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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第201章 誰出錢?

  第201章 誰出錢?

  詹光有些尷尬。


  「沒抓住?我記得老太太把二十個還在壯年的老家將給二叔派過去了吧?他們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沒抓住?」賈琿有些詫異的看著詹光。


  「.確實沒抓住,不過根據那幾位軍爺調查來的情況來看,那單聘仁並沒有回南方,而是先跑去天津衛做出一副要走海路回江南的樣子,甚至還雇了一個和他身形相似的碼頭苦力代替他上了船,幾位軍爺也正是因為這個跟丟的.」


  詹光開始從頭到尾的開始給賈琿講述這場抓捕的經過。


  單聘仁在碼頭上雇了個苦力替他上船去一趟江南,除此之外,還另外給了那苦力一共二十兩的銀子以作報酬,苦力欣然答應。


  他是逃荒到的津門,無父無母無妻兒,連妻子都不一定有人給他介紹,在津門也就干苦力干到死了,可有了這二十兩銀子就不一定了,足夠他在江南有一個新的開始,實在不行大不了留下船錢回來嘛

  然後就被追到船上來的賈家家將抓了個正著,不光挨了頓打吐露了僱主的信息,就連這二十兩銀子都被沒收了十八兩,剩下的二兩銀子權當醫療費和誤工費了。


  苦力還能說什麼?周圍六七個滿臉橫肉手持鋼刀的大漢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而在碼頭的某個角落裡目送苦力登船后,單聘仁這才鬆了口氣,離開了津門。


  再往後就失去了單聘仁的行蹤了,只知道他大概是往遼東或者山西跑了,由於人手不足,賈政也不配讓繡衣衛幫他幹活,也就只能查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賈政還是往遼東與山西方向派了人去查,相信肯定能找到單聘仁的,畢竟他只是個混到給人當清客的落魄文人,突然有了這麼筆錢不去花,忍得住嗎?


  但就算是能抓住他也無濟於事,畢竟再過兩天就要驗收了,可現在這條河才修了一半多點,實在是.

  不得已,賈政也只能派詹光來長安求助賈琿了

  「詹光啊,雖然你是當的清客,但也在我賈家呆了不少年了吧?」賈琿把茶碗放回桌上,直視著詹光。


  「正是!學生自考上秀才后屢試不第,自永隆元年最後一次鄉試不第后,就跟在明公身邊當清客,如今已九年有餘.」詹光一時也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在明公身邊已經呆了九年了

  「是啊,九年了,那你應該是清楚我大房與二房的關係吧?」


  詹光沉默了下來,確實,這才是此行最大的難點。


  自從分了產後,那些來捧太尉腳的人家就開始針對起家裡,讓家裡最近的生意越發困難,有好多家鋪子都關了門,就連夫人嫁妝帶來的家鋪子也都影響頗大,只能關門歇業,靠收租度日。


  然而這些收來的房租是維持不住家裡的生活的,尤其是明公是花錢如流水的性格,一下子拿出修另一半河道的十萬兩與延誤工期罰款的十萬兩那實在是傷筋動骨啊!

  朝廷雖然允許一些不太重要的工程延誤工期,但那也是在不可抗力比如天災之類的才算。如明公那樣只是修繕早就有的河道,一點天災都沒遭反而還風調雨順的,你是覺得工部算的工期不準嗎?

  調查都不用調查,交罰款吧!


  工程總費用的二分之一!


  這條河被那狗日的單聘仁從十萬兩.不,只用六萬兩就能辦好的事情,硬生生給搞到了二十萬兩才能修完

  二十萬兩!太尉的年俸也就這個水準了。


  不交也行,不交就去蹲大獄吧!

  只是罰款是每三千兩增加一年,最多加到十年,也就是三萬兩銀子,超過就殺頭。


  而明公單單罰款就要繳納.十萬兩!

  唉.

  「這學生自然是知曉的,但是.太尉啊,明公他.畢竟是您的叔父啊!」聽到賈琿的話,詹光直到他這是擺明了不想管這檔子破事,他也理解,這畢竟是明公無能,可

  可他詹光可是收了單聘仁賄賂的,到時候一個從犯是跑不了了,那可是一樣要殺頭的!

  他這次必須要把錢給湊齊了!

