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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149章 三眼銀蟾,萬年藥王,司晴身死

  第149章 三眼銀蟾,萬年藥王,司晴身死(二合一,求訂閱)


  古籍中,對「大蒼修仙界」歷史的描述,無論如何,都不會漏了二十多萬年前的五大仙門。


  這五大仙門,曾是大蒼修仙界當之無愧的統治者。


  今日的魔道五宗、七國正道聯盟的仙門,都與當年的五大仙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有的是這上古時期五大仙門的下宗,有的則是其旁支別宗,為五大仙門的一個分支。


  南華派,正是這五大仙門之一。


  其統治地域,橫跨如今鄭、靖、梁這三國領土的大部。


  此刻,淡黃色光幕顯露的恢弘石殿,其上匾額上寫著「南華派」三個大字……這意味著什麼,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明白。


  「老夫知道這陣法是什麼了。」


  「司晴這妖女不愧是魔修,竟然想出了以血祭提升陣法威力的路子,她應該是借了此處的殘陣,重新布置了傳送陣,勾連了雲澤秘境內部隱藏的這處南華派遺地。」


  趙宗鵬從震驚中緩過了神,他面帶驚喜之色,對眾修解釋了司晴此刻布置的陣法。


  其陣法,便是修仙界廣有知名度的傳送陣。


  借傳送陣,修士便可從原地空間跳躍,前往被傳送陣所標記的另一處地域。


  只不過,但凡傳送陣,不論傳送的距離遠近,其陣法等級,都在三階以上。


  因此,此時司晴的布設,在趙宗鵬看來——其應該是藉助了這處山谷本就有的殘陣,自己搭建陣法,並藉助血祭,使陣法等級短暫提升到了三階,達到了傳送陣開啟的要求。


  ……


  炎翅雀投射而出的景象,繼續變化。


  在傳送陣打通后,司晴回首望了一眼賈家一眾修士,她沒有說話,而是走進了淡黃色的光幕之中。


  令人驚奇的是,她在踏足淡黃色光幕後,其身體消失在了陣台上,下一瞬間,卻出現在了恢弘石殿的殿前。


  司晴雙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華,在石殿門口,掐了一個古怪的印記后,這石殿大門緩緩打開。


  緊接著,司晴身體一閃,瞬身進入了石殿之內。


  這時,守在外面的赤松賈家弟子也一個個按照次序,進入淡黃色的光幕,等待傳送陣傳送。


  許是傳送陣有時間限制,每傳送兩人,就要等待一會時間。


  因此,落在後面的幾個賈家修士開始了談話。


  談話內容,衛圖這邊的修士難以聽到,不過棲月趙家有會唇語的修士,當即照著幾人的唇部動作,翻譯了起來。


  「賈家修士是在說,等進入南華派遺地之後,雲澤秘境的禁制就會打開,到時候……在核心區域的二階大妖,會突破這方天地限制,突破三階。」


  「突破三階之後,石殿外的修士,都會遭到屠戮,只有躲進石殿之內,方可倖免。」


  「屠戮正道修士,他們可以以此為禮物,當做投靠天女派的晉身之資。還有我棲月趙家的修士,也會在獸潮中,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落下。


  在場眾修頓時面泛冷色,從剛才的「喜悅」中蘇醒了過來。


  和這些修士相反,衛圖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喜悅可言,而是一臉的郁色。


  在石殿打開的那一瞬間,在場的修士,都泛起了意動之色,想去這處南華派遺地探寶,順便斬殺司晴和賈家修士。


  唯有他,心生了退卻。


  因為這南華派遺地,和雲澤秘境有很大的不同,雲澤秘境有具體的情報,他可以根據情報做出相應的安排,從而避免危險,或者說將危險降至最低。


  此外,還有一點,雲澤秘境有結丹靈物,對他的道途,明顯能有巨大的幫助,而南華派的這處遺地,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還是未知之事。


  寶物再好,若是對他起的作用不大,那就不見得是寶物了。


  最後一點。


  從司晴用古怪手印打開石殿來看,其明顯是對此石殿有過具體的了解,知道不少情報。


  他貿然進入,無頭的蒼蠅亂撞,這寶地,就可能變成他的「凶地」。


  但——


  此刻聽到賈家修士的談話后。


  衛圖清楚,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得進入石殿了,因為相比石殿的未知兇險……外面的獸潮,是真的可以讓他陷入「十死無生」的絕境!


