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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第243章 池中金鱗上雲台

  第243章 池中金鱗上雲台


  最喜慶的事情說完,信達隨後又說了錢大有、薛蝌等人的成績。不出意料,薛蝌、江元白自然是落榜了。


  六千多人中只取一百五十人,這倆人對落榜並不意外。心中或有些傷感、失落。可他們在人生上,都有各自的追求,倒不會因為眼前的失利而傷神過甚。


  錢大有聽到自己高中時,卻沒有像鄉試那般喜極而泣。他只是呆立在原地,長出一口氣。過去一整年,他有家不歸,丟下妻兒在揚州陪著老父母。自己獨身來到京師,跟好友一道寒窗苦讀,日夜不分。


  「總算可以回家見江東父老了。」錢大有喃喃一句,又趕忙收拾好心情,看著數位好友道,「哈哈哈,看來還是我跟持行有緣一些。不僅鄉試同科,會試也是同榜。」


  江元白看看錢大有,又看看陳恆。他來京師的大半年裡,又怎麼會沒看出陳恆跟黛玉的事情。這小子,直接笑道:「既然你們這麼有緣分,說不好以後還要做對兒女親家呢。」


  大登科后小登科,金榜題名后,就是洞房花燭。陳恆聞言,輕笑一聲,算是收下好友對自己的祝福。這是好友的玩笑話,錢大有也不在意。持行生兒生女還不知道呢,真要是個兒子,也能做對至交好友。


  他們四人擠在一堆,或站或坐,聊著彼此的心念感想。陳啟和顧氏,卻已經拉著信達、晴雯張羅著之後的事情。


  外頭敲鑼打鼓的鞭炮聲不絕,說不好什麼時候賀喜的官差就要上門。陳家人一貫老實,他們早在會試期間,就偷偷準備好四份禮錢。不管到最後考中幾個,這些錢都會撒出去。


  要萬一一個沒中,陳家老父母就會偷偷隱下此事。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好在他們的苦心沒白費,今日四中二,禮錢準備的也是恰到好處。


  柳湘蓮這小子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個豬頭,更是熱絡的擠在陳啟、信達中間,幫著料理外事。后兩人對京師的風俗不太了解,柳湘蓮卻是門清。陳恆高中,正是陳家藉機升門第的時候。一應的禮節、排場,能在這個時候鋪開,最是水到渠成、恰到好處。


  晴雯常在後宅,雖知道些規矩。可她的那套規矩,只適用后宅之中。就跟著顧氏一起,做些擺盤的工作。


  今日之後,陳家足以稱得上一句陳宅了。全家上下,人丁雖然不多,但臉上俱是興奮洋溢。要是爺爺奶奶他們也在這裡,就再好不過了。


  約莫等了一刻,為錢大有賀喜的官差最先到來。這次會試,錢大有考中三榜二十七名。成績絕對不算差,只要能上榜,總是好的。殿試之後的館選要是能通過,還能留在京師當個京官。


  給官差們送完賀錢,柳湘蓮跟信達,還在給圍觀的百姓撒錢時。街頭又是一陣更加喧鬧的鼓樂傳來,鞭炮聲更是走一路放一路,就沒見停過。


  這陣仗,一看就是了不得。本還在地上撿錢的百姓,紛紛朝兩側讓開路。大家急促的交流一下,就打探清楚這次來的隊列,是給會試會元賀喜。他們中的一些人,當即意動。考中會元的人家,就沒有不撒大錢的。這個熱鬧不去湊,豈不錯過老天爺的恩惠賞賜?


