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理解

  第306章 理解

  等無生走後，蘇婉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她還沒有從自己聽到的消息中緩過神兒來。


  這樣子的事情她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這讓她忍不住想起了邵之岐。所以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這讓她的胃部感到一陣陣的犯噁心。


  無生回到瑞文齋時。邵之崡並沒有睡下，還在燈下看著書。無生將蘇婉秋想要讓自己做的事情告訴了邵之崡。


  邵之崡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可以，你去吧。」說完遍低下頭繼續看著書。


  可是無生站在那裡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疑慮說出來。邵之崡見無生沒有動，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派人盯著何懷玉，看看他打算如何替周子耀將話本子和科考的事情壓下來。對了無病是不是還在如意館？在的話明天一早把無病和無老都叫過來。」


  無生應了聲是，但是還是站在那裡，一動沒動。邵之崡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無生：「有話直說便是你何時變得跟無病一樣了？有正事兒的時候便吞吞吐吐起來。」


  無生聽到邵之崡對無病的評價，微微一笑。但立刻又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屬下說的事情不能算是正事。只是屬下的一些疑慮而已。」


  「哦？」這話瞬間讓邵之崡提起了興趣。無生是那種有命令就執行，與他無關的事情一概不會多問多管的性格。除非這件事涉及到了自己。


  「今晚上的事情讓我對蘇小姐產生了一些疑慮。屬下覺得主子您太信任她了。」果真與他猜想一般這件事真的涉及到了自己。而且還涉及到了蘇婉秋。


  邵之崡點了點頭：「你說說看。」


  於是無生便把今天晚上他轉達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皺著眉頭說：「蘇小姐的變化恐怕有些太大了。她不像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那些事情我說的非常隱晦。可是她卻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邵之崡點了點頭認同了無生的看法笑著說：「你的疑慮當初無病倒也提出過。而且我也疑惑過。我曾經也問過小丫頭。她也曾給過我一個答案，只是這個答案讓我覺得太過玄妙了。讓我無法信服而已。但是後來我想起了無大師和無量子的話，卻覺得她這個答案也許是真的。關鍵是我們信與不信而已。我信她，她便是真的。我不信，不管她說什麼。永遠都是假的。於是我也是思慮再三后選擇了相信她。」


  無生皺起了眉頭思索了片刻以後開口道：「屬下現在突然有些理解無老的心情了。如果無老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錯的話，難道主子真的打算讓凝霜接手如意館嗎？」


  邵之崡笑著搖了搖頭：「我並沒有這個打算。其實我也只是想給無老一個提點。既然我選擇了相信蘇婉秋，那麼他就必須把他的怨恨好好的收起來。我怕到關鍵的時候，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怨恨而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至少不能因為無老的問題而讓小丫頭在做事或者選擇上產生疑慮。」


  說到這裡，邵之崡忍不住想起前一段時間他到伽藍寺進行尋常的治療時了無大師對自己說的話：「老衲知道小友對自己的腿和未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現在有這麼好的機緣擺在面前，為何不試著為自己搏上一搏？也許在這混沌之中能撕出一條光明的未來呢？畢竟天選的改命之人選擇站在了你的身旁啊。」


  所以這話讓本來並不太想將腿治好的自己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動搖。 因為他聽了無大師聊起過改命之人和無量子大師的一些看法。所以當蘇婉秋主動提起要為自己治腿時，他也曾經不斷地問著自己要不要試一試？也許將這腿治好了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也許現在的處境都只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其實並沒有那麼糟呢？


  但是他知道。這只是自己一個美好的願望。而現實就是不管自己如何掙扎，都是白費力氣的。畢竟有太多的人不希望自己是完好的。除非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想到這裡邵之崡心頭突然一跳。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心中有一絲小興奮，但是努力的壓制了下去。向無生，擺了擺手說：「你可以心中有疑惑。也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但是我希望你心中的懷疑和疑惑不要影響到你的判斷和選擇。我最多只能告訴你，我相信小丫頭，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相信她。」


  無生皺起了眉頭。他覺得主子的這份信任實在是太危險了。但是他又不自覺的相信邵之崡的判斷。這件事他要私下好好思考一番。


  如意館里三樓最最大的那間房間里。無老搖著扇子，坐在今晚蘇晚秋坐過的位置上。看著窗外顯現的月光安靜的發著呆。


  布料摩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雙纖纖玉手從他的身後繞到了胸前。接著身上便被施加了一個人的重量。


  「你不去聽竹院里的事情了嗎？」那趴在他身上的人輕輕的在耳邊說道。


  無老搖著扇子嘆了口氣。微微轉頭看下那個趴在自己肩頭的妙齡少女：「這有什麼好看聽的。他們該說的也差不多都說了。剩餘的讓其他人去聽好了。對了，你呀以後不要再去試著暗戳戳的勾引主子了。這些小招數對他來說沒有用。」


  少女咯咯咯的笑著，直起身子，一手還是扶著無老的肩頭，漫步到了無老的正對面輕輕的福屈身坐到了地上。將腦袋微微的歪靠在吳老的雙腿之上，笑著說：「怎麼你吃醋了嗎？」


  無老有些無奈的摸著她頭頂的細發說道：「你我都是主子的屬下。萬萬不能對主子有非分之想。更何況你選擇了如意館，那麼你就得想明白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少女低著頭，輕輕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你是他的屬下。而我只是你的屬下而已。你聽令於他，我聽令於你。如果你不想聽令於他，那麼我便也不會聽令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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