  「事不宜遲。」趙鵬宗顯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提醒了衛圖等人一句,便祭起法器,潛伏前往山谷的祭台了。


  眾修緊跟在趙鵬宗身後。


  值得慶幸的是——


  許是因為賈家修士為了搶奪石殿機緣,也沒有料到會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因此,落到後面傳送的賈家修士,便只剩下了那兩個築基初期的小輩了。


  兩個賈家小輩在看到衛圖等人前來后,頓時陷入了慌亂,他們焦急的看著傳送陣台,等待著傳送陣的冷卻時間。


  不到最後一刻,他們不會毀掉傳送陣,斷了自己生路。


  但趙鵬宗沒有給這兩個賈家小輩絲毫選擇的機會,在接近兩個賈家小輩的時候,他便祭出了一枚「玉印」符寶,打向了這兩個賈家小輩。


  在玉印符寶之威下,兩個賈家小輩祭出的防禦法器,以及法力護罩,都如薄紙一樣脆弱,幾個呼吸之間,便被摧毀一空了。


  這個空檔、機會,秦真人和另外一個趙家築基後期修士「趙叔元」沒有浪費,他們當即補刀,在電光火石之間,殺死了這兩個賈家小輩。


  這一切的戰鬥結束。


  用時不過兩息。


  「救救我。」躺在血泊的黃彩玉氣息垂危,她抬頭看著在人群中的衛圖,眸底露出了一絲希望之光,用虛弱的聲音乞求道。


  但……衛圖挪開了目光。


  他清楚知道,黃彩玉是開啟這個傳送陣的祭品,要是救了黃彩玉,他們這一行人,根本無法前往南華派遺地。


  此外,黃彩玉的根基已廢,現在即使救下,也是一個壽元不多的廢人。


  不僅不會幫到他們,而且還會拖累他們。


  除這兩點外,他半年前,坐視古玄殘殺黃彩玉的前夫鄭賢,也算是和黃彩玉有了一定的仇怨。


  於情於理,衛圖此刻,都不會犯蠢,去救黃彩玉。


  說完這句求救之詞后。


  黃彩玉沒撐多久,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黃彩玉是被司晴所殺,到了外界,我等會幫衛道友作證。」趙鵬宗收回符寶,看到這一幕後,眼睛微閃,笑了一聲,說道。


  供奉見死不救主家,在家族中,可是大忌。


  甭管衛圖有多少理由,現實的條件是否允許——但這件事被鶴山黃家得知后,鶴山黃家都會對衛圖心存芥蒂。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


  「就如叔父所說,黃彩玉是被司晴所殺,等衛道友趕至之時……黃彩玉便已經死了。」


  「衛道友,還請放心,我棲月趙家修士……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這時,在人群走的趙青蘿上前一步,提聲道。


