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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王思義

  第99章 王思義

  第二日,陳恆起了個大早,趕往書院上課。


  兩位長輩各有事情要辦,陳啟去了趟胡記書樓,跟著胡大哥去看看自己以後的店鋪。二叔陳淮津就慘咯,只能一個人留在家中獨自打掃。


  等到陳恆晚上回來,三人吃著陳淮津買來的酒菜,交流著一天的經歷。


  通過他爹的講述,陳恆才知道胡大哥找的店鋪,就在胡記書樓旁邊。店面只有半間,可價格實在便宜。


  而且作為一個木匠,真要打造什麼大件物品,往往都是就近搭棚開工。


  店鋪的作用,大多只是為了售賣些中小物件,順便讓旁人知道自家是做什麼的,方便上門問價。


  對此,陳啟跟陳恆都很滿意,直接跟房東用十兩的價格,簽了三年。


  一事已畢,陳啟就準備動身回家接人。


  家裡的那幫婦孺老幼,一個兩個都沒到過揚州這麼遠的地兒。陳啟要不回去陪著操辦,大家都放心不下。


  等到陳啟回去,陳恆等到下次休沐時,才空出時間陪著二叔來府衙。


  城外茶鋪轉讓的消息,是陳淮津通過工頭口中得知。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有能力又有錢的人家看不上城外這點營生。有想法的人,又不一定能湊得出三十兩的門檻。


  陳恆估計跟二叔競爭的人不會太多,一到府衙門口,果然只看見三戶人家等在門外。


  其中兩隊,都跟陳淮津差不多,只帶著一兩個同伴或是家人前來。


  唯獨有一伙人,擋在縣衙大門前的台階上。六七個人將一個麻子臉圍在中間,旁若無人的大聲討論。


  加之他們長的膘肥體壯,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依稀可見幾道刺青,看上去就有些不好惹。


  陳恆看到他們,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站在臨近位置的一戶人家,壓低著聲音彼此討論。


  「中間那個,好像是徐麻子。」


  「壞了,又不是渡口的茶鋪。怎麼連這種苦巴巴的營生,他們也要過來攔上一手。不是說,他們喜歡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走吧走吧,為這點事,惹上他們不值當。」


  陳恆將他們的對話才聽了個大概,這戶人家已經拉著同伴快步離開。


  眼見著還沒開始,就少了一個賣家。那個叫徐麻子的人,跟他的同伴討論的更加熱鬧大聲。


  他們的舉動,很快就被府衙里的差役盯上,當即就有官差沖他們呵斥:「都嚷嚷什麼,大人在裡面會見貴客。吵到他們議事,徐麻子,仔細你們的皮。」


  「誒,張大哥,聽你的,聽你的。」


  徐麻子趕忙賠著笑,態度十分恭謹,真叫一個惡人自有惡人磨。


  眼見一計不成,徐麻子這夥人,乾脆分出一個壯漢來,先走向另一戶人家。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伙人最終扛不住,也乾脆打道回府。


  陳淮津見此,心中暗叫糟糕。今天要是他獨自前來,大家都是兩個肩膀頂一個腦袋,他杠也就杠上了。可偏偏還有個寶貝侄子在身邊,不免讓陳淮津有些進退失據。


  陳恆卻想得開,既然這幫人還怕府衙,說明也就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地痞流子。


  只要進到府衙裡面,到最後比的還是誰手頭銀子更多。


  「這位兄台,怎麼稱呼?」壯漢繼續走到陳家人面前,態度隨意的開始盤問。


  「姓陳。」陳淮津也沒拱手,只是往前一步,將陳恆護在身後。


  「嘿。」壯漢將陳淮津的舉動看在眼裡,知道這種帶孩子的人家最好拿捏,態度較之前還蠻橫些。


  「前頭是我徐瑞,徐大哥,他是揚州響噹噹的人物。今日在酒樓擺了一桌席,想請伱過去一起慶賀。」


  慶賀?慶賀什麼?慶賀你們家吃定城外的茶鋪了嗎?

  陳淮津忍不住皺緊眉頭,正要思索是否先帶恆兒回家時。陳恆卻已寒著臉,站到二叔身前,指著遠處,道:「這位兄台,你可識得它是何物。」


  壯漢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紅身白面的鳴冤鼓,正立在府衙門口。壯漢的瞳孔微微一縮,他今日來是替兄弟撐場面,可不是來給自己尋不痛快。


  陳恆勾勾嘴角,也沒多言。


  為人處事,雖不能少了圓滑,更不可失了意氣。要是遇到點問題,就想著打退堂鼓,以後還怎麼出門做事。


  那個徐麻子,見自家兄弟吃了癟,正欲帶人過來看看。恰好府衙的師爺,正送著兩位貴客出門。


  這倆人走出大門時候,下意識往熱鬧處瞧上一眼,其中一人當即停下步,猶疑半天后,才驚呼道:「東家?!」


  眾人一聽,才轉過頭。那人已經費力擠過人群,跑到陳恆面前,彎身打起招呼,「東家,真是你啊,東家今天怎麼會來此?」


  徐麻子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有些拿不準陳恆的來路,忍不住抬起手讓兄弟們稍安勿躁。


