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一份委託!新生大賽!
第122章 一份委託!新生大賽!
「謝寒師。」
三位門徒與夜寒君道別,隨後套上臃腫的外套,一個接一個離開。
於超空曠訓練室內,夜寒君閉上眼,細細體悟自身的變化。
假使說晉陞第2位階,執教者一共需要10000點經驗值。
沒有門徒、隨緣教導路人學生時,每天幾十幾十的增長。
簽訂第一門徒·蘇梅,每天上百起步。
簽訂完黎景明、王欣菲后,職權流動的速度再次暴漲,彷彿是涓涓溪流,變成洶湧浪濤。
怪不得,怪不得傳承訊息中指明,三把灰月之鑰對應的門徒,方才是「執教者」成長的核心。
執教者更適合精英培育路線,只要門徒受到夜寒君的影響,積極努力地向前邁步,反哺的經驗值都會令人心滿意足。
「要不了多久,似乎就能晉陞第2位階了……」
「提升實力這一塊的速度,暫時領先夜之試煉同期的進度……」
一般來說,初始職權的權級越高,意味著低位階更容易過渡。
但這樣的效率,B級以下的中低等職權就不要想了,必然只有高等職權才能企及。
夜寒君預估,這個周期不會超過一個月。
只要一切順利,最晚最晚,他也能在一個月後,成為第2位階的執教者。
——就很期待!
到那時,花燭飛升霞照之胎輕而易舉。
她已經在泥塑之胎沉澱太久太久了。
一經蛻變,若不是作為眷主的夜寒君,卡住了她的上升通道,人為製造出新的成長瓶頸。
花燭甚至有不小的可能性,連跳兩級,直奔霞照之胎……
思量著後續的計劃,夜寒君耐心等待半小時,然後離開訓練館。
他先去了一趟十字老街,大量收購史萊姆黏液以及其他的輔助材料。
雖然製作過程非常麻煩,但有五天的準備時間,足夠他搗鼓出來給花燭換套裝扮。
不過,等到夜寒君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依然是和瓜瓜泡澡。
這已經快變成小傢伙每天最快樂的時間段了。
只要靈液足夠純粹,它就一點也不挑食。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每一次都被喂得飽飽的,小小的軀體,每天都能長個一兩毫米。
而夜寒君,不同屬性的靈液,澆灌在肌膚之上,繼而向著血肉深處滲透的酥麻感,能夠讓他清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虛弱的軀體日漸強壯,每天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咿耶……」
「咿耶咿耶……」
每當晚上授課,瓜瓜又會變成不安分的學生。
一旁的花燭,幾乎能記住夜寒君重點強調的所有內容,映在腦子裡不會忘記。
然而一個字一個字學習人類語言的瓜瓜,平均每天只能掌握十幾個辭彙量,進度異常緩慢。
夜寒君試了很多辦法。
到後來,他不再強求,主要給花燭授課。
每隔二三十分鐘,故意發出異樣的響聲。
獨自玩耍的小蝌蚪被吸引過來后,夜寒君趁著它集中注意力,猛地教給它一個詞語。
如此,有些蒙圈的小蝌蚪,磕磕絆絆學習著新的知識。
……
時間,來到第三天清晨。
正準備出門的夜寒君,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布穀!布穀!」的鳥叫聲,隨後是門鈴響起的聲音。
「您好,布穀飛運——這是您的包裹!」
「相關運輸費用已經結清,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一個疑似F級「郵差」的中年男子,掛著職業化的微笑,送來一個方方正正的金屬盒子。
夜寒君目睹郵差騎著布穀飛鳥升入半空,去往下一家。
瞥了眼盒子上的落款,上面是一個龍飛鳳舞的「江」字,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記號。
「砰……」
關上門,藉由超靈性確認,盒子裡面的東西不是危險品。
夜寒君拿出個人徽章,掃了一下。
聽到滴滴滴三聲脆響后,暗藏機關的金屬盒子,猶如花苞一樣綻放。
固定在裡面的物件,一共有三樣,分別是一卷捲軸、一枚戒指、一個錢袋。
「江永年寄來的?這糟老頭子搞什麼鬼……」
郵差也是學院里傳遞信息的媒介之一,相對於「信使」的好處是,他們可以運輸物品。