  「這青蘿怎麼幫著維護一個外人……」趙鵬宗聽到趙青蘿這話后,頓時心裡鬱悶,他還想藉此握住衛圖一個把柄。


  但被趙青蘿這麼一說,今後他棲月趙家再去背刺,就成了陰險小人了。


  「莫非……」趙鵬宗細細打量了趙青蘿和衛圖數眼,心裡漸漸有了一些猜測。


  「好事。」


  趙鵬宗心中生笑。


  這次,黃家損失嚴重,黃彩玉又成了衛圖與黃家的「芥蒂」,那麼接下來衛圖的何去何從,就值得棲月趙家在意了。


  若衛圖能入趙家,到時候都是一家人。這點小事,就不算什麼了。


  「趙青蘿……莫非知道了那日之事?這才出來維護衛叔?」


  一旁的寇紅纓,看到這一幕,杏眸流轉,暗暗想道。


  只有這點,才能讓趙青蘿去維護衛圖,畢竟那可是救命之恩。


  「只是……若衛叔和趙青蘿走在了一起,就是不知,衛叔是否對我還會如故……」


  寇紅纓暗嘆一聲。


  衛圖續弦之後,和韋飛、傅志舟的關係會一切如故,但和她這個侄女,就不見得了。


  畢竟男女有別。


  她說是衛圖的侄女,但真實的年齡之差,也不過二十多歲。


  縱然他們二人恪守禮節,知道輩分,有的只是義社結盟后的信任……但在外人眼中,就不見得是了。


  這就和「寡婦門前是非多」有異曲同工之妙。


  ……


  等了半刻鐘后。


  陣台上的青銅古鏡,再次綻放五色光華,其顯露而出的淡黃色光幕,於此刻光芒大盛。


  「應是傳送陣的冷卻時間到了。諸位,老夫先行一步。」趙鵬宗率先踏入傳送陣。


  傳送一人後。


  青銅古鏡的淡黃色光幕光芒稍稍減弱,還有傳送一人的餘力。


  儘管未言,但棲月趙家修士和衛圖三人保持了默契。


  秦真人和趙叔元這兩個僅剩下的築基後期修士都未動,而是眸光示意一旁其他的修士走進傳送陣內。


  寇紅纓得到授意,緊隨趙宗鵬的腳步,進入了傳送陣。


  到了第二波。


  輪到衛圖和趙青蘿進入。


  踏入傳送陣后,衛圖再次感受到了進入雲澤秘境時那股天暈地旋般的感受。


  緊守心神數息后,衛圖便看到了自己眼前,出現了在青銅古鏡中看到的景象。


  古樸、恢弘的巨大石殿,宛如一隻荒蠻巨獸,橫卧在這處野原之上。


  衛圖看了一眼與他一同出現在石殿門口的趙青蘿,他沒有與其搭話,而是放出神識,去看石殿外面的環境。


  他看了一會,發現出了這石殿數里,都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而在石殿的百丈範圍附近,有一個透明的淡藍色罩子,宛如一個玉碗,蓋住了這恢弘石殿。


  這淡藍色罩子,應該是一個隔絕神識的結界,在他神識觸碰這淡藍色罩子時,他的神識被灼燒了一下。


  緊接著,衛圖又發現在這石殿附近,存有「禁空法陣」,他這個堂堂的築基期修士,於此刻和一個練氣境修士無異了,只能藉助法力短暫騰空,並不能在空中滯留太久。


  思索片刻,衛圖打開靈獸袋,放出了裂空雕。


  裂空雕是飛禽,雖受禁空法陣的影響,但影響並不大。


  藉助裂空雕的視野,衛圖總算看到了石殿外面森林的景象。


  「雲澤秘境的核心區域之內?」衛圖挑眉,對石殿的所處位置,有了一些猜測。


  在裂空雕的視野中,他看到了核心區域一些熟悉的地標。


  接著,衛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給了一旁的趙青蘿。


  二人隨即進入石殿。


  然而,出乎衛圖意料的是,在踏入石殿的那一瞬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傳送陣之效。


  他面前的景象變化。


  等他雙腳落在實地的時候,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進入的並非在外面所看到的石殿大廳,而是一個狹窄的甬道。


  這個甬道,漫無邊際,一眼望不到邊。


  甬道通體都是暗青色石壁,唯有頂部的天花板,鑲嵌有一顆顆明亮的夜光石。


  「和石殿外的結界一樣,這甬道的石壁亦隔絕神識,而且在甬道內,神識也受到了限制,只能外放到三步之內。」


  「此外,這些石壁堅固異常,不亞於二階法器。」


  衛圖眉宇緊皺。


  神識受限,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


  「試試地磁元光。」


  思索了一小會,衛圖俯身,調動丹田內的地磁元光,朝暗青色石壁內部滲透。


  與神識相似,他的地磁元光也受到了石壁的限制,只不過地磁元光的限制並不多。


  地磁元光沒有如神識一樣,被反彈了回來,而是滲透到了石壁內部,到達了三尺範圍后,地磁元光這才止步不前,再難深入。


  甬道內,地磁元光的範圍也比神識要廣,能有二十步之遙。


  了解到自身所受的限制后。


  衛圖不再遲疑,尋找甬道的出口。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無論他怎麼趕路,這甬道永遠也走不遠,無窮無盡。


  「難道是陣法?」


  衛圖想到這點,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可是對陣法一竅不通,僅限於有所了解的程度。


