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第255章 色月丕

  年紀一大把了,怎還習慣上了,坐享其成了?


  「逆子,逆子!」連父惱的在後面指著連如期的背影罵。


  瞧瞧他說的那叫什麼混賬話,一筆寫不出兩個連來。


  難道將他攆出去,闖的禍事就不是禍事了?


  連父氣的胸脯上下起伏,他就知道跟連如期說不了兩句正常的話,今個知道連如期出門,連父躲在這猶豫了要不要見連如期。


  想問事情,又有點打杵。


  現在好了,果真一見面就吵吵。


  連父拍了拍心口的位置,想著走到這了要不去看看連母,抬頭隨即想起連母那個人,跟旁人都不錯,唯獨跟自己嘴巴跟抹了毒一樣,專往自己心口上扎。


  到了七月初的時候,連如期終於得了空,也給李家那邊送了消息,今個跟安紅韶會過去。


  安紅韶如今出了三個月,基本上也沒什麼感覺了,吃飯也比之前多。


  雖說七月初還是熱,但是早晚會有陣陣涼意,沒那麼難熬了。


  安紅韶穿著淺綠色的衣裳,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又一圈,本來她現在腰身還沒胖起來,能正常的穿衣裳,可偏偏連如期就怕勒著安紅韶的肚子,要讓人將腰封拿走,這麼散著,孕味是出來了,可是不好看。


  「去,將我腰封取來。」安紅韶微微皺眉,抬聲交代了冬青一句。


  這才三個月,也沒見著誰將自己的肚子給勒沒來,再則說了,她又不使勁,只是稍微束一下便是。


  「不許去。」連如期正在給安紅韶剝蓮子,頭也沒抬,聲音正好壓過安紅韶。


  冬青左右看了看,卻不敢動了。


  連如期是擔心安紅韶的肚子,似乎沒錯。安紅韶這邊,人家府醫都說沒事了,也沒見誰肚子還沒顯就穿的顯肥的衣裳。


  倆主子都有道理,她一個婢女能做什麼?

  做,縮頭烏龜,當誰的話都沒聽見。


  安紅韶隨即轉身瞪了連如期一眼,「怎麼,我穿什麼都要你管?」


  連如期慢吞吞的起身,手上還沾這細末,以為會像剛才那般硬氣,可一瞧見安紅韶似是真的生氣了,聲音立馬緩了下來,「你如今有孕了。」


  「要不,我哪也不去了,就在屋裡躺著就是了。」安紅韶聲音不減,還賭氣的去將妝奩盒推了一下,裡頭的珠翠丁零噹啷的發出聲響。


  瞧著安紅韶發脾氣,連如期嘴唇動了動,瞧著滿臉的不情願,到了嘴邊的話卻成了,「你這話說的,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安紅韶哼了一聲,到底還是正常的穿上了。


  冬青在旁邊伺候的憋著笑,等著連如期沒注意的時候,她才同安紅韶小聲的嘀咕了句,「瞧著二爺眼珠子都掛在夫人身上了。」


  安紅韶瞪了冬青一眼,不過火氣卻也下來。


  也說不上為何,總覺得這兩日她的脾氣比往日的大些。


  準備好出門的時候,連如期去扶安紅韶,安紅韶隨即反握住連如期的手。


  只當無聲的歉意。


  連如期感覺到后,眼神微微一變,不發一言的往前走。


  安紅韶為了今個過去,可是早就準備了,禮物也是精挑細選的,裝了整整一馬車。


  這會兒已經裝好,只等著安紅韶上前頭的馬車,便可以出發了。


  馬車裡頭,放置了冰塊,一進去便覺得舒坦。 安紅韶半躺在上面,連如期從工部尋了個轉扇,上去之後便輕輕的搖動,為安紅韶扇扇子。


  馬車裡頭很寬敞,坐五六個人都不擠。


  「你莫要覺得不好意思,我沒那麼矯情用的著你道歉。」連如期心裡還記著安紅韶反握他手的事。


  想著將話說清楚,他們都是歷經生死的夫妻,這麼點小事自不需要往心裡去。


  安紅韶放置在旁邊的梨,想著潤潤嗓子,連如期這話一說,安紅韶驚的咳嗽了兩聲。


  「你在說什麼胡話?」安紅韶隨手將梨放下,耳根都紅了。


  連如期晃了一下神,他想安紅韶應該是不好意的,隨即收回視線,「這事不提了。」


  安紅韶剛放下心來,連如期接著又說道,「我聽府醫說,等孩子五個月後咱們便可以同房了。」


  砰!

  安紅韶甩過來的梨,卻將連如期後面他不準備同房的話,給打了回去。


  安紅韶的整張臉都紅了,「你快住口。」


  「夫人。」冬青在外頭聽著咚的一聲,雖說有連如期在跟前,可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


  「無礙。」連如期下意識的躲開了,倒是沒打到他,聲音平靜如往常。


  他倒是想生氣,可瞧著安紅韶那臉紅彤彤的樣子,那是一點氣都沒了。


  手沒離開轉扇,身子卻往安紅韶跟前挪了挪,「我是正人君子,別胡想八想的。」


  安紅韶冷哼一聲,正人君子會問府醫同房的時間?

  對此,連如期也很冤枉,又不是他問的,是府醫主動說的。


  府醫其實也是好心,安紅韶的身子跟周氏不一樣,周氏之前傷過身,再加上老是動胎氣,別說同房了,就是這麼養著能不能平安生出來還不一定。


  安紅韶養的極好,吃的好心情好身子也就好了。


  如今出了三個月,再加上兩口子都年輕,血氣方剛的,怕他們大意,府醫隨口就提了句。


  本來這種事該是在連母詢問的時候說的,只是周氏養胎,他多是往大房跑,不是每日都能見到連母,就順嘴囑咐了句。


  在大夫眼裡,大約是沒什麼話是難以啟齒不能說的。


  安紅韶抱怨了連如期一句,可瞧著連如期眼下的青色,到底還是心疼的。


  這忙了一個半月了,頭一次歇息還得跟著她去李家,將頭側過去,佯裝捲起帘子看外頭,「別扇了,我不熱。」


  聽著連如期停了動作,安紅韶又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你也躺會兒。」


  本來,軟榻是兩圍著馬車三面搭的,可連如期直接擠在安紅韶身側,手順勢搭在安紅韶的腰上。


  坐在馬車裡,又不經曬,安紅韶剛才是心疼連如期不讓他扇的,不是真的一點熱意都沒有,尤其現在還掀著帘子,熱浪吹了進來。


  身後的熱氣一蒸,安紅韶的汗珠子就有點往外冒。


  「你往一邊去,將我的衣裙壓出褶子來了。」尋了個借口趕緊攆人。


  說話的空當,馬車突然停了。


  冬青往邊上走了走,「夫人,是龐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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