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老子是強盜
第126章 老子是強盜
凜冬要塞。
清晨，金燦燦的陽光灑下，照在青色斑駁的牆壁上，彷彿籠罩著一層光影。
阿布德卡德吃完早餐，和妻子告別後，離開家裡。
大街上人來人往，有臨街叫賣的商攤，有熱氣騰騰的肉湯鋪，旁邊還有早上新烤制出來的麵包鋪。
每個攤位都站滿了人。
諾克薩斯家族的士兵有錢，出手大方，這些早餐攤位面對的對象正是他們。
不過阿布德卡德從不在外面吃。早餐，他只吃他妻子做的。
和以前比，人多了，店鋪也多了啊!以前哪裡有這麼多店鋪，大家哪裡吃得上這種早餐，有個黑麵包就不錯了
阿布德卡德感嘆了一句，朝著要塞外走去。
要塞外的東北角有一塊田地，是男爵大人剛回到要塞時種下的。
現在麥子已經快要一米高了。
前幾天的時候，這些麥子還都是青色的，今天看去已經有些發黃了。
這才幾天吶，就要成熟了。這不禁讓阿布德卡德目瞪口呆。
這或許因為那個叫查爾斯的光明牧師。
光明牧師，但阿布德卡德是不信的。
要真是光明牧師，能來這裡，估計是個學徒，要不然就是惹上事了。
不過他確實有兩把刷子。
每天這片農田都會下雨。而且這光明牧師還散發金色的光，讓這片農田沐浴在金光之中。
這些作物長得這麼快，大概率是和這些有關係。
估計再過幾天，這些麥子就要成熟了，麥穗密密麻麻地掛在上面，把它們都壓彎了，這得產多少糧食。
阿布德卡德有的沒的想著，突然有人朝他走來，「軍團長，銀狐家族派來了使者，說是要見男爵大人。」
「帶我去看看。」
阿布德卡德跟著這個人，回到凜冬要塞，見到了銀狐家族的使者。
他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帕特里斯，當初強迫賣給他高價糧的人，一份肉換不上來一份糧，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呢。
這大腹便便的帕特里斯看見阿布德卡德，臉上趕忙掛上諂媚的笑意：「阿布德卡德大人您好。」
「看見你了，我覺得不好。」阿布德卡德沉著臉，冷冷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的錯。」帕特里斯低頭認錯，強顏歡笑道：「阿布德卡德大人，我這次是代表銀狐家族來，想要和夏爾男爵大人商談一下騎士們贖買的問題。」
「噢，那你去找男爵大人吧。」阿布德卡德說完拔腿就走。
帕特里斯連忙叫住：「阿布德卡德大人，沒有您的引見，我見不到伱們的男爵大人。」
說起這件事來，帕特里斯就覺得丟人，他代表著銀狐家族來，居然連夏爾男爵都見不到，還得求助於之前被他刁難的這個強盜頭子。
但也沒辦法，現在北邊的半人馬佔據了落日要塞，整天進攻銀狐小鎮和銀狐城堡，銀狐男爵沒有好的辦法，只能來贖買騎士。
「噢，你見不到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阿布德卡德輕蔑地掃了他一眼。
帕特里斯求饒道：「阿布德卡德大人，現在獸人正在侵略我們人類的領土，我們需要這些英勇的騎士回去包圍我們人類共同的家園呢。」
「呵呵，不愧是商人。」阿布德卡德笑著說道：「那是你們銀狐家族的領地，關我們諾克薩斯什麼事？」
「阿布德卡德求求您，我相信你們男爵大人一定會對我們提出的條件感興趣的。」帕特里斯低著頭說著。
阿布德卡德看向帕特里斯，冷笑著，「噢！你先扇自己兩個巴掌吧。我看著你這個豬頭臉就來氣。」
「啊？」
「有什麼問題嗎？」
帕特里斯弱弱地說道：「阿布德卡德大人，我是銀狐家族的使者，您怎麼能這樣對待別的家族的使者，這實在不是一位紳士應該做的事情。」
「呸！」阿布德卡德啐了一口粘痰吐到他臉上，「紳士？老子是強盜。」
「現在我改主意了，想見我們男爵大人，先把你自己這個豬頭臉扇腫了再說。」
帕特里斯很為難，他可是銀狐家族的使者，代表的可是銀狐男爵的臉面。
