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小紙條和戒煙
第14章 小紙條和戒煙
明潭的天氣越來越悶熱，人也陷入了擺爛期，一整天，陳沐魚都沒胃口，加上昨晚熬夜和牛頓等大神進行了深入交流，更犯困了，前座的號稱「睡神」的同學都還沒倒下，陳沐魚已經倒下了。
許巷宸看見以前從未睡過覺的同桌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以為她出事了。
他放下手機搖她的肩膀，「陳沐魚，你怎麼了？」
陳沐魚又困又累，完全不理他。
許巷宸更著急了，甚至以為她暈死過去了。
當他的食指感受到她的鼻子時，他才放心。
生物老師提問的聲音突然變大，隨後，陳沐魚終於睜開了眼睛，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朧，看了看許巷宸，很可愛的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這次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了。
許巷宸笑了，笑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小旋渦里溢了出來，漾及滿臉，他寫了張小紙條，「你昨晚沒睡覺？」
陳沐魚拿過紙條，「嗯。」
許巷宸：「為什麼？」
陳沐魚：「做物理題。」
許巷宸：「（哭臉），以後別熬夜了，不會的物理題（下劃線）可以問我。」
陳沐魚不再理他了，他不服氣地又寫了一張過去。
許巷宸：「老李說了，我們要互幫互助。」
陳沐魚：「先聽課。」
生物老師正在講基因突變題，許巷宸只好拿出他的生物練習題看，然後用筆勾畫著什麼。
陳沐魚看過去，他剛好蓋上筆帽，然後把練習題往她桌上一丟。
許巷宸：「你睡覺吧，看一下這個，看完就不用聽課了。」
陳沐魚：「……你平時就是這樣不聽課的？」
許巷宸：「是啊，看一遍，沒什麼不會的就可以睡覺了，有什麼不會的就花幾分鐘研究一下，然後也就可以睡覺了。」
陳沐魚把紙條和練習題一起還給他，又再次專註聽課。其實，她是被打擊到了。
這幾周下來，陳沐魚真的感覺到了緊迫感，幾乎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人像被裹挾在巨大的機器中，不自覺跟著轉。
對於她來說，每天的吃飯時間就是最放鬆的時候，她通常沒胃口，所以會不去吃飯到天台上坐著聽歌。
冷楚楚從對面那排走過來，「嗚嗚，自從調位了，我都孤零零的了。」
陳沐魚安慰她，「哪有，肖翎不還是你同桌嗎？」
冷楚楚瞥了一眼許巷宸，發現他應該是在專心玩遊戲，肖翎剛剛也在玩遊戲，看來他們應該是和解了吧。
冷楚楚捏了捏她的臉蛋，「沐魚寶貝，你今天不能再不吃飯了，你看你瘦的，一起和我去吃午飯吧！」
陳沐魚不好意思的拒絕，「楚楚，你先去吧，我今天不太想吃。」
「那好吧，我先走了。」
「嗯。」
冷楚楚走後，陳沐魚也拿著手機出去了。
許巷宸關了手機，走過去叫肖翎，「走吧，吃飯。」
「好。」
在外人看來，他們和之前沒兩樣，但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幾乎確定有一個共同喜歡的人。
陳沐魚坐在天台邊緣欄杆上，耳機里放著泰勒·斯威夫特的專輯，上帝視角地看著校園的一切。
但一不小心，她竟然抓著欄杆睡著了。
許巷宸吃完飯就找借口先走了，到了一樓，還是沒忍住想給已經皮包骨頭的陳沐魚買點飯吃。
「女孩應該都喜歡喝奶茶吧？」
最後，他買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雙拼奶茶，但怎麼送給她呢？
許巷宸走到教室，他發現陳沐魚還沒回來，於是煩躁地想上天台抽根煙。
哪曾想，推開天台門，就看見了坐在圍欄邊搖搖晃晃陳沐魚。
他一個箭步飛過去，眉頭緊蹙地把她拉回來，眼神直愣愣盯著她，語氣責備，「陳沐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睡覺也要看地方吧！」
陳沐魚即使帶著耳機也聽見他激昂的話語了，她摘下耳機。
「我沒不想活，我抓住欄杆了，不會掉下去的。」
許巷宸真想扒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你知道人在睡著的時候就不會聽你腦子的話了嗎？」
陳沐魚也知道她自己理虧，「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許巷宸直接把手裡的奶茶和三明治塞進她的手裡。
他故意毒舌的說她，「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照顧好自己，覺不睡，飯不吃，你準備修仙呢？」
「謝謝，多少錢？下次別買了，我沒胃口，不想吃飯。」她又要給他轉錢。
「胃口是吃出來的，同桌，你聽點話好嗎？」許巷宸走到一邊，從兜里掏出開了半扇的香煙，點燃一根。
墨黑的眸子凝望著梧桐的一處樹梢，口中是翻湧的煙雲，繚繞在口唇間隨後飄散在空中。
陳沐魚就這樣看著他，一支煙抽完，他似乎還沒平靜下來，又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來，煙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經用嘴叼出。
點煙時，他雙眸慣性的輕眯起，打火機擦燃的幽藍色火焰在他俊臉上跳躍過一瞬火滅時，他順手把煙從唇口拿下來，一口白煙徐徐的朦朧在他清冷的臉廓前。
天台上尼古丁的味道濃烈，陳沐魚想起了那次上錯車，許巷宸身上也有這種味道，不適合他。
陳沐魚鼓起勇氣，上前湊過去狠狠吸了一大口他手上的煙，緊接著就被席捲進喉間的煙霧嗆得滿臉通紅，淚花湧上眼尾，幾乎沒能喘上氣。
許巷宸趕緊把煙掐滅，輕拍她的被。
他單手捏住陳沐魚的下頜，他低頭凝望她的眼神里，似乎有濃郁到難以自控的悸動，雙臂微張，似是在極力剋制著眼底蠢蠢欲動，「小同桌，你今天非要不聽話是不是？」
陳沐魚的眼眶通紅，就像小兔子一樣，她撥開許巷宸的手，「許巷宸，這個東西的味道一點兒都不好聞，嗆人。」
許巷宸笑了，「那你說怎麼辦？」
「你以後不要再抽煙了吧，戒掉對肺好。」陳沐魚一本正經。
許巷宸靠她越來越近，「你說不好聞，我就要戒煙嗎？」
陳沐魚臉更紅了，「嗯。」
「可我已經上癮了，怎麼辦？」
「你想抽煙的時候，我……我可以請你吃棒棒糖。」
「用我買給你的棒棒糖請嗎？」
陳沐魚窘迫地推開他，「我會買新的請你的。」
許巷宸能有什麼辦法，自己的同桌，只有自己寵了。
「好，我戒煙。」
兩個彆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