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吵架兩人組
輕風拂麵,斜陽西落,城南護城河邊的小路上,陳進腳步輕緩的往家裏趕。
在這萬物複蘇,綠意盎然的季節,河邊的景是極其誘人的,因此,他並不著急回棺材鋪,而是邊走邊賞起了景。
對於剛才出手教訓苟安和秦虎兩人的事情,他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畢竟那兩人並沒把他怎麽樣,所以,剛才他才會手下留情。
原本以為這樁事情就此翻篇了,卻不曾料到,苟安竟在爬回城裏的途中,被毒蛇咬中直接命喪郊野了。
當然,這並不在預想中的事,此時的陳進是完全不知情的。
由於河邊的景不錯,所以,這條小路上並非陳進一人。
有拿著魚竿吊魚的,有坐在河邊青草地上閑聊的情侶,還有手持繪筆賞景作畫的文人雅士。
走著走著,陳進在河邊看見了一個正在吊魚,身材很矮的小黑胖子。
小黑胖子蹲坐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身旁還放著個裝魚的竹簍子。
好奇之下,他走到了小黑胖子身旁,探頭看了眼竹簍,發現裏麵裝著一尾大鯉魚,旋即開口說了句:“這條水貨可真夠大的。”
“去你這娃兒邊玩去,莫嚇跑了老子的魚。”
對於小黑胖子的話,陳進並未太過在意,畢竟兩人並不相熟,這樣隨意搭話也要看別人願不願意。
有礙於對方的態度,陳進識趣的繼續沿河絆小路往回走。
“喲,這不是小陳師父嗎?”
剛走出沒幾步,迎麵一名男子開口衝陳進打了聲招呼。
聽到招呼聲,他停下腳步看了男子一眼,隨後露出一個微笑,應了聲:“馬大哥好。”
眼下這名與陳進打招呼的男子叫馬戶編,家就住在這條護城河附近。
三個月前,馬戶編家出了點怪事,便請了汪老道前去查看,當時正好陳進也跟著去了,所以他之間也算是相熟。
“好。”笑著應了聲,馬戶編開口說:“當時多虧了你師父,如若不然,也就沒有眼下這安逸光景了,我……”
就在馬戶編話說到一半時,不遠處那名坐在河邊吊魚的小黑胖子突然站了起來。
“嘿我說你倆,要聊走遠點聊去,把老子的魚全給嚇跑了。”
話被突然打斷,而且對方的語氣並不友善,還以老子自稱,這不由得讓馬戶編怒火中燒,一時就來了勁兒。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這地方是你家的?我與這位小陳師父聊個天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你這死矮子怎麽不挪窩走遠點吊去?”
馬戶編的話一出口,小黑胖子直接將魚竿丟在河邊,然後朝他衝了過來。
原因無它,隻因為剛才馬戶編的話激到他了,這小黑胖子由於從小就身材短小,所以,生平最恨別人喊他矮子。
幾步衝到馬戶編身旁,陳進本以為兩人會有一番推搡,可是小黑胖子卻並未動手,隻是瞪著雙圓圓的大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馬戶編。
這也難怪,以眼下的形勢來看,兩人的個頭足足差了一尺高,若非有武藝在身,這小黑胖子想打馬戶編,那簡直是自討苦吃。
“你想幹嘛?”
看到突然衝到近前的小黑胖子,馬戶編厲聲反問了一句。
“怎麽,怕老子幹你呀?老子可是斯文人,不會和你這種沒教養的人動手?”
見此情形,馬戶編看了眼陳進,開口道:“走,小陳”
“啊”馬戶編的話隻剛一開口,小黑胖子張嘴便發出一聲驚天的‘啊’叫,直接用強大的聲浪將對方的話蓋住了。
當馬戶編住嘴之時,小黑胖子也適可而止的收住了嘴裏麵發出的驚天叫聲。
“小陳師”
“啊”
接著,馬戶編準備在次開口時,小黑胖子也在同時發出那震耳嘈雜的叫聲。
就這樣一連重複了好幾次之後,馬戶編實在是忍不住了,也張口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置問聲。
“你有病是吧?”
“你有藥是吧?”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
兩人相互怒視而望,開始大聲爭吵起來,一旁的陳進看到這幕後,心中暗自好笑。
以事態發展到現在的形勢來看,這兩人就是所謂的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他也不去理會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麽流血事情來。
“馬大哥,我還有點急事先回去了。”
在兩人爭吵之餘,陳進留下這句話後,便自顧離開了。
其實留下來看個熱鬧也不錯,隻不過眼下這熱鬧看的,耳朵實在是太難受了。
“好勒,小陳師父,你最近要是有時間,就去我家一趟,我家後院的香桃馬上就熟了,到時你摘一些回去和你師父吃。”
在陳進走出幾步後,他身後傳來了馬戶編的話。
並沒有回應對方,他隻是抬起手朝著身後揮了揮,接著便繼續往家裏趕。
就這樣沿路走了差不多一裏路後,他身後兩人的爭吵聲依舊一浪接一浪的傳來。
“這兩老爺們,還真是吃飽了撐的,跑來這種地方打嘴炮,不怕丟人現眼嗎?”
回頭看了眼依舊在河邊爭吵的兩人,陳進移步踏上了過河的橋麵,回棺材鋪去了。
……
時間一晃,五天時間悄然而逝。
這天清晨,姑蘇城南邊的田野間,一名農家漢扛著把鋤頭直往自家田間走。
田間的種子已經撒下去半個月了,眼下這農家漢正是要去田間除草。
就在他扛著農具哼著小曲沿一條長滿雜草的田壟前行時,突然一股晨風撲麵而來,在風中,還夾雜著濃濃的惡臭味。
那臭味極其惡心,與死貓死狗的氣味形呼一致。
“嘔”
剛吃完早飯準備下地幹活的農家漢在聞到這股惡臭後,立馬便將早飯盡數吐了出來。
“是有什麽野貨死在這兒了嗎?”
心中這樣想著,農家漢拿著鋤頭朝惡臭傳來的方向緩緩走去了。
如果死去的東西在別的地方,他肯定是不會管的,可是,自己的莊稼就在這附近,如果不把死物弄走,那一邊幹活一邊聞這股臭氣,誰能受得了。
繞過田壟,在載種著尺餘高的莊稼地裏穿插而過,最終,當農家漢走到發出惡臭的那條土壟路時,整個人直接打起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