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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130章 年少不輕狂,枉為少年郎(6000

  第130章 年少不輕狂,枉為少年郎(6000字)

  「蠻力」一旦開啟,短瞬間內,盔甲馬的力量會有一定幅度的提升。


  別看它只有65道混沌靈紋,這個技能能夠與其他技能疊加。


  尤其是搭配「鐵甲衝鋒」,沖速更快、威力更猛,實際價值會比想象中更高。


  「我按照寒師的要求,調配了特殊的敷液,連著三天塗抹在盔盔的身上。」


  「第一天特別瘙癢,第二天特別疼痛,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在身體里爬來爬去……」


  「堅持到第三天後,三天沒有進食的盔盔,終於領悟了這個技能……」


  簡單的敘述,夜寒君大致了解到。


  也許在閱歷、生存經驗這兩塊,跟著他外出的蘇梅、黎景明,更佔優勢。


  但想辦法抬高訓練強度的王欣菲,至少在戰鬥力的提升幅度上沒有掉隊,一個禮拜以來,收穫的成果還算不錯。


  「蘇梅,切磋一下。」


  「是!」


  一聲令下,蘇梅騎乘粉紅鴕鳥,再次和騎乘盔甲馬的王欣菲切磋。


  很顯然,有「乘風之勢」加持,蘇梅的戰鬥策略越來越偏向于敏攻。


  而「蠻力」「鐵甲衝鋒」「崩山之勢」三重疊加的王欣菲,單槍匹馬散發出橫掃千軍的氣概,彷彿是移動的山坨坨,無獸可擋,無獸敢擋。


  「砰!」


  粉紅鴕鳥以「踏空」跳起,躲過衝鋒而來的盔甲馬。


  落地之時,它朝著盔甲馬的側身踢了一記彈簧踢。


  可這樣的技能,僅僅只是讓盔甲馬鎧甲一震,腳步略顯凌亂。


  別說倒地,就連平衡都沒有失去。


  「咴咴!」


  調整方向,盔甲馬開始回身反衝,崩山之勢直指鴕鳥的面龐。


  肅穆而坐的蘇梅,立即驅使粉紅鴕鳥逃竄,根本不敢爭其鋒芒。


  夜寒君微微頷首,只能說,各有優勢,各有劣勢。


  目前來看,綜合戰力,肯定是王欣菲更勝一籌。


  但如果置身野外,跑得更快的蘇梅選擇游斗,確實也能大幅消耗盔甲馬的體力,鹿死誰手尤是未知之數。


  待作戰十五分鐘。


  夜寒君讓黎景明上場,換下蘇梅。


  本就狀態不全的盔甲馬,此時更顯疲憊。


  面對擁有飛行能力的鬼臉蛾,王欣菲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胡亂逃竄,躲避驚嚇之粉。


  黎景明抓住一個機會,命令鬼臉蛾釋放「精神毒刺」。


  因為時機太精準。


  舉著彈射盾的王欣菲,也沒能預判鬼臉蛾還有這樣的技能。


  她沒能防住,毒刺扎進盔甲馬的頭顱。


  也就兩三秒的間隙,雄壯的盔甲馬突然栽倒,四肢瘋狂抽搐。


  「唔!」


  王欣菲被壓住一條腿,沒能掙脫。


  鬼臉蛾的翅擊已經落了下來,貼著她的脖頸,命中她的肩頭。


  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張亮晶晶的蟲網。


  噗的一聲,王欣菲整個人都被蓋住,粘稠的蟲網限制她的活動,徒手扒拉,更是難以擺脫束縛。


  「黎景明勝。」


  夜寒君波瀾不驚,宣布結果后,朝著被困的王欣菲道:

  「彈射盾,應該能阻擋精神毒刺。」


  「但你光顧著注意「狂風」和「驚嚇粉」,沒料到他多了一個技能。」


  「這一戰,看似敗在信息差。」


  「但同樣的,你的臨場應變能力遠遠不足,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精神毒刺……」


  王欣菲在黎景明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她肩膀上的傷勢沒有大礙,有強化版的護身甲胄和障礙賽頭盔,頂多有一點點淤青。


