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此昏官
東方情在心裏喟歎一聲,她睨著行天雲,突然柔媚地喚了聲,“相公,他不就是你一直想找的人麽?”
“啥?”放在東方情腰間的手倏地僵住,赤狐扭頭一臉震驚地瞪著東方情,“你叫他相公?”
“夫君也可以。”東方情看著受驚的他,臉上漾著一抹壞笑,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反應。
赤狐又轉首瞪視著行天雲,終於明白眼前之人是誰,“你是行天雲?”
而他剛剛竟然當著他的麵公然說他妻子是自己的相好。
這次,梁子結大了!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賊婆娘,我先走一步了,以後我再去找你。”他扭頭對東方情說完,人已一溜煙地跑出了客棧,就像一陣風,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隱狼。”行天雲麵容一凜,突然喚一直守在身後的隱狼,視線卻是一直緊緊地鎖在東方情的臉上,不曾移開。
隱狼立刻會意,身形一閃,瞬間也沒了蹤影。
東方情隻看到一道殘影從身旁掠過,帶起一陣風撩亂了她的發絲。
這個隱狼,竟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客棧內,偌大的大廳裏,如今隻剩下東方情與行天雲倆倆對望著,一個悠然自得,一個冷峻似冰。
還有,那個客棧老板一邊不停地擦著額上的汗,一邊拚命地撥著算盤珠子,眼睛卻是看也不敢看立在櫃台前的兩人。
今天,都是來了些什麽人啊!
半柱香的功夫,隱狼回來了,卻是一臉的挫敗。
東方情一看便知定是讓那賊子溜了,不由笑了笑。
看來,那賊子逃命的本領也是一流呢。
“被他跑了?”行天雲寒眸一凜,立即便知答案。
“屬下無能,請主人恕罪。”隱狼垂首請罪。
“最近,你好像退步了。”行天雲隻是瞥了瞥隱狼一眼,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地怪罪,卻有一絲的警告之意。
隱狼聞言,身形微微一顫,臉上現出一絲慌亂,立即道:“屬下回去定會加倍努力,刻苦練功,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行天雲冷冷看他一眼,然後又將目光又投向東方情的臉上,黑眸微眯,緊緊盯著她淡定的俏顏,冷冷開口道:“他是赤狐?”雖是問句,卻問得十分肯定。
東方情不答,反而問道:“你為何要殺他?”
行天雲也未答,隻冷冷地凝視著她,似是一直在等著她的答案。
見形,東方情的臉上突然漾起一抹媚笑,宛若狐媚轉世。她妖嬈萬千地迎向他,靠近他,最後駐足在他的跟前,抬首睨著他,眼中含著一抹笑意,還藏著一絲譏誚。
“你……是因為我才殺他的嗎?”
行天雲黑眸裏劃過一絲閃躲,他別開眼,看向門口處,看著不斷從客棧門口經過的各色行人,淡漠地道:“這等禍害百姓的賊子,殺他還需要理由嗎?”
聞言,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自東方情的唇間溢了出來,她好笑地看著他刻意逃避的黑眸,故意拉長了音調,道:“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她一副了然的表情,神情間卻有著些許的嘲弄。
行天雲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嘲諷,他收回視線,毅然轉身就朝樓上走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啟程回去。”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東方情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眉宇間是無盡的戲謔之色。
“快點,快點!”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聞言,東方情旋身看向門口處,隻見十幾個帶刀官差如土匪般衝進客棧,一進客棧,什麽話不說,立即四處搜尋起來。
正在上樓的行天雲聽到動靜,也頓住了身子。
“各位官爺,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客棧老板見到官差立即堆起笑臉迎了上去。
“剛剛有人報官說這裏有女飛賊,可有此事?”一個頭領模樣的官差趾高氣揚的高高昂著頭,看也不看客棧老板一眼。
“這”客棧老板剛欲開口,就立即被打斷。
“就是她,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有人看見了東方情,立即指著她向其他的夥伴吆喝起來。
東方情一怔,就見十幾個官差一下子將她團團圍住,然後又上來幾個官差把她的雙手扣住,使她動彈不得。
“各位官爺為何抓小女子?”