不過,這種模式安全係數不夠高,顯然不可能用來運輸特別重要的東西。
沒有頭緒的夜寒君,率先拿起捲軸,往裡面注入一絲魂力。
幾秒過後,他微微恍然,眉頭向著兩邊舒展。
原來,一晃眼過去了幾天。
雖然逃亡的鬼手不知躲到了哪裡,還沒有傳來就地格殺的捷報。
但「野外生存遭遇四鬼傭兵團」這件事短暫發酵后,夜寒君終究落入更多院方高層的眼中。
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曾與江永年約定的一月之期,現在已經作廢了。
夜寒君被取消「見習助教」這種怪異的頭銜,提前成為「正式助教」,在官方的層面上,他和營霞、魏紅英、沈驕雲之類的人員,地位徹底持平。
「要是讓我一下子跳到『正式導師』,每個月給予我更多的資源,我還能誇一誇滄海閣『有魄力』,現在嘛……差遠了。」
如同置身事外一樣,夜寒君不以為意。
掂了掂錢袋,裡面一共有860枚下品靈石。
其中500枚,是正式助教每個月的俸祿。
對於第2位階普通水準的眷主來說,這是一筆相當不錯的固定收益,沒有太大風險就能覆蓋基本的修鍊資源。
另外360枚,則是童煊惦記著當初的承諾。
縱使試煉最後出了意外,沒能如約評選硬幣最多的隊伍。
童煊還是將這360枚下品靈石,委託江永年一併送於自己。
這樣一想,這個童老頭,倒是怪親切的……
夜寒君於心底道了一句可惜。
犀角鶴隕落,年邁的身體又遭到重創。
童煊雖然活著,卻也只能養養老,沒有能力再次踏入戰場。
這般苦辣的滋味,對於一個老頭來說,怕是不太好受。
搖了搖頭,散去一絲憐憫。
夜寒君的目光落在第三樣物品上面。
那是一枚戒指——「洞穿戒指」。
它不是商店裡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神奇道具,稀有度較高,完好無損的情況下也只能使用兩次。
佩戴者沒有硬性的位階要求,只要是眷主,然後往裡面注入一絲魂力,就能順利激活。
激活后的效果,是射出一道強力的破壞光線,如果能在合適的距離下,擊中獵物的頭顱,連霞照小成的防禦眷靈都會飲恨。
這是江永年以個人的名次,贈予自己的珍貴禮物。
明面上的說法,大概是覺得夜寒君這一次表現出色,為此送個東西用來防身。
背地裡,大概是精明的老頭,開始對有潛力的新人進行投資。
夜寒君不置可否,隨手將錢袋、戒指、捲軸,全部扔進次元空間袋。
收拾了一下行裝,確認瓜瓜呆在水壺裡,而不是偷偷摸摸溜出來玩。
夜寒君離開233號別墅,乘坐驛站的馬車,去往傷殘眷靈救助中心。
很快,一棟五百米高的白色塔狀建築映入眼帘,塔尖的十字徽章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隱隱散發著聖潔的氣息。
「這裡。」
一道略顯萎靡的呼喝聲響起,按照約定在門口等待的沈驕雲,朝著夜寒君擺了擺手。
「沈助教的身子好些了?」
夜寒君走近,微笑著打招呼。
順其自然的,感知力掃過對方的身體。
前幾日倒在血泊中岌岌可危的樣子,算是消弭不見。
但沈驕雲整個人僅僅是恢復到能夠正常行走、正常說話的階段,要讓她重新參與高強度的治療工作,最起碼還要等一兩個禮拜。
「好很多了。」
苦笑一聲,看著這位精神百倍的新人助教,沈驕雲感嘆著搖頭。
她帶著夜寒君穿過警員的巡視,進入一樓一間閑置的病房。
坐下來后,沈驕雲端正坐姿,頗有韻味的睫毛向上抬起,正色問道:
「說吧,有什麼事,需要特意過來請教我?」
「如果可以,下面我說過的話,還請為我保密。」
夜寒君直視著對方的面龐,目光中似乎沒有後輩對於前輩的敬重。
同樣的,也沒有男人看待女人的有色眼光,純粹而又平常地回應她的問題。
「好。」微微的遲疑,沈驕雲答應下來。
夜寒君沒有繞彎子,劍指核心道:
「沈助教一直呆在救助中心工作。」
「除了上次聽聞過的名為『芍藥』的正式導師,你應該是這裡屈指可數的高階治療人員,哪怕是第七層那樣惡劣的工作環境,你也時常有機會接觸……這一點沒有異議吧?」 「確實如此,芍師不在場,我便是這裡地位最高的醫療組長。」
沈驕雲點頭,目不轉睛。
「作為沙漠女巫的眷主,我想請沈助教幫忙回憶下。」
「自從她大半年前來到學院、來到救助中心,可有人想要直接帶走沙漠女巫,而不走契約這個流程?」
「不一定是學生,可以包括學院的工作人員、助教、導師……乃至院方的領導。」
