擲模式,剩餘的四個石塊全部飛了出去。
硬生生用頭接了五次技能的末日使者,沒能撐住,一整個倒了下去。
但它遠不到咽氣的時候,只是緩了一會,馬上爬了起來。
「吱吱吱——」
用完僅有的五塊石頭,投石鼠的戰鬥力跌落九成。
它沖了上去,用尖銳的牙齒撕咬,用迷你的爪子划拉。
默任憑它輸出,整整五分鐘,它從期待變成暴躁,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怒火。
「太輕了!太輕了!」
「你沒有能力給予我真正的痛苦,給我滾吶!滾吶!!」
憤怒之下的末日使者,蔓延繃帶,一下捲住投石鼠。
然後,只是五六次飽含怒火的杖擊,投石鼠成為一片碎影,消逝在視野之間。
「簌簌簌簌——」
第二輪次開始。
這一次,末日使者過癮了。
倘若投石鼠不是戰鬥化身,而是真實的生靈,大概也想不到會有一天,自己的五塊石頭能夠全部砸中目標,沒有一次失手吧。
一共十枚「重石」,因為默沒有移動過腳步,疊加的傷害非常恐怖。
它的身體……爛掉了!
懸於天空的夜寒君,由此判定,默的主體承受足量的傷害,的確會死。
但這不是真正的隕落,因為三眼烏鴉還活著,它會飛落到地面,通過「自我修復」復活默的主體。
不過這個過程並不是一下完成的,需要一定的時間。
可這般漫長的等待,死亡挑戰施加的法則,自然無法容忍。
投石鼠越來越多。
從兩隻,瘋長到上百隻。
上百隻一起投擲重石,那場面不亞於小規模攻城。
縱使三眼烏鴉展現出非常靈活、非常迅捷的飛行能力,最終它還是被打了下來。
「嘩——」
畫面定格,靈魂被生死門反向吸附。
眼前一黑,清醒過來時,夜寒君已然回到現實世界。
「痛……痛苦又又又消失了!!」
默裸露出來的下半張臉,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似乎無法相信。
「不……不不不……不對!!」
「那不是真正的痛苦……那是虛假的……沒有實際的意義!!」
默突然抱住腦袋。
說話始終瘋瘋癲癲的它,竟然一下摸透死亡挑戰的本質。
「皮開肉綻……頭破血流……千瘡百孔……」
「什麼都好……但我不要虛假的痛苦……我要品嘗真正的痛苦!啊啊啊!!」
夜寒君微微挑眉,有點意外。
末日使者……如此抗拒死亡挑戰?
在它的眼裡,通過化身感受到的痛苦,全部都是虛假的,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難道說,它需要的不是「心靈上的滿足」,而是「生理上的滿足」,如此的純粹簡單?
微微思量,夜寒君咬破右手食指。
隨著鮮血湧出,他俯下身來,對著虛空作畫。
至暗深淵又一次出現了。
彷彿可以吞噬一切顏色的黑暗,卻是無法消磨他的鮮血。
很快,一個又一個玄奧詭譎的惡魔族文字,勾勒成一個異常複雜的巨型鮮血陣法。
它擁有艷麗的紅色光芒,只有一絲猙獰,更多的是跨越時間的腐朽,以及映照星空的神秘。
「嗡嗡嗡!」
夜寒君一步踏出,至暗深淵作為背景的空間內,鮮血如蟒蛇一般遊動起來。
陣法活了。
一座鮮血祭壇從深淵中浮現,形如四柱之鼎,長寬高均是超過十米。
它渾身冒血,漆黑的光紋不斷閃爍,有玄奧古老的文字如魚群一般浮現在鼎身之上,煞氣逼人。
主動權能——「惡魔祭壇」!
上一次冒著封印撕裂的風險,給古代魅魔·艾姬芙拉,獻上處子之血。
然而高貴而又自戀的畸變魔種,並不領他的情誼。
王欣菲的血液,在她眼裡是污穢之物,一個巴掌全部打翻在了他的衣服上。
今天……
是第二次獻祭!