  他們快步朝著賀喜的隊列涌去,沒一會,又被領頭的官差,重新帶回到陳府的廣亮大門前。


  「怎麼回事?這家人不是已經中了一個進士嗎?」


  「你呀你,前面不仔細聽的嘛。剛剛那個考生姓錢,這家人的門匾上寫著的不是陳字嘛。」


  「真了不得,竟然出了兩個進士,還是會元呢。」


  「到底是讀書人家,這大門看著就氣派。」


  最前面的官差,一抬手。既止住了敲鑼打鼓的鼓樂,也讓議論紛紛的百姓靜聲。全場鴉雀無聲,水泄不通。只在陳家大門前,留出半圓的空地,讓頭頂的晴光照進來。


  官差上前一步,帶著所有人的期望,朗聲道:「捷報,捷報————」會元的名頭確實不一樣,光是喊話都要比一般人多一聲,長一聲。


  「恭賀貴府少大老爺陳恆乙酉科會試中式第一名——————」


  此事雖已經知道結果,可從報喜的官差口中親自說出,陳家人才生出落袋為安的喜悅和儀式感。顧氏被晴雯攙扶著,亦緊緊抓著後者的手,情難自矜,笑意不絕。陳啟一雙眼睛通紅,只看著兒子從好友的簇擁中走出。


  陳恆步步上前,略做抱拳。又從雙手高舉的官差手中,接過自己的金花帖子。只見黃花箋有五寸長,一掌寬,上面灑有金粉,陽光下熠熠生輝。


  像是擔心命運是否會給自己開個玩笑,陳恆特意打開帖子看一眼,又見其上的名字籍貫,都是清清楚楚,不曾有錯。揚州府泰興縣陳恆———他這才鬆口氣,朝著身側的信達點頭。


  後者心領神會,立馬替哥哥遞上一個紅包。這玩意兒雖然俗,可辛苦跑這一遭的官差卻最高興。官差是老油條,一掂紅包的份量,就知道數目不菲,當即對著身後的官兵使眼色。


  十六名敲鑼打鼓的官差,又開始吹奏樂曲。柳湘蓮真是愛起鬨,他叉腰站在一籮筐的銅錢前,伸手掏了一把,就對著外面的人大喊道:「天公降喜,人人皆沾。」


  「恭喜大老爺,賀喜大老爺。」


  「恭喜恭喜。」


  老百姓也是捧場,一邊低頭搶錢,嘴上還不忘說著吉祥話。陳恆又是謝過特意留著奏樂的官差,才領著信達回到親人身邊。


  一家人,足足將四個籮筐的銅錢都灑乾淨,才歡天喜地的回到家裡,共享此刻的熱鬧榮光。


  …………


  …………


  會試的結果,不僅應考的舉子關心,各地的會館亦是操心的很。這是自家故土,在天下人面前揚名的時刻。所有會館,不分遠近都派了人守在榜前。


  揚州會館的人,等了半響,才從回報的腳夫口中,聽到兩個揚州士子考中的消息。名次都在三榜,比起前兩屆會試還有不如。


  旁邊的金陵會館獨霸六名,實在嚇人的很,自然不必多說。就連二哥蘇州會館,亦有三人登榜。揚州會館的人心灰意冷之下,正欲打烊收攤,忽見外頭急促的跑進一個人。


  「不好啦,不好啦……呸呸呸,大好事,大好事啊。」這人一進來,就是語無倫次的很。不僅讓會館的下人好奇,也把館內駐留的士子吊起胃口。


  「出什麼事了?」


  「伱這般又好又不好的,到底是怎麼了?」


  這人定了定心神,很是收攏一波注意力,才興奮道:「這次會試的會元————」大家的心思都被吊起來,有奪魁自信的士子心跳都慢了半拍。


  「是我們的揚州的!哈哈哈哈哈哈。」


  聽這人說完,大家紛紛驚呼道。


  「此話當真?!」


  「是誰?」


  「哎呀,你這人說話怎麼只說一半啊。」


  「好兄弟,快快說來,這會元到底是誰?」


  「是我們上上屆的解元公————陳恆陳大老爺。」這人一言畢,館內頓時傳來轟鳴。陳恆在天下仕林不出名,在揚州的名氣還是有的。


  大家如何不識騎白馬上京的舉人老爺呢?想當年,也是揚州的一大軼事。哪怕到今天,仍被揚州百姓時不時拿出來傳唱。少許人壓下心中的失落,又加入到相互賀喜的隊列。


  不論怎麼說,揚州府能拿下本次會元,可算是替本府鄉試改制正名了。從今往後,誰還敢小覷揚州府的解元公。


  大家討論著陳恆的生平,亦有人說到他在揚州的事迹。


  聊著聊著,一群士子突然發現,這位會元好像已經連中五元。發現這點的士子,忙把此事傳給旁人。大家越說越心驚,越說越期待,心中都升起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這……」