  畢竟修鍊時間有限,他修行年齡又不長,哪有機會,對修仙百藝面面俱到。


  「丹道、陣道,這兩個仙家技藝,可以不精,但絕對不能不通……」衛圖暗道。


  這次若能活著走出雲澤秘境,他定要對陣法好好研究一番,防止再遇到今日這等場景。


  「但凡陣法,必有陣眼,我只要找到陣眼,摧毀陣眼,這陣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衛圖冷靜下來,開始搜刮腦海里為數不多的陣法常識,尋找破局之道。


  想及這點,衛圖對自己擁有「地磁元光」這件事,頓時慶幸不已。


  若沒有地磁元光,僅憑神識,他對這隔絕神識的暗青色石壁,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藉助地磁元光,衛圖順著暗青色石壁,一寸一寸的摸尋。


  這時,衛圖也顧不得吝惜丹藥了,法力消耗到達四分之一時,便立刻吞服丹藥,恢復法力,預防自己出現虛弱期。


  功夫不負有心人。


  兩日過後,衛圖藉助地磁元光,終於從石壁中,發現到了一絲的異常。


  在他的感應下,這處石壁內部,比其他的石壁,多了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


  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把「冰蛟劍」,衛圖開始攻擊這處石壁。


  石壁緩緩破裂,一寸寸的青石剝落,顯露出了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赤色圓珠。


  符劍撬落赤色圓珠。


  這赤色圓珠咕嚕一下,滾落在了地面上。


  與對付漆黑指骨一樣,衛圖命裂空雕接觸赤色圓珠,看這赤色圓珠是否有害。


  片刻過後,衛圖從裂空雕的爪子上接過赤色圓珠,他打量了一眼這赤色圓珠,並未認出這是什麼靈物。


  甬道依舊如故。


  但衛圖並未放棄從石壁中搜尋赤色圓珠的打算。


  數日後。


  直到衛圖從石壁上扒出五顆赤色圓珠,他眼前的甬道終於出現了變化,在甬道的盡頭,多出了一道白玉石門。


  衛圖沒有去管白玉石門,他繼續搜尋周遭石壁的赤紅圓珠,將剩下的三顆赤紅圓珠收集到儲物袋上后,他這才來到甬道盡頭,仔細打量面前的白玉石門。


  白玉石門緊閉,並未有什麼神異,只是待衛圖用力去推時,這白玉石門紋絲不動。


  衛圖皺眉,他看了一眼白玉石門附近的其他幾處甬道,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現在。


  他有兩個方向。


  一,去其他甬道,另尋機緣。


  二,則是打開白玉石門。 衛圖沒有多加猶豫,直接選擇了第二個方向。


  畢竟他可難以判定,其他甬道到底是困境,還是機緣。


  在旁觀測半日後,衛圖按了一下白玉石門的右側,這白玉石門中心,很快露出了一個疑似令牌的凹槽。


  「莫非要南華派令牌?可這裡並沒有南華派令牌。」衛圖泛起了愁。


  甬道附近,他都一一摸索過了,除了赤色圓珠的陣眼外,並未有什麼別的東西,更別提這一令牌了。


  「這白玉石門不是陣法,而是機關,是機關的話……」


  衛圖眸露精芒,他一翻掌心,手上便多了一些五彩霞光。


  接著,他將這些五彩霞光送遞到了白玉石門上的凹槽上。


  等進入這凹槽,他控制五彩霞光,牽動裡面的機關構造。


  這五彩霞光正是衛圖身上的「元重法禁」,元重法禁有控制重力之效,正好可以配合他去操控白玉石門內部的機關。


  幾息過後。


  白玉石門響起咔嚓咔嚓的機關轉動之音。


  聽到這響聲后。


  衛圖目光閃動,一拍儲物袋,取出數張符籙,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後掏出一根細弱遊絲的蛛絲,纏在了他的右手小指上。


  三息過後。


  白玉石門內部的景象,呈現在了衛圖面前。


  這裡不像是石殿內部,像是石殿外部,因為衛圖抬頭,沒有看到石殿的穹頂,反倒看到了天上掛著的一輪曜日。


  只不過,在曜日之下,衛圖又看到了先前在石殿之外,看到的那淡藍色的結界。


  在結界的包裹下,這片地域大概只有四十餘丈大小。


  「莫非這是石殿的後面?」衛圖心道。


  接著,衛圖目光向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極為平坦的葯田,在葯田上面,長有數百株顏色各異的奇花異草。


