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驛站鬧事

  第22章 驛站鬧事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沈今安並沒有意識到,身側的顧宴清已經盯著那人看了好久了。 

  她一邊盤算,一邊詢問身邊的人,想徵求一些意見:「那人是什麼身份啊?你在京城人脈比較廣,認識他嗎?」 

  如果顧宴清認識的話,可以打聽打聽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這樣去診治的時候,也好顯得專業一些,更有把握。 

  遲遲沒聽到顧宴清的聲音,沈今安從自己的思緒中剝離出來,輕輕地拍了怕他,擔心地問:「怎麼了?你認識他?還是這人的身份有問題?」 

  如果顧宴清說這人的身份有問題的話。 

  那她要不要繼續籌劃呢? 

  「不是。」顧宴清搖了搖頭,表面上看上去是和那人和如出一轍的虛弱。 

  但是,顧宴清比他多了一絲堅毅:「說不上認識,只是有所耳聞罷了。」 

  此人乃是方懷寧,當今聖上的親侄子。 

  護國公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感情頗為深厚,早些年護國公隨聖上出征,為了平定叛亂,落下了不少病根。 

  方懷寧一出生就頗受聖上寵愛,近幾年護國公身體每況愈下,而方懷寧也突發咳疾,虛弱不已,聖上更是將他視為親子般,是以無論是在哪,無論是誰,都不敢招惹這位方懷寧。 

  「原來如此,怪不得劉豐跟他說話都小心翼翼,柔聲細語的。」 

  也就是說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活令牌? 

  沈今安雙眼放光,有這方懷寧在這,以後這劉豐可不敢放肆了。 

  「只是不知他如今來這裡有何要事。」顧宴清看著他,又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被下毒而導致的病情古怪難以控制。 

  可方懷寧不同,他的咳疾尤其容易被其它的病情影響。 

  在京城時陛下特意給他準備了溫泉莊子助他修養。 

  平日里也是鮮少出現在人前,這次不遠千里來到這荒涼的驛站,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 

  「身體虛弱?」沈今安心底有個猜想,「難不成是來這裡尋找治療的藥材來了?」 

  「不無可能。」顧宴清想了許久,還是覺得這種想法可能性不大:「聖上肯讓他出來,必定派了人在暗中保護。」 

  只這麼一個侍衛是放在明面上的。 

  這一個人,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單他一個也夠應對大多數的突發情況了。 

  兩人還在議論,絲毫沒有發現他們一行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許是這幾人身上的囚衣太過顯眼。 

  那侍衛還有他身後的方懷寧,目光在這邊停留了許久。 

  「在京城許久,我竟不知什麼人都能在驛站中自由行走?」 

  想到剛才這侍衛還拿劍指著自己,劉豐冷汗直流,雙手打顫。 

  這是在興師問罪啊! 

  「大人說笑了,說來也巧,這幾人正是從京城流放而來的,在流放路上犯了事,下官正在審理。」 

  方才,他急匆匆地跑出來,又遭逢了那麼大的變故,這些驛卒又全部都被他叫了出來,沒人看著這幾個人,幸虧沒讓他們跑了。 

  「人犯都跑出來了,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把人押解回去!好生看管!」 

  本是聽說顧宴清在這裡,他便隨意尋了個由頭,想要報復一番,折磨折磨他們這一家子,以解自己心頭之恨,卻沒有想到碰上了這麼一尊大佛。 

  看來今日這是事是成不了,待到到改天再行尋找機會吧。 

  方懷寧輕咳一聲,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神色淡淡的。 

  只是輕飄飄的話語,卻讓人生不出半點反駁之心:「既然是從玩京城來的,又事關流放之事,若是出了差錯,聖上震怒,追責起來,誰也逃脫不了責任。既然方才劉大人正在審理那倒是本世子打攪了大人的要事,本世子便同劉大人一同審理此事,日後待聖上問起來也好有一番說辭。」 

  「這……這不太好吧?」劉豐有些為難,他欲言又止實在是摸不準這位方懷寧的脾氣。 

  方懷寧沒再說話,只是緩緩向前走去,倒是他身後的侍衛輕飄飄地看了劉豐一眼。 

  那手指在他手中的寶劍上輕輕地敲擊了幾下,說道:「劉大人當真是覺得有些不妥?」 

  他偏著頭,似乎是有些遺憾:「若是如此,那隻能辦世子此行來此的要事了,劉大人準備好了嗎?」 

  方懷寧此行來此的要事便是尋找幾味藥材,可是他辦事不力,每一次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真要追究這件事情,他更逃不了干係。 

  還沒等他說話,那是侍衛又繼續開口:「從傳信到現在已經數月有餘,想來以劉大人的行事風格,這些藥材早就已經備齊了。」 

  這短短一個時辰,明褒暗貶的話比劉豐這輩子聽的都要多,但他又只能忍氣吞聲。 

  聖上親自下令,讓他協助尋找藥材的旨意還在書房裡放著。 

  侍衛一直提起這件事情,看來是方懷寧對此極為不滿,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滿臉堆笑,劉豐立刻跟了上去:「哪裡的話,不過是擔心世子舟車勞頓,身體承受不住罷了。」 

  又擔心侍衛繼續抓住他找葯的事情不放,連忙說道:「下官一定會為世子安排妥當,不會讓世子有半點不適。」 

  待方懷寧進入大堂之後,兩邊的驛卒一字排開全部都挺直了背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裡,與方才那像土匪一般的行徑截然不同。 

  上首的位置旁邊加了把金絲楠木的椅子,上面鋪著上好的料子做成的軟墊。 

  方懷寧徑自朝著那邊走去,待他坐定之後,劉豐才敢坐下。 

  原本他作為驛丞是沒有什麼資格審理這些犯人的,但是在流放途中難免會遇到一些突發事件,事急從權,歷來也有這樣的先例。 

  他手中驚堂木一拍,挺直了背,卯足了勁大喝一聲:「帶人犯。」 

  顧宴清與沈今安在驛卒的押送下走進了大堂,二人手中各牽著一個孩子,不卑不亢,彷彿此事跟他們無關一般。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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