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選擇
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此時雷鳴和于堅等人誰也想不到，距離火龍嶺不遠的萬尺高空上，忽然出現一隻長有九對翅膀的玄色巨鳥。
它張開翅膀飛翔時，空中猶如出現一大片的烏雲，遮天蓋日，看起來相當的恐怖。
玄鳥翅膀煽動的強大風力，可以輕鬆將一棵一人合圍的樹木連根拔起。
此時，在玄鳥的後背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勁裝，披著黑色披風，蒙著青色面紗的女子。
她眼眸微閉，正在調息靜坐。
似乎感受到玄鳥的速度忽然慢下來，白衣女子募地睜開雙眼，輕聲問道：「玄伊，是不是快到火龍嶺了？」
女子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有一股莫名的威嚴。
而且她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哪怕被高空夾雜的巨大風聲干擾，玄伊依然能聽得清清楚楚。
玄伊就是女子的坐騎玄鳥，此時它竟開口說話了，「女王大人真厲害，調息中依然能準確掌控方位，前面不遠正是火龍嶺。」
對於玄鳥的誇讚女子不置可否，卻忽然感受到了什麼，黛眉微蹙道：「玄伊，加速飛行，他們碰到麻煩了。」
「是，女王大人，玄伊這就加速飛行。」
轟轟轟！
隨著玄伊驟然加大力度煽動翅膀，破空之聲不絕於耳，仿似爆炸般猛烈。
女子坐在後背上卻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哪怕披風和面紗都沒動一下。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在她周身有一團如同白雲一般的護體真力保護，將強大的風力拒之門外。
而她則再度閉上眼眸。
只是這次她沒有調息，而是忽然輕聲嘆聲道：「玄伊，你說本王是不是很傻？放著名震天下的武者天才、心智卓絕的江湖巨擘和權勢滔天的王侯將相不要，反而因為父母當年為我定下的婚約，堅持要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訂婚。」
玄伊一邊飛行一邊回答說道：「女王大人，玄伊認為你的選擇非常英明正確，絕不是別人認為的那樣。」
能憑自己能力當上女王的人，肯定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存在，其實不用玄伊說，答案早就在她的心中。
之所以問了一聲，那是因為女王也是女人，也有平常女子即將見到未婚夫的不安。
其實她的心裡早就想得很明白了。
那些武者天才、江湖巨擘和王侯將相雖然個個優秀，但他們所圖非小，他們並非僅僅因為對她的愛慕，更重要的是看重了權勢和利益。
若是嫁給那些人，她得時刻提防，不僅毫無幸福可言，說不定反受其害。
現在炎黃國內憂外患，正處在非常時期，她知道穩定壓倒一切。
因此選擇一個不會對她產生任何影響的夫婿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而選擇堅持父母當年定下的婚約，跟雷鳴那樣自小因為內傷而無法修鍊的男人訂婚，既能給父母和對方交代，同時又可以輕鬆掌控一切，不會產生不安定的因素。
至於那個叫雷鳴的男人以後會怎麼樣，她會不會跟他結婚，這都不是現在她需要考慮的。
……
「於長老，你還有什麼事？」
雷鳴心裡冷冷一笑，在這些虛偽的正派武者眼裡，所謂的正義只是因為作惡的籌碼不夠。
一旦利益足夠，正義就不再是他們堅守的底線了。
這世界多的是沽名釣譽之輩，于堅無疑也是此中一員。
他此時卸去正義的偽裝，沉聲說道：「雷鳴，你們不能走，除非你們交出雷霆劍。」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無奈。
其實于堅曾經也想做個正義的俠士，可這些年他所經歷的一切都讓他明白，做一個正義之士有多難。
何況此次他若是無法拿回雷霆劍，恐怕會受到雷霆派的重罰，連長老都可能當不下去了。
雷天鷹怒聲說道：「於長勞，你們說話不算話，算什麼名門正派？」
于堅漠然說道：「我哪裡說話不算話了，之前我是答應鬥武決定雷霆劍的歸屬，但不意味著我們會放棄追回雷霆劍。其實我還是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拿著雷霆劍，早晚是個禍根。」
雷鳴淡淡冷笑道：「於長勞，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就料到了，你們不可能死心的，名門正派無非就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而雷月兒則更加冷冽，話多不多說，手中紫雷弓一舉道：「於長老，那你出手吧，我正想見識一下天階武聖的威力。」
于堅嘆聲說道：「月兒姑娘，你明知武師跟武聖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你這又是何苦呢？罷了，我也不能欺負你一個女孩子，只需你能接下我一招不敗，我便立馬拂袖離去，不再管雷霆劍的去向。」
雷月兒聽得神情振奮，冷聲道：「好，那我就接你一招，於長勞，你出手吧！」
在星空之域，武聖雖然沒有星空武神那般鳳毛麟角，但數量其實也不是很多。
尤其是天階武聖，在整個星空之域，乃是精英武者的存在，極受普通武者的追捧。
雷月兒修鍊至今，還從未跟武聖品階的武者較量過，武師跟武聖兩者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她自然是不清楚。
「月兒姑娘，那你小心了，雷霆漸起！」于堅抽出隕雷劍頓時出招。
雷鳴自然知道這雷霆漸起是雷霆劍法中的起手式。
可就算是起手式，在於堅手中使來，威力比起高福帥之前用的雷霆萬鈞絕招還要厲害。
只見瞬間，以于堅身體為中心，方圓幾十米的空中竟然憑空湧現大片烏雲。
伴隨著于堅手中的寶劍舞起無數劍花，雷鳴分明看到每朵劍花就是一道雷霆。
每一道雷霆，都蘊含著武聖強大的真力。
雷月兒此時亦是大吃一驚，武聖就是武聖，竟然連起手式都能達到如此的高度。
當大片蘊含強大真力的雷霆飛過來的時候，雷月兒根本無力抵擋。
隨著轟然之聲，雷月兒整個身體就被雷霆震得飛出幾米之外，嘴裡噴出鮮血，顯然受了內傷。
「月兒！」雷鳴忍不住擔心地叫出聲來。
「月兒姐！」雷天鷹則趕緊沖了上去。
不待雷天鷹上前施救，于堅已經一個縱躍過去將雷月兒抓住，用特殊的截脈手法飛快封住了她的奇經八脈，然後又放開了她。
昏過去的那一刻，雷月兒腦海里留下的是深深的震撼，武師跟武聖的差距太大了，根本就像是小孩跟大人的差別。
雷鳴看到于堅放開月兒，趕緊跟雷天鷹一道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用手指輕輕擦去月兒嘴角的血跡，雷鳴這會有種說不出的憐惜。
或許到這個時候，他才算是真正有些融入了雷鳴這個身份。
「雷鳴，你從小受傷經脈被廢，雷霆劍於你而言，是禍不是福，你還是交出來吧，只要你交出來，我一定不會為難你們。還有，我提醒一點，月兒姑娘的奇經八脈剛才已經被我用特殊手法封住，如果三分鐘內不解開的話，她將跟你一樣淪為廢人。時間不多，你好好考慮一下。」
雷天鷹聞言怒聲說道：「于堅，你好卑鄙。」
于堅搖頭說道：「我只想拿到雷霆劍回去交差，其它的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雷鳴並沒有像雷天鷹一樣質問于堅。
每個人都有選擇，就像于堅選擇了違背正義。
雷鳴也需要作出他的選擇，救月兒還是要雷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