  有些,甚至還是衛圖熟知的結丹靈物。


  借地磁元光,感應到四處無人後,衛圖疾步來到葯田,準備採摘這個結丹靈物。


  然而,剛準備採摘之時,衛圖的臉上便露出了失望之色。


  眼前的這些奇花異草,是他所需的結丹靈物不錯,但大多數年份淺的嚇人,只有十數年的年份,根本不夠成為結丹靈物的標準。


  「這處葯田,應該從未有人來過,那為何這些靈草,年份上這麼淺?」


  「這處葯田的靈氣濃度,至少在三階以上。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等異常之象!」


  「除非……」衛圖眉宇微挑,立刻催使地磁元光鑽入地底。


  少傾,他便在地下數丈,有了發現。


  在地下數丈,有一隻尺許大小的「三眼銀蟾」,現在正在瑟瑟發抖,瞪著碩大的蟾目,在看著他在葯田上的一舉一動。


  「萬年化靈的藥王?」


  衛圖看到這隻「三眼銀蟾」后,頓時內心激動。


  靈藥一般情況下,也有壽命周期,長者千載,短者不過數息,花開即死。


  而靈藥一旦超過壽命周期,活過了千載、萬載,就有化靈的可能。


  這隻「三眼銀蟾」,便是結丹靈物中的「銀蟾草」活過萬載,化靈而成。


  化靈的藥王,藥效早就超脫了自身種族的藥效,有著種種神效。


  而衛圖激動的原因在於。


  這隻三眼銀蟾吞吃了葯田內的其他結丹靈物,其體內的藥效或許已經等於「蛻凡丹」了。


  ——「蛻凡丹」,便是築基境界的「築基丹」,可以幫助築基後期完成蛻變,登頂金丹。


  「藥王生性膽小,有遁地之效,極難捕捉,不過……我的元重法禁,正好克制它的動作。」


  衛圖嘴角露出微笑。


  他佯作自己不知三眼銀蟾的蹤跡,抬步走出葯田,但實際上,這時的他,已經暗暗將自己的「元重法禁」打入地下。


  在元重法禁包圍住三眼銀蟾的時候,衛圖暗道一聲「提」。


  地下的三眼銀蟾此刻還沒有發現危險來臨,直到看到自己被一團五彩霞光包裹之時,它這才神色大驚,準備逃走。


  卻不料,這五彩霞光放緩了它的速度,讓它瞬間有了上百鈞的壓力,壓得它難以動彈。


  十幾息過後。


  被元重法禁包裹的「三眼銀蟾」就輕易落到了衛圖的手上。


  衛圖取出一個玉匣,貼上符籙,然後將這隻「三眼銀蟾」放了進去。


  「這葯田估計是這石殿的重寶,司晴不可能會放過此地……」


  站在葯田上,衛圖眸露精光,他略微思索后,沒有著急採摘其他靈藥,而是將自己的氣息一一收斂,布下陷阱后,遁地等待司晴的到來。


  他明白,自己不解決司晴這一關鍵人物,根本出不了「南華派遺地」,走出雲澤秘境。


  ——三年過後,雲澤秘境通道重新打開,他們捏碎「傳送符」,便可重新出去。但在南華派遺地這裡,就不好說了,因為這裡籠罩著結界。


  他與司晴對上,是必然之事。


  而此刻石殿的特殊性,也無法讓他去聯絡其他盟友,其他人此刻恐怕和他一樣,困在甬道之內,不得出來。


  「此外,南華派遺地對神識有所限制,在此地的修士,手段將大大受到限制。」


  「我雖然也受到了限制,但地磁元光,以及元重法禁,卻能在這特定環境,大放異彩。」


  衛圖估算自己和司晴在此地的戰力差距。


  常規手段上,他遜色於司晴這天女派修士的「靈武合一」。


  但在非常規手段上,他則要穩勝司晴一籌。


  一日。


  兩日。


  直到第四日。


  一襲白裙的司晴,推開白玉石門,神色略顯狼狽的來到了石殿後面的葯園。


  她看著葯田上的靈草,臉上露出了和衛圖一樣的疑惑。


  但很快,她臉上就泛起了驚喜之色。


  「藥王!」


  「這處葯田之內定有藥王!」


  司晴暗道。


  想及此,司晴也不遲疑,她取出一個白玉陣盤,以及幾面陣旗,打算布陣,以陣法奪取潛藏在地底的藥王。


  然而。


  就在她腳步走到葯田的邊角之時。


  一根細若遊絲的淡青色蛛絲悄無聲息的纏到了她的腳踝。


  刺啦一聲!

