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屍王劫難 第十三章 故友
突然事情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那天的綁架案,嫌疑犯一共五個人,兩逃兩死一傷,死的就死了,逃的還沒抓到,傷的那個腦子好像炸壞了,神神叨叨,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然後,受害者這邊,總共四個人,臧雪全程昏迷,李光明患了創傷後遺症,倆人都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剩下的兩個,跑車裡的女人只知道『爆炸』死於另一個已經掛掉了的綁匪之手,其餘的一概不知……
最後,只剩下一個叫陳昜的學生。但是,這個案子已經移交到了上級警務,本地警署根本就沒權提審他。
「我就搞不懂你了,為什麼這麼執著要查呢?這案子不都是移交給上務了嘛?你這麼閑著幹嘛?」
料理店,楊元賓和醫生兩人要了幾盤烤串、生蚝,各點兩瓶啤酒,邊吃喝邊聊。醫生覺得奇怪,接著問:「還是說你瞧出什麼名堂來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呀,但是跟我們有啥關係?這不幾個人都沒事嘛。」
「呵。」
楊元賓一手擼串一手夾煙,不置可否。
醫生看他一眼,皺皺眉,好心提醒道:「我說,你老毛病又犯啦?有些事,不是原則性問題就得了,幹嘛非得打破沙鍋,你就忘了當年是為了什麼調到這裡來的?這幾年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就別折騰了。」
楊元賓想了一下,把煙掐了,點點頭,「也對,操這個心幹嘛,來……」
倆人碰瓶,半罐酒就沒了。
「啊——」
舒爽地呼一口酒氣,楊元賓一口吃了一串肉,邊嚼邊聊起了日常,「哎,老劉,你干這行有20年了吧?」
「差不多咯。」
醫生尋思了一會,點點頭,「18年了。」
楊元賓點點頭,瞄了他一眼。這位老友,主修心理學的犯罪心理系,畢業后在警務幹了幾年,之後跳出來開了一家心理診所,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域內知名的心理醫生、心理學權威了。這些年來,他業餘時間兼任警署心理犯罪科的顧問,經手的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經驗相當豐富,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從李光明口中套出什麼內容來,別人就更加難了。如此想著,他又點了一根煙。
「哎,對了,李成蹊那邊怎麼樣了?」
「你問這個幹嘛?」
「隨便問問啊,不能說就算了。」醫生聳聳肩。
「還能怎樣,證據擺在那裡,屁股洗乾淨等著坐牢唄。」
「嚯,聽說他還把秘書滅口了。」
「這個還沒有定性,不能亂說。」楊元賓將燒串的竹籤丟過去。
「哦哦,抱歉,抱歉……」
……
倆人一邊聊一邊吃,又喝了兩瓶酒,直到快要到12點了才吃飽喝足,愉快地一起打車打道回府。
不過,醫生在中途就下車了。
楊元賓趴著車窗招手:「喂喂喂,再喝啊,再喝……」
「喝你妹啊,回去別跟你老婆說跟我喝的酒,快點滾……」雖然嘴毒,醫生還是叮囑司機,「師傅,麻煩你啦,幫我送他到家,謝謝。」
「沒事,不要吐我車上就行哈哈。」
「那不會,哎,師傅你人挺好,有名片嘛,給張名片以後有機會坐你車。」
「有有有,這……」胖胖的年青司機連忙拿出卡片遞出去,「以後有事儘管找我,保證隨叫隨到。」
「喔,好的,李師傅是吧……」
「哎客氣了,什麼師傅不師傅的,叫我小李就可以了,或者叫我肥貓也行哈哈,朋友都這麼叫我……其實我知道你,劉醫生,對不對?哈哈,電視上見過,你比本人帥啊。」司機笑得很猥瑣。
「呵呵,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好,包在我身上,劉醫生你慢走。」
「嗯,再見。」
醫生目送車子遠離駛進繁華的街道,這才轉身返回寫字樓。
整棟樓只有門口還有一個值班人員在,不過也在偷懶睡覺。這會兒,診所的助理也早就下班了,辦公室黑漆漆的,安靜的有點瘮人。醫生打開門,正要開燈,『噗』地一聲,裡面亮起了一簇火焰。
「誰?」
醫生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卻見一個人躺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托著一朵赤紅燃燒的火團。他定了定神,隨即就破口罵了:「我靠,人嚇人嚇死人啊,有沒有一點公德心了。」
「嘁,你不是學心理學的嘛?還心理學權威,就這膽子?」
「心理學跟膽子大小有一毛錢關係?再說了,這叫本能的應激反應,懂不懂一點科學常識了?」
打開燈,醫生沒好氣地瞪對方一眼,「你就是閑的!」
噗。
將火團捏碎,躺椅上的青年坐起來,裂齒一笑:「別這麼說嘛,久沒見想你了,還不能來看看你嗎?」
標誌性的赤紅色的頭髮,渾身上下散發著一點弔兒郎當的痞……這人,儼然就是讓陳昜吃了幾次苦頭的紅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