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討論
聽到尉遲恭的嘲諷，這個時候的李靖，還哪裡有半分的心思反擊？
如今已經是陽春三月，春光明媚。
天氣既不冷，也不熱，正是踏春的好時候。
從天上俯瞰，長安城中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是這麼想的。因為不管是城外的龍首原，還是城內的曲江池，都人聲鼎沸。
可就是這樣的好日子，誰能想到，天上，居然是這麼的冷。
從南原飛到長安，李靖感覺自己的鬍鬚，都快要結冰了。
整個長安城一圈飛下來，別說是嚇，光是凍，就讓人去掉了半條命。
現在，就算是尉遲恭真的騎到了自己的頭上，他也沒有一點心思去反擊。
李靖抱著肩膀，打著寒顫，哆哆嗦嗦的說道。
「吳國公，莫要在耽擱！」
「你若再不放我下來，今天就要為我出殯了！」
聽他這麼說，尉遲恭再看看他的臉色，終於有些害怕了。
李靖這種傲到極點的人，什麼時候服軟過？他要是這麼說，怕是真的受不了了。
連忙派人，從內城抗出雲梯，搭在城樓上，將藤筐中的李靖，解救出來。
看著尉遲恭，擁著李靖，轉身進了皇城，陸然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還是在終南山的時候，他在系統提供的商品中，買過一件特供商品，插件：信仰。
它允許給當前這個世界，打上一個補丁，允許這個世界的人，產生信仰。
在長安南原，召喚粉紅椋鳥，除掉大唐蝗災的時候，曾經就有無數信仰，匯聚到了那座法壇之上。
讓法壇，有了禳災祈福的領域雛形。
不想，今日李靖從天上飛過一圈兒之後，他的身上，也出現了濃濃的信仰的味道。
這讓陸然有些吃驚。
如果社會再在發展下去，影響再擴散幾層，是不是，這大唐，真的能出現幾個微弱神力的神祇？
可惜，如果是有植物方面，或是火焰方面的神力就好了。
這樣，無論是催生植物，加快糧食生長，還是提高火焰溫度，增加鍊鋼的效率，都能極大提振大唐的發展。
也只能盼著，之後的特供商品中，能有讓陸然夢想成真的道具。
長安的皇城，分為三個部分。
外朝，是各個衙門的辦公地點。
譬如太廟，太常寺，尚書省，匠作監等地方。
中朝，則是皇上辦公的地點。譬如，太極殿，含元殿，等等，皇上就在這些地方召見臣子。
太子居住的東宮，也在這個地方。
而內朝，才是皇室居住的地方。
左金吾仗院，這裡是把守外朝的南衙禁軍，平日駐軍的地方。
李靖被尉遲恭帶到這裡，在灌了三大碗薑湯之後，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這才有空回頭，略帶緊張的問道。
「吳國公可把熱氣球帶了回來？」
尉遲恭見李靖如此緊張，心中有些詫異。隨後，又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過一個大面口袋罷了，有什麼緊張的？」
「難道誰還會去偷它不成？」
「就算是偷，那他也要有能耐，從城樓之上，扒下來才成。」
「有南衙禁軍駐守，誰敢！」
聽尉遲恭這樣一說，李靖驚的快要站起來。
他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薑湯，高聲下令。
「快！快去派人，把熱氣球，拿下來。」
「仔細摺疊好，送到這裡來。」
「折的時候，不要讓任何人偷看，凡有靠近著，一律抓捕審問。」
「等確定沒有問題了，再釋放！」
幾天之前，就是李靖統籌管理長安城中的一切。他可以說是這些南衙禁軍的上司。
見他下令，很快有人抱拳應諾，帶著手下，小跑著沖向了城樓。
看到這種情形，李靖才放下心來。
見尉遲恭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他這才有些暢快，喝了一口薑湯，心情愉悅的說道。
「吳國公有所不知。」
「這熱氣球，是攻城的神器。」
「只要坐在上面，用手中的望遠鏡一看，就能將城中的所有布置，看的一清二楚。」
「一旦有了這兩樣東西，絕對能讓守城方痛不欲生。」
說道這裡，他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
「但是，要論起攻城來，這四野虎視眈眈的敵國中，少有雄城。而我大唐境內，才是堅城林立。」
「長安城中，人員複雜，熱氣球的製作方式簡單，若是被藏在城中的突厥姦細，吐谷渾姦細學會了，對我大唐來說，絕對是禍非福。」
看著李靖的擔心，尉遲恭卻有些漫不經心。他哂笑一聲，揶揄著說道。
「衛國公莫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說罷，他往外瞥了一眼，指著正在被人抬到院落中的熱氣球，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熱氣球，這麼巨大，像是一座宮殿一樣。」
「如果把上面的面口袋切開，你看看到底需要多少絲綢？」
「而且看這種絲綢面料結實，想必價格絕對不會便宜。」
「光是造這一個東西的耗費，恐怕國公府一年的花銷，都止不住吧！」
「一旦確定了這種絲綢的軍用，誰敢冒著殺頭風險，在我大唐的眼皮子底下，往外邊運？」
「就算是那些突厥，吐谷渾的狗東西學會了，那也要有東西造才行。」
尉遲恭的話，直接說道了李靖的心坎兒了。
當初督造的時候，上面的氣囊究竟需要多大，是下面的人籌算的，他並不清楚。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點。
光這個氣囊花費的絲綢，就要六百多匹。
這還不算實驗失敗，被大火燒掉的。
如果不是有皇上站在背後，他自己，絕對不想掏這個錢。
更別說，氣囊裡面貼油紙，用膽礬水浸泡進氣口，這種沒有人提點，絕對學不會的小妙招了。
這樣想著，李靖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才嘆息著說道。
「這熱氣球什麼都好，就是太貴了。」
話音剛落，身後，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那你想不想要，一個讓絲綢變的便宜的方法？」
這話一出，李靖還沒有反應過來，可尉遲恭，心頭一寒，臉色大變。
身為一個武將，被人悄無聲息的靠近身後，卻一點都沒有察覺，怎麼能不讓他驚恐？
嘴上一句話還沒有喊出去，身邊的鋼鞭，已經砸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之後，這才喝出了一句話。
「什麼人，擅闖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