  「太尉,您可是從江南帶回來好幾千萬兩白銀啊,這二十萬兩對您來說宛如九牛一毛,求您了,您就看在看在先榮國的份上,就幫幫明公吧!」詹光吧嗒一下跪在了地上就朝著賈琿開始大哭了起來,手腳並用就開始繞著堂案爬打算爬到賈琿身邊去。


  「是,我是有錢,可伱們二房之前分到的財產已經花光了?湊不出二十萬兩來了?」見到詹光朝自己爬了過來,立馬從腰間抽出匕首指了他一下,詹光頓時就被嚇的趴在原地再也不動彈了。


  「再說了,老太太也早就說了,百年後她的體己全歸二房所有,四捨五入那老太太的體己就是二房的財產啊,你不去找老太太哭訴要錢,你來找我?不知所謂!」


  要是過了百萬兩,自己肯定會掏錢救人,詹光剛剛說得對,賈政畢竟是自己的二叔,可是.二十萬兩啊!

  倒不是賈琿瞧不上這筆錢,而是明明二房與偏心二房的老太太手裡的銀錢都不止二十萬兩,經過自己的查探二房這些年來大概攢下了三十萬兩白銀冒頭的財產。


  而老太太那就更多了,畢竟是從重孫媳婦一路熬到有啊不,現在還沒有重孫媳婦,但也是管家至少三十年的人物,根據探查,賈母手上有著至少一百一十萬兩,至多一百二十萬兩白銀的各式金銀珠寶,古董玉器。


  怎麼可能拿不出二十萬兩來?


  好,就算一下子出二十萬兩會肉疼,會傷筋動骨,可難道不能一人出十萬嗎?出十萬總不會傷筋動骨了吧?


  「可是.太尉啊,明公之前早就吩咐過學生了,萬萬不可使太夫人傷心.」說到這,詹光也是十分委屈,他何嘗不想去找老太太呢?


  「呵,不愧是大孝子啊」賈琿冷笑一聲,站起身來,不再理會趴在地上不停地朝著自己哀求的詹光,離開了節堂。


  他下差了。


  。。。。。。


  被詹光攪合的心情全無的賈琿在外面漫無目的的走著,看到什麼想吃的就買了吃,吃了買,從太尉府外一直吃到了家,等到進了一門,最後一口羊肉下肚,剛好就飽了。


  門房適時的把水盆端了過來由著家主洗手,太尉平日里最是喜歡吃那些街頭小吃的,常常從下差開始吃一路,所以家裡的親衛們一旦看到太尉在外面開吃,就會提前回到家中通知一聲,然後廚房就不會備飯了。


  不過每天晚上還是會在離開前例行做一些新鮮的點心放在那裡,以防老爺和太太還有其他姨娘半夜裡喊餓找吃的。


  仔細清理乾淨手上的油漬,再用濕毛巾狠狠地把嘴上的油給擦乾淨,就算是收拾妥當了。


  正要去書房與從皇宮掠來的羅剎小妾一起欣賞一下幾把新收來的春宮摺扇,一個門房小跑著來到了賈琿身前。


  「老爺,老太爺過來了!」 「老太爺?呵,走不通我的路子,跑去曲線救國了?」賈琿篤定這是詹光去見賈赦去了。


  「琿哥兒,琿哥兒?」


  一道有些.虛的聲音傳了過來,賈琿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老父親.

  「唉孩兒給父親請安了」有氣無力的給賈赦行了個禮,雖然在旁人看來比較失禮,但現在被詹光說動準備勸說賈琿的賈赦心裡虛的很,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


  「呵呵,免禮,免禮.」賈赦乾笑兩聲,攙扶著賈琿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自己大兒子和自己弟媳之間的關係不能說是相親相愛,那也算得上是勢同水火。


  照理說,自己應該是無腦支持大兒子的,可是剛才來榮國府求救的詹光說的一句話,賈赦覺得很對.

  政老二畢竟是賈琿的親二叔,他賈赦的親弟弟,是王妃的父親,他不能就這麼丟了性命!


  而且接下來要交上去的銀錢只是二十萬兩,對於老二媳婦還有老太太算得上是傷筋動骨,畢竟好大兒對他們的後續動作自己也知道,搞黃了幾乎所有的鋪面,就算是收租子也收不安穩,總有一些地痞流氓去光顧那些租客,常常是不堪其擾退租跑路.

