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名人效應
第328章 名人效應
如今在地球上，除非不上網也沒有任何社交，否則沒有人會不知道季星火。
但這樣的人在亞太共體幾乎不存在。
尤其是從半個月前，季星火登上天梯第一以來，他的名字不斷出現在熱搜上，想不知道都難。就在剛剛，他還在社交平台上直接罵一個天王，驚爆了許多人眼球。
然而，在人們眼裡季星火仍保持著神秘色彩。
這個名字只是一個徵象，一個符號，大家不知道他長什麼樣，無法跟真實形象聯繫起來。
現在他突然出現在了眼前，自然令人無比好奇。
全場安靜了幾秒鐘。
季星火看著周圍的人臉上的表情，好奇、驚訝、敬畏、探究、懷疑等等，他們看自己就是在圍觀一頭彩色的大熊貓，心裡有點無奈，但也不是在意。
當自己選擇保護網路隱私時，早想到會有這種情況。
「咳……」
季星火笑了一聲，「雲海你不給我介紹一下？」
「好，好。」陸雲海臉上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家人長輩會是這樣的反應。
兩人的說話聲，讓氣氛恢復了正常。
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繼續幹活，但是目光頻頻轉過來，還有人悄悄拿出手機拍照。
季星火只當作沒看見。
陸雲海走到一對中年夫妻旁邊，說道：「星火，這是我爸和我媽，我跟你說過的。」
他的父母年近六十歲，雖然保養得不錯，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但能看出來並不是那種上層階級，只是因為長期不用工作，顯得年輕。
陸雲海是獨生子，以前就經常吐槽自己的爸媽。
兩人是玩遊戲認識的，結婚後有了孩子也管，把陸雲海當作託管子女，他們在遊戲里玩樂。
雖然不能給兒子太多的經濟支持，不過家庭氛圍輕鬆自在，既是新人也是朋友。
「陸叔叔，李阿姨。」
季星火笑著問候，他記得兩人的名字，以前在在視頻通話里也見過幾次。
「小季啊，你還記得我。」陸韜一臉激動，「我以前就看出來，伱不是一般人。」
他老婆李紫雲瞪了他一眼，「你不要亂叫。」
「沒事的李阿姨，你們是長輩，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小季也沒錯。」季星火對這些事向來不在乎。
陸雲海趕緊又介紹其他人。
相比於陸家夫妻，方銀屏的長輩家人就多了，她的父母、爺爺奶奶都在，還有她的一個姐姐兩個弟弟，這家人一看就是富貴之家，階級不同。
如今這個時代，經濟條件越好、社會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是願意多生孩子。
一對上層階級的夫妻，生養三四個，甚至五六個孩子都很常見。
幾代下來，就能形成一個近百人的大家族。
方家從她爺爺那一輩才開始發家，所以只有三代，但全家也有三十多人，在長安只能算剛剛脫離中產階級的小家族，離真正的權貴階層還差得很遠。
他們的家族產業主要是投資跟武道、運動健身、射箭相關行業的場館，總資產接近十億。
季星火聽陸雲海說過，方家有四個異人。
不過，包括方銀屏在內，天賦都不算好，以家族的財力也只培養出了一個高級異人，是方銀屏的叔叔。
如今方家做主仍是方銀屏的爺爺，叫做方延斌。
「季先生，久仰大名了。」
方延斌握著季星火的手，「我們家一直聽小海說起你，今天總算見到你本人，深感榮幸。」
他一身樸素卻又名貴的正裝，面帶和藹笑容，保持著長者的風度。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季星火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內心其實很緊張，比陸雲海的父親更加小心翼翼，所說的話，顯然也是考慮了很久。
季星火回道：「讓方總見笑了。」
「哈哈，季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才，全球這麼多人都好奇季先生的長相，如果他們看到本人，一定不會失望。」方延斌適當的恭維了兩句。
陸雲海介紹方家其他人時，表現得更加謙恭。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善意的笑容，還有人出言討好，包括方銀屏的父母在內。
季星火始終一臉隨意，沒有任何架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然而別人不這麼看他。