獻祭的對象自然不是艾姬芙拉,而是昨天剛剛收服的末日使者。
夜寒君已經清楚默喜歡的東西。
——痛苦。
體驗痛苦是默唯一的追求!
按照最簡單的思路,夜寒君可以抓一個足夠強大的怪物,綁起來作為儀式的一部分,進而進行獻祭。
但這太常規了,有餘力的情況下,還是要多摸索摸索不同的可能性。
「唰——」
夜寒君的手掌伸入次元空間袋,拿出一顆金黃色的光球。
再次開口時,他發出的不再是人類的語言,而是純正的惡魔之語。
「召天之靈,祈地之願。」
「吾為人族,亦為侍魔之人,今日以吾之血築惡魔之壇,願以赤忱之心,獻太陽石一顆。」
夜寒君微微躬身,以右手捂住胸口,對著虛無行貴族之禮。
「嗡嗡嗡——」
一段複雜的文字呈現在惡魔祭壇上,夜寒君瞥視一眼,微微訝異。
他賜予了末日使者一個真名,但他完全不了解它的過往。
而獻祭的過程中,只要瞄準對應的契約惡魔,自然而然會得到一段具有指向性的前綴。
夜寒君開始念道:
「災厄的容器、蒼白的毀滅者、徘徊生與死的融合魔種——吾將太陽石奉獻於你,願你長壽不死,永享痛苦!」
轟!!!
一股巨大的力量席捲而至,夜寒君穩住雙腳,漆黑的魔眼凝望前方。
殷紅色冒著黑光的邪惡祭壇上,暗黑色的能量器皿發出金石碰撞的脆響,似乎下一秒,就有某個不可名狀的怪物降臨身前。
左肩之上的白鴉印記,綻放出更強烈的白色光芒。
祭壇上方的空間突然扭曲,末日使者的投影跟著呈現。
和被封印的艾姬芙拉不一樣,默的投影沒有鏡面,沒有鎖鏈。
就好像有一個半透明的影子立在祭壇上,正在等待獻祭之物的到來。
看得出來,默有些懵。
明明本體就站在夜寒君的旁邊,卻產生了空間錯位的不適感,好像突然之間有了兩副感知器官,能看到兩個不同的畫面。
但……
等到金黃色的光球,漂浮到祭壇上,繼而出現在末日使者的手掌心裡。
默下意識用了點力氣,將它捏碎。
「噗——」 一瞬間,恐怖的太陽光芒噴湧出來,周身的世界完全被金黃暈染。
默發出一聲銷魂的慘叫,渾身抖了兩下,爽得一塌糊塗。
「痛!好痛!太痛了!」
「為什麼會有如此美妙的體驗?我要報答你!我一定要報答你!」
強烈的太陽光芒,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這種名為太陽石的特殊礦石,是夜寒君離開學院前,買來當做底牌儲備的。
一旦捏碎,周身會變得光芒萬丈。
介時不管是亡靈還是其他的陰暗物種,就算達到霞照圓滿,也會產生一定的畏懼心理,不敢隨隨便便往前進攻。
末日使者……雖然暫時看不到真正的暗屬性技能。
但它的本源不僅僅偏向於黑暗,甚至偏向於邪惡,不然瓜瓜不可能產生討厭的情緒。
由此夜寒君認為,光元素對於默來說,應該也是具有暴擊效果的「危險物品」。
事實證明,他又只猜對了一半。
如此近的距離,如果是霞照小成的幽魂型亡靈生物,九成九的概率魂飛魄散。
如果是霞照小成的犬魔、蝙蝠翼魔……大概率渾身燒焦,然後變得奄奄一息。
要是位階放低,泥塑之胎的惡魔,只要不是親和光元素的類型,很大概率不是燒傷,而是直接汽化!
結果呢?末日使者·默,對待光元素好像有點抗性?
它只是泥塑圓滿,太陽石就在它的手掌心綻放。
卻只是付出手臂融化、大半個身體焦化作為代價,尚能開口說話?
