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第236章 血晶
第236章 血晶
33540！
即使季星火已有心理準備，但是看清這個數字后，仍是情不自禁的大喜。
這麼多精神源能，足夠自己把除了旋轉磁場以外的異能都升一級，當然，肯定不會這麼做，要集中升級兩三個異能。
不過現在不是升級的時候。
「焚我鮮血，焰祭赤帝！」
「焚我鮮血，焰祭赤帝！」
戰場上，高地人斬殺了最後一個彪族后，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肅穆而又狂熱，一遍遍齊聲高喊著赤帝的禱言。
他們高舉著赤帝血旗，半跪在鮮血染紅的地面上。
一些高地人再次舉起了屠刀。
但這一次，屠刀不是朝著敵人，而是自己的族人，那些在戰鬥中身受重傷，無法治癒，今後也不可能恢復戰鬥力的高地人。
這些高地人有上千人，但他們沒有掙扎，痛苦之中依然高喊赤帝之名，被結束了生命。
他們的鮮血從脖子流出來，與敵人的血匯在一起。
季星火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震撼。
精神源能又上漲了一大截，超過了四萬，這四萬精神源能的背後，是五千多條生命。
兩千高地人，三千彪族。
他們都是赤帝的信徒，鮮血在這片山坡上流到一起，映照出天上的赤焱星，一縷縷氤氳般的赤色光芒在五千多具屍體和血坑中飄揚起來，在一聲聲「焚我鮮血，焰祭赤帝」的吶喊聲中，漸漸發生了異變。
季星火抬頭起來，發現赤焱星更加鮮紅了。
那上面的黑紋隱約在扭曲，一道模糊而又令人戰慄的身影似乎投來了目光，掃過這片血腥的戰場。
他不敢多看，連忙低頭下來。
高地人感覺到了什麼，面容更加亢奮，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雇傭兵們卻是戰戰兢兢，不敢妄動。
那些半空中的氤氳血霧驟然劇烈翻滾，把屍體和地面上的鮮血吸取進去，形成了一團團血球，隨著越來越多的鮮血匯入其中，血球表面燃起火焰，蒸發、壓縮，慢慢凝結，由液體變成了固體。
赤帝血晶！
雇傭們眼睛發亮，看著這些散落在戰場各處的血球，即將成型的血晶，眼裡難掩貪婪之色。
他們加入血怒部落，拼死拼活，為的就是這東西！
然而，沒人敢輕舉妄動。
獲勝之後的高地人軍隊，儘管也損失了不少，但仍有八千多人，還有三個傳奇鮮血勇士。
現在誰敢伸手，就是自尋死路。
終於，當血球上的火焰燃盡，光芒散開，露出一枚枚紅色血晶。
這些血晶僅有指頭大小，鮮紅如血，形狀大致呈球形，表面是不規則的數十個切面，像是一顆顆紅水晶。
原本散發出來的濃烈血腥味消失，能量波動也收斂了起來。
二十多枚血晶落掉落下來。
有些掉進血坑，有些掉進了泥里，還有一些被旁邊的高地人及時接住。其中有一枚就在季星火面前，距離只有五六米。
他沒有去撿，任由赤帝血晶掉在了地上。
每一枚血晶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根本沒有獨佔的機會。
赫炎結束禱告，站起來下令道：「把血晶都拿過來。」他的目光在戰場上來回掃視，早把每一顆血晶的位置都記住了。
幾個赫炎的親衛迅速在戰場上繞一圈，把二十多枚赤帝血晶收集過來，交給了赫炎。
赫炎用一個獸皮袋裝了血晶，貼身藏好。
不止雇傭兵在看，幾乎所有的高地人都在看著他，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渴望。
對於赤帝信徒來說，血晶就是力量！
只要身體能承受得住力量灌注，並保持意志不墮落，他們就能無限制的使用血晶。即使是最弱的高地人，至少也能使用三枚血晶而不會出什麼問題，隨著進化次數增加，還能使用更多血晶。
血晶可以強化身軀，提升力量。
血晶還能增加融合異種的次數。