這是季星火成名以來，第一次以公開身份跟常人打交道，深刻發現這個世界變了。
準確的說，這個世界沒變，變的是自己。
其實他不喜歡。
但是別人想以這種姿態對待自己，季星火也沒辦法，只能以平常心看待，自己不受影響就好了。
季星火看了眼陸雲海，他此刻滿面春風，自己的名氣實力和地位，使他在方銀屏的家人面前挺直了腰桿，連方銀屏自己也與有榮焉。
「這就是面子嗎？」
季星火心中暗自笑了一聲，配合陸雲海作秀。
花了幾分鐘，陸雲海才把方家的長輩親戚都介紹完了，然後才開始正事。
「星火，明天的婚禮流程是這樣的……」
陸雲海夫妻和一個婚禮現場的負責人，開始分配明天的任務。那個負責人臉上戰戰兢兢，不過見季星火認真聽著，她才漸漸放鬆下來，進入工作狀態。
方家的人都被方延斌散開了，只有他自己留下來，作為總指揮調度。
這都是借口。
婚慶公司和酒店的流程早就定好了，做過不知多少次，根本不用什麼調度。
不過大家心知肚明，沒有揭穿他。
「季星火！」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過來，驚動了大家，轉頭看見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快步靠近。
「吳起鳳，原來是你小子。」季星火笑了起來，對方兩三步衝過來，站在季星火面前，兩人互相打量對方几秒鐘，然後抬手碰了下拳頭。
砰。
一聲輕響，吳起鳳頓時表情扭曲，發出痛叫：「我靠！」
「你以前不是很囂張嗎？」季星火臉上得意，「現在連這點力量就吃不消了？」
吳起鳳也是大學同班同學。
不過，比起季星火在大學時的默默無聞，吳起鳳可是出盡了風頭。他剛上大一18歲那年就融合異種，成為「重力士」，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當時全班四十多人，到畢業也只有三個異人。
吳起鳳是班上天賦最高的，大四的時候就已經是中級異人了，一畢業就進了星界，聯繫不多。
季星火跟他的關係不錯，是班上走得比較近的同學之一，但比陸雲海差了一些。
此前，季星火聽陸雲海說過，他也成為異人後，一次在同學群里聊天時跟吳起鳳重新熟悉起來，兩人見面后，一起去了幾次星界，結婚也請吳起鳳來當伴郎。
吳起鳳身高一米九多，肌肉發達，身材矯健，現在身體卻弓成了蝦。
「媽的，你出手沒輕沒重啊！」吳起鳳幾秒后才緩過來，不停甩著自己的手。
「是你不行。」
季星火笑道，「我這一拳連5%的力量都不到，只是稍稍附帶了一點電流。」
「靠。」吳起鳳臉色一變，不禁再次打量季星火，鬱悶道：「早知道你會這麼厲害，在大學的時候，我就應該多跟你切磋，這樣我也是戰勝過天梯第一的人了。」
季星火笑而不語。
大學生涯，兩人勉強算是競爭關係，但是當時自己只是普通人，當然不可能是吳起鳳的對手。
現在形勢逆轉，雙方的差距之大，別說是競爭，吳起鳳連當對手都不配。
「你現在是什麼階位？」季星火問道。
「高級異人。」
「不錯啊。」季星火點了點頭，「我們畢業三年不到，你又進化了一次，看來在星界混得很好，不但沒丟了小命，還晉陞到高級異人了。」
吳起鳳跟自己同歲，二十五歲就是高級異人，還是比較少見的重力士。
如果能在三十歲前成為超級異人，以後有機會衝擊天梯。
母校鳳鳴語言大學，在國內只能算是二流院校，十幾年都出不了一個這樣的天才異人。
「我怎麼感覺你在陰陽怪氣我？」吳起鳳撓著頭，「雲海，你有沒有聽出來？」
陸雲海點頭：「有一點。」
「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只是實話實說。」季星火攤開了雙手。
吳起鳳盯著季星火的眼睛，「行，現在你最牛逼，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然後話風一轉，「唉，星火，你還記得我是劍仙的鐵杆粉絲吧？」
「記得，怎麼了？」季星火說道。
「什麼時候能介紹劍仙給我認識一下？」吳起鳳臉上滿是期待，真誠道：「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一個單純的粉絲仰慕偶像已久，想當面一見，圓夢你懂吧？」
季星火知道他別無意圖。
在大學的時候，吳起鳳確實就是趙縵纓的粉絲，還在學校成立了一個粉絲群，組織觀看趙縵纓的比賽，賽后還要討論發貼，是那種最忠實的粉絲。
當時他拉自己加入，但是拒絕了。
「明天我介紹給你認識。」季星火併不介意，「雲海也請了縵纓來參加婚禮。」
「太好了！」
吳起鳳極為高興，「你這個天梯第一我很羨慕，但是更羨慕你是仙劍的男朋友！」
