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原來是他
“夫人！”小月見到青衣，臉上掠過一絲憤恨，但仍是恭敬地喚了聲。
“哼！”青衣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小月一眼，直接來到東方情的麵前，見她仍閉著眼，仿佛當自己不存在似的，不禁銀牙緊咬。
她知道她沒有睡著，因為自她知道她已經醒了之後，就派人暗中盯著她。在得知她來到花園後，她便緊跟其後，她不相信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就能睡得著。
她的目光落在了東方情的兩隻手臂上，眼裏有絲快意一閃而逝。
“妹妹有事？”正當她感到大快人心時，東方情突然冷冷地開口問道，眼皮都未抬一下。
來得正好，她正好也想找她呢，倒省了她的一番麻煩。
“為什麽這樣你都死不了？”青衣望著東方情的眼中裝滿了濃濃的恨意，那個人為什麽沒將這個女人殺死，或許隻有她死了，他就不會再這樣對她了。
聞言，東方情終於睜開眼，看到了青衣滿臉的妒意和恨意，不禁微微勾唇冷笑起來，譏諷道：“怎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你也好早點坐上這少夫人的位子？”說完，她的眸光不經意掃到一個陌生麵孔，遂又挑眉道：“這麽快就換了個丫環了，不知道這個丫環會不會像上一個那樣對主子忠心耿耿？”她一語雙關，其中意思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什麽意思？”果然，青衣臉色微微變了變，緊緊盯著東方情悠閑淡然的麵容。
東方情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小月將她扶坐起來，如今的她，渾身上下使不出一丁點的勁，整個人虛弱得簡直有些弱不禁風了。
小月會意，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她起來，“小心點，夫人！”
東方情站起來，看了青衣一眼，然後轉身來到亭欄前，望著已經開始枯敗的荷葉，滿池的蕭瑟，如同她此時的心境。她淡淡道：“你知道嗎，其實小紅是個很忠心的丫環，就在你上次中毒後，是她拿著解藥跑來求我救你，如若不是看在她這麽忠心的份上，我是絕對不會去找那個麻煩的。還有”她說著，突然轉身看向青衣，繼續道，“在她死後，張大夫在她的身上發現了永樂散的毒粉，證明我身上的永樂散就是她下的，你知道她為什麽會給我下毒嗎？”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她下的毒，至於為什麽要騙青衣，她自有她的用意。
“為什麽？”青衣臉上露出一抹震驚，還有著一絲不解。
“因為她知道你一直想要成為天龍堡的少夫人，可是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便永遠也成不了，所以她就瞞著你暗中給我投了毒。其實她的用意很簡單，就是在我死了之後，你就可以夢想成真了。沒想到，你卻因為不相信她，而失去了一個這麽忠心的丫環。”東方情淡淡地說著，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青衣的臉色，她知道她一定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
果然，青衣臉色驟變，一雙美麗的盈水秋瞳更是不可置信地瞪著東方情，“你知道？”
這個女人，為什麽她做的每件事她都知道？她自認她做的這些事情已經是天衣無縫了，為何還會被她知道？
如果說上次她中毒是因為小紅跑去求她而向她泄露了秘密，那麽小紅的死呢？她又是怎麽知道小紅是被她害死的？
其實，她本無心加害小紅，但是她看到了也聽到了不該看也不該聽到的東西，所以她為了不讓事情敗露，隻好狠心害死小紅。那天，她將廚娘送來的糕點特意賞給小紅，就在小紅吃了幾塊她事先下了毒的糕點後，正好東方情命人來叫小紅。她本來還在愁小紅死後該怎麽跟大家交待呢，沒想到上天卻給了她這麽一個良機，不但不用解釋小紅的死因，而且還可以將責任嫁禍到東方情身上。於是在小紅去了一段時間後，她抓準時機跑了過去，演了一場栽贓嫁禍的戲碼。
她以為，這件事情隻有天知地知和她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沒想到卻被東方情知曉了。
忽然，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這般的可怕。第一次，她竟對她生出了一股懼意，那是一股由骨子裏滲出來的寒意，讓她通體冰寒。
聞言，東方情不置可否得淡淡笑了笑，又轉過身看向了荷池，並沒有回答青衣的問題。
而此時，青衣卻是有些呆住了，呆呆地看著東方情的背影，眼中有著深深的震撼。
東方情看著原本綠意盎然的荷池，此時卻是一片蕭瑟的枯黃，枯敗的荷葉折斷的莖葉，七零八落地散了一池。
如此蕭瑟淒涼的景色，讓她的心也跟著悲涼起來。
她來時，這滿池的荷花才剛嶄露頭角，如今，卻已全部枯竭，是不是告示著她，她也該離開了呢？
“其實你根本不必這麽做，”她淡淡地說道，清冷的眸中有著掩不住的憂傷，“我早就說過，我對少夫人這個位子根本不在乎，也不感興趣，等我哪天離開了，它自然就是你的了。”
“你要離開天龍堡？”聞言，青衣臉上露出一絲驚詫，隨即眸光又倏地一黯。
她說她不在乎，那她又何曾在乎過？她在乎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不曾改變過。可是她知道，她在他的心中，從來都是一顆棋子，當用便用，不用……便棄，毫不餘情。
“這是遲早的事。”東方情淡淡說著，轉過身看向青衣，在見到她臉上的那抹淒楚時，驀然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所以，你根本沒必要這麽做，傷人又傷己，這又是何必呢？”
青衣沉默了，將眸光投向了遠處那開得正豔的繁花上，眼神迷惘。
她要離開了！
如果她離開了，他就會對她好點嗎？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東方情突然問道，眼睛更是緊盯著青衣那帶著淡淡哀傷的臉，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如此，難道她的離開還不能讓她開心嗎？
青衣將目光收回，慢慢移到東方情的臉上，望著她，等待著她的問題。
“我想知道小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跟了你？”東方情問，如今，隻有從青衣的口中能探出關於小紅的事情了。
青衣微微愣了愣，深深盯著東方情，帶著一絲探究，“從我來天龍堡的第二年開始便跟了我。”
“第二年？”東方情皺眉，“那時她是剛來天龍堡，還是早就已經是天龍堡裏的下人了？”她知道，青衣來天龍堡已經三年了，那小紅是什麽時候來的呢？
“剛進天龍堡的。”這時，青衣也皺起了秀眉，不明白東方情為什麽問這些。
聞言，東方情一陣沉默。
也就是說小紅來天龍堡已經兩年了，而行天雲中噬情毒也已有兩年。她記得小紅在臨死前曾說過，行天雲體內的噬情毒還有一年半載就要發作，她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那個製毒人。
可是如今，卻仍一點頭緒都沒有，所幸的是，還有點時間讓她去查。
“你問這個作什麽？”青衣麵露警惕，難道這個女人又發現了什麽嗎？
“是誰將她指派給你的。”沉思了片刻，東方情又問，娥眉緊鎖。
這次，青衣卻猶豫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木總管。”
木逸風！
東方情心一驚，她怎麽沒想到竟是木逸風！
她一直都知道他來天龍堡一定別有目的，直到她知道了東方家的事情之後，她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他一直都想得到那本無字天書，卻一直找不到，會不會是他將小紅弄進天龍堡，故意把她安排在青衣身邊，然後借機給行天雲下毒？隻有等到行天雲毒發了，就可以受到他的控製，到時候別說無字天書，甚至連整個天龍堡都是他的了。
思及，她突然勾唇，笑了。
或許，她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