  「該不會……」


  大家壓下心頭的緊張,若是殿試上再中個狀元。那……那……就是連中六元,實在是本朝的一大文功。


  「不行,明日得去陳府賀喜。」


  「同去同去,一定要好好拜會下陳會元。」


  「哈哈哈,我們揚州終於有自己的會元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給家人說說此事。」


  …………


  …………


  但這些人到底要撲空了,陳恆第二日趕早就帶著信達、湘蓮出了門。之前不去林府,是擔心會試成績。如今結果到手,再不去見一見老師,以後還想不想去林家討娘子了。


  上門的消息,昨夜就通知過去,等陳恆帶著禮物來到林府門口。只見中門齊開,家中幾位管事早已安排好放鞭炮的下人、奏樂的樂師。


  眼疾手快的許管事,一步竄到前面,拉住馬車的韁繩。對著從馬車內走出的陳恆不住道:「恭喜老爺高中,賀喜老爺高中。」


  都是老熟人,陳恆笑著回了管事一句,倒把其他人看的眼熱不已。林如海早在正堂等的不耐煩,他身邊的夫人賈敏,見到相公的模樣,亦是在屋外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出言笑道:「你自己考中探花時,都沒見你這般緊張模樣。」


  「不一樣,不一樣。」林如海捋著鬍鬚,不住笑道,「這可是我的學生。」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清逸風流的少年郎已經攜步進來。一走入正堂,陳恆拾袖作揖道:「學生陳恆,拜見老師、師母。學生有幸得中會試會元,特來感恩老師殷殷教導……」


  陳恆準備了一段很長的賀詞,心情激動的林如海,卻沒時間聽他說漂亮話。直接從位置上起身,走到學生面前,挽起俯身的少年郎。


  師生二人,一路並肩作戰,從揚州到京師。初見時,一個是七品巡鹽御史,一個是剛過府試的童生。到如今,一個身居二品大員,一個連中五元。 想著彼此攜手走過的光陰,林如海用著無比驕傲的語氣道:「恆兒,你的桃花開了呢。」


  只此一言,就把陳恆拉回到老師教導的時候。人生得遇良師益友,此乃得天之助。陳恆托著林如海的雙手,情動之下,亦是回道:「老師,晚來的花香確實醉人。」


  林如海大笑著點頭,滿目間俱是慈愛和讚許。只有讀書人才知道會元的難度,強中更有強中手。會試放榜后,考官們得以回家。他昨夜已從韋應宏口中,得知曹廷受對陳恆的評價。


  等到本次《會試錄》刊行天下,自己這個學生,很快就要聲聞九皋了。思及此,林如海抬手輕拍著陳恆的手背。


  賈敏見他們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容不得別人,忍不住笑道:「相公,先讓恆兒坐下來才是。你這孩子,來自己家,還提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賈敏自然看到信達、柳湘蓮所挑的扁擔。四個籮筐里,都塞的滿滿當當。時至今日,擺在陳恆、黛玉面前的門第問題,全部煙消雲散。堂堂會元郎,亦是百家求千家尋的乘龍快婿。真要放出去,別說什麼國公侯伯府,就是親王家,也得打著燈籠上門求問婚事。