「或許,不能說『有點』……」
「這傢伙的抗擊打能力就是很強,遠比一般泥塑能夠承接傷害,就算是血厚的蠻獸也不一定會比它更佔優勢……」
「更變態的是,它還可以「自我修復」……」
「置身亂葬山山腹,怕不是死了幾十上百次了,只不過每一次都活了過來?」
夜寒君思索,慢慢睜開眼睛。
剛剛睜開,他面色微變,猛地向後退去。
「我要報答你!我要報答你!!」
欣喜若狂的末日使者,拄著拐杖朝他衝來。
那瘋狂蔓延的白色繃帶,直往他的身體纏繞。
要真被他纏住,按照默的報答方式……夜寒君估摸著得涼涼。
「唰——」
花燭迎了上來。
颶風剪橫掃,斬斷所有飛舞的繃帶。
但末日使者已然瘋狂,根本不想和花燭纏鬥,滿腦子都是撲到夜寒君的身前,邀請他一起品嘗痛苦。
好東西……要懂得分享嘛!
「噗噗噗——」
狂嘯尾刺,接連貫穿末日使者。
剛剛醒來,還沒過去多久,默又出現了「滿足」的標籤,一個勁兒傻笑著,躺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哇——哇——」
三眼烏鴉在頭頂盤旋。
一天過去,它只恢復了一隻眼睛,還有一隻眼睛處於瞎掉的狀態。
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沒有及時飛落地面,去給默進行「自我修復」。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夜寒君完成了獻祭,並且得到了目標惡魔的高度認可。
這會觸發兩種好處。
第一種,默接下來一段時間,成長的速度會變快。
就算因為夜寒君第1位階的限制,它無法飛升霞照。
可源源不斷積累在體內的生命能量,也可以像花燭飛升的時候一樣,一下跳躍到霞照小成。
第二種,便是按照祭品的優劣程度,隨機給予的增益光環。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增益光環,引起三眼烏鴉的注意,短時間內還無法適應默的變化。
作為權能的發動者,夜寒君能夠直接知道成功獻祭后的效果。
一枚太陽石,隨機附加的是——「燒灼」!
此時末日使者全身都在發光,那些透著病態的白色繃帶,莫名多了一些聖潔感。
要是伸手觸碰,更是能夠發現,繃帶竟然從冰涼變得炙熱,隨便一下就有可能燙出水泡。
可想而知,這些繃帶要是綁住獵物。
相同時間內不僅僅施加束縛的恐懼,還要承受高溫燒灼,痛苦的程度成倍翻漲。
「太滿足了……太滿足了……」
末日使者太快樂了,嘴角勾勒的弧度皆是笑意。
夜寒君沉默著激活印痕,強制回收。
虐殘了,回去躺著,多少能消停一會。
不過以後有的折騰了。
這傢伙的「欲求不滿」,體現在喜歡受虐。
但凡身體健康,對默來講都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這還不是最變態的,它還有個「恩重如山」。
大概能夠讓默真正感受痛苦的,永遠都會記在它的心裡?
就比如剛才,忽然就撲了過來,一心想著分享痛苦。
如此報恩的方式,誰吃得消啊?
自己的護甲是不是買少了,回頭是不是得多添點保命的道具?