他摟著季星火的肩膀，「誰能想到，以前拉你進劍仙粉絲群都不願意，結果悶聲不響的跟她談起了戀愛，我剛聽說的時候，差點以為世界出了什麼問題……」
「你就酸吧。」季星火沒好氣的說道。
「我靠，全世界哪個男人不酸？」吳起鳳大方承認，「要不是你現在太強了，打不過你，我都想暴揍你一頓解氣。」
季星火勾了下指頭，「其實你可以試試，我站著不動只用一隻手。」 吳起鳳眼睛一亮，躍躍欲試。
陸雲海也慫恿道：「起鳳，星火都讓步這麼多，你不會連試下的勇氣都沒有吧？」
在場其他人都看著，沒有插話。
「算了。」吳起鳳最終還是認慫，「別人不知道天梯第一有多強，我自己很清楚，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季星火讚許道：「不愧是在星界混過的，有眼力。」
「靠，你現在說話太氣人了。」吳起鳳翻著白眼，卻又無何奈何。
「哈哈哈……」
季星火大聲笑了出來。
還是跟熟悉的人相處更輕鬆，吳起鳳是異人，以前又是同班同學，說話能放得開。
接下來，伴郎伴娘都到了。
三個伴郎最後一個是陸雲海的高中同學，從小一起長大的，直到大學都不在一個學校，考進了一所頂尖大學，畢業后留在長安進入一家金融公司，學業工作都很優秀。
但他不是異人，在季星火面前沒有什麼底氣，說話也是小心翼翼。
三個伴娘都很漂亮，一個是方銀屏的姐姐，另外兩人是她的朋友和同學。
大家一起換上了定製的正裝禮服，分配任務，然後一起拍照。
季星火察覺到，三個伴娘頻頻偷看自己。
不止她們，身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走到哪裡都是焦點，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目。
不說話，別人覺得理所當然。
和氣的交談，人們都會受寵若驚，馬上附和。
有時隨便說幾句玩笑話，都能逗人哈哈大笑，儘管其實沒那麼好笑。
這種感覺不錯，但也很無聊。
季星火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做自己該做的，盡到伴郎的職責。到了晚上，方家人邀請用餐，當然也請了其他伴郎伴娘，說是為了表示感謝。
晚餐到了一半，這家酒店的老闆前來拜訪，只為跟季星火見一面，免掉了陸雲海的場地使用費。
方家人滿面紅光，十分受用。
季星火當晚在酒店住下，算是給了一個面子，次日天剛亮，婚禮就開始走流程了。
在23世紀，結婚率很低。
但是，凡是願意結婚的人，都把它當作人生的頭等大事。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婚禮就辦得越是盛大，復古婚禮的流程儀式發展到了巔峰，集歷朝歷代之大成，繁瑣程度令人望而卻步。
一道道儀式走完過來，從早上到中午，五六個小時搞得人暈頭轉向。
季星火充當工具人，跟著走流程。
他全程低調，即便如此還是受到大家的關注。
只要有人聽說自己是季星火，立馬就變得比新郎新娘更有吸引力，人們不是頻頻投來目光，就是趁著儀式空隙，上來攀談，請求合影。
在不影響婚禮的前提下，季星火都同意了合影，並沒有拒人千里之外。
這也是陸雲海讓自己來當伴郎的原因。
給他漲臉，多爭面子。
中午，這場婚禮的流程走完了大半，邀請的客人也陸陸續續到了，進入了這座宅院。
中間的大堂里喜慶洋洋，擺了上百桌宴席。
季星火也得了空閑，跟吳起鳳坐下來休息，吳起鳳吐槽道：「雲海這婚禮辦得很熱鬧，但也太麻煩了。如果結婚都要搞這麼一套，誰還敢結婚啊？」
「又不是一定要復古婚禮，你也可以辦簡單點的現代婚禮。」季星火搖頭道。
「那還是不結婚最好。」吳起鳳回道。
他的長相端正，身材高大挺拔，在大學時就不缺女朋友，每個學期都能換一個，有時換得更勤快。
「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季星火問道。
「有啊。」吳起鳳臉上得意，「而且不止一個，嘿嘿……」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季星火沉默了幾秒鐘，罵道：「渣男。」
「談戀愛嘛，你情我願的事情。」吳起鳳絲毫不以為恥，「而且我沒有隱瞞，她們互相知道別的女人存在，我也沒虧待她們，隨時可以離開我，這又不犯法。」
「可是三個也太多了。」季星火有點想請教，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這算少了。」吳起鳳低聲道，「聽說有人同時交往十幾個女朋友，買了套大別墅搞後宮，嘖嘖……」