  「還是師母記掛我。」陳恆笑道,越是得意時刻,他越會記住謹言慎行的道理。更別說,這還是自己未來丈母娘。


  林如海聞言,就作笑道:「不著急,先陪為師好好聊會。」


  陳恆聽出老師的言外之意,下意識露出窘迫之色,他也一句話沒提林妹妹啊。


  閑聊間,林如海自然點了殿試之事。這事他雖猜中李贄的心思,可林家人作怪的心思發作,又擔心學生太過得意,言行失節。索性就隱下來,只叮囑學生回去后,更要認真對待殿試。


  陳恆不住點頭,他可不是行百里半九十之輩。眼前只剩最後一道難關,闖過去,就是天高任鳥飛。他豈會忘記,讓自己踏錯一步。


  如此聊過,林如海終於放學生去后宅找自家女兒。


  林黛玉早在屋裡等了許久,她雖一句話沒說,可紫鵑哪裡會猜不中她的心思。正堂的閑話剛剛說完,陳恆才起身,紫鵑已經迫不及待的回來稟告小姐。


  得知兄長已經在來的路上,林黛玉下意識抓緊手中的帕子。她今日穿了淺藍色的華美春服,眉目中儘是喜悅、高興之色。本就絕色的容貌,在好心情的渲染下,更是叫人神授魂與。


  通往林妹妹閨房的路,陳恆不知走過幾遍。唯獨今日這一次,走起來讓人感慨萬千。獨身信步來此,陳恆見庭院里百花繽紛,又見門窗緊閉,才笑意盈盈上前,抬手叩門道。


  「妹妹,是我。」


  林黛玉心神一動,臉色微紅,才顫著聲道:「兄長,進來吧。」


  陳恆還沒來得及推門,紫鵑和雪雁已經一起從內打開,對其行禮道:「恭喜少爺高中。」


  「謝過兩位姐姐。」陳恆笑著點頭,移步至屋內,就見到黛玉坐在圓凳上,面目低垂,哪裡還敢看向自己。


  紫鵑和雪雁,已經合上門站至廊下。陳少爺的人品,她們是信得過的。老爺、夫人能點頭讓他來,還不是在暗示小姐遲早是陳家的人。


  得了片刻的獨處空間,陳恆笑著坐到黛玉對面。他心思實在壞,這個時候還不主動開口。存心抱著逗弄妹妹的念頭,他把四周一遍打量,就看到林妹妹的桌上,擺著之前緩解緊張的綉具。


  他看了看已經綉出模樣的手帕,故意笑道:「妹妹好手藝,這對野鴨子,繡的著實不錯。」


  本還紅著臉的黛玉,立馬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恆,氣惱道:「兄長,這是鴛鴦。你到底是怎麼看的……」


  少女說著話,又見心上人笑臉不變,哪裡不知道自己中計了。頓時羞道:「我可沒說要送給你。」


  陳恆終於忍不住,大笑道:「好妹妹,我也沒問啊。」


  林黛玉更加大惱,她平日一貫以聰明示人,怎麼今日到了兄長面前,卻偏偏處處受挫。正欲紅著臉,小小的還擊一下。陳恆卻突然從袖子里,拿出一份金花帖子。遞給黛玉。


  林妹妹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眉目稍稍流轉,便把金花的來歷猜清楚。


  「這就是會元的帖子嗎?」黛玉接過此物,很是新奇的翻看著。


  「是啊。」陳恆笑著點頭,他拿出金花帖子,自然不是為了顯擺。他直接道,「此物,我準備送與妹妹。」


  黛玉一呆,不敢置信的看著兄長。這可是讀書人引以為傲的功名之證,就這般輕易的送給自己了?

  「這些年的求學之路,若沒有聰明伶俐的妹妹,時時陪我切磋學問。為兄這會元功名,怕也要多費許多功夫。」


  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總是能在細節處看出來。見兄長到這個時候,都能把自己放在心上。黛玉之前的惱意、羞意全部煙消雲散,滿心裝著沉甸甸的歡喜。更覺此日此時的春風醉人,百花迷眼。


  「兄長……」


  「妹妹,等殿試結束,我們就成親吧。」陳恆說道,即為完成自己內心的小小儀式感。也是徹底宣告,此事擺上議程。正可謂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林黛玉沉默許久,才紅著臉低頭道:「嗯。」


