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幽怨
在眾人的期待之中，陸然彈指，激發了子彈的底火。
一聲暴響之後，子彈飛出。
「嗖」的一聲，電光火石，瞬間完成。
陸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一桿步槍罷了，你竟然要我十萬貢獻，這也太黑了。
就算是離開了你，我自己也能做。
這不是子彈，已經順利激發了嗎？
心中這樣想著，陸然這才回頭，看向了李世民等人。
卻見一幫人，正張大了嘴，滿臉的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陸然。
後方的一眾世家之人，更是猶如夜色下的貓一樣，瞳孔急劇收縮，彷彿見到了大恐怖的事情一樣。
直到這時，李靖才再三張口，欲言又止的問出了一句。
「敢問帝君，你這槍械，為什麼沒有濃煙？」
「甚至連火光也沒有？」
不論是皇上發明的突火槍，還是剛才他試射的火繩槍。
只要引燃之後，海量的煙霧就會從眼前冒出，甚至是阻礙了人的視線。
讓人根本無法瞄準。
若是不能形成集群的話，單個這種武器的價值，幾乎為零。
而槍口冒出的火光，就像是明燈一樣。
即便是夜裡，夜色能掩去濃煙，可火光也能將開槍之人暴露的一清二楚。
讓這種武器，徹底的失去了偷襲的價值。
現在，仙人手中的武器，開槍之後，一點煙霧也沒有。就連火光，也是被緊緊的鎖在了槍管兒之中。
若不是此時，仙人手中的槍械，是通透的淡藍色，就連爆炸的火光也一樣看不見。
如此武器，若是射程再遠一點，准一點的話，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暗殺的利器。
傷敵於千里之外，殺人於無形之中。
所有人都看出了這一點。
如果這種武器，被別有用心之輩掌握，整個大唐，怕是要亂起來。
無怪乎高官恐懼，連代國公李靖，也是有口難言。
既想獲得這種兵家利器，又怕這種武器，會給大唐帶來更大的混亂。
火要司的院落之中，夾雜著興奮和恐懼的念頭，在肆意的盤旋。
讓陸然瞬間知曉了眾人忐忑的念頭。
如同覺察到了人心一般，陸然悠然的開口說道。
「哈哈！」
「代國公莫要驚詫，在場的眾位，也不必恐慌。」
「此種火要，乃是無煙火要。」
「製作難度，要比普通的黑火要大上許多。」
「想要大規模的製備，可不光是掌握了製作方法，就能完成了。」
「科學是一個體系，是一顆大樹。」
「其中的任何東西，都是鑲嵌在這個體系之中，又和其他的東西緊密相連。」
「若是沒有一些必備的前置條件，根本就做不出來。」
聽到陸然這麼一說，李世民心中略微有一些失望。
這種無煙火要做成的子彈，確實非常的危險。
可是對於一國雄主來說，即便是危險，也不能隨意的捨棄。想想看，兩軍交戰，對方的突厥人拔出了馬刀，正要衝鋒。
「啪啪」幾聲。
什麼可汗，葉護、特勤、俟利發、吐屯，全都身形一震，倒斃當場。
那敵人，還打個什麼仗？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說的就是這種。
有如此的寶貝，豈能因噎廢食？
更何況，自己還有仙人庇佑，若是小心掌管，不讓它流傳出去，那麼大唐，又將多一種，媲美神兵的鎮國之寶。
而身後的一眾大臣，聽陸然這麼一說，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神兵已經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了。
之後，又添上了震天雷和火繩槍。
現在，讓皇上再得到無煙火要的話，還要不要人活了？
都說是流水的皇上，鐵打世家。
可若是皇上，變成了鐵匠，世家就算是再怎麼堅固，還不是任由皇上捏扁搓圓？
讓什麼五姓七望，都變成皇帝的形狀？
可沒等這些人徹底的放下心來，那邊，陸然卻是滔滔不絕的繼續開始往下說。
「這就是化學，一環套著一環。」
「把前置的條件，一點一點的解決，等到達一定的程度之後。」
「技術，就將迅猛的發展。」
「短短几十年，就能超過之前上千年的所有技術積累。」
「就譬如這無煙火要。」
「若是現在，讓你們來做的話，難如登天。」
「可等技術發展起來之後，不經意間，猝不及防，就會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等等，你住口！
聽陸然要將這無煙火要的秘密，全都剖析出來，後方的一眾文官，臉色鐵青。
如果說除了仙人，這個世界上，對化學研究最為精深的人，就是站在旁邊的皇上。
不光如此，他甚至是要新建「帝國大學」和「大唐皇家科學院」，來繼續鑽研這門學問。
你嘴上說的萬分困難。
可你也不想想看，這一個多月以來，長安城，究竟發生了多少變化。
日新月異，甚至是讓人目不暇接。
腦子跟不上變化，已經讓朝中的眾位大臣痛苦萬分了。
你現在給他點明方向，怕不是用不了多久，藏在西內苑的火要司，就能暗戳戳的拿出無煙火要了。
什麼「百騎」，什麼「天策府暗衛」，將徹底的變成出柙的猛虎。
世家再無力量制約。
那鄉間，到底是皇上說了算，還是世家說了算？
如果能打的過的話，這些人，怕是早就撲上去，堵住了陸然的嘴，讓他不要再亂說。
而李世民，聽到陸然這麼一說，眼睛瞬間一亮。
他對於化學上的求知，甚至是超過了對於權力的渴望。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抓耳撓腮的湊到了陸然的身旁，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經意之間，就能出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皇兄！」
「莫非其中，還有什麼故事？」
「若是皇兄不介意的話，不妨跟愚弟說說。」
「讓我等，也聽聽，後世之人的，究竟是如何研究化學的！」
「不管是我，還是眾位臣工，怕也是急不可待的想要聽聽這個故事了。」
不，我們不想。
最好你也別想。
一眾人幽怨的看著李世民，似乎想要用眼神，阻止他的好奇心。
如此明晰的念頭，陸然如何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可你們想，又有什麼用，關鍵是我說不說。
當下，陸然怪笑一聲道。
「既然人皇和眾位大臣如此好奇。」
「那我就不客氣了，給大家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