血晶就是一切！
他們英勇無畏的奔赴戰場，與其他赤帝信徒廝殺，為的就是一個得到血晶的機會。
而現在，血晶就在赫炎的手裡。
即便赫炎是鮮血勇士，在場最強的傳奇，被這麼多熾熱的目光盯著，也有些心驚肉跳。
尤其是另外兩個鮮血勇士，也在虎視眈眈。
「集結！」
「重新隊列！」
赫炎收好了獸皮袋，臉上保持著鎮定，高聲大喊著下令。
一開始，周圍的高地人沒有立即執行，還沉浸在對血晶的狂熱之中，直到赫炎沉聲連喊幾聲，鮮血勇士的威壓釋放出去，高地人終於恢復了冷靜，在山坡上重新集結。
季星火也收回目光，看向山上。
那裡，彪族的聚居點一片混亂，可以看到許多彪族正在趁著夜色逃走，多數是女性和未成年的彪族。
跟高地人一樣，彪族之中沒有老人。
赫炎調動兩千高地人戰士，放棄戰馬，讓一個鮮血勇士帶領著前往山上的聚居點。
不過，他們的行軍速度不緊不慢，抵達聚居點的時候，彪族早就逃光了。
他們的目的不是殺人。
沒多久，這個彪族的聚居點到處都被點燃了，化為一片火海。
赤帝信徒只殺戰場上的敵人，但不會對同為信徒的敵人趕盡殺絕，只把他們趕出去，摧毀家園。
季星火不禁想起了一句詩：「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們是故意的。」夏青禹說道。
見季星火投來目光，夏青禹低聲解釋道：「赤帝信徒的戰爭，第一目標是製造血晶，第二目標是佔領地盤和資源。至於彪族，也不能全稱得上敵人，即便贏了也要留著火種讓彪族有機會捲土重來，要不然，他們以後只能同族自相殘殺了。」
「今天是高地人贏了，給彪族留一條活路。」
「下一次如果是彪族贏了，同樣也不會對高地人趕盡殺絕，會留下女人和孩子，等他們成長起來了，可以再殺一輪。」
夏青禹頓了下，「我把這種行為叫做『可持續性殺戮』。」
季星火無言以對。
他看著山坡上正在把一具具屍體堆成小山，然後點燃焚燒的高地人，感嘆道：「真是一群瘋子！」 血怒部落只是血腥高原上一個大部落而已。
像這樣的部落，還有幾十上百個。
每一天，血腥高原都在上演這樣的血腥殺戮，過去不知持續了多少萬年，在未來，還將一直繼續下去，永無止盡。
「可不是嘛……」
夏青禹也嘆息一聲，「只要信了赤帝，遲早都會變成這鳥樣。」
季星火心頭大震。
血腥高原只不過是真龍星域的一隅，而在無限廣袤的星界，類似血腥高原這樣陷入殺戮輪迴的地方，可能不計其數！
赤帝的信徒同樣遍布銀河系，眾多文明和種族崇拜著這位星界神主。
頭一次，季星火對星神的偉力有了較為切實的認知。
如果……
季星火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
今天這場戰鬥，只不過是血怒部落發動的戰爭之一，就讓自己收穫了四萬多點精神源能。在這個時候，還有另外四支軍隊前往別的目標，存在著四個戰場，要是自己能全部吸收，說不定能得到超過20萬點精神源能！
如果自己長期留在血腥高原，頻繁參與血戰，能得到多少精神源能，簡直不敢想象。
不過人類的身份還是太不便了。
要是能偽裝成高地人，甚至偽裝成赤帝信徒，不用帶著彌莎和夏青禹，獨來獨往，低調行事，收割了精神源能就走，效率肯定能提升很多倍。
季星火的腦中活絡起來。
偽裝類的異能很多，但自己不用親自融合，也有那種可以變身、偽裝的超能裝備。
還要學好高地人的語言，這是屬於「辛雅拉克語」的一種方言，自己的主修專業就是辛雅拉克語，花上十天半月模仿高地人的口音和慣用俗語，應該就能掌握了。
但有一個難點，要怎麼知道哪裡會生了血戰呢？
必須有靈通的信息渠道。
季星火馬上想到了天墜崖，這個地方是高原東部最重要的資源集散中心，也是消息匯聚的地方。
如果能得到雪猿巨人部落酋長寒丘的支持，應該能及時獲得消息。
「回去後跟他商量一下。」
片刻后。
山上的高地人戰士摧毀了彪族的聚居點，立刻就退回來，戰場也清理完畢，赫炎重新集結了軍隊，退出了戰場。