  但頭盔和甲胄之間有一個不太起眼的縫隙,算是弱點之一。


  鬼臉蛾剛才有機會斬中,要真變成那樣,傷勢的嚴重程度可就截然相反了。


  「這個技能多少紋?」王欣菲忍不住詢問。


  「寒師提到過,一共是90紋。」黎景明認真回答。


  一問一答,王欣菲陷入沉默。


  她沒有太多氣餒的意思,只是努力平復急喘的呼吸,然後蹙著眉頭獨自思索。


  二十秒過後,盔甲馬噴著熾熱的呼吸,停止抽搐,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咴咴!!」


  它踢踏著蹄足,一聲嚎叫,下意識將目光瞪向鬼臉蛾,還想與它再次交戰。


  擁有「自尊」作為核心個性的盔甲馬,似乎無法容忍這種莫名其妙的精神攻擊。


  而倒地不起的狼狽模樣,也讓它的心裡湧現強烈的不甘。


  「沒關係,慢慢來……」


  王欣菲摸著盔甲馬的腦袋,慢慢安撫。


  換成以往,她絕對做不到遭受打擊后,還能如此沉穩。


  但現在,她漸漸懂得反思的意義,從失敗中汲取經驗,本就是推動成長的關鍵因素。


  「下一場。」


  夜寒君微微一笑。


  拍了拍水壺,打開蓋子,放出天真無邪的小蝌蚪。


  「瓜瓜,打架。」


  「咿耶?」


  小蝌蚪歪過腦袋。


  經過這幾天的強化學習,它勉強能夠理解,所謂的「打架」,就是對準一個會動的東西噴射水槍。


  那麼,這裡有這麼多東西,要和誰打呢?

  順著夜寒君目光的朝向,小蝌蚪看到一抹粉紅色。


  「嘎?」


  粉紅鴕鳥瞪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還在打量會飛的鬼臉蛾。


  毫無任何準備,一道水槍滋了過來。


  要知道,它頭頂的呆毛,紅、橙、黃、綠、青、藍、紫——可是今天上午主人帶著它剛剛染好的!

  不管是戰鬥還是幹嘛,迎著風兒,七彩呆毛都會飄蕩起來。


  眼角的餘光,永遠能看到七種鮮艷的顏色。


  現在……看不到了!

  打濕后的呆毛,緊緊貼在頭皮之上!

  大鴕鳥激動起來,探頭探腦,尋找攻擊它的「敵人」。


  「咿耶?」


  不明所以的小蝌蚪,好奇看著。


  它按照大蝌蚪的指揮,進行打架的第一個流程——友好交流。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為天生具備存在感低的特點,如果不率先使用技能攻擊,感知力偏弱的眷靈、腦子不太聰明的眷靈——很大概率會把它當做空氣。


  偏偏,如此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這個粉粉的東西,還是沒找到它?

  想了想,瓜瓜激活「閃光」,像是一個超級加倍的螢火蟲,瞬間吸引大鴕鳥的注意力。


  「嘎!」


  大鴕鳥瞪大眼,馬上後退一步。


  理由無他,這個閃亮亮的小東西,呆在兩腳獸的旁邊。


  那個能召喚灰色太陽的兩腳獸……超危險!超可怕!超恐怖!

