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我有葯,你有病
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人,桃小蹊這才意識到原主在整個村子壓根就沒啥交心的人,不要說交心,連個塑料姐妹都沒有,只能帶上貝貝一起。
所以她不得不提前把葯從空間拿出來,得虧也不大重,是提前曬好了的。
沒有車,她們只能腿著去鄉里,再去坐班車到縣城。
苦了貝貝,也同樣慘了桃小蹊,她真的很討厭走路。
一開始還好,走到一半的時候,貝貝明顯就走不動了,拉著她娘的手,也不說話,就是走一步看一下她。
桃小蹊裝作沒看見,她看不見,看見了就要盡一個為娘的責任和義務,她做不到。
娘倆就這樣半走半停的,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走了一個多小時,出發的時候還是朝霞抱日,一片寂靜,等到了鄉里,太陽高懸,熱熱鬧鬧。
貝貝出了一腦門的汗,桃小蹊也累得夠嗆,為了彌補貝貝,她走到那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的早餐鋪子前買了個燒餅,遞到了貝貝手上。
「吃吧。」
貝貝舉著小手,歡歡喜喜接了過去。
「娘,你也吃。」貝貝懂事地說道。
「我不餓。」桃小蹊艱難地扯了一絲笑意。
不餓才怪,早上喝的那點湯湯水水早就化作汗液蒸發了,但是她兜里錢不夠了,還得預備著坐車的,實力不容許她買兩個。
「要不,你讓娘嘗一口?」桃小蹊沒忍住。
「給,娘吃!」貝貝十分乾脆地就把燒餅遞到了她的嘴邊,踮著腳尖努力去夠的樣子真的很貼心。
桃小蹊咬了一口,剋制著沒咬太大,又推了回去,「貝貝自己吃,娘吃好了。」
哪曾想,這小丫頭一手拿著燒餅,另一隻手費力地扯下一半舉到娘面前,「娘吃。」一臉真誠。
桃小蹊的眼淚都要被她弄下來,孝順是其次的,她覺得這日子過得太苦了,這娃還這樣懂事,懂事得讓人心酸。
「那我們就一起吃。」桃小蹊沒拒絕孩子的一片孝心,娘倆算是都吃了半個飽。
等坐上了車,搖搖晃晃,倆人又累又困,直接搖睡著了。
被售票員搖醒的時候,桃小蹊睜開朦朧的眼睛,一看完了,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了,外面也不是她熟悉的縣城。
「同志,這是哪兒?」
「哪兒?到站了都,趕緊下車吧。」售票員有些好笑地催促道。
「這是汽車站?」
「嗯吶,不然還能是哪兒?」這售票員性子爽朗,喜歡用反問句。
「那這裡距離正街遠不遠?」
「割著三五街道,你說遠不遠?」得了,說了和沒說一樣。
桃小蹊拉著貝貝就下車了。
「哎,你的行李,這麼冒冒失失,咋不把自己丟了呢?」
桃小蹊接過行李,心虛得一句話不敢回,灰溜溜走了。
這太陽正烈,她倆穿著大棉襖站在街上的樣子就像倆熊,一大一小。
解下手套,又解下圍巾,桃小蹊開始打聽藥店在哪裡。
七葷八素地又走了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那家藥店。
桃小蹊腿發軟只想躺下去。
但是還沒等她躺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讓她瞬間起了個激靈,藥店里正在尋葯的好像是姚幼花?
桃小蹊走近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她!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原女主。
這時,姚幼花也看到了她。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但是很快就平復了下去,好像那一絲驚慌是發自本能,待她看清目前的處境,又無需害怕了,反而有一種讓人費解的——優越感?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們沒想到吧,以為我這輩子指定是站不起來了,但是我要嫁給李南山了,你說氣不氣人?」
何止氣人,桃小蹊簡直想要打人。
「這事李南山知道?」桃小蹊不動聲色道。
「笑話,他肯定知道,你要是當初和他一起葬了,也沒這些事了,不過如今也好,以前沒發現,原來李南山比孫旺財和梁衡聲都要好太多太多了,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姚幼花不愧是帶有女主光環的,不要臉都這麼理直氣壯。
也不知道作者會不會良心不安。
不要臉歸不要臉,殺傷力還是有的,得知此事的桃小蹊儘管面上雲淡風輕,心裡卻還是抵不住的顫抖,頗有一腔熱血餵了狗的感覺。
以至於姚幼花離開的時候,她都沒說出一句囫圇話反駁回去。還是藥店的夥計問她買什麼才晃過神。
「我不買葯,我賣葯,你們老闆在嗎?」桃小蹊定了定心神。
「賣葯?你能有什麼葯賣?地衣蒲公英陳皮薄荷我們這裡可不缺。」那夥計一臉輕蔑道。
桃小蹊懶得和他費口舌,「你把老闆叫出來便是。」
「老闆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要是每一個人來都要見老闆,我們老闆豈不是忙死了,啥都不用幹了。」夥計嘴臉滿是不屑,他不相信一個外表嬌弱的女子能挖來什麼好葯。
典型的以貌取人。
桃小蹊剛剛在姚幼花那裡吃了癟,現在又被一個台詞沒幾句的藥店夥計損得一無是處,心裡啊,蹭就起來一股火,拽了拽拳頭,把背上的包裹往櫃檯上一放,笑著說道,「你看看這值不值當叫你們老闆出來。」
那夥計嘴賤,眼也尖,一下就瞅見了那何首烏和丹參,立馬就也換上了一副笑臉,「您看您早拿出來不就沒這誤會了嘛。」
「勞煩您去通報一聲?」桃小蹊不計較,耐著性子說道。
「不用,您隨我來。」夥計躬身作請的姿勢,把桃小蹊引進了裡屋。
原來這藥房後面還有一間房,像是一間辦公室,更像一間書房。桃小蹊進去的時候,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正在寫方子,與眾不同的是,這人穿著的是長袍,周樹人先生穿著的那種,還留著一撮鬍子,頗有幾分大師的即視感。
一時間,桃小蹊以為他也是穿越來的。
「姐夫,有人來賣藥材。」那夥計上前說道。
長袍男人抬起頭,看了看桃小蹊,「你有葯?」
「是的,你有病?」
局面僵持了一下。
「咳咳,不是,我說的是你要不要?」桃小蹊羞得面紅耳赤,一時禿嚕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