「尤其是那種提出請求,但是被你們認為不合理然後拒絕的,如果有這樣的人,如果可以的話,請告知我相關的人名以及身份。」
「這……」
沈驕雲彎彎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風韻猶存的面容上閃過困惑之色,沉吟許久,不太確認道:
「印象中,女巫剛剛來到救助中心,確實有很多人過來參觀。」
「無論是院方領導,還是明星導師,都曾來過這裡,明確她是灰暗閃光后,一個個都會覺得十分惋惜。」
「但要說『想要帶走然後被拒絕』,我努力想了想,好像沒有直觀的印象……」
「沈助教應該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救助中心,最起碼有一半以上的私人時間吧?」
夜寒君平靜道:
「如果可以,我想請沈助教充分調查過後,再來和我確認。」
「不需要大張旗鼓,儘可能低調隱蔽的完成這件事。」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沈驕雲沒急著答應下來,注視著夜寒君漆黑的雙眼,直接問道。
「我懷疑,我可能被人盯上了。」
頓了頓,夜寒君凝重道:
「實不相瞞,當初被鬼獵和鬼牙追趕的時候,我發現他們除了想要活捉王欣菲,似乎還想抓走女巫。」
「對於任何人來說,看到有人契約稀有的巫之眷靈,的確會產生興趣。」
「殺死眷主、帶走眷靈,能夠賺額外的收益,也符合四鬼傭兵團一貫的風格。」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們在來之前,主要的目標,不僅僅是王欣菲,同時也囊括了女巫?」
夜寒君的聲音彷彿具有穿透力,沈驕雲的瞳孔微微縮成針狀,凝聚的思維一陣發散。
給了幾十秒思考的時間,夜寒君繼續道:
「伱想,試煉的團隊臨時組成,在正式集合之前,除了兩位導師,助教之間完全不清楚彼此有誰。」
「但四鬼傭兵團一經動手,疾如旋踵,迅如電光。」
「又是調虎離山引走枝正青,又是警員壓制警員強殺吳沖。」
「一系列的舉動似乎都顯得,四鬼傭兵團了解我們,在戰鬥開始之前,他們就有明確的計劃和任務的分配。」
「我沒有證據,但不妨大膽猜測,只有當學院里有人和四鬼傭兵團勾結,鬼手才能獲取到第一手的情報,進而針對我們進行設計。」
「在假定猜測成真的情況下,為了避免提前驚動這個泄露信息的人,防止他狗急跳牆或者連夜逃走。」
「我這才想請沈助教協助調查,如果能有所發現,試煉那些人也就不會白白犧牲。」
說到最後,夜寒君目光灼灼,適時露出一絲狠辣之色。
而目光渙散的沈驕雲,聞言身軀微震,如夢驚醒道:
「聽你這麼一說,戰鬥的過程,確實有點古怪。」
「我想起我出現的時候,鬼獵掃了我一眼,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正常情況,哪怕我的契約眷靈·水山羊跟在旁邊,眷主也要慎重一些,多看兩眼。」
「不然萬一走眼、判斷失誤,我不是醫療職權而是其他形式的戰鬥職權,就需要付出額外的代價去彌補。」
「但鬼獵……只有一眼。」
「然後根本不管我,似乎完全不擔心我能夠傷害他……」
沈驕雲的思緒一點點清晰,一邊忖思,一邊呢喃問道:
「寒助教,你是覺得,順著女巫這條線推過去,有可能找到敵人露出過的蛛絲馬跡?」
「對!」夜寒君沉穩道:「就是因為線索太少,只能先從這個方向嘗試。」
「我明白了。」沈驕雲吸上一口氣,重重點頭道:「這個忙,我一定會幫!」
「如果學院中,真的存在這樣的害蟲,勢必要儘快清除。」
「而且,童師、枝師、田助教、吳助教……還有那麼多學生。」
「如此多的人,因為四鬼,傷的傷,亡的亡。」
「這份痛苦,一定要讓背後的人品嘗一下!」
夜寒君點頭,想了想,再次提醒道:
「還請沈助教調查的過程中,儘可能小心謹慎。」
「不管能不能查到眉目,都要定期與我聯繫溝通,不斷確認事態的進展。」
「好!」沈驕雲頷首道:「只要能找到強有力的證據,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聯合其他導師,先下手為強!」
「希望如此。」夜寒君笑了笑,站起身來,「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請。」沈驕雲目送他離去,沒有離開房門,端坐在那裡繼續思考。