  「瓜瓜,上!」


  「咿耶~~~」


  閃光版小蝌蚪,吹著泡泡靠近大鴕鳥。


  泡泡破碎之時,它吐出的不再是打招呼用的「水連彈」,而是「機關水槍」。


  「突突突——突突突——」


  就像是一顆顆天藍色的水球子彈,接連不斷從小蝌蚪的嘴裡射出。


  嚴陣以待的蘇梅,立即抱住大鴕鳥的脖子,驅使它奔跑起來,千萬不要成為站著的標靶。


  「突突突——突突突——」


  瓜瓜的絕對移動速度,確實跟不上全力奔跑的粉紅鴕鳥。


  所以一開始的機關水槍全部命中,打在大鴕鳥的肚子上,疼得它嘎嘎亂叫。


  後來,距離拉遠,機關水槍的威力下降大半,也沒辦法持續而又精準的命中。


  「不行啊,不能光顧著逃跑……」


  心思活絡的蘇梅,仔細思考,先是召喚減傷護手,隨後駕馭粉紅鴕鳥掉頭衝撞。


  「突突突——突突突——」


  瓜瓜想也不想,機關水槍一頓橫掃。


  這個技能對它來說,發動一次至少能持續輸出十秒鐘。


  等到技能中止,蘇梅認為有可趁之際的時候,堪堪兩秒鐘的工夫,冷卻結束,又是新一輪機關水槍。


  觀戰的王欣菲,一整個愣住。


  準確的說,黎景明也楞了又愣。


  他親眼見到小蝌蚪晉陞、技能升級。


  可是小蝌蚪真正意義上的全力以赴,連夜寒君都沒見過,他又能如何想象?


  這一會終於像是火力全開的樣子了。


  但……太變態了吧?


  作為寒師提到過的80紋以上的強力技能,不應該每一次發動,都會對應巨額的消耗嗎?


  這個消耗,可能是體力、精力,以及各種形式的能量、能源、元素力量。


  小蝌蚪……反常規?


  它就沒有疲憊的感覺,只要噴出機關水槍,粉紅鴕鳥如果不拉遠距離閃躲,而是處於一百米以內,它就只能硬抗。


  雖然一百米的距離以大鴕鳥雄健的軀體不至於受傷,只是會感到疼痛。


  但如果拉近到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隨著距離的接近,水槍的衝擊力越發恐怖。


  最極限的一次,趁著那間隔的兩秒鐘,蘇梅和粉紅鴕鳥衝到小蝌蚪十米的距離。


  但馬上噴射過來的水槍,一下砸在大鴕鳥的腦袋上,只聽一聲慘叫,大鴕鳥扇著翅膀逃開,再看去時,腦袋上已然鼓起一個大包,足足有十厘米高。


  「咿耶……」


  打架三分鐘,興緻昂揚的瓜瓜,忽然開始無聊起來。


  也不知是鴕鳥太弱,提不起它的興趣。


  還是單一的使用「機關水槍」,實在有些沒意思。


  瓜瓜不打了,回到夜寒君的身邊,繞著他開始轉圈圈。


  「寒師的眷靈……」


  「真是一個比一個神秘……」 黎景明、王欣菲,漸漸回過神來。


  他們永遠記得,地下洞穴之中,夜寒君曾向未知的惡魔借取力量。


  不久之後,沙漠女巫變異成沙暴女巫,嬌小的身姿卻已初窺絕代的風華,同等級內找不到任何一個對手。


  這小蝌蚪,作為編外眷靈,原本一點也不起眼。


  原來……終究是他們眼拙?

  只是因為這小傢伙更加年幼、性子更加純真,所以才不聲不響,一直以來都沒什麼驚人的戰果?


  三位門徒——深受震撼。


  人對於未知的事物,永遠心存敬畏。


  正是因為看不懂、看不透,小蝌蚪在他們心目中的分量,直線上升。


  「其實……我也看不透它。」


  夜寒君點了點小傢伙的腦袋,小傢伙嗷嗚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這還是夜寒君二十年以來,第一次被蝌蚪咬。


  不疼不癢,反而冰冰涼的觸感,令他也覺得驚奇。


  「咿耶~~~」


  小蝌蚪松嘴,吐出一個泡泡,自顧自飄在訓練室的天花板,像是雲朵一樣悠閑。


  夜寒君慨嘆似的嘆了一聲,回過神來,繼續引導三位門徒進行切磋訓練。


  ……


  日子一天天度過。


  不到十天的間隙,蘇梅、黎景明、王欣菲,相互之間更加熟絡,對於彼此的優勢、劣勢,更加清晰。


  可惜,除了鬼臉蛾卡在泥塑大成的頂峰,就差一個小小的契機就能更進一步。


  粉紅鴕鳥、盔甲馬,距離泥塑圓滿,還是有一段必不可少的成長過程,難以直接跳過。


  再然後,一年一度的新生大賽——如約而至!


