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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把我拽走只為襯托你血的裝逼?

  腓特烈縱馬在沙地,膘肥駿馬重重地踩踏濺起無數細密的沙礫,他的心緒此時也如這些沙礫一般跳脫不安。

  這次剿滅沙賊的主力軍並不是幽藍騎軍,而是第一次衝鋒準備斬殺林蕭一行不成,反而成為艾依達婭手下殘屍的麥格城騎軍。

  他不憤怒於麥格城騎軍被那個笑時傾人國,冷時狠如狼的女人一擊殺之,對於他這樣驕傲的人而言,麥格城騎軍只是勉強算是同袍的戰友而已,他們的死活根本不會引起他一絲的漣漪。

  幽藍騎軍是大薩滿守護騎軍,屬於私人衛隊,人數一直限定在一千人,每一個騎兵戰士都是通過層層選拔,一路過關斬將,歷盡艱辛才得以入騎軍團中,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幽藍騎軍的選拔由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不允許任何功法修行者進入,所以從一開始這群騎兵便是以偏門武道為修習方式。

  這種偏門武道的修習方式,便是幽藍騎軍三位副官之一的腓特烈都不清楚來源於世間哪一個境層。

  然而這種偏門武道的修習成效驚人,若非幽藍騎軍有著「入幽藍騎軍,終生誓死」的強制命令,隨便放出去一個騎兵,配備上那套專門為幽藍騎軍對抗功法修鍊者的裝備,完全是任何一個境層統治者所不容忽視的強大戰力。

  腓特烈進入幽藍騎軍十五年,成為副官五年,執行秘密任務十九次,面對的敵人有許多甚至根本不是荒族那些井底之蛙所能夠想象的強者,除了多年前一次任務中死傷四十多人以外,這些年來,幽藍騎軍未曾死過一人。

  可是,他的眼眸略帶著一絲怒意,盯著突然出現在沙丘之上的一行人中那位面色蒼白,笑容詭異的少年。

  馬韁韁繩隨著他手指地拉扯微微向後,胯下駿馬呼哧著響鼻,有些不安地在爆裂的屍體殘肢前方停下。

  腓特烈沉默著望著那堆已經看不出模樣的血肉模糊,想著這個多次執行極端秘密任務而不曾死去的人,就在前一刻,在他眼前,在他的同袍面前,被一個看不出任何強大的少年詭異的爆裂成一堆慘烈地碎肉渣滓,連一聲慘叫都未能夠發出。

  身後的幽藍騎軍沉默而怒意壓抑燃燒著看著前方的長官,等待著長官抬手,便衝上前去,將那個少年撕裂成一道道比碎末更加零碎的碎沫。

  不知過了多久,腓特烈的目光從那血肉模糊之地緩緩向上移動,那雙平靜下來的眸子定格在前方拄著大馬刀面目蒼白汗液流淌的少年身上。

  林蕭實際上對於先前發生的一切,還處於某種懵懂之中,他從來就沒有遇見過今天身體這樣的詭異狀況,無論曾經在黑森林內如何的被那些憤怒嘶吼的巨獸追逐,幾次瀕臨死亡,都沒有在身體中發出這樣的顫抖。

  他迴轉過頭,沉默著望著前方的軍官,望著這個軍官眼中流露出的危險目光,漸漸皺起眉頭,那兩條清秀的眉尖深深地蹙成一個山川。

  山川的眉形成的思索,與眼前的軍官無關,與軍官身後隨時可能爆發出火山噴發般暴烈殺意的騎軍無關。

  他只是單純的進行思索,思索這種顫抖的來源,來源於神秘的五大封印,還是那個每天早晨被師傅督促練習的彆扭早操。

  這種思考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被打斷。

  打斷的聲音平穩有力,語音短促清晰,只有四個字,卻偏偏說出了極其壯烈的氣勢:

  「殺——人——償——命!」

  林蕭抬起眼,靜靜地看著這個開口說話的長官,緊鎖的眉頭稍稍鬆了松,有些詫異。

  詫異於殺人者的說法,詫異于軍隊居然提出這樣一個根本不會為任何懂得軍隊承載道理的人所承認的規則。

  他很想開口罵一句:滾你個蛋子。

  可他不能開口,身子虛弱得只有拄著大馬刀才能勉強站直,那種顫抖的力量似乎在爆發之後,將他全身的力氣全部抽光,現在別說開口罵人,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艱難而無力。

  腓特烈說完話,沒有抬手向前一揮,讓身後被怒火充斥著胸口間似乎要爆裂開的膨脹*般的騎兵們衝上去,而是跳下馬匹,從馬鞍側方的刀鞘中抽出一把碧色的彎月刀。

  一步一腳印,一步一呼吸,速度平緩,面容平靜地握著刀柄,橫在身前,走到林蕭身前一米處。

  單挑?蛋疼!小爺現在別說打架了,就是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小爺自己還莫名其妙著呢。

  林蕭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根本抵擋不住這個看起來沉默平靜持刀而來的軍官,可惜軍官是要他償命的,怎麼也不會讓他休息足夠了,再單挑吧。