  蛛絲刺穿司晴血肉,將司晴的右足瞬間截斷。


  殷紅的鮮血濺落葯田。


  緊接著,兩道劍芒呼吸而至,斬向司晴的雙臂。


  「什麼人?」司晴神色大驚,她急忙抬臂去擋面前的劍芒,連祭出法器的時間都沒有。


  鏗鏘一聲!

  兩把冰蛟劍斬在司晴的雙臂時,發出了金鐵之音。


  令人詫異的是。


  這足可斬破二階妖獸的符劍,在司晴的雙臂面前,竟然未能建功,只將其雙臂斬出了一道傷口,並未盡皆斬斷。


  躲在地底的衛圖未答。


  他潛伏地底,繼續遙控兩把冰蛟劍對付司晴。


  「先離開藥園。」司晴面色微變,她一邊抵擋兩柄冰蛟劍的圍殺,一邊朝白玉石門所在的方向撤退。


  她萬萬沒想到,在南華派遺地這裡,有人的神識竟然比她還要強上一籌,可以遙控法器對她攻擊。


  一寸長一寸強。


  神識受限后,她現在若是不逃,去對付衛圖,只會自討苦吃。


  但就在司晴轉身之時。


  她卻猛然發現,先前打開的白玉石門,此刻已然關閉。


  「想要將我瓮中捉鱉?」司晴美眸閃過一絲厲芒。


  她怒喝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黑色串鈴。


  這黑色串鈴當中的三個鈴鐺,正面各描繪有一尊慈眉善目的佛陀,只不過佛陀的下半身,皆是白骨,沒有一絲血肉。


  接著,司晴連吐數口精血,噴在了這鈴鐺上面。


  黑色串鈴瞬間光芒大綻,顯現出血色光芒,幻化出了三尊血色佛陀。


  血色佛陀虛影金剛怒目。


  司晴手中掐訣,用力一搖。


  鐺!鐺!鐺!