  早起的夜寒君,特意晚一步出門。


  估摸著蘇梅、黎景明、王欣菲,三人都已經抵達目的地。


  他這才離開住所,騎著牛馬,慢悠悠奔跑在突然有些空曠的街道上。


  大約二十分鐘,一座極其特殊的巨型建築,躍入眼帘。


  它在外觀上像是擱淺在岸上的豪華輪船。


  上面沒有甲板,沒有繩索,卻有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座椅,連接成無數個圓環。


  僅僅只是靠近,夜寒君就已經聽到排山倒海呼嘯的聲音,那種生命聚集在一處,唯有活在人世間才能感受到的熱烈氣氛,鋪天蓋地壓落下來。


  「真是熱鬧啊。」


  夜寒君聳了聳肩,一陣放鬆。


  今天,興許還能加上明天。


  他將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證三位門徒最近一段時間努力的成果。


  順帶著,這也是搜集情報的絕佳場合。


  作為巨蛙池沼排名第二的頂級學府,滄海閣隸屬北院區的新人眷主里,究竟是卧虎藏龍,還是歪瓜裂棗居多,今天就能看到一個基本的輪廓。


  「滴——」


  依然是刷個人徽章進入大門。


  一進入,喧鬧更上一層樓。


  那是人和獸糅合在一起的聲音,談笑中混雜著嘶吼,議論中混雜著蟲鳴,猶如交響樂團的大合奏振聾發聵的同時,賦予別樣的生命活力。


  夜寒君隨意一掃,到處是執堅披銳的士兵,兩人一組,十人一隊,巡邏在會場的各個角落。


  悄悄延伸感知,也有無數能讓他覺得危險的氣息,或明或暗,或強或弱。


  追溯源頭,絕大多數都是佩戴銀白色三角徽章的助教,或者是佩戴銀白色五角徽章的正式導師。


  「太熱鬧!實在是太熱鬧了!」


  「是啊!北院區光是學生都有九千多人!」


  「除了一些在外冒險實在來不及折返的,還有那些受了重傷只能躺在醫館的,其他人誰願意錯過如此宏大的賽事?」


  三三兩兩入場的學生,均是交頭接耳,眉飛色舞。


  他們都是盛裝出行,華麗的禮服、精緻的飾品,哪裡像是觀眾,更像是即將參加舞會的少爺小姐,一個比一個青春靚麗。


  相對而言,直接用黑袍套住自己,連臉都不願意露出太多的夜寒君,像是傳說中的路人甲,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呼——有點興奮!」


  「雖然自知實力不夠,我們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但這是我們踏入學院半年以來,最最隆重的賽事,那些光聽其名、不見其人的前輩們,應該都會出現在舞台之上吧?」


  有一女孩握著拳頭,興緻勃勃。


  另一個眉眼和她有相似、疑似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妹,嬌笑著回應道:

  「那肯定!」


  「年級排行榜最前面的那些人,一定會登場的!」


  「尤其是入院尚未滿一年,但是已經排進前一百的人,幾乎可以肯定,今年的新人王會出現在他們的中間!」


  「萬眾矚目下,得獲如此殊榮……」


  第一個女孩思維發散,喃喃自語道:


  「這樣的人,升入高年級輕而易舉。」


  「假以時日,想必也會名震藍蛙國、名震巨蛙池沼,未來會有數不盡的榮耀和成就!」


  「過譽了吧?」


  有一過路的少年聽到姐妹的對話,撓了撓頭,一臉怪異道:

  「新人王……確實厲害。」


  「單單這個成就,已經足夠獲得巨額的名望,會引來無數人的關注和示好。」


  「但想要名震藍蛙國……嗯……怎麼說呢……」


  組織了一下語言,少年袒露心聲道:


  「只是新人王而已,一年就有一個……」


  「我哥哥以前也在滄海閣修習,聽他說過,歷史上有不少新人王,只是因為同期的學員不夠強,所以得到這樣的榮譽。」


  「哪怕同期很強,確實是殺出重圍拿到的成績,等到升入南院,升入藏龍卧虎的高年級,新人王也有可能『泯然於眾』。」


  「這是為何?」姐妹二人困惑。


  「因為真正能代表滄海閣的頂級學員,一定是「三傑」!」


  「「三傑」以下,還有「十驕」!」


  少年露出嚮往,無比希冀道:

