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黑影竟是我自己
第98章 黑影竟是我自己
身邊的親衛道:「騎士長大人,我們可以出去把他們趕跑。」
「不。」克勞德搖搖頭,說實話,他有點被打怕了,出城野戰的風險太大,萬一再被打敗怎麼辦。
不過克勞德肯定不能這麼說,只見他微微一笑,淡然道:「我笑這夏爾男爵愚蠢無知,凜冬要塞距離落日要塞有好幾百里,補給線如此漫長,他十份糧運到這裡能剩下一份就不錯了。而且他們凜冬要塞窮的要死,糧食還得從我們這裡買,現在他們竟然敢圍城,他們有那麼多的糧食嗎?能和我們耗得起嗎?
我們就守城即可,過不了幾天,他們的糧食就會耗盡,到時候不需要打仗,勝利就是我們的。」
隨後,克勞德自信滿滿地走下城牆,回到自己的莊園,可他回到莊園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給步兵團長吉亞科莫寫信,命令他加快行軍,晝夜兼程,快速抵達落日要塞。
寫完信后,克勞德憂慮起來,他並不擔心落日要塞的安危,因為落日要塞城牆堅固,有足夠的糧食儲備,夏爾男爵想要憑藉一千多人想要打下來嗎,純屬是痴人說夢。就算獸人數十次南侵,攻破落日要塞的次數也只是寥寥幾次罷了,而且都是拿人命堆下來的。
克勞德的憂慮正是因為落日要塞過於堅固,夏爾男爵只有一千多人,萬一他覺得打不下來,帶兵跑了怎麼辦,
到樹木被砍了,騎士團還敗了,銀狐男爵會不會懷疑他的能力,以他對銀狐男爵的了解,他絕對會。或許他不會立刻把他換了,但是一旦被他覺得能力不行,不適合當騎士長了,被換下來是早晚的事。
克勞德卻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可戰敗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畢竟兩百騎士沒了,他又不能憑空變出來。
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打敗夏爾男爵,把自己戰敗的事情掩護過去。就算打不敗,至少也得給自己個表現的機會,就比如現在夏爾男爵兵臨城下,大家都知道他打不下來,早晚得撤離,但是主動撤離和被他克勞德逼的撤退還是有區別的。
但這要看步兵團長吉亞科莫什麼時候抵達落日要塞,光靠騎兵肯定是打不過夏爾男爵的,克勞德已經親自證明一次了,不過再加上兩千五百步兵,那就輕而易舉,步騎結合能充分發揮出銀狐騎士團的力量。
阿爾卑斯山脈西線。
清晨,太陽雲層中一點點鑽出來,金黃的光線從白白的雲層中折射出來,整片草原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秋風緊貼著地面,在平坦的曠野肆意吹拂,這是一個明媚晴朗早晨。
踏踏踏~
數列牛頭人縱隊發出整齊的踏步聲,隊形嚴密的站在科里米亞大草原上。這些英勇的牛頭人戰士身後,是負責墾荒的牛頭人牧民,足足有四五千。
這是對獸神的祭祀,人類士兵不需要參加,他們抱著長矛,在遠處冷冷的看著,一是負責警戒,二是一旦祭祀出現意外,他們可以快速維護秩序。
不過以現在夏爾對牛頭人隊統治來看,這場祭祀幾乎沒有發生意外的可能。
「祭司大人來了。」
站在最前列的牛頭人亨利呼喊道,隨後上前牛頭人戰士跟著呼喊,再然後是數千的牛頭人牧民。一波又一波的聲浪起伏著,如驚濤駭浪般拍打過來。
數千人,前世一個小學的人數,連操場都站不滿。但當他們聚成一團,齊刷刷地在你面前,團結一心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們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平日里,牛頭人對獸神的忠心不見得有多麼高,但是當他們參與到祭祀的時候,他們就會迸發出極強的熱情。
夏爾於鋪天蓋地的聲浪中走上了高台,這是一座木質的高台,非常的簡陋。 獸人舉行祭祀的時候,往往都是用青石累積起來祭台,還需要用奴隸充當祭品,似乎只有這樣,祭祀才可以進行,獸神才能投下欣賞的目光。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舉行祭祀必須要有繁瑣複雜的步驟,殘忍血腥的祭品,豪華的祭壇嗎?
夏爾不知道,但這次祭祀就是一個很好的嘗試機會。
當祭祀開始舉行的時候,夏爾的頭又不可避免的疼了起來。
「救……救……祂……偉大……獸……神。」
一聲又一聲的低喃在夏爾腦海中炸開,不斷衝擊著他的精神。
那道虛幻的黑影突然出現,它是憑空出現的,一下子就貼在夏爾身前,湊到他的耳朵旁,呢喃道:「神選,成為獸神的使者,你將會獲得無上的榮光。」
「兄弟,能換個說法嗎,伱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不下十遍。」夏爾雙手緊握法杖,做出虔誠祭祀的模樣,這道虛幻的影子只有他看見,至少在他目前已知的範圍內如此,夏爾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神經病,只要一邊小聲應付著這個黑影,一邊舉行著祭祀。
牛頭人們看見夏爾祭司雙手高舉法杖,嘴巴微動,似乎在讚頌偉大的獸神。
「信仰祂,你將會輕鬆凝聚生命種子,你可以突破二階,三階,你的壽命甚至可以到達千年。」
「你幾階啊。」
「……」
黑影終於安靜了一會,夏爾可以專心舉行祭祀,有了第一次舉行祭祀的經驗和群眾基礎,這次輕鬆多了。
但很可惜,這道虛幻的影子就像個話嘮一樣,安靜了沒幾秒,又念鬧起來,一直反覆那幾句話,搞的他還真想試試信仰獸神有什麼好處了。
可是信仰這玩意,不是夏爾說相信就能立馬相信了的,就像他之前考試拜佛,就算做的再虔誠,內心深處該不信就不信。
進入了這種不相信的狀態,他是很難再返回到無知矇昧的狀態。
當祭祀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夏爾就像種田的老農,開始了秋天的收穫,信仰的光線絲絲縷縷,從每個牛頭人的頭上冒出,匯聚到夏爾的法杖裡面。
信仰似乎是一種緩慢再生的能量,每次舉行祭祀就像一場收割。上次舉行祭祀時,那些牛頭人是從未被收割過的韭菜,十分肥沃,而現在,已經被夏爾割過一茬了,自然比上次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