  就在這時,林蕭腳下忽然一股力道狠狠地將自己擊翻在地,然後一根長鞭像是蜿蜒盤繞枯樹的蛇,將自己向後拖拽了數米。

  暈頭轉向,渾身乏力的抬起頭,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個站在原先自己位置的人,張嘴喊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如同老式的鼓風機,只有荷荷聲向外發出,別說一句話,就是一個字兒,都得不到完整的表達。

  池迦提著自己那把劍斧,劍斧方才忽然演變成為一根柔若無骨的長鞭,將虛弱無力的林蕭拖拽離開眼前一臉平靜冷漠,穩步向他走來的軍官攻擊範圍內。

  池迦那張樸實蒼老的面容上滿是唏噓感慨之意,望著眼前絲毫未曾因為林蕭被自己拖離而有絲毫停頓的軍官,開口說道:

  「強詞奪理到你這種程度,真不知道那些已經死在你麾下彎刀血漿中的沙賊們,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怒和諷刺。」

  腓特烈抬眼看了一眼池迦,冷聲回應道:

  「所以,他們死了。」

  短短六個字,涵蓋著他的回答中所蘊藏著來自於幽藍騎軍過往戰績所帶來的驕傲與自負,以及那強大的實力所形成的信心。

  池迦搖了搖頭,他過往年歲中只見過一個人有著這樣的自信與驕傲,那個人後來成為了修羅殿上七大帥之一,安坐於東南方向的邊界,沉默倨傲俯視著每一個敢於向他所駐守的邊境進行侵擾的敵方軍旅,碾壓的生命在短短年歲中,已經與整個荒族人口相等。

  池迦偏頭望向被艾依達婭不知怎樣的攻擊導致身子半軟,無法動彈的白採薇,平靜的解釋道:

  「他救了您一命,所以我替你還他一命。」

  艾依達婭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耳中聽著池迦的話語,低聲譏笑一聲:

  「假仁假義。」

  她沒有任何想法幫助方才可能面臨身死的林蕭,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手裡也是捏著無數條性命的殺戮者,只是在後來由於某些隱秘詭異的原因,逐漸退居於幕后,安靜待在布下陣法的小院子內,隨意著翻卷讀書,偶爾替自家的某人占卜算卦,多數時候會躺在院子內青青草地上望著頭上的漂浮大陸,神思中思念著某個再也不能以本身面目去正視面對的人。

  對於池迦,她更加沒有興趣協助抵擋那個幽藍騎軍軍官的攻擊。

  池迦不明白幽藍騎軍憤怒的緣由,不懂這個長官開口吐聲便是殺人償命四個字的理由,但艾依達婭明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白採薇從那些修羅殿資料的信息中隱約明白。

  如果借著這個長官的手,除掉池迦和白採薇,那肯定是件讓自己很開心的事情。

  立場的不同,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艾依達婭與白採薇之間的矛盾。

  她將目光投向正掙扎著想站起坐起身子的林蕭,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幽藍騎軍死去一個士兵,那個可能還待在貝薩影都的矮壯禿頭不知將如何的憤怒。

  難道需要將這個自個兒有些興趣的少年,帶去給某人看么?然後請某人去找禿頭,進行相關交涉么?

  她皺了皺眉,想著前些日子無意中起的一卦,對比著前兩天因為古獸氣息而起的卦,覺得將來的事情,有些不太符合自己看到的軌跡。

  晃了晃腦袋,目光看向那個軍官,和軍官前面沉默不語,提著劍斧冷漠面容的池迦。

  腓特烈抬起手,將手中的碧色彎刀朝胸前橫置,冷聲道:

  「腓特烈。此刀——『閉牙』。」

  「池迦。此劍斧,無名。」池迦抽了抽嘴角,似乎想笑。

  「修羅殿的人何時如此仁義?要真如此,你們修羅殿豈不是第一個被萬夫所指,唾海覆滅。」腓特烈冷笑著開口譏諷道。

  池迦目光一凜,那柄碧色名為『閉牙』的彎刀不知何時突然從腰側一個詭異的角度,向自己的脖頸處砍來。

  池迦的劍斧猛地旋轉開,像是方才對付艾依達婭的那種速度一般,瘋狂的旋轉著,發出嘶嘶的尖銳叫聲,劍斧斧把尖頭的劍如同一柄突入厚實牆壁的斷裂金石的神兵,狠狠地格擋在彎刀的進攻方向,隨即全身力道向下一壓。

  腓特烈冷漠的面容上神情不變,眼眸中卻閃過一絲惡毒的嘲弄之意,碧色的閉牙刀身上忽然流竄過一道淺碧色的條紋,紋路一閃而過。

  然而池迦手上的壓力卻陡然大增,原本按照正常的防守與攻擊方位而言,真正有壓力的應該是處於下方的腓特烈,而不是處於上方施加壓力的池迦。

  但那淺碧色的條紋一次閃過,兩次閃過,三次閃過.……

  每閃一次,便有一道力量從中反作用於池迦的劍斧。

  池迦面容漸漸蒼白,嘴角處更是有了一絲血跡流出。

  腓特烈眼中冷厲殺意陡現,忽然抽刀斷阻,橫身於前,猛然一聲大喝,趁著池迦劍斧抵空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疾風勁雨般砍向池迦的脖頸。

  池迦眼中驚詫,已經咋腓特烈眼瞳中清晰可見。

  下一刻,火星迸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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