「扇不扇，我沒有這麼多時間跟你浪費。」阿布德卡德瞥了他一眼，他還得訓練新兵去呢，見帕特里斯還在猶豫，阿布德卡德抬腳就走。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
……
書房裡。
夏爾坐在椅子上，閱覽著羊皮紙的文書。
光明牧師查爾斯侍立在一旁。
這時候，卡洛斯走了進來，他看向一旁的查爾斯，不知道要不要彙報。
夏爾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說道：「沒事，匠人們統計的如何了。」
卡洛斯點頭，開口道：「男爵大人，已經統計完畢。」
「現在總共有木匠300多人，石匠200多人，皮匠100多人，鐵匠50多人。」
夏爾嗯了一聲。
木匠人數多主要是由於他之前為了建造木犁，讓木匠們招收學徒。
現在看來，這種由諾克薩斯家族支持培養匠人的方法很不錯。
石匠人數多，夏爾估計這是因為修建光明教堂的緣故。光明教堂大部分都是石制的，估計這200多個石匠是整個銀狐家族所有的匠人。
有了這些石匠，夏爾甚至都可以在沒有水泥的情況下開始城堡的修建了。
但是皮匠和鐵匠有些少，這兩個是夏爾最看重的。
尤其是鐵匠。
區分一個騎士的標誌不是他胯下的戰馬，不是他手中的騎士劍，而是他穿戴的盔甲。
銀狐家族的那些封地騎士，無一例外，都是全身的盔甲。而扈從騎士只能穿的起皮甲。
夏爾下令道：「告訴這50個鐵匠，他們每人必須帶三個學徒。」
「男爵大人，萬一這些鐵匠不教給他們手藝怎麼辦？」
「他們不是我們花錢請過來的，是我們拿刀搶回來的，我們可以給他們尊重，但是他們不能蹬鼻子上臉。」
夏爾吩咐道：「學徒的伙食由我們諾克薩斯家族出，如果這些學徒能出師了，我們諾克薩斯家族一次性給十個金納爾。」 「如果還是有鐵匠一直磨蹭，不教給學徒手藝，那就送他們去當農奴吧。」
「還有，這些人都要嚴格看管起來，就算是成為農奴了，我們也要讓他死在地里，而不是去其他領地當鐵匠去。」
查爾斯點頭，說道：「男爵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您放心，這些人不像咱們凜冬要塞的，他們都很聽話，估計不會和您對著干。」
夏爾冷哼一聲，他們也得敢！
他又是提供免費勞力，又是提供金錢支持。如果還有人敢鬧幺蛾子，那就是欺負刀不利索了。
夏爾繼續說道：「還是像木匠一樣，這些匠人都要聚在一起，成立專門給他們聚集的地方，這些鐵匠，木匠，皮匠，石匠都由你負責。」
「還有，木匠們不用打造木犁了，轉而打造長弓吧，鐵匠繼續打造長矛，手藝好的就打造盔甲，牛頭人穿的那種。」
卡洛斯點頭聽令。
說完這件事後，夏爾又開口道：「現在農奴們和牛頭人們都出發了嗎？」
卡洛斯點頭回道：「男爵大人，已經出發了，已經有幾千人到了諾克茵河，開始搭建營地。」
夏爾嗯了一聲，現在飛爪部落在落日要塞那邊。北邊唯一可能的威脅就是比萊爾率領的獠牙部落。
不過他們已經被飛爪部落打殘了，而且之前還被他收拾過，估計沒有膽子來招惹他。
聊完這幾件事後，卡洛斯離開去處理匠人的事情。
屋裡子只剩下查爾斯和夏爾兩人。
夏爾看向查爾斯，開口問道：「星雲麥生長的如何，估計能產多少糧食。」
查爾斯回答道：「生長的很好，至少能產一萬斤。」
「但是這一公頃的土地足足消耗了五百加侖的信仰值，這些信仰值可是能賜福十個一階的戰士。」
夏爾嗯了一聲。
一公頃的土地至少產一萬斤的糧食，平均下來一畝地有個六七百斤。
沒有化肥，沒有農藥，沒有上科技，有這個產量已經很牛了。
之前沒有星雲麥的時候，一公頃的地也就能產個一兩千斤，這可是近五倍的差距。
十個一階戰士，如果全副盔甲的話，戰勝一百個士兵不成問題，甚至能擊潰數百人的農奴兵團。
但一百斤的產量和五百斤的產量，能讓凜冬要塞的居民吃飽飯，能讓夏爾養出數千，數萬，甚至數十萬的士兵。
這個世界存在神明，但他們的力量來源是最底層的信徒，那夏爾相信，這個世界就絕不是一兩個人的。