  黑色串鈴響起梵音,沖向四周,聲波也化作刀刃,沖向衛圖藏身的地下。


  瞬間。


  在葯田上的靈藥,被聲波碾為粉碎,地面的泥土,也盡皆炸起。


  強大的衝擊波過後。


  葯田多了一個十數丈的大坑。


  與此同時,適才對付司晴的兩把冰蛟劍,也被這一擊,徹底被碾碎成了齏粉。


  「司仙子好手段。」在地下潛伏的衛圖這時被迫冒出身體,他氣血沸騰,吐出了數口淤血,眸帶冷芒的看著這位天女派魔修。


  在決定刺殺司晴的時候,他已對司晴擁有的手段,有過數次的設想,但沒料到,司晴竟然手握一件真正的法寶。


  這法寶,雖然殘缺,不是真正的三階法寶,但也不是一般的符寶,所能媲美的。


  但幸好,這次黃家金丹老祖在他進入雲澤秘境之前,暫借給了他「金絲甲」。


  憑藉「金絲甲」這件二階上品防禦法器,再結合數道防禦符籙,以及法器,他堪堪擋住了司晴這憤怒的一擊。


  「不過,司仙子現在催使這件法寶,體內的法力,應該所存不多了吧。」衛圖一邊握緊靈石恢復法力,一邊冷笑。


  「我身上的法力不多,但衛道友身上的法力,也不見得會多上多少。」司晴柳眉微顰,盯著衛圖的一舉一動,她直覺,衛圖還藏了一些暗手。


  現在,其與她對話,應該只是為了分她的神。


  「不對,你的雕呢?」


  司晴猛然回過神,想起衛圖還飼養有一隻裂空雕,而這隻裂空雕,在她上次與衛圖碰面之時,已是二階妖獸了。


  二階妖獸,在剛才的對戰中,發揮作用不大。


  但現在她和衛圖同樣受了重傷的前提下,這隻裂空雕就極度危險了,足可扭轉戰局。


  然而。


  待司晴想到裂空雕時,一切都晚了。


  只聽空中傳來一聲鷹啼,先前躲在甬道的裂空雕先聲而到,飛快掠過司晴的臀部,宛如閃電一般,直接沖向司晴腰間的儲物袋。


  正待司晴準備用「折生手」對付裂空雕之時,一把冰蛟劍滴溜溜而出,朝司晴的脖頸斬去。


  兩面夾攻之下。


  司晴只能被迫放棄應對裂空雕,抬手去對付飛馳而來的冰蛟劍。


  她此刻納悶不已,適才使出「魔佛鈴」已經將衛圖的兩柄符劍炸碎,但此刻衛圖怎麼又多出了一把冰蛟劍。


  這樣的符劍,每一件都是稀缺之寶,怎麼這衛圖,一連有三個。


  冰蛟劍與「折生手」相撞。


  和先前一樣,司晴的一雙柔荑雖受了傷勢,但只是輕傷,並非是什麼重傷。


  「唳唳。」裂空雕湊到了衛圖身邊,將司晴的儲物袋遞給了衛圖,歡快的撲騰翅膀,向衛圖邀功。


  衛圖接過納物袋,勉勵了裂空雕幾句話后,便似笑非笑的看向與他隔空對峙的司晴。


  奪了納物袋后,此時的司晴便如之前被血老魔對付的趙青蘿一樣,落敗是遲早之事。


  但接下來。


  司晴的動作讓衛圖愣住了。


  只見司晴掌心一翻,手上便多出了一枚中品靈石,好似並未因儲物袋被奪,而受到影響。


  「難道她還有第二個儲物袋?」衛圖皺眉,他沒想到,司晴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


  他提前設下的數重陷阱,儘管發揮了作用,但也只是讓司晴受了重傷,而非將其斬殺。


  「我還有符籙!」衛圖面色一冷,他一拍儲物袋,彈出數張符籙,攻向司晴。


  「晚了!」司晴抿唇微笑,她瞬身前往白玉石門,扣上令牌,等待白玉石門打開。


  在看到攻擊符籙到來的時候,她隨手祭出一面龜甲盾牌,抵擋衛圖的進攻。


  咔嚓!咔嚓!

  白玉石門逐漸打開。


  「衛道友,衛符師,妾身記住了你了,希望與你重會之時,伱還如此英勇。」


  司晴神態略顯癲狂,溫婉的氣質不見,笑了數聲。


  ——衛圖是頭一個讓她吃了這麼大虧的修士,她對衛圖怎能不恨。


  然而。


  就在白玉石門打開的那一剎那間。


  數十張符籙,卻忽然出現在了司晴的面前,一同引爆。


  而這個引爆時機,恰恰就是司晴用龜甲盾牌,抵擋身後衛圖攻擊符籙的這一瞬間。


  數息后。


  硝煙散去。


  司晴的屍體已經碎成了血沫,只剩下一雙白皙玉掌,還留在石門前的台階上。


  葯田上面,衛圖吞服了幾顆恢復法力的丹藥,緩緩走到了白玉石門附近,撿起了司晴死後的遺物。


  「司仙子,你上了衛某一次當不夠,又接著上了第二次當。」


  衛圖感慨搖頭。


  適才,他用符籙攻擊司晴,實際上也是在冒險,因為他身上此刻的符籙,只剩下那幾張。


  其餘的符籙,都被他藏在了躲在甬道的裂空雕身上。


  待司晴進入葯田后,他瓮中捉鱉,設陷阱對付司晴,而在另一方,裂空雕伺機而入,帶著他的最後一把冰蛟劍,去針對司晴的儲物袋。


  而後,那數十張二階符籙,則是他對付司晴的後手。


  只要司晴逃,便是自投羅網。


  這場戰鬥中,司晴的唯一生機,就是趁他虛弱,先斬殺他和裂空雕,然後再從白玉石門處逃走。


  這樣,他的那數十張符籙,沒有地磁元光操控,便成廢紙一張,也無法對司晴產生威脅。


  但可惜,司晴認為裂空雕加他,不好對付,選擇了逃。


  而這一逃,

  便是其殞命的開始。


  這也是為何,衛圖會說司晴上了他兩次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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