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求見

  第42章 求見

  顧莫聲一點都不期待這種藥用在自己的身上。


  但江然又顯然不會聽從他的勸告。


  因此,當江然把這葯塗在了他肩膀上,輕輕彈了一下之後,他就變得非常老實。


  江然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藥瓶,一邊問道:

  「你平日里和李飛雲如何互通有無?」


  「人多眼雜,三大幫派更是引人注目,所以,平日里基本上不會互通有無。


  「不過,飛雲寨其實一直有人在城內監視。


  「就比如現在……倘若我天亮之前,還不回去,不管你如何毀屍滅跡,做的有多乾淨,李飛雲都會知道我出了事。


  「真到了萬不得已,需要傳信的時候,他會派人在永盛客棧門前第三顆石頭下面,留下一封信。


  「並且在東街第三戶人家的牆上,留下塗鴉作為提示。」


  顧莫聲老老實實的回答:


  「不過,這種方式,先前並非是跟我約定的,而是與青河幫……」


  江然點了點頭:


  「你們合作的目的是什麼?」


  「萬掌柜的七月十五邀請許多江湖好手,聚集於萬家大院。


  「這一天,李飛雲想要取下蒼州府。


  「讓我跟他裡應外合,於場中引起混亂,其後派人圍攻掩殺。


  「取下這所謂的英雄會,此事便算是成了第一步。」


  顧莫聲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江然微微眯起了眼睛:

  「第二步呢?」


  「第二步……便是要在城中引起混亂。


  「藉由萬掌柜的英雄會之名,山上會有很多人混雜其中,李飛雲也在裡面,親臨蒼州府。


  「一旦掌控了英雄會的局勢,便會衝出去,先殺府尹,再於城內掀起混亂,放火,殺人,讓蒼州府自顧不暇。


  「與此同時,第三步便是讓埋伏在蒼州府外的山上弟兄,聯手攻城。


  「有我們這群人在,裡應外合之下,蒼州府,沒有不破的道理。」


  顧莫聲輕聲說道:

  「而府尹所在,自不用多說,此人自打來了蒼州府,便被我們盯上了。」


  「我們……」


  江然忽然想起了程即墨先前說的一件事情:

  「這幾年中,上任的府尹都是被你們害的?」


  「蒼州府只需要一個聽話的府尹,不聽話的……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江然隨手倒了一杯茶,顧莫聲臉色一變:

  「你也想給我下毒?」


  「放心吧,你不配。」


  江然抿了一口:

  「可按照你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對。


  「你們並非是第一日跟李飛雲串聯合作,也就是說……蒼州府內外,都是你們的人。


  「想要拿下這座城,何必要等一個英雄會?


  「三大幫派,清河落日盡入他手,一旦他想要做什麼,這蒼州府,只怕早就已經易主了。」


  「……因為,過去的積累不夠。」


  顧莫聲說道:

  「金蟬王朝,哪怕如今國力衰退,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會不惜一切派兵來剿。


  「昔時飛雲寨尚未這般壯大,縱然拿下此城,也難以守住。


  「三大幫派之中,我和范玉謀雖然隨時可以滅了三分堂。


  「可這般一來,也未免會引人注目,稍有不慎,便會被人察覺當中關係……因此,這幾年一直都是以穩定局勢為主。


  「穩定於城內,發展於牆外,待等時機成熟,便是雷霆一擊。」


  「現如今,時機成熟了?」


  「我不知道……」


  顧莫聲搖了搖頭:

  「大當家的說成熟了,那就算是成熟了吧。


  「自從,他修行了血鼎真經之後,一座飛雲山就滿足不了他了。」 「修行了血鼎真經之後?」


  江然心頭忽然泛起了一個困惑:

  「他是如何得到血鼎真經的?」


  「……我不知道。」


  顧莫聲搖了搖頭:

  「只是有一日,他忽然召集和我范玉謀,於城外一見。


  「並且將血鼎真經交給了我們。


  「然後告訴我們,練或者不練,由我們自己決定。


  「這武功陰損,我本是不想練的……可是范玉謀卻對此極感興趣。


  「此後幾次見面,也都是大加讚賞,並且邀請我一起修行。


  「我按捺不住,也曾經暗中前往青河幫,跟他和范繼武一起修行此功。


  「這才有了一些血鼎真經的功夫在身上……」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江然一眼:

  「血鼎真經非比尋常,你贏了我,只是因為我根基淺薄。


  「大當家的卻遠比我高明的多……你要是定要與之交手,必死無疑。」


  江然點了點頭,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思量了一番之後,最後在客房裡掃了一圈,這才打角落之中,拽出來了一個箱子。


  江然打開箱子,在顧莫聲滿臉的迷茫之中,將其塞了進去。


  「你……你幹什麼?」


  顧莫聲的聲音從裡面發出。


  江然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已經沒辦法處理了,所以,我得帶你去找一個人。」


  說到這裡,他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捏開了顧莫聲的嘴,就往裡面倒。


  顧莫聲瞪大了雙眼,說好了不給自己下毒呢?不是說不配嗎?


  這念頭落下,他整個人便已經神志不清。


  見他安靜下來,江然這才將這箱子扛在了肩膀上,縱身飛出。


  兜兜轉轉,不過片刻之間,就來到了府衙附近。


  閉上雙眼,運足耳力,周遭的情況便已經明白的七七八八。


  當即小心繞開盯梢的注視,自一處空缺之中,跳進了府衙之內。


  到了此地,他的動作也就快了許多。


  七拐八繞之下,很快就已經來到了一處房間門外。


  輕輕推門,沒推開,門內上了栓。


  江然將箱子放在一旁,拔出單刀順著門縫塞了進去,緩緩上行,一直到有阻力之後,這才停下,繼而輕輕一挑。


  就聽咔噠一聲,房門頓時開啟了一道縫隙。


  床上一人正在酣睡,對門前發生的情況,絲毫不知。


  江然踏步進了門,走到床前,一把按住了這人的嘴。


  那人驟然受襲,頓時掙扎。


  就聽江然的聲音於耳邊響起:


  「劉師爺莫慌,在下江然。」


  「嗚嗚嗚?」


  劉師爺一愣,使勁睜開了眼睛瞅了瞅,看到江然之後,倒是稍微鬆了口氣,但是眼神里仍舊是大惑不解和警惕。


  江然啞然一笑,鬆開了手:


  「人多眼雜,還請劉師爺見諒,江某此來,是為了求見府尹大人。」


  劉師爺傻在了床上……他就沒見過大半夜,捂著人家嘴巴說求見的。


  這算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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