回到巨峰的腳下時，天亮了。
金暉的光芒照耀大地，赤焱星在天上依舊醒目。
赫炎下令讓軍隊在一處平坦的高地上休整，連夜趕路，又進行了一場生死戰鬥，很多人都飢腸轆轆，一些傷勢不嚴重的傷員也需要治療恢復。
季星火也跳下了青虹的背，從鞍囊中拿出食物喂它。
雇傭兵們三三兩兩的分散在周圍，吃著乾糧和水，修補武器裝備，大家都很放鬆。
只是不時的，有人向季星火投來目光。
戰鬥中，季星火表現出來的實力，讓雇傭兵們印象深刻，以一人之力壓制住了百倍以上的敵人。
甚至，那一記標槍重創了為首的傳奇彪族。
雇傭兵們驚為天人。
這一場勝利，季星火至少有三成功勞，而且還救了在場許多人的命，讓他們心存感激。
煌炎蘭走過來，一臉誠懇道：「多謝。沒有你，吉榮和森格卡茲已經死了，你救了他們的命。」
她的身後，那個丹人武道家和另一個荒人隊友，朝季星火彎腰致敬。
季星火微微點頭。
煌炎蘭見他不願多說話，深深看了季星火一眼，帶著隊友退開了。她走後，陸續有雇傭兵過來向季星火致謝，他都沒有在意，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救了這些人，抵擋敵人，也是為自己好。
忽然，周圍的雇傭兵們都緊張起來。
季星火回頭一看，見到赫炎騎在恐狼王的背上，正朝自己靠近過來。
「赫炎大人。」
雇傭們兵紛紛行禮，但是赫炎彷彿沒有聽到，面無表情，恐狼王到了季星火近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季星火，認真打量幾遍，然後那張覆蓋血色刺青的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的貢獻我看到了，做得很好！」赫炎說道。
季星火不卑不亢的點頭，「我只是想在戰場上活下來。」
「我會向酋長如實彙報你的貢獻。」
赫炎說話間，突然瞬移到季星火的面前，季星火心頭一跳，強忍著危機不動，只見赫炎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如果你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繼續表現突出，並活到最後，我向酋長申請賜你三枚血晶。」
「多謝赫炎大人！」季星火裝出驚喜的樣子。
赫炎笑了笑，瞬移回到恐狼王的背上，轉身奔跑離去。
雇傭兵們都是羨慕不已。
三枚赤帝血晶，即使自己只敢使用一枚，剩下的兩枚也可以交易出去，換成其它擴容奇物。
這等於得到了三次融合異種的次數。
彌莎湊上前來，臉上懊惱，抱怨道：「怎麼是三枚，赫炎大人就不能再多給一枚血晶嗎？」
在來之前，季星火跟她約定好，如果得到超過三枚血晶，就給她一枚。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季星火笑道。
彌莎搓著手，「要不然你再努力一點，說不定赫炎大人會更慷慨，多給你幾枚血晶。」
季星火沒有理她，轉頭繼續餵食青虹。
血晶這麼珍貴的寶物，對於血怒部落而言就是戰略物資，大概率在戰爭開始之前，每一枚血晶都已經分配好了獲得者，以赫炎的權利，能多給自己兩枚已經是極限了。
真以為赤帝信徒都是大善人嗎？
休息過後。
赫炎帶領剩餘的八千多人，繼續向西行軍，深入「碎顱者部族」的疆域，直奔下一個殺戮目標。
血怒部落兵分五路，殺進敵人腹地，最後要在「碎顱者」最大的聚居點匯合，一個叫做「紅河巨峰」的地方，是這支血眼彪族核心區域，有數十萬彪族，最終目標是攻下並佔領他們的鮮血祭壇。
在這條路上，赫炎這支軍隊還要攻下兩個聚居點。
下一次戰鬥要到下午。
季星火騎在青虹的背上，跟著軍隊前進，在視野中打開了萬象星瞳的界面，盤算著該怎麼使用這40231點精神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