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放不下他
「營王妃還真是關心我家王爺呢。」
趙懷落捧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莫非,這麼多年過去了,營王妃心裡還放不下他?」
只一句話,在場幾人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尤其是,司回鋒!
秦似雪驚了。
她沒料到,趙懷落竟敢直接將這件事給捅出來!
這幾年來,這件事兒是他們幾人心裡頭的刺。即便是她已經嫁給司回鋒,替他誕下兩個女兒,但是他心裡仍是懷疑她。
認為她忘不了司靖南……
天地良心,她從未對司靖南動過心!
司靖南臉色一沉,沖趙懷落不悅的喝道,「胡說什麼!若再胡說八道,便下去吧!」
「王爺,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有數。四年前,這位營王妃費盡心機想做什麼,我比你們誰都清楚。」
趙懷落冷笑。
她這個人,素來是有仇必報。
若非是四年前她太過虛弱,也不會任由秦似雪過四年的舒坦日子!
今日,她便要好好說說當年之事!
見她要捅出來了,秦似雪心裡怕極了,連忙轉移話題,「明王,我與王爺帶了幾隻千年人蔘,可以好好補補身子。」
「營王妃這是心虛了?」
趙懷落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冷意,「這是不敢,與我對質了?」
「這幾年來,你夜裡睡得可安穩?我被你陷害、算計當槍使,你心裡可有過半點悔意?」
見話題轉移失敗,秦似雪慌張移開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承認?」
對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秦似雪心裡慌得厲害,但面上強裝鎮定。
司回鋒不悅了,「趙懷落,你在胡說什麼?休要血口噴人!」
「我是血口噴人還是陳述事實,營王妃心裡有數。營王倒也是好.性情,竟能容忍營王妃欺騙你至今。」
她輕笑。
趙懷落是打定主意,今兒不把這潭水攪混不罷休!
「明王妃,不知我哪裡對不住你了,你竟要這般污衊我?」
秦似雪掏出錦帕,擠出了兩滴淚來,「當年到底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我本不想再追究此事。但你今晚執意要說出來不依不饒,那我們便好好理論理論!」
她端的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模樣。
「當年我被你陷害毀了清白。」
「見明王將你禁足責罰,我心生同情。所以,才沒有再追究此事!哪知你如今反咬一口,說出這樣含血噴人的話來……」
說著,她哽咽了。
秦似雪像是說不下去了,只一個勁的抹淚,斷斷續續道,「你這是成心,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這女人,絕對是綠茶中的轟炸機!
這番話,說的多有水準?!
用了無數個華麗的詞兒來修飾,又得意的說出司靖南為了她責罰她,最後還用死威脅大家……
趙懷落不禁咂舌。
她拍了拍手,「營王妃真是好口才!不去參加吐槽大會,簡直是埋沒了!」
吐槽大會?
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司靖南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陷害你,你可敢與我起誓?」
趙懷落笑容一收,眼神凌厲的盯著她,「當年之事,我若有半句假話。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營王妃,你敢嗎?」
秦似雪自然是不敢的。
但見司回鋒與司靖南的目光,都落在她頭上。
她一咬牙,把心一橫,「我本就是無辜的,有什麼不敢?」
「當年之事若如你所說,是我算計了你,那就,那就……就讓我死後下油鍋,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個咒,比趙懷落的還要狠!
見秦似雪恨恨的瞪著她,趙懷落暗自咂舌。
這個女人,果然夠狠!
居然對自己,也敢這麼狠……
不等趙懷落開口,司靖南已經沉聲喝道,「夠了!趙懷落,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來人!將王妃帶回去!」
趙懷落心下不滿,本想抗議。
但對上他陰狠的目光,立刻閉上了嘴。
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兩日,司靖南之所以容忍她的放肆,估摸著是還在觀察她,為何性情大變。今晚當著司回鋒與秦似雪的面兒,不能沒了他的臉面。
否則,他怕是又要命人上板子!
今晚被德妃打得那一頓板子,還火辣辣的痛著呢!
於是,趙懷落只能將不甘心壓了下去,冷哼一聲轉身出去了。
與秦似雪的賬,來日方長!
她剛轉身,秦似雪便拭淚哭道,「明王,我不知怎麼得罪了明王妃,她竟是要這般針對於我。」
司回鋒寬慰了她幾句。
質問司靖南,是怎麼管教趙懷落的。
「蒼蠅不叮無縫蛋。」
司靖南淡淡的說了一句。
秦似雪臉上一熱,只覺他話裡有話,像是在故意打她的臉。
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老七,今晚來探望你,是似雪提出來的。你不心懷感恩便也罷了,竟還要護著那個女人?」
司回鋒不悅的問道。
「多謝三哥三嫂關心。」
司靖南態度不冷不熱。
幾個皇兄皇姐中,與他關係最差勁的,便是司回鋒。
經過德妃的提點,還有如玉的調查……昨晚對他行兇的刺客,司靖南心裡也大概有了懷疑對象。
再不濟,趙懷落也是他的王妃。
如今既然還是他的女人,又怎能被人欺負了去?
欺負趙懷落,就是打他的臉!