季星火頓時來了興趣。
正要打聽，吳起鳳卻突然轉移了話題，羨慕道：「你肯定沒什麼興趣，多少個女朋友都比不上一個劍仙。我要是有劍仙那樣的女朋友，別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再繁瑣的婚禮儀式，每個月都辦一次我也願意。」
「咳……」季星火差點嗆住。
吳起鳳疑惑道：「怎麼了？」
「沒事。」季星火恢復了自己表情，沒有露出馬腳，問道：「雲海還請了班上哪些人來？」
「關係好的都請了。」吳起鳳回道，「很多同學在群里看到消息，都說要參加，還有人從國外回來，估計大半個班級的人都來了，還有輔導員和老師。」
他笑了笑，「參加婚禮是假，想要見你是真。」
「見就見吧，熱鬧一點也好，正好畢業后好久沒見過了。」季星火無所謂。
兩人說話間，開始有賓客到了。
「季星火！」
「卧槽，他真的來了……」
幾個同學還沒落座，看到坐在桌邊的季星火和吳起鳳，都是驚喜不已，馬上走過來。
季星火起身跟同學們打招呼，因為是畢業不到三年，自然不會忘記他們的名字。
只是簡單幾句寒暄，就讓大家受寵若驚。
當然，畢竟都是同學，雖然關係有近有遠，但是怎麼說也是熟悉的同學，相處了四年，哪怕現在成就有差距，比其他人還是更親近一些。
班上的同學陸續都到了，在旁邊坐了三四桌，多數帶了自己的伴侶，一起來看熱鬧。
大家談天說笑，回憶在學校的日子，彷彿回到了大學時的意氣風發。
季星火不怎麼說話。
不過，同學們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不管說什麼話題，最後都要回到他這裡。
大家不時問季星火幾個問題，都很好奇他的經歷。
只要不涉及機密，季星火都會簡單回答。
雖然他很多事迹在網上都能搜到，但是聽到季星火本人說出來，感覺還是不一樣，引發了陣陣驚嘆。
大堂里的客人越來越多，多數桌邊都坐了人。
因為事先保密，客人們都是來了才聽說，今天這場婚禮上有季星火，有人頻頻起身觀看，拿出手機拍照。
「劍仙！」
門外忽然響起了驚喜的叫聲。
同學們都轉頭看去，就見趙縵纓從門口進來，她今天穿著一身稍顯正式但又不會搶眼的淡色長裙，長發簡單的束成高馬尾，清新秀麗，素麵朝天，卻依然成為全場焦點。
無論男女看到她，都被驚艷到了，男人們更是挪不開眼睛。
趙縵纓一眼看到了季星火，朝他走過來。
在人們的注視下，她來到季星火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季星火笑道：「大家都認識縵纓，我就不用多做介紹了。」
同學們發出一陣善意的大笑。
「縵纓。」季星火指著吳起鳳說道：「他是吳起鳳，在我們班裡是你的頭號粉絲，還組織過你的粉絲群，現在是高級異人，今天也是雲海的伴郎。」
「吳先生你好。」趙縵纓輕笑一聲，主動伸出了手。
「你、好！你好……」吳起鳳臉色激動得通紅，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劍仙，我是你的多年粉絲，只要有空，我都會去現場看你的比賽。」
「謝謝你的支持。」
趙縵纓跟他握手一下就鬆開，然後坐下來。
大堂里越來越熱鬧，賓朋滿座，然而人們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往季星火和趙縵纓這邊看，就是在手機上發消息，一時之間，網上消息滿天飛。
兩個世界級的名人在場，這是正常現象。
「星火，我跟你們合個影可以吧？」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忽然問道。
季星火欣然同意：「當然可以，劉老師。」
這位是大學四年的班級輔導員，為人正直，對全班同學都是一視同仁，在學生中口碑很好，現在還在學校工作。
三人一起拍了合照。
季星火站在中間，拍完后說道：「劉老師，我給你授權個人照片。」
未經本人授權拍到的照片，即使在手機上，人臉也會被處理。
授權之後可以保留個人照片，正常顯示。
這種照片只能自己看。
也可以拿著手機給別人看，但不能發到網路上，一樣也會被處理從而保證隱私。
「我也要合影。」一個同學說道：「星火，能不能也給我授權？」
「沒問題。」季星火爽快答應。
「還有我……」
同學們爭先恐後都要合照，而且是季星火和趙縵纓一起入鏡，他都滿足了同學們的請求，並給他們授權。
周圍的賓客見此，都是蠢蠢欲動。
這時一聲鑼響，音響里傳出一陣鞭炮齊鳴，大堂里燈光閃爍，司儀上台，開始了婚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