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屍王劫難 第一百零八章 由來
「……屍傀術,最早起源於古秦,相傳是秦王為了長生命令術士研創的養命延壽的秘技,開始的時候叫做『秦皇養生訣』……」
然而,很明顯,人是不可能長生的,至少在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可能。歷史的細節與真相,不得而知,時至今日的事實則是,秦皇早已不復存在,而當時的『養生訣』因為『欺君之罪』,也從此銷聲匿跡。
「.……事實是,那些術士很早就發現『養生訣』沒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但同時他們也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意外的收穫,那就是『養生訣』的副產品,也就是第一批屍傀……當年,秦皇征戰天下,兵馬糧草都不足夠,而屍傀悍不畏死,不需要吃喝……這些最初的屍傀,只能活動幾天,最終都會腐敗……為了得到屍傀,需要大量的『素材』,屠殺降卒就是最直接的辦法,多的時候幾萬,甚至幾十萬……」
依靠著這種完美的戰爭機器,古秦在短時間內橫掃了整個大陸。
「……可惜啊,鳥死弓藏,兔死狗烹,這種活死人的技術,正常人都很難接受,作為天子,秦皇也不能容忍這個威脅存在……但是得有個正當的借口,於是就有了焚書坑儒……不過,在那場滅頂之災里,還是有少數術士僥倖逃過一劫。他們只能隱姓埋名,隱居山林,晝夜伏出……為了活命,他們中的一部分就將『養生訣』改頭換面,成了趕屍匠……」
不過,雖然逃過一劫,但『養生訣』的傳承也隨著被封禁而遭受了重創。而且,因為本身就屬於常人敬而遠之的行當,後繼難有人,久而久之的,大部分傳承就逐漸遺失了。尤其是關於『屍王』的煉製方法,已經完全失傳了。
「……劫難是『養生訣』的第三十四代傳人,今晚跟你們交手的那個,是目前為止發現的僅存的屍王,本姓秦,名猙……生前是古秦的御皇先鋒將,在戰場受傷,成了活死人,就是現在我們說的植物人,後來被煉製成了屍傀……」
根據光國的說法,在有真實記錄的檔案里,劫難已經123歲。這個年齡,差不多就是當今社會人類壽命的極限了,但他很可能還要比這活得更久。因為,檔案建立的時候,他已經是『天上宮』的成員,而當時他的年齡就已然是個謎。
「……他有多厲害?沒人知道……他是『南宮』的院長,在『天上宮』里有一百年的任職記錄,近幾十年從未認真出手……」
這樣一個人,在類人世界里,微信極高,可以說桃李滿天下,為什麼會突然背叛『天上宮』?這個問題,連光國等人都迷惑不解。
陳昜一下接收到這麼多信息,腦袋都漲了。
但是,他很快就理清了。不管這劫難要搞什麼,跟自己也沒關係,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救柳月紗!
雖然,可能一切都已經徒勞。
陳昜想起那血紅的畫面,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可是正如光國所說,他確實無從下手,因為他連去哪裡找人都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太想宋筱娥了,如果有她在,肯定會有辦法,至少不會讓自己像盲頭蒼蠅一樣,連個方向都沒有。
「別擔心,柳月紗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
「……」
「她也是類人。」
「!?」
陳昜一震,望著車窗外的視線一轉,看著臧午陽。
臧午陽開著車,表情卻是少了平日的鬆散,挑挑眉,解釋道:「正確來說,應該是半個類人。」
「什麼意思?」
「我跟你說過吧?類人也是分先天和後天的,她就屬於後天的那種,不過進化不完全,所以基本和普通人差不多……別急,聽我說完。」臧午陽叼了一根煙,打個響指點燃了,「還記得我說的精神病人那個梗嗎?其實確實有那麼回事……」他點點自己的腦袋,「尤其是腦域系的類人,後天進化失敗,要麼直接死了,要麼,腦子就燒掉了。她呢,介於這個之間,沒有死是因為發現得早,靠藥物抑制了基因的進化……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她吃的葯就是我們天上宮的,可不便宜……喔,對了,我沒有跟你說過吧?步雲橋知道『天上宮』,還是我們的主顧,算是友軍,呵呵……」
陳昜都聽傻了。
呼。
臧午陽吐個口煙,「好吧,我承認之前是故意沒跟你說的,但也不能怪我,我要是跟你說了,這事就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了。」
陳昜又氣又怒,可一時竟然也找不到話反駁。憋了好一會兒,他『呵』地惱笑一聲,「那現在呢?現在又為嘛告訴我?」
「因為時候到了。」
「時候?你他媽還得算時辰八字呀?」
「在剛才之前,你打個屍將都費勁,我跟你說了有用?拿你當炮灰你才開心?」
「……」
陳昜瞬間啞了。
臧午陽接著說:「我比你更清楚『類人』的能耐,不用否認,剛才你差一點就掛了,你以為每次運氣都站你這邊?憨逼。」
陳昜張張嘴,卻無法反駁。
「你別不服氣,我也是像你這樣走過來的,你怎麼想的我還能不知道?仗著自己身體硬,就剛唄,但是你想過沒有?你身體硬那是相對普通人來說的,懂?欺負慣了普通人,就會養成慣性思維,遲早會害死你的!要多用用腦子……」
臧午陽接著舉了個例子:「打過遊戲沒有?那些屍傀就是肉,屍王等於坦邊,早六神裝了,又肉又有輸出,還帶反甲,我一個戰士都不敢跟他正面剛,你說你一個刺客打野,出了兩、三件大件欺負一下小兵野怪就算了,還想單刷人家?你帶六件復活甲都不夠人塞牙縫呀!你說你傻不傻?」
陳昜聽得張口結舌,又氣又喪。話題轉換的有點快,雖然明明就覺得有哪裡好像不太對,但他愣是找不到話回擊。
臧午陽將煙頭伸出窗外,直接火化成了灰燼,「不過,傻人有傻福,你也算是命硬,這一次,有感覺不一樣了吧?」
「哼。」
陳昜轉開頭。少頃,他突然想起個問題,氣怒地質問道:「你剛才說柳月紗跟普通人差不多?那他媽有什麼區別!」
「廢話,當然有,基因變異又不會停止,雖然靠藥物可以抑制,但也就是延遲變異的速度,遲早還是會爆發的……這麼跟你說吧,就算她一直吃藥,最多也就維持十年八年,到時候她要是還是承受不住,還是得死!這次她受傷,如果真有生命危險,肯定會刺激這個過程,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但也熬不了多久。這句話,臧午陽沒敢說出來。
「操,還不是一樣?別忘了那傢伙是幹什麼的!」
「不會!」
猝然,臧午陽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
陳昜一愣。
臧午陽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啪』地將把手都握崩了。他目視前路,眼神里有一種絕不容質疑的堅信,「他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