  這夜,陳恆在林家喝了半醉,才被兩家人一起送回陳府。


  …………


  …………


  接下來的時間,陳恆將所有邀約的帖子,全部推到門外。殿試在即,他更沒有放浪形骸的心思。


  會元之名,到了殿試時,也絕對跌不出前七之列。心中有這份底氣固然好,可陳恆要做就做最好,哪裡肯放縱自己。


  四月初五,距離殿試還有幾日。禮部小吏送來兩套衣制,一套貢士服,是參加殿試時穿的。有儒巾、素色內杉、一件青色的圓領衫。跟衣服一起的是藍色絲質腰帶、黑緞朝靴。


  這是貢士服的標配。


  另一套是新科進士服,是傳臚大典上穿的。款式跟貢士服差不多,唯獨進士帽上,有長長的垂帶系在後腳處,用來襯托進士風流。


  大雍殿試不設罷黜,新晉的貢士,最低也有個同進士功名。所以進士服,是可以提前送來的。畢竟量身段這樣的麻煩事,不好做兩次。


  朝廷的手藝不必多說,只陳恆領過兩套衣服后,又被顧氏跟晴雯拿去。


  「娘再給你補補針腳。」


  顧氏跟晴雯都是手眼明亮之人,此事,交給她們最合適不過。其中晴雯最覺得新奇,她在賈府經手過不知多少名貴衣物。別的不說,光寶玉那件雀金裘就是名貴中的名貴。


  可那麼多件衣物合到一處,都不如眼前的進士服光彩奪目。或許是因為,這是一個男人全靠自己才華得來。這份與眾不同的底氣,放在衣物上,只會映襯著少年的才華,絕不會喧賓奪主。晴雯藏下小心思,專心比劃著少爺的身段,在燈下抓緊時間忙碌。


  四月初七,一百五十名新晉進士齊聚禮部衙門,由禮部和鴻臚寺官員教習他們基本的入朝禮儀。此事,對陳恆來說可有可無。他連臨敬殿都去過數次,鴻臚寺派來的官員更是熟人,實在沒什麼好緊張的。


  不過他是會元,要站在隊伍的最前面。這要是不來,實在太壞名聲了。陳恆在禮部衙門坐了半日,跟不少昔日同僚攀談幾句,才回到家中。


  …………


  …………


  四月初九,更夫打過板子。衣著妥當的陳恆,就坐著信達的馬車來到大明門外。一路步行至午門外,他站在此處,靜等著其他同榜進士齊至。


  再過半個時辰,他就要領著眾人,前往奉天殿上,準備接受最後的殿試。除了新科進士會來,旁觀的百官更是少不了。


  林如海來的不早不晚,路上見人就笑,神色是說不出的高興。他跟陳恆不同,新科進士要站在大門前苦等,他卻能去廊下靜候。


  跟自己的學生遙遙點頭,算作招呼。林如海提著官帶,喜悅的站到韋應宏面前。這副模樣,真把對方看紅了眼。


  「如海,收收你的笑聲吧。」


  「韋兄胡說什麼,你幾時看到我再笑。」林如海眯著眼,得意洋洋的站在原地。左右參加殿試的人,又不是他,得意些也無妨。稍頃,顧載庸跟王子騰攜手而至,兩人在廊前分別,各至文武前列。


  林如海見到他來,笑容仍是不改,破天荒的樂呵呵道:「見過閣老。」


  「恭喜林大人。」顧載庸點點頭,陳恆的底細,到現在早就被官場的人熟知。他自然清楚林如海跟陳恆的關係,可他又能怎麼辦呢。誰能想到陳恆真能從會試中殺出重圍,一舉奪魁呢?


  「都是這孩子爭氣。」林如海還是笑出聲,他是後繼有人了。顧載庸的孩子、門生,卻在此處會試落榜。兩相比較,更叫他高興。


  「呵。」顧載庸敷衍的笑了笑,板著臉不再多話。


  「啪啪啪」的鞭聲作響,這是午門內的人再提示百官,馬上要上朝了。


  陳恆深吸一口氣,原地整衣收神。這一次,他要帶著眾進士,從午門前的偏門直接進去。而正中間只留給皇帝通行的大門,要等到狀元遊街時,才會被允許破例通過。


  到時,就是牡丹開盡狀元紅,一攬天下風流。


  且歌且來,且看金鱗上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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