那能養的起更多人的糧食就絕對比一兩個人的力量要強大。
至少夏爾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看查爾斯表現，估計查爾斯的想法和他的背道而馳。
查爾斯又開口道：「夏爾男爵，您剛才強迫鐵匠教授學徒，真是野蠻。」
「這就算野蠻了？」夏爾不屑，他轉手把手邊的羊皮紙扔給查爾斯。
隨著閱覽，查爾斯臉色逐漸變得古怪難看起來。
「夏爾男爵，您這是要讓你的子民只知道殺人這件事嗎？」
查爾斯的臉色很難看，因為這封羊皮紙的傾向性實在是太明顯。
一公頃的土地至少可以產一萬斤糧食。
一年至少可以成熟兩次。
你知道種植它們的農奴能分多少嗎？
0斤。
無論他們種植多少公頃的土地，收穫多少斤糧食，這些都和他們沒關係。
當然，這個夏爾男爵沒有殘忍到要把他們活活餓死的地步，他們的伙食都由諾克薩斯家族提供。
但是查爾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些絕對是最差的伙食，而且絕對是餓不死就行，想要吃飽，那就是在做夢。
這些是農奴的待遇，士兵的待遇和他們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
斬殺一個人的軍功就能獲得數百斤的糧食。
如果斬殺十個人，或者立下其他的重大軍功，他們可以獲得土地。
而且還是不用耕作的土地，按照羊皮紙上的說法，這些士兵可以白白享有三成的收穫。
十個人的軍功是一公頃的土地，也就是一年幾千斤的糧食。
這樣的差距，會讓很多農奴爭著搶著當兵，而他們當兵只有一個目標殺人。
查爾斯甚至想到了未來凄慘的景象，那就是當他們面對手無寸鐵的敵人，面對逃竄的平民時，他們甚至也會伸出屠刀，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會移動的糧食。
怪不得凜冬要塞的人這麼熱衷於參軍。
怪不得夏爾男爵放出擴軍的消息，就有無數壯漢爭著搶著加入，他們都是未來的屠夫。
查爾斯指責道：「夏爾男爵，你實在是太野蠻了，你這樣做，會讓你的子民只知道殺人的。」
夏爾淡淡笑著：「這是凜冬要塞走向強大最快的道路，我們都是北疆的野蠻人，你難道要讓我和他們談聖光嗎，談貴族修養嗎？他們懂個屁，他們只知道女人，糧食，土地，他們只關心自己的生活。」
查爾斯冷冷笑著：「夏爾男爵，你實在是太自大了，你怎麼就不知道他們不熱衷美好的品質，怎麼就不追求善良的行為。」
夏爾沉默半晌，回答道：「不，這不是傲慢，這是自卑。，他們是追求善良的，他們也會為理想而獻身。但是我的能力不足，我無法讓這麼多的人追求進步，追求光明。」
「強大不是請客吃飯，我們想要強大，銀狐家族能同意嗎，獸人們能同意嗎，我們必須把他們打服了，我們才有權力強大。」
「而且你是聖光的虔誠信仰者，你是追求善良和美好的吧，那你怎麼會淪落到北疆，淪落到連性命都掌握在我這麼一個北疆的蠻子身上。」
這次輪到查爾斯沉默了。
屋子裡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一陣敲門聲傳來，隨著夏爾的一聲請進，阿布德卡德來了。
「男爵大人，銀狐家族派來了使者，說是想要贖回騎士們。」
「他們的使者是誰？」
「一個中年富商，上次我們的糧食就是從他手裡買的。」
銀狐家族要贖回騎士，夏爾估計，絕對是飛爪部落的攻擊讓銀狐家族扛不住了。畢竟沒有騎士，和半人馬對戰太吃虧了。
銀狐家族著急，但是諾克薩斯家族可不著急，這幾百騎士，養著也是養著，而且他們吃下的糧食未來都會變成贖回去的價格。
夏爾冷冷一笑：「一個富商也配見我，銀狐男爵親自來還差不多。」
「想贖回也可以，我們也不是不遵守規則的人，一個騎士一百車糧食，而且不接受單買。」
阿布德卡德有些語塞，一個人一百車糧食，幾百騎士就得幾萬車糧食，這把銀狐家族能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