「我與似雪好心探望,你就是這個態度?」
司回鋒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氣得站起身來,「看來,你也不需要我們的關心,今晚算是我們自作多情了!」
「似雪,我們走!」
他怒氣沖沖的出去了。
秦似雪一雙眼都哭紅了。
她走了幾步,回頭看著司靖南,滿臉委屈、眼神不忍,「明王,今晚之事我不怪趙懷落。她到底是你的王妃,你別怪她。」
臨走,還不忘煽風點火一番。
司靖南面無表情,「營王妃,好走。」
不知他是什麼態度,秦似雪只好咬唇,轉身出去了。
司回鋒二人剛走,司靖南便氣的砸了手中的茶杯。
「這個女人!如今真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了!」
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聲喊道,「來人!」
「今晚起,不準任何人往清影院送東西!不管是什麼,都不準送!誰敢再違抗本王的命令,就滾出明王府!」
他這是要讓趙懷落,自生自滅!
可惜,事與願違……
趙懷落氣沖沖的回了清影院。
「哐當」一聲,院門重新被上了鎖。
好歹,她今兒還自由出入清影院兩次了,也算是重獲自由過。雖然這重獲自由,也不過短短一日。
進了裡屋,發現圓寶已經睡著了。
如玉盡職盡責的守在床邊,見她回來了,才退了出去。
很快,就有下人摸黑進了清影院。
「王妃,王妃?」
「誰啊?」
趙懷落披著衣裳出來,只見是清影院從前的粗使婆子,張婆子。
「怎麼了?」
她問。
張婆子點頭哈腰,一臉殷勤,「王妃,方才王爺大怒。勒令任何人,不準給您送任何東西過來!王妃若有吩咐,就在後門處遞話,奴婢第一時間為您辦。」
「哦?是嗎?」
趙懷落不由挑眉。
司靖南這個混球,這是要斷了她的糧?!
她嗤之以鼻,「這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本王妃還會向他求饒不成?」
她伸了個懶腰,從空間取出一錠銀子遞過去,「我知道了!你明日,先給我買些止痛的藥膏回來,再準備一些蔬菜肉類,別的沒什麼了。」
剩下的,便是給張婆子的跑腿費了。
「是,王妃,奴婢明日一早便去。」
張婆子恭敬地應下,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她們家王妃,就是個財大氣粗的!
雖然,她也好奇這些銀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但先前借口打掃屋子,她在清影院內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藏銀子的地方。
反而,被圓寶給揍了一頓。
從那以後,張婆子便老實了。
王妃給的跑腿費,尚且能抵過三個月的月錢,清影院先前伺候的下人,都巴巴的等著為她跑腿辦事呢!
見張婆子躡手躡腳的離開了,趙懷落才冷笑一聲進了屋。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今皆如此。
不過這個空間倒也有趣。
這四年來,她想要銀子,伸手便可得,也不知這些銀子到底從何而來……
她看了一眼在黑夜裡散發著熒光的手鐲,打算瞧瞧還有多少「餘糧」。
這銀子,難道能源源不斷?
可看來看去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作罷。
想起今晚秦似雪與司回鋒,趙懷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這幾年來刺客絡繹不絕,今晚又當面與秦似雪起了衝突。
想必日後,她的日子不會安寧了!
……
一連幾日,司靖南都沒有再來清影院。
趙懷落聽說,司回鋒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告了他一狀。
說是他跟兄弟不和、就連嫂子也欺負云云。
皇上司宗然有弟兄無數,但他登基后便將各位兄弟,指派去了封地為王。只有年關時,各位老王爺才會回京團聚一回。
因著他很擅長處理兄弟關係,所以也並未鬧出什麼兄弟相殘的事兒來。
平日里,司宗然也最是厭惡,兄弟不和、手足相殘。
司回鋒顯然是摸到了司宗然的命門,狠狠地告了司靖南一頓。
聽說,司靖南在御書房,被司宗然拎著耳朵的叱罵,還被狠狠地責罰了一頓……
趙懷落一樂,「狂不起來了吧?」
圓寶坐在一旁寫字,小小的身板挺得筆直。一聽這話,眨巴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娘親,什麼叫狂不起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蘋果,「你字寫得如何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很容易就被轉移了。
圓寶立刻捧起宣紙遞給她。
「嗯,不錯,有進步!寶貝,繼續加油!」
趙懷落滿意的點點頭,「今晚為娘給你做火鍋!」
圓寶一雙眼,頓時放光,就像是看見食物的狼崽子,「耶!可以吃火鍋了!」
說是火鍋,其實也不過是一鍋大雜燴。
趙懷落本是四川妹子,自幼便能吃辣。穿越過來后,根本搞不到火鍋底料,嘗試做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所以,她的火鍋只能算是一鍋麻辣大雜燴。
受她影響,圓寶也能吃辣。
不過她也不敢給他吃太多,他還太小,腸胃容易受損。
趙懷落進廚房查看了一圈,見沒有什麼食材了,便走到後門處,低聲喊了一聲,「張婆子?」
這張婆子,如今就在後門外做洒掃。
為趙懷落做事,已經讓她「發家致富」了。
聽到她的召喚,張婆子第一時間開了門,「王妃有何吩咐?」
她一臉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