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自相殘殺
第109章 自相殘殺
「吉亞科莫老爺，我真的沒有騙您，我們真的遇見了牛頭人，如果您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前面看看。」又一農奴兵跪在地上，他身旁躺著一具屍體，鮮血汩汩流著，浸濕了他的膝蓋。
吉亞科莫扭頭看向身旁的親衛：「為什麼他還把我當蠢貨欺騙，我的刀劍難道不鋒利嗎？」
親衛木然，沒有回應。
「算了，滾一邊去吧。」吉亞科莫瞥了眼這跪在地上的農奴兵，然後對親衛說道：「讓農奴們收拾好糧食，待會出發，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老爺。」
農奴們行動起來，他們把一包包糧食放到馬車上，裝載好。在這個期間，前方不時有逃跑的農奴兵，吉亞科莫把他們一個個都抓住，合編起來，最後數了一下，發現足足有四百多人。
這讓他更堅定了之前的想法，如果士兵真的遇到牛頭人，怎麼可能只跑回來這麼點人。兩千五百人的隊伍，撐死被牛頭人殺個兩三百。
最少也得逃回來一千多人，現在才四百多人。
但如果他們是當逃兵逃跑回來的，那就正常多了。
不一會，隊伍準備完畢，整支隊伍有兩千多人，排成一列長長的縱隊。
隊伍的最後面是一千五百農奴，他們負責運送上千車的糧食。
隊伍中間是各個村子的村長和他們的狗腿子，加起來有一二百人，再靠前一點是吉亞科莫和他的親衛團，也有一二百人。
隊伍的最前列，是吉亞科莫剛抓住的逃兵，有四百多人。
暴風雨雖停了，但道路仍是泥淖難走，吉亞科莫老爺和他的親衛團是不可能走在最前面探路的，這種苦活累活當然得交給這群膽小的逃兵。
一連走了幾個小時，吉亞科莫也沒看見那所謂的牛頭人，這更加深了他之前的論斷。
吉亞科莫神情自得對他的親兵團誇耀道：「有兩邊山脈保護，阿爾斯河怎麼可能會出現牛頭人。」
「老爺聰明，不像我們這些蠢貨，一下子就被這些農奴兵給唬住了。」有親衛拍馬屁。
「俺看來，克拉德騎士長也不見得有俺們老爺聰明。」另一位外表看起來憨厚的漢子出口。
吉亞科莫壓著想要瘋狂上揚的嘴角，連忙擺擺手，「我和克勞德騎士長還差得遠呢。
……
這時，一個親衛突然發聲，「老爺，您看前面，那些農奴逃兵有些不對勁。」
吉亞科莫收斂笑意，朝前看去，只見農奴逃兵們不知怎麼滴，突然調轉方向，竟要向他們衝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要造反不成？
吉亞科莫立馬下令，吩咐親兵團拿出武器，他想知道這群賤民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先是用根本就不存在的牛頭人騙他，現在又想造反。
難道他們是被傳說中的魔法師給蠱惑了心智？
有幾個不長眼的農奴兵衝到了他面前，吉亞科莫拎起長劍就殺了。
「你們這些蠢貨，發什麼瘋？」吉亞科莫不理解，為什麼走著走著，這些蠢貨突然就掉轉了方向，像一群瘋子似的朝著他們衝來。
「老爺，您再往前面看。」
吉亞科莫連忙踮起腳尖，朝著前面看去，可目光所及，全是亂晃晃的人頭，什麼也不看清。
他使了下眼色，立馬有兩個親衛跪在地上，吉亞科莫麻溜地踩在他們背上。
「老爺，您看見什麼了？」有親衛見吉亞科莫一上去，臉色唰一下就白了，連忙出聲問道。 這時候，吉亞科莫沒了之前的得意，他喃喃低語，「怎麼，怎麼真的有牛頭人出現。」
過了一會，他緩過神來，「快，快，快！前面有牛頭人，趕緊結成軍陣，拿出武器。」
親兵們一臉懵，吉亞科莫老爺說沒有牛頭人，怎麼現在又說有牛頭人，到底有沒有？有親衛踮起腳尖，可除了一個又一個人頭，什麼都看不見。
他們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手上便被塞上了武器，整個人也被推到隊伍的最前列。
他們面臨的第一波衝擊，並不是吉亞科莫老爺口中的牛頭人，而是隊伍最前列的農奴逃兵。
這些農奴逃兵跟瘋子似的衝擊他們的陣型，有的竟想要擠進來。親衛們沒辦法，只好舉矛刺擊，這些手無寸鐵的農奴逃兵一下子被捅了個對穿。
本以為鮮血會讓他們冷靜下來，但誰想到他們更加瘋狂了。
「快跑啊，牛頭人來了。」
「兄弟們，這些狗東西不去殺牛頭人，竟然敢殺我們，跟他們拼了。」
……
這些農奴逃兵身後彷彿有極其殘暴的惡魔追趕，他們頭也不回地轉身，把後背留給敵人，他們寧願面對吉亞科莫親兵的長矛林，把屠刀伸向自己人。
吉亞科莫親兵團舉矛刺擊，又是一排農女逃兵倒下，但更多農奴逃兵被推搡過來。
有農奴趁著吉亞科莫親兵刺擊的時候，趴在地上，一點點爬過去，擠進親兵們的陣列之中。
有農奴舉起屍體，頂著長矛往前推。
更有農奴直接朝著兩邊跑去。
崩潰的架勢正一點點從最前面的農奴逃兵蔓延到吉亞科莫的親兵團。
看見這一幕，吉亞科莫的心不由得慌了起來。
「你們這些蠢貨，跑什麼，抵抗啊！」
「親衛們，給我殺，但凡是敢扭頭逃跑的，都給我殺了。」
吉亞科莫手起刀落，宰了一個農奴逃兵，他拎起這個農奴逃兵的頭顱。
「蠢貨們，誰如果敢逃跑，下場就和這個人一樣。都給我滾回去抵抗，只要能堅守住陣型，勝利就是我們的。」
這是銀狐領的腹地，他們是有援軍的。
可惜，吉亞科莫這番動作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局勢更混亂了，農奴逃兵和他的親衛打成一團，都要置對方於死地，而他們真正的敵人牛頭人，已經從兩面包抄過來了。
他們一點抵抗都沒有，直到牛頭人開始圍殺的時候，他們才想起，真正的敵人是牛頭人，可惜已經晚了。
「老爺，逃吧，我們輸了。」
吉亞科莫默然不語，但親衛們已經讀懂了他的意思，推著他就往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