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4章 再回凜冬要塞
第164章 再回凜冬要塞
青石小鎮的空間幾何坐標為（3，50，3），是否標記。
標記！
冥想空間，一張模糊不清的地圖上，有一點亮光出現在上面。凜冬要塞是這張地圖的原點，它的東北方向是青石小鎮的位置。東南邊是河谷要塞的位置處，此時也閃爍著亮光。
這三個亮點彼此間微微呼應，如果有足夠的能量，它們似乎能鏈接在一起。
夏爾估算了一下，從凜冬要塞到青石小鎮的距離，所需要的能量如果用信仰能量替代的話，大概需要五萬加侖。
河谷要塞和凜冬要塞距離跟這個差不多，大概需要五萬兩千加侖的信仰值。
這些是建立空間隧道的花費，使用它們仍然需要信仰能量，但所要耗費的能量會下降。
這種跨越空間的快速運輸會讓任何一位有雄心的君主心動。西西諾亞王國的開國君主查理一世曾斷言，一個帝國的極限疆土在於軍隊一百天能行軍的距離。
可惜，現在的信仰能量不足。夏爾琢磨著，要不再來次祭祀，來獲取足夠的信仰能量。
想想還是算了，剛舉行祭祀沒多久，韭菜不能連著根割。
……
「男爵大人，青石小鎮有人感染了瘟疫。」老喬治走了過來，語氣嚴肅。
「噢，怎麼回事？」夏爾看向老喬治，這位出身於諾克薩斯第一步兵團，現在擔任青石小鎮的鎮長。
「有可能是因為綠皮們屠殺太多的人，也有可能是因為農奴們在遷徙的時候感染了病菌，也可能河流被污染了。」老喬治總結道：「男爵大人，現在青石小鎮已經有幾十人出現拉肚子的癥狀，青石小鎮附近的青石一村，二村，三村，五村都有農奴出現了相似的癥狀。」
「我擔心這很有可能會蔓延開來。」
瘟疫！
夏爾美美的心情瞬間變得糟糕起來。
難道是西西諾亞王國從南爆發的瘟疫的餘波，還是其他原因引起的瘟疫。不管怎麼說，總要親自去看看。
如果是之前的餘波倒還好，信仰光明之神產生的信仰能量足以治癒，但如果是其他原因引起的，那就麻煩了。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抑或是未來，醫生永遠是凜冬要塞稀缺的人才。
軍隊缺，自由民缺，就連農奴也缺。
由老喬治帶路，夏爾來到青石小鎮瘟疫爆發的地方，幾十個農奴已經被圈在青石小鎮的左上角。這些農奴臉色慘白，瘦骨嶙峋，蜷縮在一起，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淡金色的信仰能量從夏爾的法杖中射出，飛灑在這些農奴身上，沐浴在淡金色的光雨之中，大部分的農奴看上去臉色好了一點，但也有幾個農奴變得癲狂起來，一陣抽搐后，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
帶著污染的信仰能量並不是一劑萬能的神葯，它更像是一劑猛葯。
夏爾臉色沉了下來，之前的瘟疫是藥到病除，而這次更像是打了雞血，有很大可能，這次瘟疫是其他原因引發的。
按理來說，在這個凜冬的季節，病毒不容易存活，瘟疫並不容易爆發，夏天才是瘟疫的高發季節。
是因為這次小規模的遷村，並鎮，還是綠皮們的屠村，抑或是來自銀狐領的污染。
夏爾側著身子，眺望著東邊，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橫掛在天空中，左邊是蔚藍色，右邊是黑色。黑漆漆的雲翻滾著，像惡魔在咆哮，而凜冬要塞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正要殞命在它的屠刀之下。
這黑跡又往西邊蔓延了！
「老喬治，從今以後，青石小鎮和附近五個村落的農奴在飲用水的時候，必須把水燒開。」夏爾繼續說道：「一旦發現有農奴感染了瘟疫，必須連帶他們的家人一起封禁起來。如果不幸死亡后，他們的衣物，房屋，屍體等必須全部焚毀。」
「而且農奴們不允許隨地大小便，在遠離水源的建立公共廁所。」
老喬治點頭認同，隨後繼續提問道：「男爵大人，燒水需要木材，但現在連野草都沒有。而且我還擔心，如果有農奴感染瘟疫，他們可能會偷偷藏著，不敢說出來。」
