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第218章 探花郎
這麼算,該也是個老夥計了。
安紅韶思量片刻,「我過去瞧一眼。」
若真是個好的,安紅韶不介意再送個手藝人過去,可是讓他們學手藝,到底是鋪子拿著大價錢,安紅韶自是要親自長眼的。
聽著安紅韶要出門,冬青趕緊攔著,「夫人,這事自有掌柜的處置便是。」
花再多的銀子,也不如安紅韶的肚子要緊。
掌柜的不會知道連家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知道安紅韶有了身孕,聽著冬青攔著安紅韶,還有些詫異。
他同安紅韶打交道也大半年了,知道這個東家是想著把買賣做起來的,自然是看重的,怎麼突然間就放任著不管了?
當然,掌柜的無所謂,你若是只想維持現狀,那就從前怎麼辦現在也就怎麼辦,中規中矩的掌柜的還省心,該拿的銀錢左右也不少拿。
「行了,我心中有數。」安紅韶擺手讓冬青只管去安排便是。
她是有孕了,又不是廢了,至於這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說起這個事,包嬤嬤應該也快回來了,等著包嬤嬤回來她又該上課了,莫不是還能這十個月什麼事都不做,跟養廢人一樣?
若是身子有問題,安紅韶自然不會諱疾忌醫的強撐著身子,可若是身子沒問題,連府醫都說了,只要不做些大動作便成了。
那她也沒必要當廢人一樣了。
不過冬青是小心的,馬車內墊了好些個褥子,怕顛簸到安紅韶。本來,她還想要放毛氈的,只是因為天熱,悶的厲害也就作罷了。
當然,今個在左右護著的家丁也是多的,自然要護著安紅韶萬無一失。
臨走的時候,讓冬青也給李氏帶了話,讓她莫要擔心自己。
走到路上的時候,瞧著不少人在打掃,安紅韶有些好奇的問了掌柜的一句,這才知道,今個狀元遊街,大家都等著一睹狀元爺的風采。
「沒想到,還能湊這個熱鬧。」安紅韶笑著打趣了句。
聽聞今個狀元爺要頭上簪花,當個俊俏的粉面書。
「夫人怎還同那些未出閣的小娘子一樣,什麼熱鬧好奇。」馬車內,冬青視線就在安紅韶的肚子上,狀元爺有什麼好的,再厲害的狀元想要做到三品大員的位置上,也得好些年。
自家姑爺無論是粉面書生,還是沙場將軍,安紅韶想看什麼樣的,連如期便能當什麼樣的。
安紅韶不過是隨口一說,聽著冬青在那念叨,嘖嘖了兩聲,「行了行了,誰也比不上咱家二爺。」
冬青還想著說點什麼,可是已經到了,便掀起帘子,先跳下去好扶著安紅韶下來。
安紅韶是直接去了裡間的,裡面有躺椅可以坐著,也累不著安紅韶,前頭擱置著屏風,屏風外頭是小廝守著,安全的很。
照看著安紅韶歇好,掌柜的便去拿那長工雕的花樣,若是安紅韶能看的上,這就叫人過來見見安紅韶。
說不定,安紅韶現在就能定下來,送著他去學手藝。
等人的這會兒功夫,安紅韶讓冬青將窗戶打開,「可知道狀元是什麼人?」
放榜后就只關心了家裡的幾個公子,再加上後來朝中出事,安紅韶連狀元爺是誰都沒注意,也不知道這男子會不會是李餘音的如意郎君。
這事冬青倒是知道,下頭的人都傳遍了,今年狀元郎是隴西人士,家中也是立過戰功的。當然,一放榜大家還更關心,狀元的婚事。只是可惜,咱們這位狀元郎今年二十又三,家中早已娶妻。
而今年的榜眼比狀元郎還年長三歲,孩子人家都出來了,晉城杜家公子,家中也曾出過三位進士,也算是當地的書香世家。 所以大家將視線更多就放在探花潘澤宇身上了,年紀輕輕的,倒也能稱的上是寒門貴子。
「沒想到潘家祖墳也能冒上青煙。」就從前潘澤宇做的那些事,莫要說是探花了,就是狀元冬青也瞧不起他。
只是感嘆,他是走了狗屎運,已經跌落塵埃還能再次飛上枝頭。
晦氣的玩意!
本來安紅韶出來也是透透風,成日里在家裡呆著多少是有些無趣的,出來聽個新鮮事吧,總也饒不過他!
恰在這時候,掌柜的進來了。
將那夥計刻的東西,用筐子裝著送到這邊來。
安紅韶不懂得這些手藝,可是也是見過的,見的多了自然也就識貨了。
這夥計刻的自然算不得上品,可是能看看就這麼做成這樣確實不錯。安紅韶隨意的翻了翻,「確實是有些天賦在身上的。」
安紅韶翻看結束后,讓冬青端了水盆過來,仔細的洗了洗手,讓掌柜的將筐子先擱置在一旁,「他原先是做什麼的?」
掌柜的放下筐子連忙站直了,說是原先就是尋常的力氣活,只不過瞧著他年輕,因為要趕活,所以給調過來了。
沒想到也是對方的機緣,只看了那麼幾日,就能用家中菜刀打磨了,做了這些。
實屬不易。
安紅韶聽后輕笑一聲,並未多言。
「現下他正在外頭候著,東家可要瞧上一眼?」掌柜的也看不出安紅韶的喜怒來,總覺得越打交道,越覺得安紅韶處事越發的高深,讓人看不透。
安紅韶點頭嗯了一聲,重新坐下,抬手讓掌柜的去叫人。
隔著屏風,安紅韶瞧見了確實是位年輕的漢子,身量高大,是個能做力氣活的。
「小人見過東家。」對方說著,直接跪在了地上。
因為年輕,聲音聽著也是洪亮的。
安紅韶沒讓人起身,「那筐子里的都是你做的?」
「是小人閑暇時候,刻了一些。」對方雖說低著頭,可是聽聲音,也能聽出裡頭的得意來。
瞧著,還挺自信的。
「都是用什麼木頭刻的?」安紅韶越發的慵懶淡然,甚至每一個字都問的說的都很慢。
夥計以為安紅韶會跟掌柜的一樣,瞧見了很歡喜興奮,態度這般冷淡,倒讓夥計找回了些理智來,態度也比剛才拘謹了些,「回東家的話,都是些楊木,松木,一些鋸下來不用的木頭。」
他也不挑,木材鬆軟了他刻的時候便少用些力氣,木材硬了,他就將刀磨的再鋒利一些。
聽了這回答,安紅韶輕笑了一聲,「如此,那麼這上面的沉香木香是從哪裡來的?」