  陳恆卻認得此人,他是自己跟薛蝌在報鋪招的四人之一,因其機靈會說話,自己又識字,已經被薛伯父升為報鋪的直賓。


  直賓就是記者的意思,陳恆本是想直接叫後面的名字。薛伯父覺得陳恆取得名字太過俗氣,就給改成了直賓。


  「黃直賓,你怎麼會在此處?」陳恆自己也很是詫異,像黃直賓這樣的人,如今的報鋪一共招了十幾個,都是經過薛伯父的精挑細選。


  「跟王少東家來辦直入文書。」


  黃直賓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一物,打開裡面有張文書。大意是說,拿著它的人叫黃胥才,相貌身材如何,揚州各縣衙看到,可許其登門拜訪。 文書末端上,在『如有冒名頂替者,按重罪處置』這句話上,加蓋了知府大人的印章。


  陳恆大略看了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不就是大雍朝的記者證嘛,薛伯父果然神通廣大。


  有了此物,揚州城一些暗中覬覦之人,就會知道報鋪已經有了府衙這根撐天大樹。


  那半點送給府衙的乾股,果然有大用。


  「這位就是陳家兄弟吧。」


  跟著黃直賓走出來的男子,亦是邁步來到陳恆面前。


  陳恆不認得對方,還不等他犯愁,黃直賓已經主動給他介紹起來。


  「東家,他是王記書樓的少東家,王思義。」


  陳恆聽完,忍不住揚了揚眉。他就是那個連面都沒見到,就砸了一千兩給自己的王思義啊!

  王思義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可能是跟著家裡的行當日久,略顯單薄的身子上有股子書卷氣,穿衣打扮也不顯眼出挑,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個秀才書生。


  陳恆沒做遲疑,朝著對方打起招呼:「王大哥,在下正是陳恆。」


  「這是我家二叔,陳淮津。」


  「伯父,你叫我一聲思義即可。」王思義笑容和煦,態度親和中又不失禮節。


  陳淮津卻在看熱鬧,在黃胥才介紹完王思義的身份時。徐麻子那批人,已經開始往身後退去。到此刻,他只能看到遠處鼠竄狼奔的背影。


  被陳恆推了幾次,二叔才意識到說話,連忙笑道:「好好好,今日還要謝謝你替我們叔侄解了圍。」


  聽到東家的二叔如此說,黃胥才立馬咬牙道:「我就說剛剛那情況看著不對勁。東家,你可還記得他們姓名。」


  當著王思義的面,陳恆怎麼好意思說這種事,這不是暗地裡求人幫忙嗎?他趕緊把話題轉到別處。


  四人稍作閑談,知道陳家倆叔侄來此,是為了城外的茶鋪后,王思義連忙拉上黃胥才告辭。


  今日會由他來陪黃胥才,一是因為他是報鋪的東家之一,二是想藉此機會見一見韋應宏。


  看王思義臉上氣色頗佳,顯然會面的過程很順利。


  等到兩方人各自分開辦事,陳恆就陪著陳淮津走進府衙。


  像他們這種小事,別說見上知府大人一面,連勞煩一下師爺都不可能。


  府衙里派了個管此事的六科小吏,草草收了陳家叔侄的三十五兩銀子,又給了他們一張文書就讓陳恆等人速速離去。


  眼見自己的大事辦完,回去的路上,陳淮津一想到徐麻子剛剛的表現,還是樂不可支。


  陳恆拿他沒辦法,陪著他回到家后,就告辭回書院去了。


  …………


  …………


  「趙管事。」


  送黃胥才回報鋪后,王思義坐在自家的馬車上,一邊拿著最新的報紙翻開,一邊對馬車外的人喊道。


  「大少爺,我在的。」


  搖晃的車廂內,王思義欣喜的賞閱著報紙上的內容,良久,道:「回去之後,傳些話出去。就說城外的茶鋪,有我們王家的一份子。」


  咱們王家家大業大,什麼時候幹上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營生了?趙管事心中疑惑,也沒多問,只點頭應承下來。


  「少爺,需要去查一查那個徐麻子嗎?」


  「不用。」王思義繼續悠閑的翻起報紙,如今看報紙已經成為揚州人爭相追逐的風氣,「凡事不必太過刻意。」


  他是想交陳恆這個朋友,可就是因為如此,才更急不來。一上來就太過熱情的人,不免讓人覺得別有用心。君子之交淡如水嘛,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要是自己都放出話頭,還敢有人上門挑事。王思義不就正好有了出手的理由,還能順理成章的結下交情。


  能想出報紙的人才,聽說還是林大人家的座上客。


  這樣的朋友,自己豈能錯過。


  王思義壓下嘴角的笑容,心情頗佳道:「最近還有什麼要緊的事?」


  「大事倒也沒有,只有一件小事,可能需要大少爺操心一二。」


  王思義從報紙上抬起頭,他聽出趙管事的猶豫。


  「有話就說。」


  「是。」趙管事應和一聲,「夏家表姑娘的生辰將至,還需少爺略備薄禮……」


  「停停停。」王思義趕忙出聲喝止,十分頭疼的扶額。


  也不知這夏家表姑娘是誰,趙管事一提起,竟讓他也少了幾分氣定神閑。


   這徐麻子有大用的,絕對不是水文,書友群里的人應該猜到了,你們留言的時候,別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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