木材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諾克茵河區域本來就沒有灌木叢和樹林，現在到了凜冬季節，連牧草都沒有。
不過夏爾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我會通知布魯諾，讓諾克薩斯輜重隊在運送糧食的時候同時運送木材。」夏爾隨後說道，「至於你說的第二個問題，很簡單。」
「把青石小鎮的農奴十戶編在一起，任命一個甲長，如果有農奴隱瞞不報，一甲連坐。」
「當然，我們並不是要放棄感染瘟疫的農奴，即使他們被封閉起來，每天依舊要提供足夠的食物，熱水，除此之外，還要每人提供一碗肉湯。」
老喬治點點頭，認同道：「男爵大人，我明白了。」
隨後，夏爾叫來布魯諾，向他下達了運送木材的任務，除了青石小鎮，西邊的黑石小鎮和東邊的卑斯小鎮都需要運送木材和糧食。
黑石小鎮和卑斯小鎮同樣也需要按照青石小鎮，嚴格控制疫情。
這樣一來，諾克薩斯輜重隊的任務就很重了，四千民夫要運送六萬多人的燃料，雖然只用作燒水，但這仍然是一份艱辛的工作，除此之外還有三大軍團的糧草。
或許需要徵召民夫了，但是在瘟疫的情況下，青石小鎮的農奴肯定不能徵召，那黑石小鎮和卑斯小鎮呢？抑或是凜冬要塞。
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夏爾本來打算等諾克薩斯第二、第三軍團回來，召集阿布德卡德、亨利、比萊爾商量一番。但來自凜冬要塞的老馬克的書信打亂這個計劃。
幾天後，夏爾重新回到凜冬要塞。在撤離之前，他對諾克薩斯的軍隊作了一番安排。比萊爾率領的諾克薩斯第三軍團繼續在北方游擊，一方面鍛煉新兵，一方面狠狠痛擊綠皮們。
阿布德卡德帶領一千諾克薩斯士兵去黑石小鎮駐守，留一千士兵在青石小鎮作為預備軍。
亨利率領一千牛頭人去卑斯小鎮駐守，留五百牛頭人在青石小鎮作為預備軍。 兩大小鎮剛剛建立，又可能要爆發瘟疫，沒有軍隊駐紮實在是不讓人放心。而且北方還有綠皮，它們雖然弱小無能，但它們並不愚蠢，諾克薩斯第一、第二、第三軍團全駐紮在青石小鎮，而另外兩個人類小鎮沒有士兵駐守，它們會怎麼做可想而知。
同時，老馬克新招的兩千人類新兵則跟隨夏爾回到凜冬要塞。
凜冬要塞跟他離開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要塞的大門上依舊有川流不息的商人，要塞外能看見乞討的流民。
據說鬱金香伯爵和查理三世之間的戰爭越來越激烈了，雙方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擴軍。
擴軍，瘟疫，缺糧等一系列事情壓到農奴和自由民身上，這將會是一場貴族的狂歡。
在這種時候，仍然保持著安穩環境的凜冬要塞變成了香餑餑。
事實上，有很多家族的使者過來打算在凜冬要塞買地買店鋪買房屋。
也有流浪騎士想要成為諾克薩斯的封地騎士，獲得封地。
不過夏爾一概回絕，尤其是流浪騎士的請求，封地騎士，想都不要想。連阿布德卡德，亨利，比萊爾都沒有封地，一群外來的乞丐想要封地，做夢呢。
至於店鋪，房屋，土地，夏爾暫時也沒有出售的打算，倒不是他捨不得，而是現在的凜冬要塞又破又小，正到了重建擴建的時候。
夏爾打算擴建完再售賣。
步入凜冬要塞，嘈雜的叫賣聲傳入耳中，有售賣自己剛打到的獵物，有售賣羊皮牛筋，有售賣羊奶的。
往諾克薩斯府邸的路上，夏爾看到一間尖尖的小房屋矗立在諾克薩斯府邸的邊上。
這小房屋前立著一個十字架，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年輕人。
此時這個年輕人前面圍著十多個人，這十多個人扛著木頭，大理石，幫他修繕房屋。
步入諾克薩斯的府邸，老馬克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男爵大人，之前倒塌的房屋已經修繕完畢，死去的女僕已經補償完，現在又新招募了一批女僕。」