  「這十三個人,才是滄海閣絕對的驕傲!」


  「只有他們,才能代表16歲到25歲這個年齡段里最高的成就!」


  「其他的,比如說『新人王』,就算在北院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又如何?」


  「不過是前置成就罷了,只有衝擊到更高的山峰,再一次力壓群雄。」


  「到那時再去誇他名震藍蛙,才不會被人質疑,才能夠真正站穩腳跟。」


  「原來是這樣,看來高年級的水比我們想象中更深……」


  姐妹花訕訕一笑,忽然又問道:

  「聽說,新生大賽會暫時解除南北院區不聯通的限制,會有高年級的人過來觀戰?」


  「就在那邊。」少年指向最高一層的看台,「他們的位置是最好的,緊挨著導師席和裁判席。」


  「通過「觀影花」,他們能夠輕易看到每一場小組賽,視野極為開闊。」


  循著聲音,夜寒君瞄了一眼。


  環形看台最中間的區域,椅子並非白色,而是藍蛙國最經典的顏色——湖藍色。


  上面落座的人影,遠遠沒到坐滿的程度。


  但是數十上百人散發的氣勢,幾乎能壓住整個會場上萬人。


  而在他們的旁邊,稀稀落落也坐著幾十個人影。


  他們的服飾稀奇古怪,主打一個風格迥異。


  但夜寒君能看到,這些人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都是由內而外的自信。


  少數沉默寡言者,看似冷冷清清。


  但他們身邊的契約眷靈,一個比一個猙獰。


  ——全部都是霞照之胎!

  他們的實力,能夠比肩助教!

  要是能達到「十驕」那個級別,立足於第2位階的巔峰,最起碼也能對標傷殘救助中心的正式導師·丙季!

  「北院,只是第一輪篩選池……」


  「真正的舞台,終究是在南院么……」


  挽起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夜寒君收回視線。


  他沒有去專屬於助教的席位,但也沒間隔太遠。


  專門找了一個既能聽到學生聊天,又能聽到助教聊天的「一等卡座」,耐心等待比賽的開始。


  大約半小時后,又有一批導師落座裁判席。


  或和藹可親,或不怒而威,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


  往來的中年導師,凡是看到他們的,大多會主動打上一個招呼。


  夜寒君挑了挑眉,他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江永年。


  也是,此人是D級的「考官」。


  雖然年邁,但是成為一場大型賽事的主裁判之一,想來還是一件輕輕鬆鬆的事情。


  然後,夜寒君也看到了童煊。


  這位失去契約眷靈·犀角鶴的老人,像是一隻腳已經踩進棺材,再也不是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樣子。


  他之前一直掛著和煦的笑容,如春風一般吹拂著學生們。


  現在,這些笑容盡數消失。


  哪怕身邊坐著的都是相處幾十年的老朋友,他也顯得有些孤獨。


  隨性附和著那些關心他的話語,自身的目光,則是掃蕩著會場上下,像是在檢查哪裡有安全隱患。


  也就幾秒鐘,童煊感應到有人在注視他,那雙渾濁黯淡的目光,遙遙和夜寒君對視一眼。


  隨著一聲輕咦,他的眉頭稍稍舒展,那烙印著斑駁歲月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誒,童老頭,看什麼呢?」


  一個擁有酒糟鼻的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問道。


  「沒什麼。」


  童煊收回視線,若有若無的笑容依然映照在臉上。


  「害,咱哥倆有啥好隱瞞的,都做了一輩子兄弟了,快說!你剛看什麼了!」酒糟鼻不依不饒。


  「我在看……一個隱藏在人群中的天之驕子?」


  琢磨著,童煊緩緩道。


  「那又是誰?」


  挖著鼻孔的酒糟鼻毫無形象可言,甚是不悅道:


  「有厲害的學生縮在觀眾席,不想參加比賽?」


  「這可不興啊,年紀輕輕就開始隱忍了?年少不輕狂,枉為少年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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