  好在這件事最後兒子交給兒媳去辦了,兒媳總算是沒有趕盡殺絕,給了她們收租度日的下場。


  見到欲言又止的犬父,賈琿再次長嘆一口氣,看來,確實是來當說客的了,於是就把賈赦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將泡好茶水的蓋碗放到了賈赦的手邊,賈琿坐到了羅漢床的另一側。


  「父親來此,是想替二叔求情的吧?」賈琿直視著賈赦的雙眼。


  「.我兒都知道了?」賈赦沒有驚訝,他也是知道詹光是先去的賈琿處,求助無果這才想曲線救國找他賈赦幫忙的。


  「是啊,那個叫詹光的清客想讓兒幫二叔出這二十萬兩銀子」


  「二十萬兩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可是我兒,雖然這話有些對不起你,但是為父不說不行。」賈赦不敢與賈琿對視。


  「那畢竟是你親二叔啊,如今他身陷囹吾,若是還不上那二十萬兩銀子,可就是要殺頭的!二房與你不和的只是王氏一人,可你二叔卻從未對不起你過啊!」雖然自己與賈政關係不太和睦,但那也是相伴半輩子的親兄弟,平日里有些摩擦很正常,但是當兄弟面臨著生死威脅時,賈赦還是慌了神。


  「這是自然,二叔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我也很想幫他」


  「那為何你要拒絕幫政老二脫罪?」賈赦一下子有些懵了,既然想幫他,那為什麼不幫他出錢?


  「因為二叔完全有這個能力把罰款和另一半河道的工程款還清啊!」賈琿端起了蓋碗,掀開蓋子朝裡面吹了口氣。


  「不可能!二房的資產加上老二媳婦的嫁妝,最多也就三十多萬兩,這二十萬兩一出去可算是傷筋動骨!」說到這裡,賈赦也有些急了,依照賈政那副花錢如流水的性子,這十來萬兩哪經得住他的禍禍?賈赦甚至覺得不到兩年,賈政就能把這十萬多兩銀子給霍霍乾淨了,更別提還要打點賈珠的上官之類的事了,就憑那幾件鋪子的租金,也就將將夠他們二房一大家子人每年的嚼用,根本攢不下錢來。


  雖然分了產,但他也不願意看著弟弟家就這樣敗落下去,不然珠哥兒、王妃還有.還有寶玉怎麼辦?

  「哈,父親是忘了老太太的體己了?」賈琿抿了口茶水,輕笑的看著對面的老父親。


  「您也知道,老太太說過在她百年後,她的體己全歸寶玉,四捨五入就是全歸二房,再四捨五入就是老太太的體己是二叔的」


  「可老太太的體己不也不多嗎?我都算過了,也就五十萬兩多點,各出十萬兩也很」


  「多少?五十萬兩?爹你怎麼算的?為什麼兒探聽到的是價值一百一十多萬兩銀子?」賈琿滿臉疑惑,怎麼算出來的五十萬兩?


  嗙啷!


  「一百一十萬兩!」本來也想端起茶碗來喝口茶的賈赦嚇得一個哆嗦把茶碗打翻,雙目頓時變得赤紅,死死的盯著賈琿。


  嘶.這是把剛才的愧疚感都扔了?


  「是啊,總計一百一十多萬兩白銀的資產,包括鋪面、莊子、古玩珠寶之類的東西還有現銀,差不多就是這個價了」賈琿將還在茶几上轉圈的茶碗扶了起來,毫不畏懼的直視著賈赦那通紅的雙眼。


  「若是二叔犯了事要一百萬兩或者要我去奔走才能救出來,那孩兒肯定會出錢出力,可這二十萬兩.不是孩兒捨不得,孩兒有多少錢爹你也知道。


  可是二房還有老太太明明有這個錢,各出一半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傷筋動骨,既然如此,又憑什麼要孩兒幫二叔出?」賈琿朝著賈赦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想被那王氏佔了便宜。


  「那你可與詹光說過這些話?」賈赦氣急,顫抖的問道。


  「一字不差!」


  「日你老母的詹光,敢誆老子,老子宰了你這畜生!」


  賈赦暴怒,抄起賈琿掛在牆上的儀劍,推開了書房門就沖了出去.

  鞋子都沒穿!

   抱歉,我爸今天生日,今天一白天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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