「這不急。」夏爾指了指府邸外的小尖屋，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男爵大人，這正是我叫您回來的原因。」老馬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一位來自鮮花城的光明牧師來到這裡傳教。」
「傳教？」夏爾牙花子有點疼，「這光明牧師腦子抽了，在鮮花城好好享福不好嗎？非得來我們凜冬要塞找罪受。」
「他想要什麼，我們可以把他打發走嗎？」
老馬克嘆息一聲：「男爵大人，我覺得不太可能，之前我以為他是個喜歡做夢的傻子。」
「但現在我才明白，他是一個執拗的蠢牛。」
接著，老馬克便解釋起這幾天里發生的事情。
原本老馬克認為只需要冷處理幾天，這個光明牧師就會灰溜溜地離開。
事情的進展也確實如他的預料一樣。
沒有諾克薩斯家族的支持，想要在凜冬要塞建立一座光明教堂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位光明牧師抵達凜冬要塞的第二天就開始了傳教，但凜冬人哪有功夫聽他講什麼光明之神的教義。這個時間點，他們可以去科里米亞大草原上打獵，可以去阿爾卑斯山脈砍伐樹木。
這時候，這位光明牧師才明白，傳教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後來呢？」夏爾好奇地問道：「如果他就此放棄了，那他就不會見到那座尖尖的小房屋。」
老馬克繼續講道：「後來這位光明牧師變聰明了，他會在治病救人的時候傳播教義，每天會提供免費的食物，借著凜冬人吃飯的時候，他也會趁機念叨教義，這樣堅持了幾天，還真有一些人接納了他。」
事實上，這位光明牧師能做到這件事不光只有這些原因，還因為他借著諾克薩斯家族的名義。因為他居住在諾克薩斯家族的府邸里，而諾克薩斯家族不敢公開反對光明教會，所以有一些人以為這件事得到了諾克薩斯家族授權，畢竟之前夏爾確實舉辦了一次關於光明之神的祭祀。
夏爾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有光明牧師願意來他們凜冬要塞這麼偏遠的地方，而且似乎還是要來真的，不是說撈一筆錢就跑。
難道是凜冬要塞現在安穩的處境吸引了他們，但是獸人早晚會南下，這裡早晚也會爆炸戰爭，光明牧師們完全可以南下避難。這個原因夏爾覺得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只是為了安慰，這位光明牧師沒有必要治病救人，沒有必要提供食物。
「男爵大人，我們要接納這位光明牧師嗎？」老馬克問道，這幾天里，他對這位光明牧師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因為他之前高高在上的態度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真實。
在這過程中，這位光明牧師還鬧出了不少笑話，比如他詢問為什麼農奴要用木柴取暖，用魔法銘文鑲嵌后的魔法物品取暖豈不是更溫暖。
現在這種事情已經很少發生了，每天早上，這位光明牧師都會調製一桶聖水，給年老的人和生病的人服下，中午他會免費燒制一盆黑麵包，邀請願意念誦教義的人過來吃飯。
夏爾搖搖頭表示拒絕，這位光明牧師做的再好也不行，「如果光明教會在諾克薩斯立下根，以後徵召農奴的時候，農奴們是聽政務官的命令還是聽教堂里神父的命令。」
夏爾突然想到，鬱金香領現在處於戰爭和瘟疫的雙重壓力下，會不會需要更深層次的與光明教會合作，讓領地內的光明教會安穩農奴，維持秩序，而作為代價，光明教會會更深入地植根於鬱金香領。
比如給他們徵稅，組建騎士團，徵召信徒修建教堂的權力。
而隨著凜冬要塞的人口越來越多，領地越來越富強，光明教會的牧師也看上了這片土地，想要收穫這片土地的信仰能量。
夏爾覺得非常有可能，但這要怎麼解決呢？
公然和教會翻臉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比如建立一個新的光明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