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第404章 遊河
蘇婉秋只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雖然我現在的心理年齡可能不止是十二歲。可我的身體終歸還是十二歲的。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其實蘇婉秋是倒是也想喝上一碗。她已經好久沒有沾過酒了。前世的時候,邵之崡偶爾也會拎一壇桃花釀,讓自己陪他賞月飲酒就如同現在這樣一般。
可是自從邵之岐將她關到黑牢中之後,到現在便再也沒有喝過這桃花釀了。現在看見還真的有一絲饞蟲涌動。
不過師父開出藥方,臨走之前特意叮囑過自己。飲食要注意。像酒這種東西是萬萬不可沾的。不然這些葯很有可能就會白吃了。
師父還說千萬小心不能受傷,不然養的血和養的氣都會慢慢流失掉。畢竟養傷是一件消耗氣血的事情。
所以就算她現在看的眼饞,也是一滴不能沾的。
邵之崡搖了搖頭,像是有一絲絲的失望。然後又挑了挑眉笑著說:「總是忘了你還是個小丫頭。這次再與你相遇,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忘了我們之間的年齡差。」
蘇婉秋點了點頭,笑著說:「看來真是如此了無生也曾經這樣說過我。我這算起來也算少年老成吧。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邵之崡點了點頭認同的笑著說:「我覺得是件好事。至少在我這樣不開心的時候,有人能陪陪我。如果你要是還像從前一樣的話,我是絕技不會拉你出來陪我遊河的。」
邵之崡這話讓蘇婉秋從中感覺到了他的一絲孤寂。就像千言萬語永遠憋在心中,無處宣洩一般。蘇婉秋感覺她好像又看到了邵之崡的另一面。
於是蘇婉秋就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平日里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或者是讓你心裡不舒服的事情是你都是如何排解的?」
邵之崡吃光碟子里的菜,放下手中的筷子,再次拎起身邊的酒罈,笑著說:「雖然往日里沒人陪我,但是有他呀。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也是一樁美事。」
邵之崡這話讓蘇婉秋愣了一愣。她這一刻好像突然意識到也許上輩子邵之崡偶爾晚上拎著酒罈來找她並不是只是想喝喝酒,賞賞月那麼簡單。
這個認知讓蘇婉秋感到有些難過。上一世她只知道依賴邵之崡。可好像從未去用心的了解過他。
她偶爾會關心他,但大多數時候她自己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悲傷之中。最多在意在意盼兒。她自以為是的認為好像很了解邵之崡,可是這一刻看來她好像對邵之崡一無所知。
蘇婉秋扯出一絲苦笑,開口說道:「沒關係,以後有我陪你。現在我不能喝酒,那我便以茶代酒陪你喝個痛快。等我及笄以後再陪你喝酒賞月。」
說完,蘇婉秋站起身來,繞過邵之崡,拿起酒罈替邵之涵倒了一碗酒。然後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碗茶。二話沒說,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邵之崡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而是面帶笑容的看著蘇婉秋。當蘇晚秋喝完這碗茶,他才笑著說:「倒是個痛快的。不過你喝茶沒必要如此。慢慢陪我喝就是。不然還沒吃東西你就喝飽了。」
蘇婉秋撇了撇嘴:「你要真想阻止剛才我喝的時候怎麼不說。」
邵之崡笑了笑,將蘇婉秋給他倒的酒一飲而盡后才開口說道:「因為覺得有意思。所以實在不想阻止。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喝茶可以喝的如此豪氣。」
蘇婉秋見邵之崡心情像是好轉,於是開口問道:「你今晚真的沒別的事情要跟我說了嗎?就真的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拉我出來陪你喝酒嗎?」
邵之崡自己又倒了半碗酒,向孫婉秋舉了舉,然後再次一飲而盡以後開口說道:「對,沒錯不行嗎?」
蘇婉秋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說道:「行,沒問題,今天晚上我就陪你不醉不歸,當然醉的是你。」
天色暗沉河岸兩旁的燈火逐漸亮了起來。河道上一開始陸陸續續出現許多大型的畫舫。時不時有絲樂入耳。許是臨近中秋。河邊已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放著河燈。天上的月亮,雖然未圓,但也已飽滿豐潤,映在江中,襯著夜色,明亮照人。
蘇婉秋和邵之崡就這麼喝著酒,吃著菜,看著月色時不時的閑聊著。讓蘇婉秋感覺時不時的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也喝了酒一般。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些明白那句月色醉人了。
邵之崡喝著酒,看著月色中的小姑娘,心中暖暖的。這讓他想起傷痛未愈,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時候。
這小姑娘並不害怕所有人將錯誤怪罪在她的身上。每天堅持都來護國公府陪伴自己。哪怕自己因為知道不良於行后,將心中的憤怒難過,都發泄在她的身上。她也沒有一刻退縮過。
當她知道因,自己因為不良於行而被退婚時,紅著眼眶對自己說:「沒關係,她嫌棄你,我不嫌棄你。如果將來你真的實在討不到媳婦,等我,等我長大了,我來做你的媳婦兒。而且這本身就是我的錯,陪你個媳婦兒理所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那時他知道童言無忌。可聽到那話時他還是很開心。從那一刻起,他便完全的原諒了她。而且他知道這並不完全都是她的錯。
這一刻看著她陪著自己喝酒。他覺得當年這小丫頭說的承諾也算是兌現了。
又一碗飲酒飲盡后,邵之崡將手裡的碗放下。從袖子中掏出那隻小玉瓶把玩著。父親曾說這是母親送給他的禮物。寓意便是希望他平平安安。這是當年自己發脾氣將他摔碎了。他把玩著小玉瓶開口問蘇婉秋:「我還從不曾問過你。你有什麼樣的理想和抱負呢?」
蘇婉秋聽到邵之崡這個問話。抬眼看看他。然後低下頭有些像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對我一個女孩兒來說,哪來的理想和抱負?自古以來女孩子不就應該嫁的一個如意郎君。操持家務,養育子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