“有什麽話到縣衙再說,帶走!”那個為首的官差大手一揮,兩個控製住東方情的官差立即押著她就往外走去。
“等等!”行天雲見狀,急時出聲喚住了他們。
“嗯?”那些官差聽到聲音果然止住了腳步,紛紛回首望去。
隻見一個霸氣十足的冷峻男子自樓梯上緩緩而下,那十幾個官差立即被男子懾人的氣勢震得心生怯意,不由麵麵相覷,似是在達成某種共識。
“你們為何抓她?”行天雲緩步行至官差們麵前,看了看被他們押著的東方情,眉頭微擰。
“你是什麽人?和她什麽關係?”那為首的官差不答反問,一雙眼睛卻是充滿警惕地盯著行天雲,仔細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是她的夫君。”行天雲的眉頭皺得更緊。
“一起帶走。”那個頭領又是大手一揮,立即又上來四五個官差將行天雲圍住,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先動手,都是一臉緊張又小心謹慎地盯著行天雲。
“我自己走。”行天雲冷冷瞥了身邊的幾個官差一眼,徑自邁出步伐向門外走去。
他們走後,那客棧老板終於卸了口氣,又擦了擦額上那不斷往外冒出的汗水。
“升堂”
“威武”
縣衙裏,東方情與行天雲並肩站著,均是一臉的淡定從容,絲毫不受這威嚴氣勢地影響,直到身著官服的知縣駕到,二人都沒有要下跪地意思。
這個知縣,年約五十上下,矮小黑瘦,一身官袍穿在他身上卻是有些稍嫌過大,極不合體。而且還生有一雙賊眉鼠目,留有八字胡,一雙小小的眼睛裏不時地閃爍著精光。
為官者,為民請願,伸張正義。
為官者,應有一身凜然正氣,反腐倡廉,不畏強權,這樣才算得上是一個能讓百姓得以安生立命的父母官。
而眼前這個知縣,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猥瑣,一臉的奸詐狡猾,還有隱約的貪婪暗藏在那雙精光閃爍的眼中。
東方情不明白,這樣的人竟也能坐上這知縣的椅子。
這,實乃百姓之悲也!
此時,衙門外,早已聚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不停地對她們兩人指指點點著。
知縣在師爺地扶持下坐在縣堂之上,一抬頭,驀然愣住,但立即又大怒起來,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用力一拍,喝道:“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東方情睨了知縣一眼,鎮靜自若,不慌不忙地開口道:“敢問大人為何抓民婦?”
“大膽!”知縣又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怒道:“為何抓你?本官問你,這幾日城裏的幾起盜竊案可是你所為?”
聞言,行天雲微微怔了怔,臉色頃刻陰沉了下來。
倒是東方情卻輕輕笑了起來,抬眸問道:“可有證據?”
不用說,一定是赤狐那廝幹的。
隻要他經過的地方,定會有人遭殃。
而這次,竟連累到她!
他日,定加倍向他討了回來。
“證據?”知縣胡子一吹,眼睛一瞪,道,“今天有人在客棧聽到有人叫你賊婆娘,可有此事?”
“確有其事。”東方情微微頜首。
“那人為何叫你賊婆娘?”知縣又問,一雙鼠目緊緊盯著東方情。
“難道僅憑別人的一個稱呼,大人就如此斷定民婦就是那偷東西的賊子?”東方情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被抓,一定是有人聽到赤狐喊她賊婆娘,便認定她就是小偷,所以就跑到縣衙舉報了。
“你若不是小偷,那人為何叫你賊婆娘?”知縣卻是死咬住這個稱呼不放。
聞言,東方情在心裏無耐地輕歎一聲。
就憑知縣這個武斷的認定,判起案來居然僅憑別人的空口白話就將無辜之人定罪,這樣的官,能是個好官嗎?
“民婦還是那句話,證據呢?你們有人親眼看見我偷東西嗎?那如今贓物又何在?大人還沒將事情查個清楚,便定民婦的罪,這,是昏官所為!”她冷冷地看著知縣,清冷的眸子裏盡是譏諷與輕蔑。
“大膽!你你竟敢這樣辱罵本官,來人,給我將這個刁婦掌嘴三十!“知縣因一句昏官而氣得橫眉怒目,一對八字胡更是不停地抖動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得到命令,立即有兩個衙役走上前來,準備執行命令。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