……
乘坐驛站的馬車,聽著吱嘎吱嘎的噪響,夜寒君淡定如常。
如果猜測為真,確實不用自己動手。
無論是童煊、枝正青的人脈,還是屠隆、紀嚴……能夠借取的尖刀實在太多了。
怕就怕,這條路走不通。
幕後黑手要是來自院外,因為覬覦女巫,通過其他渠道弄到了院內的情報。
如果是這樣,情況更加棘手,夜寒君勢必要在弱勢的一方滯留更久。
「出售培育秘籍咯!絕大多數蠻之眷靈都能領悟的「鐵山靠」!」
「新生大賽就在眼前!只需要付出10枚下品靈石,就有可能強化契約眷靈的實力!」
抵達十字老街,正準備補充採購欠缺的物資,為兩天後的外出狩獵做足準備。
夜寒君敏銳發現,不管是門面破舊的雜糧店、水果店、小吃店,還是重新修繕的精品商店,到處張燈結綵,像是過節一樣喜慶熱鬧。
而隨處可見的紅色橫幅,「新生大賽」四個字異常醒目。
「老闆,這青面獠牙面具怎麼賣?」
「老闆,給我三組電漿瓶,要品質最高、能夠影響霞照眷靈的,價格不是問題……」
「老闆,給我兩套鑒毒銀針,越精良越好……」
一番採購,每次購買完成,夜寒君都會趁機打聽情報。
然後他就得知,滄海閣一年一度的「新生大賽」即將舉辦,只要是來到北院區不滿一年的新人眷主,都有資格參加。
而這種賽事,含金量極高,新生裡面哪些人是潛力股,哪些人註定沒有出路,這場賽事都能看到很多的信息。
而平日里南北院區禁止往來的規則,也會被短暫打破。
會有一批來自南院區的高年級眷主,佔據比賽場地最為黃金的一片席位,繼而作為旁觀者,觀察到底有哪些新人,不久的未來能夠成為他們的平級生。
另外,助教、導師,絕大多數都有興趣觀看這樣的賽事。
每年排名靠前的新人眷主,如果背後沒有合適的靠山,很多導師都願意收其為親傳弟子。
畢竟,弟子表現越好、發展越順、成就越高。
到頭來不僅導師有面子,埋下的師生恩情隨著時代浪潮的推涌,興許會有一天開出不一樣的花朵。
曾經就有一位導師,卡在第3位階超過五十年,憑藉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次晉陞。
但他教導過的學生里,有一位驚才艷艷,一番努力后功成名就,正值壯年便晉陞第4位階,順勢成為藍蛙國一方統領,赫赫有名。
然後,這位統領念著當初的恩情,曾有一天攜帶重禮回到學院。
沒想到過了幾天,無望晉陞的導師,一夜之間完成突破,從一個血氣幾近乾枯的老頭,延續至少五十年的壽元,又一次精神抖擻起來。
類似的故事,滄海閣接近兩百年的發展周期里不在少數。
作為執教者,夜寒君完全不在意幾位門徒,未來是不是能幫他什麼、給他什麼,這種謀求絕對回報的心念,並不適合成為師者。
他更看中當下。
這場賽事,蘇梅、黎景明、王欣菲,都有參賽的資格。
騎士狂奔大賽已經實驗過,門徒如果能夠在足夠有分量的社交活動中,取得自身滿意的成績,為之欣喜,為之富有成就感,那麼一瞬間反哺執教者的經驗,會比其他情況下更多。
說不定,這就是晉陞第2位階的節點。
但這樣的賽事,獲勝機會最大的,往往是入院十個月乃至十一個月的新人眷主。
其中天賦最高的一批人,擁有更長時間的修行,想來能夠培育出泥塑圓滿級別的契約眷靈。
三位門徒在不能隨意暴露尊師戒的情況下,越級作戰,優勝的難度著實不小。
「還有20天……」
「還有時間準備……」
琢磨著,夜寒君完成採購,返回家中。
製作「仿生顏料」、制定更詳細的計劃,剩餘的兩天轉眼即逝,很快來到約定的日子。
「嘩~~~」
朝霞伴雲,露珠懸葉,生命的蓬勃總是與早晨相得益彰。
蘇梅、黎景明,兩位門徒繼續穿著親媽都認不出來的怪誕裝扮,一前一後從北院第四大門離開。
早就在門外等候一段時間的夜寒君,倚靠在陰暗之中,猶如一團煙霧。
確認沒有人盯梢,他現出原形。
此時的他,臉色黝黑,從左臉頰到鼻尖的位置,還有一道猙獰的、看起來剛剛癒合的狹長傷疤。
而那捲翹的黑色髮絲,忽然變成了翠綠色,與蘇梅並肩站立時,明顯人都會察覺,兩人彷彿是擁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哞~~~」
一頭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牛馬,解開拴在樹榦上的繩子,被迫停止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