搖著頭的夜寒君,萬分肯定。
要是被契約眷靈弄殘弄死,別說家族,就連他自己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奇恥大辱。
……
繼續探索亂葬山的山腹。
少頃,一頭「岩鱷」路過,於黑暗中與一人一巫一瓜偶遇。
因為正好是泥塑圓滿的位階,花燭把它打了一頓,然後逮住。
「吾為惡魔侍者……」
「以吾為容器,抽取末日使者·默的血脈之力。」
「降臨吧,災厄的容器、蒼白的毀滅者、徘徊生與死的融合魔種……融於我身,為我所用!」
嗡嗡嗡——
夜寒君的身體隱隱顫抖起來。
他的心臟開始以有力的方式加速跳動,皮膚下似乎穿梭著密密麻麻的蟲豸,屬於人類的氣息變得異常的扭曲。
「噗!」
夜寒君身體的輪廓沒有發生改變,但是數以百計的白色繃帶,出現在他的脖頸、手臂、小腿、腳踝……除了面部,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繃帶包裹。
「砰!」
一根由能量凝聚而成的木質拐杖,比默自己的那根要大一些,憑空出現在夜寒君的右手。
「嘶!」
眉心突然奇癢無比,一顆橢圓形的晶狀異物緩緩浮現。
猛然睜開之時,方才知曉那是一隻眼睛,一隻酷似紅寶石質感的冷漠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前方,沒有生機,沒有靈性。
「這就是……附魔「末日使者」的效果?」
夜寒君頗為驚奇地審視著自己。
「惡魔侍者」另一個非常重要的主動權能,喚作「附魔」。
它可以向契約惡魔,借取一部分血脈之力。
雖然借取階段,目標惡魔等同於削弱。
可人類軀體的加強,意味著自保能力的大幅提升,整體的收益遠大於弊端。
當初生存試煉,若不是夜寒君還綁定著血契惡魔·艾姬芙拉,他根本沒有能力跨越位階強殺敵人。
現在,同位階附魔,這才是最標準、最合理、最穩定的支配模式,基本不用擔心反噬。
「簌簌簌簌——」
心念一動,白色繃帶非常聽話地飛了出去。
無論是一根、兩根……還是十根、二十根。
其間掌控的細節,都在夜寒君的一念之間。
花燭放開岩鱷,受傷的大鱷魚當時就想跑。
但它已經被選中成為今日份的晚餐,富有嚼勁而又酥香可口的香烤岩鱷腿,夜寒君饞了好久了。
「噶!」
岩鱷發出鴨子一般的怪叫,試圖震懾住半人半魔的怪物。
夜寒君不予理會,親自沖了上去,利用繃帶纏繞岩鱷,同時用手裡的拐杖一遍遍敲擊大鱷魚的腦袋。
「砰砰砰!砰砰砰!」
還別說,這根拐杖拿在手裡輕,砸出去力道重,當做武器還挺順手的。
就是威力小了點。
作為泥塑圓滿的蠻之眷靈,岩鱷最擅長的本來就是防禦。
只能借取一部分的血脈之力,夜寒君顯然達不到同等級下末日使者的實際戰鬥力。
而且,隨著使用這份能力,渾身都在癢,有一種想要丟掉拐杖,把手臂伸到岩鱷嘴裡,讓它盡情撕咬的奇怪想法。
「冷靜!冷靜!」
夜寒君給了自己一拳,硬逼著自己穩住心態。
「附魔」什麼都好,就是容易影響自我的心智。
古代魅魔那會,夜寒君就徘徊在失守的邊緣線上。
變強大的同時,理智被吞噬,遠比平日里更加殘忍、更加沒有耐心、更加渴望殺戮。
末日使者已經算輕的了。
夜寒君需要做的,僅僅只是磨合。
認真練習幾次,適應附魔狀態下的戰鬥方式,他有信心駕馭這份力量,不會因為這份負面的影響走火入魔。
「砰砰砰!砰砰砰!」
一遍又一遍,敲了百八十下。
在夜寒君感覺快到極限的時候,受傷的岩鱷終於死了。
——附魔結束。
回歸正常人類形態,同樣能感覺體力下滑嚴重。
咕咕亂叫的肚子,更是在提醒他體內的營養不夠用了。
夜寒君找了一個相對空曠的區域,生了一堆火。
繼而用利器切開岩鱷的岩石鱗甲,取出裡面的肉來,小火慢烤。
一會後,烤肉的香氣瀰漫開來,他開始沉浸式體驗味蕾的歡愉。
「大人,我們何時離去?」
花燭不吃熟肉,抱著一條生鱷魚腿啃完,抬起頭來擦擦嘴問道。
「再呆一天,抓兩頭年幼的惡魔,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